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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鶯時慢慢抬起手, 輕輕攥住了他的襯衫。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薄荷香, 蘇鶯時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對不起，我又胡亂鬧脾氣了。”
??“不怪你,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一旁大叔笑嗬嗬端上了一碗麵：“所以說嘛，小姑娘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你看著也沒什麽大事兒。剛剛哭得跟失戀了似的。”
??“我哪有。”蘇鶯時小聲嘟嚷。
??“好好好，沒有。既然是過生日，得吃長壽麵。今晚你們倆的麵，叔叔請了。”
??“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叔叔看著你們來吃麵, 高高興興的, 我也很開心。”
??鹿君澤坐了下來, 道了聲謝。
??蘇鶯時這才發現，自己的妝都印在了他的身上。她小心翼翼湊過去：“阿澤，你身上有我的臉。”
??他低頭瞧了瞧，無奈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知道了。”
??鹿君澤習慣性地把碗裏的肉都夾到了她的碗裏。
??“吃不完了，你也吃點。”蘇鶯時夾起一塊送到他嘴邊, 鹿君澤一口咬了下去。
??大叔看著兩人，露出了一臉的姨母笑：“你們倆這麽秀恩愛, 我可是要收精神損失費的。”
??鹿君澤笑了笑：“老板, 店裏能放音樂麽？”
??“能。”
??他遞過了手機，接在了音響上。
??鹿君澤起身，微微彎下腰, 伸出了手來：“我有這個榮幸能請這位小哭包小姐跳一支舞麽？”
??蘇鶯時一麵把手放進他手裏, 一麵嘟嚷：“我才不是小哭包。”
??他拉過她, 音樂聲響起。
??是那一首《水邊的阿狄麗娜》。音樂聲中，他帶著她翩然起舞。蘇鶯時也是臨時排練了幾次，總是不小心踩到他。
??鹿君澤低聲湊到她耳邊：“幹脆脫了鞋好不好？”
??蘇鶯時停下，甩開了鞋，輕輕踩在了他的腳上。
??麵館的大叔看著兩人，忍不住拿出手機拍起了視頻。
??氤氳的香氣，優揚的樂聲，鹿君澤捧起了蘇鶯時的臉。她抬頭看著他，麵頰緋紅，修長的睫毛忽閃。
??下一刻，溫柔而綿長的吻落下。
??蘇鶯時隻覺得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快站立不穩。鹿君澤摟住了她的腰，她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她曾經無數次設想過，他成年後的第一次親吻會是什麽模樣。
??但無論哪一次的想象裏，都沒有現在的甜蜜。像是一場美麗的夢境，沉醉其中就不願醒來……
??那一刻，無論什麽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
??一整個波瀾起伏的暑假以兩人的甜蜜初吻告終。
??高二一開學，殘酷的現實就擺在了眼前——文理分科。
??鹿君澤理所當然選擇了理科，蘇鶯時卻十分猶豫。她理科學得不錯，可是真正感興趣的卻是文科。
??她爸希望她選理科，媽媽卻覺得文科也挺好，將來說不定可以讀法律。
??兩人特意請了假回來處理這件事。
??一家三口麵對著文理分科的意願書討論了半宿。
??最後，靳璿看著蘇鶯時：“小時，你喜歡學什麽？”
??“語文。”
??“那就選文科。”
??“這事兒可不能由著她喜歡，你知道找工作多難麽？當然得選理科。”蘇牧合循循善誘，“小時你看，鹿君澤也選的理科。你們要是都選理科，以後說不定會在一個班呢。”
??蘇鶯時猶疑地看著誌願書：“那……讓我再想想。”
??她回到房間，左右徘徊了半天，依舊是下不定決心。於是走到陽台透口氣。
??鹿君澤如常在陽台上喝咖啡，他最近又訂了些英文的報紙，每天都在讀。
??“怎麽，確定不了選科的事情？”
??蘇鶯時一臉惆悵地看著他：“是啊，我要是你多好，選理科一點都不需要猶豫。”
??“那你想選哪一科？”
??“你覺得該選什麽？”
??鹿君澤起身走到陽台邊，蘇鶯時發現，鹿君澤上了高中以後還在長個兒，現在應該有185了。他一站起來，整個陽台都顯得有點矮。
??他準確地把手機丟了過去：“你看一下相冊裏的第一個視頻。”
??蘇鶯時點開相冊，打開了第一個視頻。裏麵竟然是宋誌恒和他視訊的一段錄像。
??“.……小時是真的很適合做這一行，天生具有新聞嗅覺。她寫的稿子，準確地把握住了時下的熱點。而且她的執行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咱們雜誌社現在不景氣了，但自媒體公眾號正在漸漸興起。如果她以後從事這個行業，絕對能做到頂尖！”
??“這些話你得告訴她，但不許說是我說的。”視頻裏宋誌恒眉飛色舞，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嚴厲、
??蘇鶯時心花怒放，她進雜誌社第一天起就被宋誌恒劈頭蓋臉地罵，一直罵了一個多月。本來以為他是討厭她，沒想到他對她的評價竟然是這樣的。
??那個大叔還真是傲嬌。
??“所以，下定決心了麽？”
??蘇鶯時用力點了點頭。她關掉視頻，正要把手機還給鹿君澤，忽然旁邊的小視頻吸引了她。
??她忍不住點了開來。
??鹿君澤意識到她的動作，一向淡定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慌亂：“不許看——”
??蘇鶯時得意地晃了晃手機：“我就看！”
??視頻拍的是她在麵館裏時候發生的事情。她早先在宴會上喝了許多香檳，原先以為沒什麽勁，結果跳完舞，酒勁上來了。
??她沒喝過酒，隻記得自己最後是被鹿君澤送回家的，至於發生了什麽，他一直沒肯告訴她。
??裏麵傳來了鹿君澤的聲音：“小時，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才沒有喝醉！”她對著鏡頭傻笑，“我還能走直線呢！你看！”說著跌跌撞撞地走向他，一頭撲進他懷裏。
??他調轉了鏡頭，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好，你沒醉。走吧，我帶你回家了。”
??蘇鶯時笑了起來：“好，回家。回家給你生猴子！”她勾住了鹿君澤的脖子，晃晃悠悠說道，“我已經想好了，要生兩個，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那你覺得取什麽名字好？”
??鹿君澤哭笑不得：“你想取什麽就取什麽名字。”
??“那男孩兒就叫鹿茸，女孩兒就叫鹿小葵！”說完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她搶過手機，鹿君澤蹲下身背起了她。蘇鶯時舉著相機對著自己，又照向了鹿君澤：“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老公鹿君澤。你們別看他力氣大，可是他心眼小啊。”
??鹿君澤忍住了把她丟下去的衝動。
??“每次我出門，想穿件短裙他都不讓。那我腿長，長裙變短裙，有什麽辦法？”蘇鶯時說著掙紮了起來，“你們看，我的腿是不是很長！”說著就要撩起自己的衣服。
??幸虧鹿君澤背著她，胳膊剛好壓住了裙子，她才沒扯起來。
??“算了，看不到了。”蘇鶯時對著鏡頭憨笑，“不過沒關係，除了腿長，我胸還大呢！”說完又要扯開衣領。
??視頻戛然而止。
??對麵鹿君澤已經憋不住笑，轉身進了屋。
??下一刻，他聽到了對麵蘇鶯時的咆哮：“鹿君澤——你黑我——”
??她手指飛快，幾下之後，視頻被刪除。鹿君澤優哉遊哉地撂過去一句：“我已經存下來了，準備刻成光盤，當成家庭影像，逢年過節拿出來回顧一下。”
??“你——你給我刪掉！”
??“不刪掉怎麽樣呢？”
??蘇鶯時咬牙切齒：“你——你等著！”
??餘生這麽長，她早晚能等到他失態的時候！
??——
??蘇鶯時確定選了文科，蘇牧合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既然是女兒做出的選擇，他也沒有強烈地反對。
??他對自己的女兒是一向放心，隻要她確定的事情，他相信她肯定能做好。
??一旦選定科目，就進入了小高考模式。本市的高考製度是小高考加高考的模式。高二下半學期考四門必修，按照ABCD四個等級算，一個A加一分。
??小高考結束之後進入三加二的模式，也就是三門主課，加上另外兩門選修。
??自從選了文科，蘇鶯時忽然發現，原來難得要命的理化忽然簡單起來了。文科的數理化真是出奇地簡單，她學起來得心應手。
??高一時候學起來還有些吃力，上了高二竟然輕鬆起來。她本來就擅長背書，記憶力也比一般人好。選擇了文科可謂是如魚得水。
??所以分科之後，她的名次一直排在文科的年級前十。
??但鹿君澤卻忙碌了起來，整個高二一年，他都在參加各種全國競賽。物理競賽，化學競賽，數學競賽，甚至是英語的演講比賽，全部拿了個大滿貫。
??蘇鶯時隻參加了一個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得了第一。
??雖說這在旁人眼裏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了，可是每每和鹿君澤比起來，蘇鶯時隻覺得天才和普通人之間這條鴻溝是越來越大。
??顧曉雪聽著蘇鶯時抱怨壓力太大，忍不住送了她一個白眼：“你跟他比什麽？你們倆是要戀愛，又不是要比賽。”
??“可是他都快集齊七顆龍珠召喚神龍了，我這才拿了一個獎。”
??“我的天！你這可是全國作文大賽！蘇鶯時，你再這樣矯情，我們還能做朋友麽？”
??“那是你沒有看到鹿君澤的書房，他從小到大拿的獎，一個櫃子都裝不完。至於獎狀，要不是明年自主招生能用，他能用來包桌角。”
??“沒那麽誇張吧？”
??“當然有了，而且他最變態的是，參加英語演講比賽的時候還順便把高級口譯考完了。考完覺得沒有含金量，勸我不要去考，浪費時間。”蘇鶯時托著下巴一臉憂愁，“我問了英語專業的表姐，她說她們學校能過專業八級的學生，高級口譯都有可能過不了。”
??“不會吧……”
??“他每天早上都要讀一份英文報紙，每周寫一篇essay。上次我在他的電腦上看到一個文件夾叫歐美，還以為是你說的小電影。我就好奇點開了，結果裏麵全是他寫的英文文章。我一直覺得自己英語還挺好的，可是他寫的，我基本讀不懂。”
??蘇鶯時坐在體育場邊的雙杠上晃著腳：“還好我有個不成器的弟弟，不然爸媽肯定覺得自己養了倆弱智。”
??顧曉雪忽然兩眼放光看著她：“你這麽說，是經常出入鹿君澤的房間了？”
??蘇鶯時眯起眼睛瞧著她：“曉雪，你的重點偏了吧？”
??“你就說是不是嘛。”
??“是……是啊……”
??“那你們.……有沒有.……做什麽羞羞的事情？”
??蘇鶯時想起了麵館裏的初吻，紅著臉扭捏地點了點頭。
??顧曉雪激動了起來：“真的——”她捂著嘴一臉興奮，旋即又嚴肅了起來，“不行不行，你們得注意做好安全措施。”
??蘇鶯時忍不住虛空踢她：“你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是親……親親……”
??顧曉雪一臉絕望，差點把蘇鶯時從單杠上推下去：“不是我說你，要不是咱倆關係好，我肯定覺得你在裝純。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倆天天住對門，沒事就往人房間跑，你居然跟他才進展到這一步！”
??“那……那我還未成年。真要是你想的那樣，他.……他不就犯罪了麽？”
??“這警察還能把他抓起來不成？”顧曉雪抱著胳膊，“不過我也真佩服你，這麽把持得住。這要是我，那肯定天天對著他的八塊腹肌流口水。”
??“不行不行，你去想想你愛豆就好，別對著我家阿澤流口水了。”
??“小氣。自己不看，連想都不讓別人想。”顧曉雪湊到蘇鶯時身邊，小聲說，“不過你這防也防
??不過來，咱們學校好多女生偷拍了鹿君澤的照片，都打印出來貼在牆頭，每天對著看呢。”
??“不會吧？！”
??“會啊。論壇裏還有各種交流版塊。你這近水樓台，要不發點私密照，保證賣脫銷。”
??“不行不行！阿澤知道會捏死我的。”
??“我為什麽要捏死你？”鹿君澤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蘇鶯時嚇了一跳，趔趄著要掉下去。
??他一把接住了她，顧曉雪唯恐天下不亂，一邊跳下去，一邊叫道：“她想拍你的私密照，印成海報掛在牆頭每天看著！還要做成等身抱枕抱著睡覺！”
??顧曉雪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深藏功與名。
??蘇鶯時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她胡說。”
??鹿君澤垂眸看著她：“真人在這裏，要什麽照片和抱枕？”
??“我——我——”
??“不過你要是想，我也可以……”
??蘇鶯時大叫了一聲：“不要不要——”說完落荒而逃。
??鹿君澤看著她的背影，忍俊不禁。
??轉眼過了小高考，不出意外，兩人都拿到了4個A。而顧曉雪看著自己的4個B，一臉欣慰：“媽呀，過了！老娘過了！真是學霸保佑，不枉費我天天把你的照片供著燒香。”她說著抱著蘇鶯時吧唧親了一口。
??蘇鶯時抹了把臉上的口水，她能理解顧曉雪的激動。作為一個追星girl，年前她還隻能考4個D，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達到這個成績，她已經萬分知足了。
??“走，請你吃烤肉。”
??蘇鶯時一口答應了下來，歡喜地挽著她的胳膊準備出校門。
??拐過一棟教學樓，在兩棟樓的夾角地帶，她忽然聽到了抽泣聲。
??蘇鶯時循聲望去，竟然在角落裏看到了沐臨沅。
??她捏著成績單，頭靠著牆，正哭得傷心。
??蘇鶯時和顧曉雪對視了一眼，轉頭準備悄無聲息地離去。
??盡管她們和沐臨沅一向不對付，但兩人也不屑於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才剛一轉頭，後麵忽然傳來了哭腔：“站住！”
??沐臨沅幾步走到兩人麵前，臉上還掛著眼淚：“我的事情，不準你們說出去！”
??顧曉雪也是暴脾氣：“你這是命令誰呢？”
??“就是你們。”沐臨沅強撐著平時一貫的蠻橫。但身邊沒了朋友，她還是很心虛。
??“就算我們不說，關心你的人可多，那些男生早晚會知道的。不過，也真是稀奇了，你們學藝術的，不是三門考到C就可以了麽？這麽簡單都過不了麽？”顧曉雪忍不住諷刺道。
??沐臨沅被戳到了痛處，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掉了下來。
??良久，她哽咽著說道：“蘇鶯時，你贏了。”
??蘇鶯時並沒有看她，隻是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談不上輸贏，因為我從來沒有拿你當我的對手。”
??她說完，拉著顧曉雪大步離去。留下了獨自一人偷偷抹著眼淚的沐臨沅。
??蘇鶯時對她沒有任何的同情，當然也說不上憎惡。一直以來她都懶得去理會她，她總覺得把心神浪費在愚蠢的人身上，連帶著自己也會變得愚蠢。
??但她沒想到的是，小高考一結束，沐臨沅就被常青一中開除了。聽說是因為長時間缺勤。
??具體細節她沒去了解，不過意外的是，她的離開並沒有多少人真正去惋惜。哪怕是號稱“四大舔狗”之一的孫瑞琪，也是照常上下課。沒多久他們又換了另一個。
??世界離開了誰都照常運轉。
??——
??蘇鶯時和顧曉雪嬉笑著一路打鬧著一路去了最近的烤肉店。顧曉雪拿著菜單點了一大堆肉，一副要吃垮這家店的架勢。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蘇鶯時拿著夾子翻轉著烤肉，顧曉雪負責吃。蘇鶯時一麵翻一邊著急地叫道：“你慢點兒，給我留點兒。”
??“理智上我是想慢點吃，但是我的手和嘴有它自己的想法。”
??蘇鶯時烤到手酸，停下來休息了一下。一轉頭，忽然瞥見街對麵一道熟悉的身影。顧曉雪也看到了外麵：“誒，你看那輛車，蘭博基尼的跑車誒！”
??蘇鶯時也在看著那個方向，看的卻不是跑車，而是跑車上的人。
??宋菲雅！她怎麽在這兒？而且身邊這個年輕的男人……
??“哇塞，好羨慕那個有錢的阿姨啊，還能包養小鮮肉。我以後有錢了，也要包養小鮮肉。”
??以前顧曉雪講這些話，她總是笑話她。現在她笑不出來了。
??宋菲雅這是離婚了麽？為什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那個人還摟著她的腰，這麽親密的舉動不像是普通的關係。
??她心神不寧烤著肉，烤焦了好幾次。一頓飯吃得魂不守舍，一吃完，蘇鶯時就趕緊回家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鹿君澤，總覺得這是他的家事，她不該亂說。
??可是如果鹿君澤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
??有時候她想起鹿家這些事，也會氣鹿景華，為什麽好好的一個家，他非要就這麽拆散了。既然當初說好的要一輩子，走到中途忽然就散了。
??現在看來，兩個人的分離也不全然是一個人的問題。
??隻是破碎的家庭裏，受到傷害最大的總是最弱小的那一個。以前蘇鶯時從來沒把弱小和鹿君澤聯係上，可現在，就連她都能覺察到他的無可奈何。
??如果她現在成年就好了，那樣她就可以立刻帶著自己的戶口本和身份證給鹿君澤一個家，一個永遠都無法拆散的家……
??可她現在也無能為力，除了焦慮什麽也做不了。爸媽又忙工作去了，家裏隻剩下一個幫不上忙的弟弟。蘇靳言那小子上了初三，準備中考，忙得不可開交。
??蘇鶯時看著對麵鹿君澤房間，他現在隔三差五就要失蹤一陣子，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了。她好幾次想問，他都隻是搖搖頭沒有多說。
??這一回是十天沒回來，蘇鶯時很擔心，課間的時候偷偷發了微信詢問。
??鹿君澤簡短了回了她一句：“外麵有點事，周六回家，別擔心。”
??蘇鶯時稍稍安心了一些，繼續上課。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六的晚上，他房間的燈如約亮起。
??蘇鶯時立刻飛跑著過去，按了一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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