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話

  屋內，月櫻來回踱步，心裏放心不下，方才喊李維下來。


  李維閃身進屋，見月櫻奇怪的樣子，道：


  “怎麽了？”


  月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你還是進屋的好，你在外邊保不準還會惹是生非。”


  李維心下無奈。


  “我又不是孩子了，你管那麽多幹嘛？”


  “那你聽不聽我的？”


  月櫻佯裝生氣。


  “聽。”


  “李維，和我聊聊吧。”月櫻黯然道。


  “恩？”李維疑惑道。


  “你年紀沒比我大多少，為什麽你這麽強？”


  “……”


  李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我賦異稟，生下來就會修煉？

  還是，我家世顯赫，生來便是魔族大皇子？


  月櫻以為李維不肯，哼了一聲：

  “哼，氣鬼！不肯就算了。”


  李維回憶起往事，道：

  “其實，有的‘人’生下來就是不一樣的。”


  “三歲開始，父親教我頂級功法，一日入門，三月成，一年破境。”


  “自從破境以後，修煉一片坦途，隻是日常積累，便可遠遠超越同齡之人。”


  月櫻打斷李維的話：


  “那？你現在是什麽境界？”


  李維接著道：

  “差不多達到‘級’。”


  “級？”


  《練氣入門》裏，隻對修煉初階的事情了個大概，更高階的東西，一概不談。


  所以月櫻遠遠不能理解，“級”是個什麽概念。


  “其實吧，我對修煉之事，不太清楚，你可以詳細一下嗎？”


  月櫻慚愧道。


  李維整理了一下頭緒，道：

  “人族修者分三大境——‘’、‘地’、‘人’。魔族修者對應的是——‘王’、‘將’、‘兵’。傳中，還有至境‘神級’、‘魔級’，但至境之人，千百年來屈指可數，我就不再贅述。”


  “修煉功法亦分三等——‘頂階’、‘中階’、‘入門’。”


  “頂階功法，理論上比中階功法修煉速度更快，招式威力更強，同理，入門亦然。”


  月櫻道：

  “如果人人都修煉頂階功法，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級’高手？”


  李維笑道：


  “若是這麽容易，還這麽辛苦修煉作甚？”


  “人的資質就決定了他能修煉什麽等級的功法。”


  月櫻欲言又止。


  “打個比方，入門功法，就如你每需要和一個實力較弱的對手較量，中階功法，則是實力比你稍強的對手。”


  “而頂階功法，如同你每需要和十個實力相當的對手較量。”


  “如果你失敗了，就會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月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級’，‘地級’，‘人級’之間差距有多大？”


  魔族的評級與人族相仿，但具體細分又不盡相同。


  李維組織一下語言，道：


  “你這麽理解，‘級’就是‘地級’的爸爸，‘人級’的爺爺。”


  月櫻道：“那‘級’對上‘地級’，豈不是完勝？”


  李維微微一笑：

  “真正打起來，除了境界區分，還有功法相克，武器增幅。”


  “功法相克？”月櫻疑惑道。


  “譬如，被擅長煉體的魔族期身，就算是‘級’修者也要暫避鋒芒。”


  李維總結道：

  “實戰才是王道。”

  月櫻若有所思：

  “這麽，如果想提升快，還是要找一本頂階功法。”


  李維點點頭：

  “除了功法，身處位置也很重要。北極之巔，便是人界靈氣最濃鬱的地方。除此之外，愈往南，靈氣愈稀薄，修煉速度也會備受影響。”


  “所以越強的門派越接近北極。”


  月櫻沉思道：


  “李維，你的頂階功法能不能教我？”


  “怎麽？想變強？”李維玩味道。


  月櫻斬釘截鐵：


  “想啊，如果我變強，就不會受‘禦靈竹’那人欺負了。”


  “我的功法並不適合你。”


  還有一句話，李維沒有。


  月櫻神色黯然。


  李維安慰道：

  “我會幫你找的。”


  月櫻麵露喜色，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機會的話，我還要到北極之巔修煉。”


  李維不置可否。


  翌日，倆人起了個大早。


  城市還沒醒來，推開窗，街道上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月櫻和李維一同下樓，胖掌櫃神色曖昧道：


  “二位昨晚休息的可好啊？”


  “哼！”月櫻哼了一聲。


  李維破例點了點頭。


  月櫻煞有其事道：

  “今晚給我多留個房。”


  “好嘞！”


  胖掌櫃嘴上答應著，眼睛卻瞥向李維。


  “走了。”


  月櫻和李維遠去。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含蓄。”


  胖掌櫃喃喃道。


  ————


  “蠻獸皮、翠竹絲、晶輝石、蓮燈……”


  月櫻默默地對照著清單。


  李維百無聊賴的左顧右盼。


  月櫻把清單上的物品都數了一遍，發現一個不落，雀躍道：


  “完事！這回真順利，供應商都沒缺貨。”


  終於做完這該死的工作了！

  李維心想，嘴上卻道：

  “那接下來咱們去哪？”


  月櫻想了想，道：

  “我帶你四周走走吧，咱們還能在這邊湖城玩上好幾。”


  李維麵露喜色：“那還等什麽？走吧。”


  此時，路人高聲討論傳入兩人耳中：


  “你聽了嗎？尊教也派人來參加比武招親。”


  “真的嗎？你聽誰？”


  “我三姑媽家的大表哥唄，他在七絕教當外門弟子。”


  “七絕教外門弟子，不錯嘛！”


  “甭了，這快到點了，比武就快開始了。”


  “不知道魔女會不會把他們打出屎。”


  “那肯定的啦！魔女可是咱們看著‘長大’的。”


  “噓，聲點，我還不想修房子……”


  倆人漸行漸遠，聲音越來越微弱，逐漸聽不見。


  月櫻饒有興趣，道：“咱們也去看看吧！”


  李維不予置評，點了點頭。


  “這位大哥，你好！”


  月櫻跑上前，拉住路人甲。


  路人詫異的回過頭，見來者是月櫻，緩了口氣，道：

  “姑娘，幹嘛？”


  月櫻落落大方：“沒什麽，我想問問你在哪有比武看。”


  路人上下打量了月櫻一下，道：

  “年紀也這麽好事，比武就在城中七絕塔下，要去的趕緊。”


  月櫻甜甜一笑，點頭道謝。


  “走吧！”


  倆人往七絕塔處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