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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慶身材高大魁梧, 滿身肌肉。是標準的硬漢形象, 一條手臂可以托起一個小姑娘。
??席墨到的時候, 曹慶已經等在包廂了。穿著簡單的棉布短袖,腳上踩著一雙人字拖, 嘴裏叼著一個舊式煙頭。
??胡子拉碴,麵容凶狠,眸光犀利。他的右眼下麵還有一道傷痕,有些散漫的靠在椅背上吞雲吐霧。
??在旁邊等候的服務員小姑娘戰戰兢兢, 抱著菜單不敢上前。
??席墨到了之後,曹慶站起來,動作看似漫不經心, 但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力量。
??席墨走到近前,沒有開口。
??曹慶盯著他看了許久,同樣沒有開口。
??這是兩個男子間的戰鬥, 沒有硝煙, 但若是誰先沉不住氣, 就會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落入下風。
??席墨是生意人, 最擅長的便是心理戰術。他天性如此,向來沉穩。
??但曹慶不一樣,他本來就是魯莽的性格,靠著一雙拳頭打天下。
??年輕的時候更甚, 做事不考慮後果。在監獄裏蹲了那麽多年, 性格才沉穩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 也比不了席墨。
??曹慶捏了捏拳頭,想起這段時間他的人查到了一些事情。按捺不住怒氣,也忘了過來時屬下反複提醒的不能衝動。
??他握著拳頭,幾步上前,就給了席墨一拳。
??席墨沒料想他會突然出手,牙齒撞了一下嘴角,嘴唇上染了一絲紅暈。
??曹慶還想再動手,席墨反應過來之後,沒有坐以待斃。他往旁邊躲開,曹慶緊追不舍,身後人便追了上來。
??曹慶跟來的兩個同伴架住他的手腳,低聲勸道:“大哥,我們不是說好了不鬧事的嗎?”
??同時,席墨的人也擋在他身前。
??席墨拇指按了一下嘴角,伸手讓旁邊人都退下。
??曹慶打了一拳之後,那股衝動勁過去了。他惡狠狠瞪了席墨一眼,那眼神令人聞風喪膽。
??搭配上他眼底的刀疤,膽小一點說不定轉身就逃了。
??席墨從容的重新回到座位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是玉玉的父親,今天我跟你見麵,是查到了一些往事。如果不是那些資料,我不會跟你見麵。”
??曹慶甩開了身邊的兩個人,對他們道:“你們也出去,老子單獨跟他聊一聊。”
??那兩人低聲道:“那老大可千萬別衝動啊,想想夫人,這麽多年不容易。”
??“行了行了,閉嘴。”曹慶擺擺手,不耐煩的皺眉。
??兩邊人都退下,曹慶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搭起來,抽了一口大煙,眉宇間滿是不耐。
??“老子就是來找你們席家人算賬的,趁著老子不在,你們就這麽欺負我的老婆孩子!”
??席墨瞥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的嘴角有些紅腫。慢條斯理的拿起旁邊的熱毛巾捂了幾秒,他才淡淡開口:
??“你跟玉玉從未見過,她不承認你這個父親。鳳萱阿姨也從來不承認有你這個丈夫。”
??“你!”曹慶猛地將煙嘴拍在桌子上,眼睛一瞪,站起來就想動手。
??席墨麵不改色:“如果你想打架的話,我們出去打完再回來談。”
??席墨這樣淡然處之的態度,讓曹慶覺得沒意思。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下,煙嘴也不叼著了,渾身有些沒力氣。
??“也不知道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原諒我。”
??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席墨卻知道,這個她說的是阮鳳萱。
??也許是想起了那些塵封的往事,曹慶渾身的氣勢都變得頹靡,從一個渾身鋒芒的壞脾氣硬漢,變成了一個痛失所愛的街頭流浪者。
??曹慶的雙眸中布滿了血絲,他拿起煙嘴,抖了兩下,狠狠吸了一口。
??大抵是有傾訴的欲/望,也許這麽多年來,從來沒遇到一個,能夠對其傾訴的人。
??他靜了一會兒,突然緩緩開口:“我跟她早就認識了,在一次徒步旅行中。老子以前最討厭歪歪唧唧的小娘們了,就她不一樣,我一眼就相中了她。”
??可惜那時候,阮鳳萱滿心滿眼都是她心愛的未婚夫。
??她跟席文軒感情甚篤,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有許多不一樣的興趣愛好,席文軒總說她喜歡那些花花草草蟲蟲鳥鳥很無趣。
??但即使這樣,他們青梅竹馬,又從小就知道了雙方的婚約,自然比一般的情侶更親密一些。
??阮鳳萱是浪漫至上的性子,她家境優渥,從小被家裏當小公主一樣寵著。
??即使性格開朗,喜歡很多男孩子的遊戲,但她活得就像公主一樣。
??她從來沒有為金錢煩惱過,父母的寵愛,讓她可以肆意追尋自己的夢想,不需要為現實折腰。
??她在旅行中,會遇到很多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就會貪圖她的錢財,故意跟她交好,騙一點旅遊經費。
??曹慶曾經發現過幾次,並且說她蠢,被騙了還不知道。
??阮鳳萱卻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反正我也不缺錢,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我能幫助到他們,改變他們的命運,這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如果他們說的是假的,就算他們很快就揮霍掉這些錢,又成為了那個一無是處的人,那損失更大的也不是我。
??對他們來說,損失的是整個夢想,對我來說,卻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些金錢。”
??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主,即使被騙了錢,也覺得無所謂。
??大概也正是活得太過天真,才會被席文軒害成那樣。
??阮鳳萱是在席文軒出軌的第一年發現他跟方露出軌的,她那時候跟著徐教授研究新的課題,連旅遊都沒有時間去了,跟席文軒相處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發現的緣由,是她提過,要將那顆綠寶石分割為兩塊,其中一半送給李媽。
??她年年都會回江南住一段時間,跟李媽感情甚篤。那時候琳琳還沒有癡傻,天真可愛。
??李媽的丈夫還沒有徹底暴露本性,隻是喜歡酗酒。李媽當時為了寬慰自己,自欺欺人的說:“男人嘛,沒有缺點就不叫男人了。”
??席文軒那時候隻是跟方露玩一玩罷了,他的人生被規劃的十分完美。
??娶阮鳳萱,然後生一堆胖小子。
??外麵的女人,隻是浮雲。更何況這個女人除了夠騷以外,沒有哪點比得上阮鳳萱。
??不過席文軒是真喜歡方露的騷,他當時準備一直養著方露,直到他不感興趣。
??第一個發現的是席老爺子,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老人的眼睛。
??席老爺子幫他瞞著阮鳳萱,並遏令他跟方露斷了。
??席文軒畏懼席老爺子,也漸漸對方露沒了興致。本來就是因為性,現在要他承擔風險了,就不值得再繼續了。
??但事與願違,在這個階段,阮鳳萱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當時,大概恰好是阮家長輩的祭日。
??阮鳳萱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一道驚雷,打碎了她父母的墓碑。
??實際上,自從她父母和哥哥離世後。阮鳳萱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麵對家人一個個離開,這樣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就因為祭日當天的那個夢,阮鳳萱情緒波動太過大。席文軒受不了,跟她吵了一架。
??阮鳳萱說,李媽是她唯一的親人,她要將一半的家產送給李媽。
??席文軒原本哄著她,就是為了阮家留下的那些東西。
??他知道,在席家,大哥永遠是中心。
??大哥有能力有地位,掌握著實權,而且席老爺子明顯更偏向他的大哥。
??而他席文軒,若是需要讓席老爺子另眼相看,就必須籠絡阮鳳萱。
??他要握住阮家留下的那些財富,才能在席家有一席之地。
??原本,阮鳳萱反複無常的情緒就消磨了他的那些愛意。再聽到阮鳳萱說,那些財富要送一半給一個低賤的下人。
??他當場就炸了,後來不管不顧,又跟方露好上了。
??當時阮鳳萱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狀態,得知真相後,毅然帶著那顆寶石,回了江南。
??她將一半的寶石送給了李媽,而後才被席老爺子勸回了京都。畢竟是養自己長大的長輩,老爺子又幾次三番保證。
??再加上席文軒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絕對會跟方露斷的幹幹淨淨。
??阮鳳萱第一次猶豫了。
??她跑出去玩了一段時間,此時,曹慶正在瘋狂的追求她。
??阮鳳萱骨子裏熱愛自由,偏偏從小在書香門第長大。父母長輩從小教她各種淑女禮儀,給她灌輸各種女子貞德。
??即使是席文軒,未成婚前她也不會允許有太過親密的行為,更何況是曹慶。
??曹慶粗魯慣了,家境特殊,難得遇到喜歡的姑娘,連掩飾都學不會。
??眼底全是赤、裸、裸毫不遮掩的欲/望。
??阮鳳萱無法接受這樣的愛,也從來都是拒絕的。也許是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她還是喜歡席文軒那樣的翩翩公子。
??即使,那隻是假麵的偽裝。
??阮鳳萱討厭極了曹慶,總是躲著他。曹慶不耐煩了,就抓住她親兩口。總要惹得阮鳳萱兩眼汪汪,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也不敢做更過分的行為,隻是會威脅她,說要是她要跟席文軒成婚,就毀了他們的婚禮,把她搶走。
??那時候,曹慶不知道阮鳳萱的精神態度不對。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一片赤誠的話,會給阮鳳萱帶來那麽大的精神壓力。
??阮鳳萱連續無數個晚上,總是夢見她的父母,夢見她的哥哥。
??她的嫂嫂還沒來得及過門,就得到這樣的噩耗。等到阮鳳萱再知道的時候,江南傳來消息。
??她嫂嫂受不了一個人被留下,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跟著一起去了。
??自那之後,每到雷雨天氣,她便做著整夜整夜的噩夢。
??耳邊反反複複環繞著,她嫂嫂說:“我要跟他去了,這日子太沒意思。”
??有一次,狂風大作,野營的隊伍無法前行,隻能勉強紮營。
??到了半夜,雷鳴電閃。整個隊伍都人心惶惶,害怕出事。
??曹慶無法放心阮鳳萱,便偷摸著進了她的營帳,卻看到阮鳳萱一個人在偷偷的抹眼淚。
??阮鳳萱一貫堅強,臉上總是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除了被他欺負的時候紅眼圈,曹慶還沒見過她哭得如此傷心。
??就像,整個世界都悄無聲息的離去,隻剩下她一人。
??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無知無覺。
??曹慶上前抱住她,阮鳳萱先是一陣,反抗過後,依舊無法擺脫跟鐵鑄一樣的兩條手臂。
??無法逃脫,不如沉默。
??她埋在曹慶的懷裏哭哭啼啼一整夜,曹慶一動都不敢動彈。即使兩條手臂已經麻木,腿腳都站不穩。
??卻依舊不敢動。
??他怕一動,就將懷裏睡著的小東西吵醒了。
??那幾乎是哥哥過世後,阮鳳萱睡得第一個安穩覺。
??她從未告訴席家人,她一直在服安眠藥。她的身體很差,差到醫生說,也許不能懷孕。
??自從那一次野營過後,曹慶就失去了跟阮鳳萱的聯係。
??阮鳳萱成日待在家裏,即使出門,也隻是去實驗室。她仿佛放棄了生活,開始投身於各種實驗中。
??席文軒本就害怕她反複的性格,如今見她不管著自己,又不由的鬆懈。
??直到某一天,方露懷著孩子,找上門來。
??但是方露說了多麽過分的話,已經無從得知。
??但退婚的話,是阮鳳萱先說出口的。後來傳聞,席文軒為了真愛,不惜放棄家產,也隻不過為了給他破爛的臉麵上糊一層虛偽的假象罷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來,至少會誇他有擔當。出軌不可怕,可怕的是出軌後兩麵都要占到好處還沒有擔當。
??席文軒就是這樣的人,他聽到阮鳳萱這麽說,早就失去了理智。
??他辱罵阮鳳萱是個□□,一天到晚跑出去露營,營地那麽多男人,誰知道那些個夜晚都發生了什麽。
??他怒吼著退婚就退婚,仿佛是阮鳳萱對不起他一樣。
??席老爺子發了一通火,他不喜歡方露,但方露畢竟懷著席家的孩子。
??更何況阮鳳萱也許不能生育,他考慮許久。一是為了席家的血統傳承,二是不是辜負好友的臨終托付。
??他的兒子不是良人,席老爺子一向知道的。退婚之後,他會給阮丫頭找更好的丈夫。
??有席家和阮家的財產傍身,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阮鳳萱吃虧。
??席老爺子深思熟慮後,對席文軒道,隻要他放棄家產,就允許他退婚。
??席文軒自然是不願意的,他說退婚,也隻是氣頭上不過腦子的話。
??他眼紅阮家的財富,自然不願意退婚。更何況,如今退婚的代價不隻是阮家的財富,還有他本來就應該拿到的那一部分。
??但阮鳳萱堅決退婚,席文軒沒有辦法,最後隻能退婚。他後來找人去搶李媽手裏的寶石,也是受不了這種刺激。想盡辦法也要得到,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退婚後的那個深夜,阮鳳萱跑出去,被一群小混混圍住,險些被強女幹。
??被曹慶救走了。
??曹慶在席家門口徘徊了幾個月,一直沒有阮鳳萱的消息。
??他不能甘心,一直派人守著。聽到阮鳳萱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趕過去。
??隻是當時,在阮鳳萱的心目中,他和那些妄圖對她不軌的小混混沒有區別。
??她把他當做跟他們一樣的人,都是可惡的強女幹犯。
??曹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強迫了阮鳳萱。
??這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席家對外說,十天後找到阮鳳萱。其實不是,他將阮鳳萱關在地下室,關了半年。
??他承認自己有病,他受不了阮鳳萱離開,他受不了這個人不屬於自己。
??是他的緣故,導致本就處於精神崩潰邊緣的阮鳳萱徹底崩潰。
??後來席家找到阮鳳萱的時候,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沒法打胎,隻好生下來。
??席家步步緊逼,以曹家相逼,曹慶主動去坐了牢。
??他其實可以逃,可是他無法原諒自己。
??是他害得阮鳳萱變成了那樣,害得她精神出現了問題。
??到了後來,她總是認不出人,有時候會將他當成席文軒,有時候又知道他是誰。
??曹慶坐牢,是為了贖罪。
??他想,他表現的好一點,快一點出獄。
??等到出獄之後,說不定鳳萱已經原諒他了。
??隻是他沒有等到,他在監獄裏的第七年,收到消息,阮鳳萱逝世了。
??曹慶當天跟獄長打了一架,又加重了刑罰。
??他不想活了,可他還有一個女兒。
??他的女兒,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都會被別人當成強女幹犯的孩子。
??曹慶判刑的那一天,阮鳳萱是清醒的,她知道他是誰。
??她將剩下的半塊祖母綠寶石送給了他。
??她也許原諒他了,也許沒有。
??也許想等到出獄之後再原諒他,隻是沒有一直等下去。
??曹慶拿出了那半塊寶石,一個錚錚鐵漢,眼圈紅的不像樣。說起阮鳳萱,手都開始發抖。
??席墨在他訴說的時候,抽了一整包的煙。
??看著最後一支煙燃盡,席墨在一圈圈煙霧中,看著曹慶。
??曹慶揉了把眼睛,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樣,特別的大。揉眼睛的時候,毫不在意,動作粗暴。
??他收了收情緒,對席墨道:“我想見見阮玉。”
??席墨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叮了一聲,是阮玉的消息。這個號碼,除了阮玉和徐特助,沒有人知道。
??他出門的時候,發消息詢問阮玉有沒有吃晚飯。
??阮玉發消息過來,說吃了,很飽。
??席墨盯著屏幕上簡單的幾個字,沒有開口,也沒有回複。
??過了會兒,他的手指微動,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吃的多嗎?
??阮玉唯一比較好的,便是孕吐反應不大。什麽都能吃一些,多吃幾個菜,營養就能跟上去。
??她應該一直在看著手機,回複的很快:“吃的挺多的,我要畫畫了。”
??懷孕過後,手機不能長期玩,又不能做太累的事情。花花草草中蚊蟲太多,還需要調製廢料,也不適合她。
??畫畫便成了唯一的消遣,席墨將她的繪畫顏料都換成了植物色素,確保不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阮玉回了這條消息,席墨回了個注意休息,便沒有收到回複。
??坐在對麵的曹慶突然變了臉色,眼底的不羈全然褪去,露出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隔著兩人之間的煙霧,刻意壓低了嗓音:“是,小玉嗎?”
??席墨收回手機,將屏幕向下,蓋在桌麵上。
??他道:“小玉懷孕了,不宜情緒起伏過大。”
??“懷孕?”曹慶一下激動起來,臉漲得通紅,兩條凶狠的眉毛直跳,他站起來,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她才多大,你就讓她懷孕了?”
??席墨沒回複,耳邊是曹慶衝動的吼聲,還有包廂裏噴泉景觀窸窸窣窣的流水聲。
??隔著那一層聲音,曹慶的聲音混雜在那堆聲音中,並不特別刺耳。
??沉默片刻,席墨才道:“我們結婚了,我是她的合法丈夫。”
??曹慶瞪著雙眼,這種角度看,阮玉跟他很像,尤其是瞪眼睛的動作。
??隻是同一個動作,阮玉做起來楚楚可憐的,像在撒嬌。
??而曹慶做起來,就像殺人前的威脅。
??“你以為老子坐牢了不知道你的底細,我查到的資料顯示,你們結完婚你就出國了,你根本不在意她!”
??“還有那個席什麽的臭丫頭,還有方家那幫人,老子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說的是席佳鈺跟方婷,出了上次事件後,席佳鈺被席老爺子關了禁閉。
??後來不知道怎麽逃了出去,據說深夜逃出去,被人打了一頓。
??臉上留下了一塊疤,醫生說,大概這輩子都消不掉了。
??席佳鈺發了瘋,席老爺子也不想管她了,成日將她關在家裏。
??老爺子還打電話問席墨,是不是他做的。
??席墨隻說了一句罪有應得,把老爺子氣得當場摔了電話。
??不是席墨做的,隻是他替曹慶遮掩了真相。
??而方婷,逃出京都後,以為能夠逃脫牢獄之災。但她成了坐台女,進了另一個牢籠。
??曹慶出獄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複這些人。
??席墨查到,他甚至去破壞了席文軒和方露的墓碑。
??但他也查到,曹慶到現在,都沒有勇氣出現在阮鳳萱的墓碑前。
??曹慶說要見阮玉,但實際上,他也許沒有勇氣出現。
??席墨沉默片刻,才道:“我要先跟玉玉說一聲。”
??※※※※※※※※※※※※※※※※※※※※
??我們席總現在拽的跟二百五一樣,實際上他還沒有意識到,一旦玉玉接受了這個父親,這就是他的老丈人
??哈哈哈哈哈
??我決定寫一個父母輩he的番外,會跟正文裏麵不一樣的走向,就當一個完美的結局吧~然後曹慶也不是什麽錯都沒有,老爺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替阮鳳萱考慮,隻是各自有自己的私心吧。
??人嘛,都是不完美的。在老爺子心中,還是席家的血統、臉麵更重要。原不原諒看每個人,反正我們玉崽不原諒~
??麽麽大家,大家明天見呢~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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