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想
“哇剛剛過去的那個男孩好帥啊。”
兩個女孩走進乘娛樂大廳，戴墨鏡的女孩二十一二歲，隻是和容耀擦肩而過。但是跟著的還有一個女孩，二十三四歲，胖胖的。
戴墨鏡女孩沒有注意到旋轉門出去的容耀，但是胖女孩的目光是一直跟隨的，哪怕容耀已經走出去，而且已經消失不見。
來到接待前台，大家都是同事，互相認識。
胖女孩詢問接待女孩：“哎剛剛那個是今來報名的練習生嗎？這顏值逆了都，還帶著點憂鬱……”
“嗬。”
墨鏡女孩摘下墨鏡：“憂鬱你都看得出來？”
隨即揉揉頭發很茫然看著旋轉門：“我怎麽沒注意？”
接待女孩輕歎：“是啊。顏值那麽高，我也以為是練習生，還給介紹到二樓劉老師那裏。”
胖女孩驚訝：“難道不是嗎？看著也就十七八歲，而且長得……”
“走吧！”
墨鏡女孩催促：“還要簽新戲呢！”
胖女孩和接待女孩揮揮手，兩人一起等電梯。然而電梯停在四樓一直沒下來，墨鏡女孩等不及，直接催促她從樓梯走。反正總共也才四樓而已。但是胖女孩有點不情願，不過還是被推著進了樓梯口。
“踢踏~踢踏~踢踏~”
樓梯，一節一節邁上去。
墨鏡女孩看著胖女孩：“簽約的話，身份證都在吧？”
胖女孩恩了一聲翻翻包：“在。我剛剛下車的時候特地從你錢包裏拿出身份證……我去！”
胖女孩突然表情凝固，墨鏡女孩詢問：“怎麽了？”
胖女孩訥訥拿著身份證，看著墨鏡女孩：“身份證我拿出來……錢包不見了。我估計不心放哪了！”
“喂！”
墨鏡女孩失笑：“你怎麽總丟三落四的？！早晚重新找個助理給你換掉！”
胖女孩還在翻著包，嘀咕開口：“你自己不也邋遢的要死，什麽都要我照顧，跟在屁股後麵收拾，還好意思我。”
“你還？！”
墨鏡女孩麵無表情：“你是我助理，你就是負責這些的！不然要你幹什麽？！”
修長白皙手指支著她額頭：“一就知道花癡！！！”
胖女孩轉身：“我去找行了吧？！可能就落在公交車附近……”
“哎呀！”
墨鏡女孩拽著她：“找什麽啊？先簽約吧。身份證在就好了。簽完再找。”
胖女孩嘀咕：“好歹也是公司藝人，一輛保姆車也不配。還要坐公交。”
墨鏡女孩隨意跟著她一起往裏走，嗔怪拍她一下：“你聲點，讓人聽到。”
胖女孩走到二樓就有點喘息，聯想剛剛還要坐公交車，尤其錢包還丟了，很是憤懣：“聽到怕什麽！？我的不對嗎？”
墨鏡女孩斜眼看著她：“你有本事去和孫正孫經紀去。”
胖女孩一頓，沒多。
墨鏡女孩攬著她肩膀，因為一米七大概，胖女孩隻有一米六，很像摟著妹妹孩子的模樣安慰：“算了吧。我本來也不紅，就是個新人而已。這樣待遇很正常。”
胖女孩冷笑：“新人？張翠桃不是新人？她……”
“人家叫張縈心！”
墨鏡女孩瞪眼：“你怎麽總給我找事呢？！”
胖女孩驚訝：“我給你找事？！同是一個經紀人帶著，她名那麽土，就會發嗲，暗地裏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自己不就是個農村出身的，以為千金姐呢？什麽都要爭第一，孫經紀還真慣著她。和你一樣是新人，作品還沒你多呢。現在擺譜搞得自己是多大咖一樣。就煩她裝模作樣的臭德行。”
墨鏡女孩沉默，半響開口：“不一樣。我是做演員的，不做偶像。隻是專心拍戲，路線已經封死了。前景也就那樣。她不同，長得很漂亮，估計以後公司會給她捧成流量，走媚姐路線。自然潛力很大，投資也就多。”
“嘁~”
到了三樓幹脆推門進去：“媚姐路線是誰都能走的嗎？沒看最近黑她的有多少。我看啊，她如果真的有了熱度，都不用人家挖黑料，自己就是個標準招黑體……”
“誰是招黑體啊？”
突然一個很嗲又帶點輕佻的聲音出現。
墨鏡女孩一頓，無奈瞪了胖女孩一眼，轉頭看到一個抱肩站在那裏的美女。
是很美，身材還有顏值以及穿著都很豔麗。偏偏整體看著，總有點媚俗的感覺。隻是沒人出來而已。
“縈心也在公司啊，沒活動嗎？”
女孩就是張縈心，和墨鏡女孩一樣同齡的乘娛樂新人。
張縈心擺弄指甲，嗤笑開口：“一會有個商演。”
看著窗外：“這也慢慢熱了，藝人嘛，尤其我們女孩，還是要避免太陽照射皮膚的。容易變黑影響人氣……”
打量墨鏡女孩，張縈心笑著：“若婼你看你，戴個墨鏡和帽子擠公交車，皮膚受得了嗎？”
墨鏡女孩笑了笑，沒話。
倒是胖女孩上前開口：“我們也不像某人知道巴結經紀人，特地分配一輛車擋風遮雨。就怕是活動沒多少，在車庫吃灰用不上，在家呆著摳腳也一樣曬不到太陽。”
張縈心臉色撂下：“你誰呢？你一個助理沒個尊卑了？”
墨鏡女孩皺眉拉了胖女孩一下：“走吧。”
胖女孩掙脫，打量張縈心：“尊卑？果然是農村出來的，農意識那麽強呢？全國都解放多少年了？還有等級觀念？給你配個丫鬟得了唄？裝什麽裝啊張翠桃？！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名字土是吧？不然你改什麽名啊？”
“你！！”
張縈心臉色氣得發紫指著胖女孩：“灌湯包！！！你信不信開了你！？我讓孫哥一句話……”
“什麽一句話？”
拐角走出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挺斯文的，上前開口：“你們幹什麽呢？”
墨鏡女孩趕忙攬著胖女孩：“沒事。孫哥……我回來新戲簽約的。”
男人點頭指指身後：“去會議室，張副導帶著文件等著呢。”
墨鏡女孩點點頭，看了張縈心一眼，拽著撇嘴的胖女孩一起離開了。
“孫哥~”
張縈心攬著男人手臂：“你看她們對我什麽態度？黎若婼一個助理都敢嘲諷我。”
男人笑著：“怪你自己。公司不給新人配車的，我給你爭取了一輛，其他新人肯定有意見。你不收斂點，還在那顯眼。”
皺眉示意張縈心：“我警告你，捅到章總那，我保不了你。”
張縈心笑著，貼在男人身旁：“我才不信。孫哥是一般經紀人嗎？章總看著你手裏掌握的人脈資源都要敬你幾分。”
帶著撒嬌般的香水味：“我不管~我以後就跟著孫哥混了。你不罩著我我就哭給你看~”
“嗬。”
男人搖頭拉開她的手：“哭就不用了，別拉拉扯扯的，在公司像什麽樣？”
推著她後背：“去下麵等著吧。我順道送你去拍封麵，和那個攝像師聊聊，拍的有質感一點。”
張縈心笑著揮手：“我買飲料，還是紅牛吧？”
男人恩了一聲，目送張縈心離開。搖搖頭也回去了。
————
“好了。”
互相簽字三份合同。藝人一份公司一份劇組一份。
不管新人還是大咖，簽約都要本人的。公司沒法代替藝人簽約。這是必然。
這個電視劇的角色，就是公司給的資源。畢竟她還是新人。
雖然已經簽約公司，可是距離大四畢業還要7月份才正式結束。
“《新時代》這部戲，進組的時候會通知你。”
張副導讓助理把各自合同都分配好，簽了字之後，也就算結束了。並且劇本也正式交給了黎若婼。
黎若婼起身道謝，送走張副導。坐在那裏看著合同，嘴角不由彎起，露出甜美笑容。
胖女孩探身看著，撇嘴開口：“你又不是第一次拍戲了。大一開始至今都沒斷過，需要這麽美滋滋嗎？”
黎若婼白了胖女孩一眼：“你懂什麽。”
翻著劇本，黎若婼開口：“一個好演員就是要把每部戲都當做第一部戲那樣對待。認真，感恩，珍惜。”
胖女孩支著頭，半響輕歎：“真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認真演戲。”
黎若婼皺眉：“我早就看透一個道理，在我還沒入行的時候，就發現藝人這個職業。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總有過氣的一。但是好演員永遠不會過氣，隻要你演得好，一定會有人一直記得你，認可你，欣賞你。”
手裏捧著劇本，黎若婼帶著憧憬看著窗外：“那才是永恒的，靠顏值靠熱度靠流量靠年輕去爭取的熱度流量人氣，總有隨著老去散掉的一。我才不要做那種開始就知道結果的職業，我要做可以一直走下去甚至隨著年齡增長而越來越有地位，越來越受人尊重的藝人。”
看著胖女孩：“怎麽做到這一點？就是好好拍戲，塑造每一個好角色，心無旁騖，用作品話。”
胖女孩輕輕拍手，讚歎看著黎若婼：“得真好……簡直把我們媚姐的一無是處。”
“你要死啊！”
黎若婼嚇一跳趕忙看著門口，抬手抽她一下：“我什麽時候媚姐了？她演技很好的！”
胖女孩撇嘴：“很好還會被黑……”
“你閉嘴吧！”
黎若婼瞪眼：“我真的，我不跟你開玩笑，我早晚開了你！！”
完拽著她：“不是去找錢包嗎？！真是……我生活費還在裏麵呢，你敢弄丟我就這個月去你家吃去！！”
胖女孩趕忙朝外跑：“那可不行啊！我自己還不夠吃呢！！”
“喂！！”
黎若婼哭笑不得，不過也是收拾好合同劇本，就追出去了。
還是這個真爛漫，充滿夢想的年齡。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公司內，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夢想，將會經曆多少困苦。
可以，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