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主管

  又過了幾平淡日子，淩薇薇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三人分工明確，月櫻每日在集市裏跑跑業務，李維和淩薇薇輪流看店。


  這，淩薇薇正在前台發呆：

  “好無聊啊……又是看店。李維跑哪去了？”


  “該不會和那貨去約會了吧？”


  “不可能，我的李維怎麽可能看得上那村姑。”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消磨著這午日的慵懶時光。


  驀地，七八個陌生人湧入店裏。為首的中年男人身著藏青長袍，神色不怒自威。


  他看了一眼正在前台打瞌睡的淩薇薇，心道：

  “好俊的姑娘！”


  嘴上卻道：“月櫻在哪？”


  淩薇薇瞥了一眼，沒好氣道：“死了。”


  “你！早上我還見她出門。”


  一個胖子指著淩薇薇，神色不善道。


  淩薇薇嗤笑一聲：

  “那你去找她啊，蠢貨。”


  胖子正欲發作，藏青長袍的男人搶先道：

  “這位姑娘，在下李軒，是本集市主管之一。”


  淩薇薇敷衍道：


  “幸會幸會。”


  李軒視若無睹：“若是月櫻回來了，請轉告她一聲，我來過。告辭。”


  淩薇薇擺了擺手，道：

  “不送。”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離開。


  淩薇薇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傍晚時分，月櫻才回屋。淩薇薇聲咒罵了一句，看都沒看她一眼。


  月櫻早已習慣，徑自去煮晚飯了。


  一夜無話。


  次日，李維看店，淩薇薇裝模作樣的在店裏忙活。


  昨日那七八個人再次登門。


  李軒見李維一表人才，抱拳道：

  “這位兄弟，不知月櫻可在店裏？”


  李維瞥了一眼，發現端倪，心道：


  “這胖子怎麽還敢來？”


  嘴上道：

  “胖子，換了靠山？”


  胖子見李維在此，嚇得他鑽到李軒身後。


  原來那胖子正是“禦靈竹”的張管事。


  “李主管，上，上，上次我來收賬，就，就，就是他打的我！”


  張管事口齒打顫。


  李軒用質疑的眼神看著李維。


  李維皮笑肉不笑：“怎麽，膽子肥了？這人很厲害嗎？”


  李軒聽這一番話，心裏猜得七七八八，正色道：

  “欠債還錢，經地義！”


  “如果月櫻做生意這點基本的東西都不懂，我會請她離開集市。”


  淩薇薇見事態嚴重，悄悄走到李維身邊低聲道：


  “他是集市主管。”


  李維這才正眼打量李軒。


  感受到李維的目光，李軒下巴微抬，心情舒暢。


  就在此時，收到風聲的月櫻趕回到店鋪。


  “李主管，不知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呢？”


  “哼！你眼裏還有我這個主管？”


  月櫻疑惑道：

  “主管何出此言？”


  “昨日我來了一次，你怎麽不去找我？反要我尋你兩回？”


  “您昨日來過？”


  月櫻盯了一眼淩薇薇，後者隻覺一道涼氣劃過，不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不這些，你欠的貨款怎麽辦？”


  月櫻恍然大悟，朝那幾人看去。


  “好啊，一起要錢來了。‘禦靈竹’、‘石頭記’、‘皮師傅’……”


  月櫻將這幾人來曆一一道出。


  “月櫻欠你們多少貨款？”


  李軒問身後幾人。


  “三千”


  “八百”


  “一千五百”


  ……


  眾人各自報出數額。


  李軒眉頭一皺，心道，這麽多？

  “月櫻，這麽多，你怎麽還？”


  月櫻疑惑道：“多嗎？”


  張管事指著月櫻，大聲道：

  “你全副身家才一千晶，裝什麽大爺！”


  月櫻冷笑道：

  “是嗎？你怎麽這麽清楚？”


  張管事一時語塞，上次嚴供奉親口和他過，箱子裏隻有一千晶。


  這見不得人的事怎好意思公開？

  “反正我就是知道。”


  李軒看著月櫻，等待她的答案。


  月櫻嗤笑道：

  “我就不你幹過的齷齪事了，張管事。隻是這其他六家供應商怎地也與你沆瀣一氣？”


  “你該不會想搞垮我吧？”


  張管事悶不吭聲。


  李軒心下了然，道：


  “就算這樣，你欠錢如此之多，也總該給各大供應商一個交代吧？”


  “不然你還怎麽在集市做生意？”


  其餘供應商代表七嘴八舌，咄咄逼人：


  “就是，三年都沒給過貨款。”

  “有爹生沒爹教的東西！”


  “我看她是不肯給了，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欠的錢拿回來。”


  “年紀，已成老賴，可惜。”


  月櫻微微一笑，好似冬日午後的一縷寒風，她平靜道：


  “完了嗎？”


  眾人越越離譜，內容不堪入耳。


  “我猜，她的錢都拿去養白臉了。”


  “可不是嗎？之前還沒見過這夥子。”


  “還有那女娃，真俏……”


  月櫻充耳不聞。


  李軒看不下去，正欲打斷。


  然而李維搶先出手。


  “第五層，噤聲！”


  淩薇薇抽出紫電，輕喝：


  “綠絕，殺戮！”


  劍光如雷，朝幾人劈去。


  李軒心道不妙，靈氣化形，結成一麵藍色護盾阻擋攻擊。


  月櫻大喝：


  “住手！”


  刹時，紫電歸鞘，淩薇薇又變回那番嬌滴滴的樣子。


  李維兩眼無神，仿佛剛才睡著了一般。


  藍色護盾驟現一道裂痕，砰的一聲，化作碎片。


  李軒冷汗如雨，這倆人都是什麽怪物？


  月櫻怨氣驟消，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朝李維道：

  “好好話，幹嘛動手。”


  又向淩薇薇大聲道：


  “還有你，女孩子人家學人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罷，朝李軒欠身道：


  “不好意思，李主管，手下不懂事，讓您見笑了，沒有傷著您吧？回頭我好好批評他們，讓他們多讀書，修身養性。”


  李軒心有餘悸，假裝淡定道：


  “咳，年輕人，是該多管管。”


  他似乎忘了月櫻年紀比方才倆人還。


  李軒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接著道：


  “既然月櫻姑娘今日不便還款，那再寬限幾日，分期還也不是問題，對吧，諸位？”


  他身後幾人被嚇得魂不守舍，連連點頭稱是。


  李軒抱拳道：“既然如此，月櫻姑娘，先告辭了。”


  他眼光不自然的看向淩薇薇的劍，轉身欲走。


  其餘幾人如釋重負，倉皇而逃。


  正當討債者踏出門檻時，月櫻大喝：

  “慢著！”


  李軒和供應商代表們心下一緊。


  月櫻玩味道：

  “我有過今不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