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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雅的手鬆了鬆, 良久，她歎了口氣, 拔了吹風機電源。讓蘇鶯時換了個房間睡下，這才自己回屋。
??房門關上，黑暗的房間裏，蘇鶯時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看到天花板的角落裏, 電子眼閃著紅光。於是她默默合上了眼睛，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宋菲雅上班, 讓自己助理給蘇鶯時買了早飯。
??一到辦公室，她就打開了監控, 想看看蘇鶯時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沐西宸這家夥不靠譜, 她還是更相信自己。
??蘇鶯時睡到九點多才起床，一起來就在到處找她。找不到人, 氣呼呼地亂發脾氣。
??她揉了揉肚子, 到外麵覓食，自己扒拉著把桌上已經冷掉的早飯吃掉了。又滿屋子晃悠。
??忽然，她整個動作都鬼祟了起來, 躡手躡腳摸進了宋菲雅的房間。
??宋菲雅眯起眼睛盯著她, 隻見蘇鶯時輕手輕腳進了房間，從地上爬著進去, 確認了沒有人才站起來。
??她做賊似的走到了她的辦公桌邊, 宋菲雅死死盯著她, 想看她下一步到底做什麽。
??就見蘇鶯時忽然把手伸進了她桌上的魚缸裏, 開始捏裏麵的魚。
??宋菲雅翻了個白眼，真是耽誤時間。於是她轉過頭繼續處理公司的事情。最近從她們公司從中興娛樂挖來了不少優質藝人，樹倒猢猻散，他們也是望風而逃，給自己找後路來了。
??剛處理了幾份文件，忽然咣當一聲，魚缸啪地砸在地上。蘇鶯時嚇蒙了，呆愣了好一會兒，連忙伸手去撿，可撿了沒幾個，又把手撿破了，弄得到處是血。
??她吹完手，起身想離開，可是腳又踩到了玻璃上，又弄得地板上都是血。
??宋菲雅扶額，手裏的事情也做不下去了，動身回了家。
??一回家才發現，蘇鶯時正蜷縮在角落裏。身上裹著一個大太空被。
??她冷著臉惡狠狠瞪著她：“你裹著被子做什麽？”
??蘇鶯時移開眼睛，一臉心虛：“我……我冷。”
??宋菲雅拽住了被子的一角，蘇鶯時死死拽著被子。無奈力氣不夠，還是被拽走了。
??那白色的太空被上全是血，她手上和腳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一個玻璃渣碎片還紮在她的腳上。
??宋菲雅胸口一滯，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了上來。
??蘇鶯時鼻子通紅，卻不敢哭，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媽媽，小魚……小魚死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菲雅冷著臉進了房間，繞過那堆碎片，給她取來了藥箱。
??她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耐心細致地給她處理傷口：“以後打碎了玻璃不準去撿。”
??蘇鶯時點了點頭，乖巧地答應了下來。
??她替她塗了碘酒，包紮好了傷口。蘇鶯時像隻貓一樣粘了上來：“媽媽，我的手有點疼。”
??“活該。”
??說著話，她卻剝了顆糖塞進了她嘴裏。
??蘇鶯時含著糖，滿足地笑了起來。
??宋菲雅垂著眼眸看著她，目光裏閃過了一絲溫柔。
??“小時，我明明之前那麽對你，你不恨我嗎？”
??蘇鶯時望著她，搖了搖頭：“你是我媽媽呀。”
??宋菲雅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隻要是媽媽，無論做什麽都會被原諒嗎？”
??蘇鶯時不解地看著她。
??宋菲雅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如果他發現，是我讓他忘記了你，他也會原諒我嗎？”
??身後沒有回答，宋菲雅轉過頭，蘇鶯時已經抱著抱枕，含著糖睡著了。她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麵頰，默默將她拉近了懷裏。
??宋菲雅看著窗外的夕陽，卻沒有注意到懷中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手用力攥著她的衣角，血順著手再度滲出。
??——
??起初，宋菲雅還有些不情願將蘇鶯時帶回家，但漸漸地卻有些喜歡上這個當母親的遊戲。她像照顧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一樣照顧著蘇鶯時。
??還給她買了些洋娃娃，工作的時候也時不時地會通過家裏的攝像頭看上幾眼。
??蘇鶯時像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這兒摸摸，那兒翻翻。一個手帕也能玩兒半天。
??除卻上下班的路上，她大部分的心神都用在了她身上。
??回到家，蘇鶯時忽然鬼鬼祟祟從她屋子裏出來。宋菲雅心頭一凜，從美夢中醒來。這丫頭難道沒有失憶？
??她大步衝進她的房間，她正蜷縮在被窩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你去我房間做什麽？”
??“沒……沒什麽.……”她心虛地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宋菲雅皺著眉頭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
??卻發現蘇鶯時穿著她的衣服，腳上還套著她的高跟鞋，穿起來還有些擠腳。
??“你——”
??蘇鶯時坐了起來，耷拉著腦袋：“我錯了。”
??“你……你喜歡這些衣服？”
??她抬起頭用力點了點：“媽媽的衣服真好看。”
??“好看就送你。”宋菲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你看你每天在家待著也無聊，要不我帶你去買買衣服？”
??“好呀！”蘇鶯時拍著手。
??宋菲雅待著蘇鶯時去了一家高檔的商場，因為她是臨時搬過來的，衣服都是沐西宸送來的高訂。但宋菲雅不喜歡沐西宸的直男審美，什麽蕾絲泡泡袖，太土氣了。於是親自帶著蘇鶯時來買。
??她乖巧地一件件試過去，導購小姐一邊看一邊不住讚歎。聽得宋菲雅也是心情愉悅，好像是在誇她自己的女兒一樣。
??試了好一會兒，蘇鶯時忽然臉色蒼白，頭上還是冒冷汗。
??宋菲雅注意到，忍不住關切：“小時，你怎麽了？”
??蘇鶯時抿著唇，半晌才說了一句：“我肚子疼，想.……想.……”
??宋菲雅扶額：“去去去，趕緊去。洗手間在那邊。”
??蘇鶯時正要走，她又問了一句：“你自己可以吧？”
??她一臉驕傲地看著她，好像這是件什麽了不起的事：“我自己可以！”
??宋菲雅忍俊不禁，目送著蘇鶯時急匆匆鑽進了洗手間。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她才看到她從裏麵出來，臉色依舊沉重。
??“怎麽了？”
??蘇鶯時咬了咬唇，一副快要哭的表情：“褲子濕了.……”
??宋菲雅無奈：“回家去換。”
??她把之前買的衣服全部打包，帶著蘇鶯時回了家。
??就在兩人離開後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女廁外，一個閃身走了進去……
??——
??宋菲雅照顧了蘇鶯時幾天，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過去。那時候的她也喜歡晃著腳丫子坐在桌邊，靜靜等著她把飯做好。
??她從來不挑食，做什麽吃什麽。宋菲雅還常常跟靳璿感慨，她怎麽生了個這麽好養的女兒。
??但靳璿總是不以為意，她每天都很忙，根本沒時間照顧女兒。
??宋菲雅偶爾照看著，多數時間也是讓鹿君澤帶著她玩兒。
??有時候她半夜回家，就會看到蘇鶯時蜷縮在鹿君澤的懷裏安靜地睡著。家庭影院的電影靜默無聲，鹿君澤低頭看著她，眼睛裏滿溢的都是溫柔。
??她隱約有些明白了鹿君澤當時的心情。
??但一轉眼，沐西宸那邊的事情辦完回來，飛機一落地就開車來接蘇鶯時回家。
??宋菲雅有些不舍，轉念又覺得自己這想法有些可笑。於是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把給她買的東西都讓她帶了回去。
??蘇鶯時眼淚汪汪地拉著她的手不想離開，但宋菲雅還是狠心掰了開來，將她推給了沐西宸。
??防盜門關上，宋菲雅忽然覺得空氣裏充滿了寂靜。家裏遍地狼藉，雖然混亂，但到處都留下了她的氣息。
??這麽多年，她都是孤身一人，忽然有個人追著她叫媽媽。卻轉瞬就離開了，像是穿堂的風，伸出手就能觸碰，卻怎麽也抓不住。
??宋菲雅忽然覺得這孤寂無法忍受，於是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門。
??她的車離開車庫幾秒，另一輛車也緊跟著離開。
??而沐西宸的車上，蘇鶯時紅著眼眶賭氣一般背過身看著窗外。
??“好了，別生氣了。你媽媽也有自己的事情，以後有我陪著你呢。”
??蘇鶯時轉頭瞪著他：“就是你，大壞蛋！非要我跟你住在一起，害我和媽媽分開。”
??“和我在一起不好麽？”
??“不好。”
??“為什麽？”
??“因為.……不好玩兒。”
??沐西宸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那如果我找很多人來陪你玩兒，你開不開心？”
??“好啊。”蘇鶯時驚喜地轉過身來，握住了他的胳膊，“什麽時候？”
??“後天。”沐西宸的手指撩起了她的長發，在指尖纏繞，“不過你得陪我玩兒一個遊戲。”
??“什麽遊戲？”
??“來玩兒一個不許開口的遊戲。那天你不可以說話。”
??蘇鶯時想了想，似乎覺得很有趣：“那如果我贏了，有什麽獎勵嗎？”
??“如果你贏了，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
??“好！”蘇鶯時一口答應了下來，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
??她這一開口，沐西宸頓時覺得痛不欲生。這麽多年了，蘇鶯時唱歌的水平還是一如既往地要命，即使是失憶了，這一點依舊沒變。
??他將她帶回家中，她打了個嗬欠，滿臉倦意。蘇鶯時正要回自己的房間，沐西宸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時，你很快就要嫁給我了，到時候我們得睡在一起。”
??“你都這麽大人了，你得自己睡覺。”蘇鶯時一臉鄙視。
??沐西宸從背後摟住了她：“可是自己睡覺，你怎麽給我生個孩子呢？”
??蘇鶯時掙脫了開來，又氣憤地踩了他一腳：“我才不要比我小的小孩兒，到時候好吃的好玩兒的就都給他了！”
??她說完神情又有些恍惚：“我……我怎麽記得，好像有一個比我小的小孩兒在家裏？”她扶著額頭踉蹌著退後了兩步。
??沐西宸慌忙扶住了她：“沒有的事。你就是太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蘇鶯時還想問什麽，卻被沐西宸搪塞著送回了房間。
??他關上房門，才發現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來有些事是禁忌，提起來怕是會讓她記憶恢複。
??至少得領了證之後，木已成舟再恢複記憶。
??——
??兩天後，沐西宸一大早就請了人來給蘇鶯時化妝打扮。她動來動去不肯穿那件漂亮的白色魚尾長裙，珍珠項鏈倒是愛不釋手。
??費了半天功夫，才把妝容打理好。但她一伸手，又抹成了大花臉。沐西宸沒辦法，隻能讓她卸了妝，簡單地修飾了一下眉毛，塗了些許的口紅。
??但他意外地發現，比起濃妝豔抹，她這樣天然去雕飾的模樣更是清純動人。
??沐西宸握著鑽戒的盒子摸索著，手心有些出汗。
??樓下賓客已經漸漸聚集，他站起身來，走到蘇鶯時身邊，對著鏡子裏的她說道：“小時，記得我們的遊戲。”
??蘇鶯時對著嘴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他這才起身走了出去接待客人。
??一出門才發現沐弘毅也來了，這是一場私人宴會，所以現場沒有媒體記者。
??他西裝革履從回旋的樓梯走下，看到遠處沐臨沅也在。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她整個人都一蹶不振。蘇鶯時對她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並沒有告到她坐三年牢。
??隻是讓她賠償了她的經濟損失以及公開道歉。
??但沐臨沅自己深受打擊，許久不曾露麵。沐西宸最後所知道的，就是她自己在做一個小眾的珠寶設計品牌，輕奢路線，不溫不火。
??沐西宸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免得一會兒見了蘇鶯時她會反應過度。
??“小沅，最近事業做得怎麽樣？”
??“就帶著做做打發時間，小打小鬧的。倒是宸哥哥你，最近越來越紅了。粉絲都七千萬了吧？”
??“粉絲什麽的也沒那麽重要。”沐西宸坐在她身邊，淡淡道，“我要結婚了。”
??沐臨沅一怔，驚愕地看著他：“你——你放棄她了？”
??沐西宸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怎麽可能。”
??“那……那.……”
??“她就在樓上。”沐西宸看向上方，“不過出了點意外，她可能失憶了。”
??這信息量太大，沐臨沅一時間沒能消化。
??“所以你這是……騙婚？”
??“說什麽騙不騙的，等結了婚領了證，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沐臨沅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可是如果她想起來了，怎麽辦？”
??“到時候再說。”沐西宸看著自己手中的戒指盒，“如果我不這麽做，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至少在她失憶的期間，還能曾經擁有過。”
??“宸哥哥，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她就不可能屬於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執著呢？”
??“也許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懂我的人。”沐西宸摸索著那枚鑽戒，“你知道我有多羨慕鹿君澤，我有那麽多粉絲，都比不過他擁有她。”
??“可她愛的是別人，不是你。宸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可那個人不該是她。”
??“那個人，隻能是她。”
??沐臨沅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執著這件事情上，沐西宸像極了他的父親。聽說當年沐弘毅追前妻的時候也是用盡了各種手段，最後兩人走到了一起。
??原先他的前妻覺得一個男人肯為她花這麽多心思，即使是心機，也都充滿了愛意。
??然而時光匆匆，轉眼間物是人非。
??她離婚之後很快再婚，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對方是她的發小，兩人從小就認識。也一直在等著她。
??結婚一年就生了孩子，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和沐弘毅的這段過往，就像是她人生的汙點，她連同沐西宸這個兒子也一並都通通抹去了，再也沒有回來看過他。
??沐西宸羨慕鹿君澤，或許也是因為兩人的經曆相似。都是家庭破碎。
??可是人和人的不同就在於，有人得到了救贖，有人在痛苦的深淵裏沉淪。
??蘇鶯時是鹿君澤的救贖，而沐西宸隻是偶爾看到了別人生命裏的光，於是希望占為己有。為此不惜熄滅了她的光芒。
??賓客雲集，衣香鬢影間，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寒暄。
??沐弘毅走到了正中央，招呼沐西宸過來：“今天感謝諸位的蒞臨，請大家來其實也是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沐弘毅拍了拍沐西宸的肩膀：“今天其實是小兒沐西宸的訂婚宴。”
??賓客們適時鼓起了掌表示祝賀。
??沐西宸轉頭看向台階上，示意傭人開門。
??乳白色的歐式雙開門打開，窈窕的身姿出現在門口。
??四下鴉雀無聲，繼而發出了竊竊私語聲。
??蘇鶯時走到欄杆邊，好奇地四下打量，最後目光落在了沐西宸的身上，於是衝他揮了揮手。
??沐西宸招手示意她下來，她提起裙裾，歡快地跑了下來。沐西宸這才發現，她竟然沒有穿鞋，光著腳輕快地跑來。
??好在管家反應快，將那雙水晶鞋捧到了他身邊。
??蘇鶯時來到沐西宸身邊，衝他眨了眨眼睛，告訴他自己沒有說話。沐西宸退後了一步，單膝跪地，將那雙鞋放在了她的腳下。
??他捉起她的腳踝，輕輕替她穿上了鞋。
??然後取出了那枚戒指，捧到她麵前：“小時，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蘇鶯時疑惑地看著他，又看了看那枚戒指。她伸手接過來好奇地把玩著，卻沒有回答。沐西宸明白過來，她是鐵了心今天不開口了。
??於是他就勢捉住了她的手，將戒指套在了她手上。大小正好。
??蘇鶯時看著這枚戒指似乎很開心，乖乖站在他身邊，懵懂地看著這一切。
??忽然，宴會廳的門開了。訂婚宴進行到這個時候才來，十分失禮。
??但那個人走進來的一刹那，沐西宸的臉色瞬間煞白。沐弘毅也變了臉色。
??賓客們不明所以地看著門口那個略顯富態的女人，她穿著晚禮服，戴著一條珍珠項鏈，看起來養尊處優生活優渥。
??蘇鶯時聽到沐西宸呢喃了一句：“媽……”
??女人走上前來，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阿宸，你訂婚怎麽能不叫我呢？”
??沐西宸沒有說話，一旁沐弘毅冷哼了一聲：“楚卉，這麽多年你都沒管過他，現在他結了婚，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楚卉一眼都未曾看向沐弘毅，隻是溫柔地握住了沐西宸的手：“阿宸，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你。經常去你讀書的學校門口遠遠看你一眼，你出道以後的每一次活動我都知道，甚至有些時候會去你見麵會的現場。現在你人生中這麽重要的時刻，怎麽能沒有我呢？”
??沐西宸怔怔地看著她：“你……你去了我的見麵會？”
??“去了很多次。”
??沐西宸咬了咬牙，忍住了湧到眼眶的淚水，擠出了笑容：“其實你想見我，完全可以像今天這樣過來。”他拉過蘇鶯時，推到了她麵前，“這是我的未婚妻，蘇鶯時。”
??楚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著握住了蘇鶯時的手：“好，真好。眼光不錯，很漂亮。”
??這樣溫馨的場麵，賓客們也不由得唏噓感慨。
??在沐弘毅的安排下，眾人依席落座。蘇鶯時被安排在了楚卉身邊，沐西宸坐在另一邊。
??但坐了沒一會兒，楚卉便把兩人都叫了出去。
??楚卉似乎很喜歡蘇鶯時，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的話。沐西宸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有種不真實感。
??他坐了一會兒，忽然有些打冷顫，於是找了個借口起身走了。
??他推開門，站在走廊上，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沐西宸衝進了房間裏，四處翻找。終於在角落裏翻出了一小袋白色的粉末。他迫不及待放到了鼻下，貪婪地吸了起來。
??吸完，他跌坐在床邊，仰著頭，臉上滿溢著幸福的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推開了。他看到蘇鶯時緩緩走向他，她蹲了下來，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臉。
??沐西宸還有些神誌不清，朦朧地看著他。
??“宸哥哥，他們都走光了。我們的賭約完成，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麽時候兌現？”
??“什麽事？”
??蘇鶯時咧嘴笑了起來：“我想和那個阿姨一起去聽相聲。她說她經常去聽相聲，可好笑了。”
??“你聽得懂麽？”
??“哼！我怎麽聽不懂？”她捶了他一下。
??沐西宸握住了她的手：“好，我答應你。”他湊近她，想要吻上去。
??蘇鶯時卻捏住了他的嘴，笑了起來：“看！鴨鴨嘴，你快叫兩聲，嘎嘎。”
??沐西宸無奈，順著她的意思叫了兩聲。忽然，他俯身扛起了她，將她丟在了床上。
??“小時，我們已經訂婚了。很快就會結婚，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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