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媽…媽媽
簡拾看了一眼紅珠：“嗯，是重要的人。”
紅珠低著頭看不見表情，隻是低聲呢喃：“是嗎……”
“好羨慕呢。”
簡拾揉了揉她的頭發：“紅珠在一些人心中，同樣很重要。”
紅珠沒有回話，就這麽低著頭，隻是手卻攥緊了兩邊的衣服。“嗯，”
到達目的地，從警車中下來，等待的出租車旁邊，熟悉的大叔站在一邊，看見簡拾利落的幫忙把行李放好。
上了車，方中還是坐在副駕駛，因為紅珠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簡拾也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好像有些煩躁。
一路上，都沒說什麽話，中途吃了飯又開始前行。
“拾先生，到目的地了。”簡拾聽見後，睜開眸子，看了一眼霓虹燈下的街道，回來了。
打開門，拿著行李看著兩人慢吞吞的注視著出租車遠去，有些無語。
“天已經晚了，你們是現在回去還是先在酒店湊合一晚？”
方中想帶著紅珠回去，雙目看著紅珠滿是期待，紅珠哪怕沒有和他相視，也感到他強烈的注視。
沒有理他，看著簡拾：“去酒店吧。”
簡拾明白，“好。”
看著往來的車輛，因為街道有些偏僻，並不是熱鬧的區域，所以不多。
簡拾拿出手機隨意的點了點，“好了。”
很快，一輛私家車就行駛而來，拉車下窗：“是你們叫的車吧？”
簡拾點頭，後一眾人就再次奔向酒店方向。
這一夜，簡拾睡的並不太好，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沒有原由，不知何事。
緊鎖著眉頭，隻能暫時把想法壓下去，先，把紅珠的事情解決再說。
翌日，天剛剛泛起肚白，簡拾就起身來到窗戶邊，看著外麵晴朗的天色，一會兒才轉身去洗漱。
穿帶好後打開門來到旁邊的房間敲了兩聲，紅珠就打開門，對著簡拾：“姐姐早。”
簡拾：“我們先去吃點早餐吧。”
“嗯。”
方中醒來時候，不論是紅珠還是簡拾都沒在，有些著急的去樓下前台詢問，隻是剛到樓下，就看見坐在客廳吃著早餐的兩人。
鬆了一口氣，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沉默的過去待著。
隻是方中剛過去，紅珠就起身離開，簡拾看著方中失落愧疚的目光，並沒有說什麽。
隻是同樣起身，路過他的時候道：“快點吃，等會我們收拾好了回你家。”
方中聽到這眸光一亮，沙啞的聲音也掩飾不住喜悅：“是。”
收拾好行李，打了出租車，來到小區門前，方中在前麵帶路，時不時的扭頭試圖和紅珠交流。紅珠一開始無視，久久，抬眸看著他，“你很吵。”
方中一愣，“安心，你和我說說話了。”
紅珠皺眉，移開目光。
路過小區花園，一些鄰居大爺大媽看見方中領著兩個小丫頭，打趣道：“小方啊，你這是從哪裏拐來的兩個小丫頭？”
“這是我小女兒安心，拾先生是…”方中撓撓頭，分別指著兩個人道，隻是介紹簡拾的時候不知道怎麽說了。
簡拾看出他的為難，主動上前來口：“我是小丫頭的朋友，陪她一起。”
眾人還是一臉懵逼，她們倒是聽說過小方家有個小女兒，出生的時候被人給偷走了，隻是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竟然還能找回來。
再仔細一打量，小丫頭鼻子和眼睛還真的和小方一樣，眉目和五官看起來則更像小方媳婦。
“恭喜你啊。”
……
簡單的交談兩句，方中就帶著兩人離開，回到家門前，方中敲了敲門。
“咚咚咚。”
簡拾看著紅珠低著頭，兩首卻緊緊的握住，輕撫她的後背，給予無聲力量。
“咯吱”門被打開，比上次見到時還要憔悴的不成人樣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紅珠聽見動靜，下意識的抬眸，身體變得僵硬，這個看起來五六十的女人是她母親？
張著嘴，有些不敢置信。
女人看見方中回來，同樣看向了一邊的紅珠，或許真有母女連心，女人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滑落，看著紅珠，雙手抬起，向她靠近：“安心，安心，是你，對嗎…”
紅珠在女人碰到自己之前，躲過，女人看著空落落的手，看著紅珠：“安心，我是媽媽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都我的錯……”說著說著，女人就雙手抱頭，赤紅的眸子像是要滴出血淚，陷入魔障一般。
女人蹲在地上，雙手開始不斷的打自己的，方中見此，剛想製止，紅珠就已經搶先一步。
她同樣蹲下身，手抓住女人的雙手，看著她顫抖的身體，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但是她明白，從她見到女人的第一眼起，她就不會恨。
有的，是心疼。
終究歎息一聲，輕輕的抱住她冰涼的身體，後背和她一樣，瘦的和皮包骨一般，隻是抱著，就感覺硌得慌。
閉上眼睛，不自覺的吐出：
“媽…媽媽…”
女人已經平靜下來，聽見紅珠的聲音，呆愣愣的抬頭看著她，枯骨的五指抓住她的臂膀：“安心，安心，你叫我了，你叫我了。”
就像是個孩子似的，滿臉喜悅的臉上帶著淚痕，隻是很快就嗚咽出聲：“可我不是個好媽媽，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紅珠叫出‘媽媽’兩字時，自己也愣了下，隻是，搖搖頭，似乎也不是那麽難接受：“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她摸著紅珠的臉：“好瘦，一定吃了很多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照顧好你自己，就不會讓你受苦…”
紅珠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看著她越發紅腫的眸子充斥著血紅：“媽…別哭了。”
女人聽後，揉了揉眼淚，突然有些慌亂：“我現在一定很醜是不是，”手舉措不安的放著：“會不會嚇到你？我這就去洗洗……”
“不醜，一點都不醜。”
女人還是不自信，隻是卻還是開心的站起來：“安心餓了吧，媽媽給你做飯…走，媽媽給你做飯…”
女人牽著紅珠的手很用力，似乎怕她跑掉一般，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傻傻的笑著。
紅珠見她這樣，眼眶也有些紅了，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情緒，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