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記者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病房內,此時窗簾已經拉上,偏瘦的男人,一米七左右,穿著白色體恤運動褲,對著穿著護士服的男人說道。
王高看著他不禁皺眉,看著男人的目光帶著鄙夷:“哪有什麽聲音,你聽錯了。”
陳江並不這麽認為,他隻是看著王高淡淡一眼,後對著窗戶外走去,打開窗簾,目光所及,除了月光下的樹木,別無其他。
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回來。
王高道:“你還真是小心。”
“畢竟,這並不是光彩的事情,小心一些,總是好的。”陳江半垂著眼簾,右手輕輕的拍拍身前並不存在的灰塵,對王高的話淡然反駁。
王高嗤笑一聲,並沒有對此再繼續,隻是有些不耐煩:“你還做不做,不做就走,我還可以聯係別的客人。”
陳江眯著眸子,眼中幽光閃爍,看著他:“不做,錢你退給我?”
王高頓時退後,雖然隔音想過不錯,但還是控製著音量:“人已經在這了,你不做那是你自己的問題,憑什麽退錢!”
陳江冷笑一聲,雙手環胸:“你在這怎麽做?我可沒有讓人全程觀看的特殊嗜好。”
“切,你自己看著時間,這兩個小時我在外麵給你守著。”說著,人已經轉身,出了病房,小心的關上門,
看著走廊出空無一人眼底滿是不屑。
他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兩三次,熟練的很,像剛才那個道貌岸然的他見的多了。
屋內的陳江並不知道王高如何吐槽自己,隻是走向門口,反鎖了門後,才走到病床,看著王宇,眸色漸深,靠近後撥開他的胸口的病號服,骨瘦嶙峋的少年,身體上帶著一些消不下去的痕跡。
眉頭控製不住的皺起,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手掌攤開,拿出藏在褲腳的手機,對著少年拍照。
“你在幹什麽?”
陳江聽見聲音,一臉懵逼,沒有反應過來,卻下意識的對著聲音源頭望去,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一怔,大腦空白,後,瞳孔放大,張開了嘴巴,就被堵上。
簡拾一手堵上他的嘴巴,另一隻手勒住他的脖子,隻是,眉頭一皺,很是嫌棄:“閉嘴!把口水吐到我手心,我弄死你!”
聽見簡拾的話,陳江全身僵硬,這時也回過神,手心的溫度很涼,但是,卻不是冰冷。
想說話,又怕碰到這人的手心。
眨巴眨巴眼睛,用眼神示意:我不說話。
簡拾看著他,說不上信與不信,隻是鬆開手,道:“你是誰?”
她剛才在這人聽見聲音查探的時候,她並沒有離去,隻是又爬了一層樓,在上方的窗戶沒有停駐。
兩人的對話也清楚的落在她的耳邊,等那個男護士離去的時候,簡拾下來透過縫隙看著病房內。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不一樣,警惕性不錯,而且看著王宇的目光並不猥瑣,反而眼底帶著令人察覺不到的怒意和心疼。
這顯然有問題。
所以,她一直觀察,直到他拿出手機對著王宇拍照,簡拾心裏閃過種種念頭,最後懷疑,有點良心的狗仔?
不過,這也隻是猜測。
堵住自己的嘴巴,鉗製自己脖子的手離開,陳江當彎了身體,喘著氣,直到呼吸平穩才抬頭看著簡拾。
退後兩步:“你是誰?又怎麽出現在這裏?”
他確定,之前這個房間,並沒有第三人的存在。看到簡拾沒有回答,反而走到窗戶邊靠上去,陳江眸子一眯,腦海一道精光閃過。
“你是從窗戶外麵進來的?”
簡拾笑而不語。
陳江也瞪大眼睛,這裏可是五樓……她是怎麽從窗戶外爬上來的?
“小子,你是不是搞反了人物關係,現在,是我對你提問。你是誰?”簡拾兩手合攏,麵上帶著清淺笑意。
陳江回過神,抿了抿唇,低著頭,大腦飛速運轉,再思考種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我是來探望朋友的。”
“朋友?”唇角勾起,走向陳江,眸子閃過冷光,指著王宇:“你說的是他?”見陳江點頭,簡拾繼續道:“那他叫什麽?今年多大?家住哪?父母是誰?”
“嗯?怎麽不說?一個都回答不上來的…朋友?”
嗤笑一聲,簡拾翻了個白眼:“這話,你自己信嗎?”
“雖然我挺閑的,但是,我並沒有浪費時間的嗜好,所以,你自己說,還是…”簡拾拿出口袋中的手機,在他麵前揚了揚:“讓明天,把之前我記錄下的視頻全網播放?”
陳江腦子亂了,隻是手卻對著奪簡拾手中的手機伸出,還沒碰到,就被簡拾一腳踢中膝蓋,摔倒在地麵。
屋內的聲音驚動屋外的王高,門被動了動,卻沒有被打開,也知道他反鎖了,因此隻能出聲,“我聽見摔倒的聲音,你在做什麽?”
陳江平複了下心情,聲音悶悶的:“…沒事,我不小心摔倒了。”
“嘖嘖嘖,你自己悠著點。”帶著明顯的戲謔,又想到什麽,變了臉色,皺眉沉聲:“你小心一些啊,他的臉還有一些明顯的地方你不要留下痕跡,不然,出了事,我們都要完。”
“我知道。”陳江回答,隻是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拿著手機對著自己的簡拾。
而王高聽見他的回答,也沒在說什麽,隻是提醒:“還有一個小時四十三分鍾。”
陳江:……
“你把視屏刪了!”
簡拾看傻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覺得可能嗎?”
陳江心中堵的難受,有些後悔今天來了。
簡拾看著對方癱在地上和碰瓷似的不起來,伸出右腳輕輕的碰了碰:“我問你話呢,你是誰?”
陳江隻覺得自己被對方踢中的小腿大概要廢了,麵容痛的扭曲,一隻手堵住嘴巴,防止痛呼出聲。
簡拾見他這模樣,笑了笑:“你的目的是什麽?”
陳江瞪著她,見她又動了動腳,當即用手擋住:“我說!”
簡拾滿意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說說,人類是不是很奇葩?”
說完,簡拾也沒指望他回答,而是坐在床頭淡然的看著他。
陳江看著她,深吸一口氣,“我是一名記者,因為收到一些消息所以來這察看。”
“記者,確定不是狗仔?”簡拾雖然這麽說,但是和自己一開始的猜測一樣。
隻是,眯著眸子,兩手合攏,清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來這,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