第三十章 急轉直下
王砝關看容耀備受打擊的樣子，想什麽，卻皺眉看著婷姐：“你確定嗎？那本會不會是……偷了容耀的創意？”
容耀突然抬頭：“我想起來了！我是在網吧寫的。肯定是被誰偷了！！！”
婷姐失笑拿著那個劇本：“我們挑也要挑很久，何況是投遞之前就已經在我們手裏？”
拿著那本薄薄的冊子：“不已經蓋上板泉章，證明時間是更早。隻我們接到這個劇本的時間就是一個月前，甚至團隊挑出來的時間也至少半個月，怎麽也比你寫的時間早。”
容耀起身看著那個套間：“那是你在裏麵複印了吧？！”
王砝關也下意識看過去，宋一瑤失笑：“你還倒打一耙？”
容耀跑過去看著套間，婷姐跟著一起：“你自己看吧。我剛剛進來拿著你劇本就在這個屋子，落地窗都透明的。哪有複印機？”
容耀落寞的靠在一邊，宋一瑤立刻變臉，看著容耀：“你還有什麽話？”
王砝關抿起嘴角，也是看著容耀：“你這真是……”
這樣的反轉太突然，可是他都已經沒法相信容耀了。居然都是大綱，而且一個字不差。那關鍵就看時間先後了。現在可以證明的確是人家先寫的，還有大綱板泉章做為證明。哪怕他陰謀論所謂的複印，或者網吧不安全偷盜，也隻能是一個月前穿越到今偷回去再發，這誰信啊？
也不可能成立。
除了抄襲，還有什麽話？
“你這不是抄襲。”
宋一瑤指著一直嘀咕“不可能”“不可能”的容耀：“你這幹脆就是盜竊。抄襲也不至於一個字不差，你這就是偷了人家的稿是吧？”
“偷？”
容耀身子一顫，下意識想張口沒有。
但是……誰偷誰他真的不確定了。
一個字不差應該是對方偷他的，他明明已經改了那麽多。怎麽可能還撞車？即便撞車也隻是大綱劇情差不多，怎麽可能一個字不差？可是如果偷，這個劇本人家沒有必要撒謊。尤其剛剛就是在套間整理的，沒人知道今他會帶劇本來和解，更不可能事先知道他寫什麽。想故意下套都不可能。
那為什麽會更早比他還提前？
更不用他早就查過，網上根本沒有任何這個大綱的故事。
為什麽會這樣？
“報警吧。”
章橙起身，看都不看容耀，語氣平靜對著宋一瑤：“你處理。搞清楚。”
梁媚臉色撂下，看著容耀。
“走吧。”
章橙拉著一直看著他的梁媚出去。
宋一瑤看容耀不話，也不理會他臉色發白冒汗的樣子，對著王砝關：“當著砝關的麵，還在那侃侃而談，還什麽暢想創意，得那麽自然？你是在家排演多少遍？”
拿著協議晃著對容耀：“你簡直肆無忌憚？！帶著砝關過來詐騙呢？！”
王砝關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白，半響邁步就朝外走。
“王砝關！！！”
容耀終於回過神，下意識追過去拽住他：“王砝關！！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你放手。”
王砝關語氣平靜。
容耀下意識放開拽住他手臂的手，王砝關搖頭：“那你怎麽解釋這個劇本的事？一個字不差，而且人家先投過來的，你自己什麽時候寫的你心裏有數。”
“我……”
容耀欲哭無淚：“我……”
王砝關很失望，看著宋一瑤：“你們該怎麽辦怎麽辦吧。不過我是不知道這件事。”
宋一瑤點頭：“這點我是確信的。我也相信王砝關是被他騙了。隻是之後我們還要除了這個官司，繼續起訴他商業詐騙和抄襲……”
王砝關搖頭：“抄襲應該是原作者起訴。至於商業詐騙……”
宋一瑤看著協議：“一集5萬，50集50萬……還真是50。”
“別啊！！”
容耀叫著：“什麽就商業詐騙！！我沒有啊！！！我根本沒要錢，是你們要給錢的。”
兩人都不理他，王砝關看著宋一瑤：“你要起訴就先起訴吧，該怎麽調查怎麽判具體再，我先走了。”
宋一瑤點頭：“我送你。”
跟著一起出去。
婷姐則繼續留在那，容耀趕忙追著兩人：“哎我都不要錢了，是你們定價的……”
拽著王砝關：“是協議啊。不是合同王砝關！！！”
王砝關皺眉：“我不也了，協議雖然不是合同但也有約束力的，你這真是……哎。”
王砝關歎息朝前走，容耀追著：“我真的沒有……你們信我……”
這麽一鬧，本來還忙碌的職員此刻都看過來。
宋一瑤覺得這件事很丟臉，幸好隻有三個股東老板在，當然，還有個黎若婼被無視了。
不耐煩對著自己助理：“去叫保安給他趕走！！！”
整個樓都是乘娛樂的，保安每層都有。
都不用叫，保安早就在這了，薑銘雖然不清楚怎麽回事，卻麵容平靜叫過來兩個就給他往外拖。一點猶豫都沒有。而這回容耀，已經沒有精力還手了。
“王砝關！！！宋總！！！”
容耀掙紮：“別商業詐騙！！！我真沒有啊！！！我……王砝關你句話啊？！”
王砝關看看他，搖頭上了電梯，而容耀幹脆就是保安給他帶進樓梯走的。
————
“趕緊走！別鬧事！！”
“不是我……啊！！”
其實都不用拽，容耀下樓還想掙紮，但是快到一樓就意識到不用回頭追了。他應該更快下去才能趕上電梯裏的宋一瑤和王砝關。
“宋總！！王砝關！！！你們聽我！！！”
果然宋一瑤已經和王砝關出電梯朝門口走去。
容耀第一時間追上去，兩人自然不想理，但容耀肯定攔住：“你們聽我！！”
宋一瑤皺眉看著跟過來的抱怨，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保安更是賣力了，撕扯容耀就要離開兩人。
倒是王砝關擺手：“哎？！不要這樣。”
宋一瑤看看兩個保安，使了眼色。保安放開，容耀又跑過來：“王砝關！”
王砝關看看他手臂：“你手怎麽了？沒事吧？”
容耀一愣，揉揉手臂，剛剛跑得急，蹭了一下：“沒事。”
王砝關歎息：“你還有什麽可的？”
指著宋一瑤：“宋女士能不怪我陪你一起過來騙人已經不錯了。你又解釋不了兩個劇本怎麽一字不差，偏偏人家先郵寄過來。還有證明創意的時間。”
宋一瑤不耐：“王砝關，還聽他什麽啊？”
王砝關搖頭，邁步就要上自己的車，宋一瑤相送。
“我能解釋！！我能解釋！！！”
容耀拽著兩人，已經判決侵犯名稱權並索賠，如果自己帶著砝關上人家這裏商業詐騙坐實，又抄襲。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坐牢，或許不會吧？
但是這幾個官司累積在一起，他這輩子汙點就洗不清了。
而且還是當著砝關的麵，這問題性質太嚴重了。
“我……”
容耀喘息著，拽住兩人。兩人真的已經不耐煩，回頭看著他。
容耀深呼吸，看著兩人：“我……我是抄襲了。但是我不是抄襲剛剛那個劇本作者的。其實我是穿越人士，我是從另一個空間穿越過來。這個劇本故事，在這一世沒有，在上一世有。我是文抄，金手指你們懂嗎？看裏穿越者用以前的知識，製造火藥玻璃還有抄詩那種！！我就是……”
容耀期待目光看著兩人：“我就是穿越的！！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查過，這一世沒有。這一世沒有這個故事，我還故意改了很多和前世不一樣，和原著不一樣的。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出現一個，比我提前還一字不差的，這裏麵一定有問題！！我不是故意詐騙不是！！我真不是偷東西！！！我……”
“嗬。”
宋一瑤後退，看著同樣表情怪異的王砝關：“這……”
王砝關也不確定了，打量容耀：“容耀……你精神情緒……還正常吧？”
容耀開口：“你們相信我！我的是真的！！！”
王砝關上車了，示意宋一瑤：“報警吧。這樣感覺會出事……”
宋一瑤也臉色難看起來，不複剛剛的不耐煩和嘲諷情緒。因為她此刻看著容耀也有點不對勁。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王砝關看看容耀，最終還是下車：“自己做錯事就麵對，你還年輕，別想不開。”
還想點什麽，但是王砝關真的，還是太失望了。同情歸同情，即便此刻容耀是真的情緒失控受了刺激，也隻能咎由自取。
“我認真的！！我真的！！”
容耀更急了：“你們信我！！！我是穿越的！！我……”
王砝關歎息擺手打斷，他是執法者，但這種事還是警察管。他也不想在這呆了，一直傾向容耀，主動過來幫他和解。他居然連自己都騙了，有可能還惹上一身腥。不定對方連自己都投訴的話，他的工作都會受到影響。
仁至義盡。
“嗡~”
汽車啟動開走。
容耀追了幾步，愣愣看著王砝關的車就這麽遠去。
下意識回身看到宋一瑤，宋一瑤後退：“可以了。別裝瘋賣傻……”
容耀深呼吸：“我沒瘋，我的是真的，我……”
突然看到站在門口不遠處的黎若婼，原來她也不知不覺跟著下來了。
容耀愣愣半響，瞬間跑過去。
黎若婼是被宋一瑤趕走，但肯定不會就這麽無視。她也是跟著下來的。
看著容耀這樣，她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情。
也容不得她多想，容耀拽著黎若婼手腕：“你能證明的對吧？！你看到我的身份證和真人了！！你告訴他們！！你告訴她！！！你能給我證明……”
“你冷靜點！！”
黎若婼嚇一跳，下意識要什麽。
宋一瑤去拉容耀，瞪著保安：“還看什麽呢？！”
保安趕忙過去扯開容耀，宋一瑤看著黎若婼：“還不上去！？在那看什麽熱鬧？”
宋一瑤推著黎若婼後背進了公司大廳。保安追問：“宋總，報警嗎？”
宋一瑤不耐：“不理他！隻要別放他進來！！”
兩人推著容耀遠離門口附近，回身就走。然後盯著。
黎若婼亦步亦趨的往前走，偶爾還回頭，最終卻還是被宋一瑤帶著進了電梯。
上了樓宋一瑤就不管黎若婼了。而黎若婼站在三樓窗口，出神看著樓下的容耀。
他幾次徘徊還要進來，都被保安推走。
最終倒是沒再靠近，而是坐在一邊的路旁，低頭不動。
許久後幹脆躺在地上，引來路邊很多人圍觀。
容耀躺在那大概五分鍾，慢慢坐起，然後起身失魂落魄的朝前走。偶爾還要回頭往乘娛樂跑，被保安再次趕走。
慢慢回身，終於離開沒再回來。卻也沒坐公交車，沒叫出租車。就這麽朝前走。
許久後，消失在乘娛樂。離開了黎若婼的視線，可是那身影和剛剛發生的事，不是輕易可以抹去的。
————
“哢嚓，哐。”
晚上。容耀住處，門打開，關上。
容耀的身影進來，低著頭，燈也不開，給自己摔在床上。
整整十分鍾，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呼吸起伏，都覺得人是死床上了。
隻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花板。明明很黑不開燈什麽都看不到，他卻看得入神。
直到突然坐起，容耀打開電腦。
找到了度娘《》帖巴找到自己的賬號掛著。
然後打開rd文檔開始碼字。
大王饒命的標題出現。
沒多久，一章兩千字出來。
他重新仔細查了一遍，整個網絡都沒有任何關聯詞和關鍵詞，更沒有這本和相同情節的。而且網絡不存在撞車。因為劇本可以悶著寫，網絡，不涉及到事先注冊板泉的事。
寫了以誰先發為基準。
容耀起了一樣的名，作者隨便搜狗輸入聯想。
然後第一章發上去……
然而……
容耀開始重新在度娘搜索引擎查找關鍵詞，剛剛，十幾秒之前還沒有任何關鍵詞和鏈接的此刻，已經出現了平台新書鏈接。
“大王饒命……”
“平台……”
“新書……”
“作者……”
和容耀碼字一個不差的書，容耀點擊鏈接進入這個平台，這本新書已經出現在了。
容耀抿起嘴角，關掉頁麵。
再來。
帖巴，連載，擇記。
碼了000字第一章，上傳。
查詢。
“擇記……”
“中文網。”
“新書……”
“作者……”
容耀手指攥得發白，關掉頁麵繼續。
手已經發抖，可是速度卻更快。
雪中悍刀行。
帖巴，連載，000字第一章，上傳。
查詢。
“雪中悍刀行……”
“閱讀……”
“新書……”
“作者”
鬥羅大陸。
帖巴，000字第一章，上傳。
查詢。
“鬥羅大陸……”
“平台”
“新書……”
“作者”
這一夜，燈沒開，容耀就坐在電腦前，陰暗閃爍的表情，眼睛卻緊緊盯著屏幕。
一直這樣持續著這個過程。
直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