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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助感從心裏傳到了四肢百骸,她定了定心神……
在鏡頭前也要像之前在作坊一樣勇敢:
“不好意思!我們公司有專門的公關團隊,他們會給你們耐心解答,麻煩你們讓一讓,否則我就要叫安保人員了!”
如果媒體這麽好打發當然也不叫媒體:
“您不願意說,是不是裏麵有許多隱情!”
“對不起!這不在我的解答範圍之內!”她被圍在中間,毫無辦法,隻能強撐著!
她又被撞了,還有人踩她的鞋子,她想走,但是人堵在那裏,她根本走不了,她隻能掏出電話,可是有攝像直接擋著她的屏幕,屏幕上隻有一些過往的電話記錄,她隻能隨便點了一個電話。
“我被記者堵住了……”電話接通,她剛剛說完一句話,立刻就被記者故意用攝像機打掉了手機,手機掉在了地上,但是那個記者立刻就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看這個記者的神色十分囂張,顯然是故意的,但是她故意說對不起,顯然就是故意把人當傻子,這個記者穿著一件皮夾克,裏麵是一件t恤衫。
體恤衫的領子有點兒低,可以看見裏麵的紋身,腳上以上非常誇張的紅色運動鞋,跟身上的襯衫西褲特別不搭調,顯得身上的襯衫西褲像是借來的。
她看著這個記者,心裏十分窩火,什麽素質的記者,居然如此無禮,還如此的囂張。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跟記者起衝突,隻好忍著心裏那股氣,沒有說話,這個記者仍然:“我想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吧!為什麽還非要打電話呢?!還是如外界所傳聞的那樣,這件事情並不簡單,麻煩您現在告訴我們!”
在異國他鄉被人逼著回答問題,她有些窩火,隻是冷笑著說道:
“我想作為一個公民,我有權力保持沉默,反而是你,沒有作為記者的職業素質,我覺得我有必要讓你出示你的記者證!”
這個人愣了一下,才拿出自己的記者證:
“miss!這是我的記者證,我想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們公司有名言規定,我們不能夠隨便接受采訪,透露公司的機密,我們在發布會結束之後會舉行記者會,到時候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與你溝通。”
她深吸一口氣:“這些我剛剛已經告知你們了,麻煩你不要做太多糾纏!”
她隻好把剛剛那句話重複一遍,其他記者看她態度堅決,已經不再問了,就這個記者喋喋不休的追著她:“miss!”
其他記者看見這個人在問,覺得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立刻又追了上來,她剛剛準備蹲下去撿手機,被人忽然圍起來,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尾椎骨傳來了刺痛,她覺得她整個人估計都很狼狽不堪,可是她已經顧不得了,她拿起手機,看見有一個未知號碼打過來了,她也不管是誰打過來的,立刻接聽:
“你看到我的手機沒有?”何琛的聲音,聽得出他的語氣也有些焦急:“我應該是忘在車上了,可是我回到車上,卻發現並不在上麵。”
“你的手機在我這裏,我被記者堵住了!”她忍著痛說道:“圍得水泄不通,我走的是後門,這裏沒有其他人,就我一個人麵對許多記者,我快要不行了……”
她還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是電話已經掛了,並沒有給她繼續講的機會……
謝天謝地這個記者沒有再打斷她說話,可是這次變成了何琛不耐煩的掛了電話,顯然是並不想幫忙……
畢竟這個時候,誰也不想麵對一群蠻橫不講理的記者……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艱難的從人群中爬起來,她渾身上下都很難受,尤其是尾椎骨的位置,可是身體的痛,卻抵不上心裏的痛……
心髒隱隱作痛,伴隨著失落感,沒有撕心裂肺,但是卻十分苦澀,讓人想哭,腦袋裏居然浮現出許婉和何琛兩個人的臉。
隻見許婉甜甜的對何琛說道:“親愛的幫幫我!”
“馬上來!寶貝!”
何琛一定對許婉予取予求……
他能力那麽強,哪怕許婉遇到了天大的麻煩,估計也會幫忙吧!
……
她是個很獨立自主的人,向來奉行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事情從來不假人手,也許是這段時間總是被人幫助的原因,她居然開始期盼有人幫助她……
是太習慣了,還是因為什麽?
她沒時間,不願意,也不敢再想下去……
她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別逼我回答我不能回答的問題,否則我報警了!”
……
“你好我是時尚集團的公關經理!你們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記者立刻就包了過去,她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牆邊,靠在牆上,玻璃門上的倒影,她身材消瘦,頭發散亂,衣服也很皺,看起來很落魄,與這個奢華的時裝周會場很不搭調……
她終於撐不住哭了起來,還好今天沒有化妝,不至於哭花了眼睛,她想要忍住不哭,但是眼淚卻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越想忍住,眼淚越不聽話的往外流,她咬著牙捂著臉,一點點的蹲下去。
“不過是幾個記者而已,你就被弄哭了!?”
是何琛的聲音,她希望他這個時候出現,做一個解救她的天使,可是也不希望這個人出現,她太狼狽了……
她希望他看到的她是完美的……
無比的糾結,以至於她一直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不讓他看見她又哭又笑的樣子:“沒!”
她不知道怎麽解釋,也沒有辦法解釋。
“擦一擦,然後跟我來!”
她擦了擦眼淚,看見他蹲在地上,正看著她,夕陽的餘暉從窗外灑進來,而他的身體也仿佛鍍了一層光,耀眼刺目,讓人移不開眼睛……
……
“我們走吧!”她掏出手機:“這是你的!”
這個時候她很想抱著他,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隻好低下頭,醞釀了半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