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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西看了眼鹿君澤,又看了眼蘇鶯時,怎麽看這兩個才像是一對。而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穿著校服,但是耳朵上還有一個耳洞,指甲間也有些黃,顯然是經常抽煙。
??鹿君澤垂眸看著她,冷靜地抽回了手:“你是誰?”
??沐臨沅頓時戲精附體,嘴唇抽動,一臉難以置信:“我們隻是吵架,你.……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心好痛。”
??一局子的人聽了這瓊瑤附體的台詞,頓時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但沐臨沅渾然不覺,還偷偷朝鹿君澤‘俏皮’地眨眼睛。
??蘇鶯時看著鹿君澤窘迫的模樣,鼓著腮幫子憋笑。
??鹿君澤瞥了眼一旁幸災樂禍的蘇鶯時,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拎著她的書包提到了麵前:“同學,你想回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樣會引起我女朋友的誤會。她心眼小,脾氣壞,還不好哄。”
??沐臨沅聽完,瞬間收斂了表情,狐疑的打量著蘇鶯時。變臉速度之外,仿佛是在四川進修過。
??“她真是你女朋友?”
??蘇鶯時剛要否認,鹿君澤已經攥著她的手腕大步離開了派出所。
??臨沅想追出來,身後鍾西叫道:“小同學,你還得錄口供!”她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鶯時看著鹿君澤忙不迭拽著她逃跑的模樣,忍俊不禁。他一轉頭,就看到蘇鶯時咧著嘴在傻笑。
??“很好笑麽?”
??蘇鶯時用力點了點頭。
??鹿君澤無奈:“笑點真低。”
??“剛才你怎麽不順水推舟一下呢?”
??“你很希望我順水推舟麽?”
??“當然不行!”
??鹿君澤似笑非笑看著她:“為什麽不行?”
??“因為校規規定,不許早戀。”
??“就這麽簡單?”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因為我吃醋麽?”
??“為什麽就不能是你吃醋了呢?”鹿君澤忽然一臉嚴肅。
??蘇鶯時被他一雙眼眸深瞧著,有些心跳加速,又不敢直視鹿君澤的眼睛。
??“因為我的心已經被填滿了,容不下任何人。”
??鹿君澤的眼眸沉了沉,語氣卻帶著些漫不經心:“高一才開學多久,你就有喜歡的人了?”
??“不。”蘇鶯時一臉正義地看著他,“我的心裏隻有學習!”
??“.……”
??不一會兒,公交車來了。鹿君澤拿出了白色的iPod,塞上耳機。蘇鶯時縮成一團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憩。
??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熟睡的側顏。一雙睫毛微微翕動著,嘴角還帶著些許笑意。
??鹿君澤的目光也溫柔了許多,他將頭靠在身後的座椅上,閉著眼睛聽歌。
??車到站,兩人進了同一個小區,一直到家樓下才分開兩邊上了樓。
??這是一個老小區,當年蘇鶯時的爸爸和鹿君澤的爸爸是好友,一起工作的時候買的房子。兩家住對門,蘇鶯時的臥室正對著鹿君澤的臥室。
??兩人房間的陽台正對著彼此,蘇鶯時學習累了的時候,一轉頭就能看到正在陽台躺椅上看書的鹿君澤。
??小時候兩人膽大,搭了個梯子就敢順著爬過去。鹿君澤的爸媽不怎麽著家,她就經常跑去他那兒看電影打遊戲。
??蘇鶯時回到家,爸爸在客廳看報紙,媽媽在廚房做飯。
??這場景並不常見,畢竟她爸爸是工程師,媽媽是律師。兩個高知分子經常工作忙得昏天黑地,十天半個月不在家都是常事。
??家裏多半時候隻有她和她弟弟蘇靳言。
??蘇鶯時一放下書包就進了廚房,一麵洗手一麵問道:“媽,你和爸今天怎麽一起回來了?”
??“我剛完成一單case,你爸工程也才結束,最近都有時間在家。”她轉過頭看著她,“你最近功課怎麽樣啊?”
??蘇鶯時洗了個番茄,一邊啃一邊回答:“挺好的。”
??“剛上高中沒有不適應嗎?”
??“還行吧,老師講的都聽得懂。”
??“那什麽時候月考啊?”
??“9月16號。”
??靳璿掐指一算,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快了嘛。”
??“誒呀,你難得回來一趟,就別老問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要不咱們聊聊開心的,比如言言的學習狀況。”
??蘇靳言仿佛長了千裏耳,客廳裏傳來他中氣十足的吼聲:“蘇鶯時,你別害我!”
??“我怎麽害你?我這是跟媽一起關心你!”蘇鶯時也提高了聲音,“說說看,你剛上初中半個月在學校表現怎麽樣?留了幾次堂啊?”
??話音剛落,蘇靳言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隔著廚房的擋板,他扮了個鬼臉:“我這個月可一次都沒留堂。不過據我所知,你們學校放學是五點鍾,現在都七點四十了。我記得坐公交車回家也就半個小時吧。怎麽,你爬回來的?”
??靳璿狐疑地看著女兒,蘇鶯時瞪了弟弟一眼,連忙解釋:“媽,你別聽這個小人挑撥離間,我今
??天是幹了件見義勇為的好事。”
??“什麽事?”靳璿將菜盛好,蘇鶯時接過來又塞進了弟弟手裏,推著他送上桌子。
??她跟媽媽一邊走一邊講完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民警叔叔還誇我和鹿君澤機智呢。”
??靳璿笑著聽完,將菜擺上桌。
??一直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爸爸蘇牧合這才起身走了過來。他平時不苟言笑,一坐下來,三個人就不怎麽敢放肆聊天了。
??一家四口難得安安靜靜吃頓飯,蘇靳言卻和蘇鶯時杠上了,她夾什麽菜,他就非要在她夾到之前搶走,還扮鬼臉嘲諷他。
??蘇鶯時冷哼了一聲:“幼稚鬼。”
??回想起她弟弟七歲之前,那真是可愛的天使,經常追著她叫姐姐,還衝她甜笑。可自打上了小學,那叫一個調皮搗蛋,經常來她房間搞破壞。
??姐弟兩時不時就要打上一架。當然早期都是蘇鶯時騎在蘇靳言的身上單方麵的碾壓。現在他開始躥個兒了,力氣也因為長期打籃球拔高了很多,蘇鶯時果斷選擇避其鋒芒,開始了言語攻擊。
??蘇靳言嘴笨,經常被她氣得直跺腳,但又無可奈何。
??“我是幼稚鬼,那你還是跟屁蟲呢。一天到晚跟在君澤哥的後麵,也不嫌煩。”
??“什麽叫我跟在他後麵?我跟他是革命友誼,你這種低級趣味的人是不能理解我們高山流水的關係的!”蘇鶯時夾住了一隻雞腿,蘇靳言立刻一筷子插了上來。
??兩人正筷子大戰,蘇牧合忽然咳嗽了一聲。姐弟倆立刻偃旗息鼓。
??蘇牧合嚴肅地看著蘇鶯時:“小時,你也不小了,跟鹿君澤也不能走太近。還是要注意一下距離。”
??蘇鶯時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麽呀?我們倆從小到大不都這樣麽?”
??“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你已經十六了。女孩子家老是跟男生走太近,別人會誤會。”
??“誤會什麽?”
??蘇靳言翹起兩個大拇指,對著彎曲了一下:“誤會你們是相好的。”
??蘇鶯時白了他一眼:“猥瑣。”說完轉向了蘇牧合,“爸,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戀愛腦。”
??這話是不假,蘇鶯時一向頭腦清醒,學業優先。但對於鹿君澤,她也不是全然不動心。隻是礙於老爸的嚴厲看管,和學業的這座大山,她不得不深埋在心底,偷偷暗戀。
??何況鹿君澤也沒有對她表現過有什麽特別的意思。
??見女兒說得一臉認真,靳璿忍不住笑了笑,揉著她的頭:“媽媽信你。”
??蘇牧合聽完,也點了點頭:“爸爸也信你。”
??蘇靳言叫了起來:“她說你們就信啊?那我說我沒被老師留堂,你們怎麽不信?”
??一家三口異口同聲:“因為你是慣犯!”
??蘇靳言委屈地癟了嘴,無法反駁。
??蘇鶯時吃完飯回到房間,還有一大堆作業等著她。她向窗外看了一眼,鹿君澤已經坐在書桌邊溫書了,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身影修長,側臉的輪廓構成完美的弧度。
??鹿君澤也剛好轉過頭,四目相對,他衝她溫柔地笑了笑,又繼續低頭看書。蘇鶯時覺得,鹿君澤不欺負她的時候,簡直完美得像是天神。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愛豆的海報分別,頓時又咬牙切齒起來。鹿君澤看不慣她追星很久了,還教育她,男人不能靠臉吃飯。可她覺得,鹿君澤要是靠臉吃飯,不會比她的愛豆差。
??她低了頭繼續寫作業,兩個小時,她的筆唰唰唰在本子上掃過,頭也不抬地完成一本又一本的作業。期間靳璿進來過兩次,一次給她送水果,一次給她送點心。
??看著女兒專注認真的模樣,靳璿是一臉欣慰。
??蘇鶯時寫完作業,走到陽台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手速算是快的,才能這麽早寫完作業。
??不過今晚還有額外的補課任務。她忍痛把撕下來的愛豆海報拿給鹿君澤看:“我都撕下來了,你可以給我補課了吧?”
??“給我。”
??“就……不勞煩您老人家去扔了。”
??鹿君澤眯起了眼睛,蘇鶯時頓時心虛氣短,含淚把海報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梯子上,稍稍抬起這頭,讓海報滑了過去。
??鹿君澤隨手仍在了一旁,又丟了本黑色皮革的筆記本過去:“這是開學以來的數學筆記,你先看。有什麽不懂的問我。”
??蘇鶯時如獲至寶,小心翼翼把筆記本請進了屋,懷著虔誠地心拜讀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深夜的常青街道派出所外,沐臨沅上了一輛瑪莎拉蒂。對著身旁戴著耳釘的男子哭訴:“堂哥,有人欺負我,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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