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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偉大的魔導師

  亞曆山大西部平緩的丘陵區,盛產美味的水果。果園鎮的秋季色彩明豔而熱鬧。成片的果林進入了收貨的時節,果香四溢,濃鬱的如同醉人的美酒。熟透的蘋果鮮豔又飽滿,圓滾滾的像小孩的臉。


  咚的一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空中砸進了鬆軟的泥土中。緊接著,降下一團火球,火光消失後出現的是一名老人,他帶著高高的尖帽子,胡子長的拖到腳麵,這還是在打了一個蝴蝶結之後。他華麗的銀色長袍閃動著魔幻一般的光澤。他就是這個大陸最頂級的魔導師,一手創辦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魔法學院,同時也是一名博學的國家圖書館館長,他的名字被廣為傳播與歌頌,“聖·色諾芬尼·思培多。


  此刻,他神情疲憊,費力的向黑球消失的地方念出一個咒語。然後,令人大跌眼鏡的(如果有人看到的話)開始徒手挖開泥土。終於,一個毛茸茸圓扁扁又肥嘟嘟的尾巴出現了,老魔導師拽著那條尾巴將它的主人拖了出來,原來是一隻長著長長的蒲扇般大耳朵的小老鼠。


  老魔導師顫巍巍直起腰版,突然臉上漏出痛苦的神色。閃到腰了,他幾乎痛苦的呼出聲來。但他強大的意誌驅動著他坐到樹蔭下,開始冥想恢複力量。一隻可以任意穿梭空間的魔鼠,長相如同創世紀裏描繪的天使的寵物時空鼠。這則消息令他離開自己的實驗室,而後穿梭了整個大陸耗盡全部的力量終於抓住了這個小家夥。他有預感,天堂鼠的出現一定意味著什麽。這種曾最接近神的生物激起了他強烈的探索欲望。


  秋日的陽光暖和、困人。色諾芬尼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睡夢中,一絲絲微風漂浮著,並不驚動瞌睡中的老人。酷熱正午難得的好眠後睜開眼睛,色諾芬尼微微一驚。他的斜前方,立著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她一手舉著碩大的荷葉擋在身前,恰好替他遮擋住陽光。另一隻手裏握著芭蕉的葉子微微的揮動著,帶起絲絲的涼風。


  聽到老人起身的聲音,女子移開身前的荷葉露出她的真容。這是一名長著亞麻色長發的少女,從衣著看似乎是牧羊女。頭發亂糟糟的,如同鳥巢。皮膚因為日曬和不幹淨,顯得黑油油的,一塊兒黑,一塊兒灰。這樣的她看起來也像一個乞丐。然而掛在她臉上的笑容,卻使她看起來更像一個天使。


  少女鼓鼓囊囊的腹部裏傳出公雞咯咯的叫聲,大公雞阿努比先生鑽出頭來對著老魔導師睥睨了一眼。


  貝麗絲汀用僅有的一枚銀幣買下了將被屠宰的阿奴比帶著它一路流浪到果蔬鎮。無意中看到了疲憊的老人在樹下休憩。見到老人醒過來,開心的問道:“老爺爺,您休息的好嗎?帶著如此厚重的帽子恐怕很熱吧。我來幫您摘下來。”


  老魔導師此時正滿心想要看清這個有著天使一般笑容的少女真正的樣子,猛然聽到這句話,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又慌張的說:“不,不用了”。


  但帽子此時已到了少女的手中。奪目的光芒從老人頭頂直撲少女的眼睛。少女一陣恍惚,然後驚喜的說道:“老爺爺,您一定是智慧老人吧,梅爾夫人曾告訴我,隻有最聰慧的人頭頂才會閃耀出智慧的光芒。非常榮幸見到您,請您也賜予我一些您的智慧好嗎?如果不令您為難的話。”


  老魔導師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禿了近200年的光頭,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讚揚。那位梅爾夫人想必也一定是位具有智慧的人,才會說出如此有見地的話。


  他透過眼前少女髒兮兮的形象和憨頭憨腦的行為,看到了她樸素外表下出色的內心。立刻喜歡上了這個可愛善良的孩子。他決定改變她的命運,不管用何種途徑,對他來說都不是太困難。但他依然希望這個孩子得到最好的安排。她對自己微不足道的善舉,卻如同泉水滋潤了他蒼老的心。他太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單純善意帶給人的快樂了。

  “孩子,我要教給你的東西,世上再沒有比它更具吸引力的事物了。它浩瀚而神秘。強大而又包容著一切,不分善惡。無數人前仆後繼的撿拾著其中蘊含的知識到頭來也不過是滄海一粟。那是屬於神的力量,是神的饋贈。這便是魔法。在學習之前讓我來看一看你的天賦吧。”


  老魔法師憑空取出一些魔法材料圍繞著貝麗絲汀在地麵上繪製出了魔法陣,最後取出一個水晶球遞到她手上。緩緩的說道:“接下來你要記住我教給你的,然後大聲的吟唱出來。”


  僅僅一遍,貝麗絲汀便記住了晦澀拗口的魔咒,然後大聲吟唱起來。非常的流暢,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她做到了。老魔導師即驚喜又欣慰。


  “孩子,靜下心來感受你周圍的環境,專注不要被任何事影響到。”老魔導師看著靜靜待在陣中的女孩囑咐道,並且感到十分的緊張,就像一位陪著孫女準備參加魔法學徒選拔的普通老人。這種感受他自己都感到驚奇,暗中下定決心即使女孩不能學習魔法,他也要把她帶在身邊教給她其他知識,除了魔法他還有很多學識可以教授,總能讓她有更好的未來。


  僅僅過了一會兒,貝麗絲汀便開始恐慌的發抖,接著突然跳出魔法陣撲到老人的懷中,哽咽著說道:“智慧爺爺許多紅色的火焰向我撲過來,好像要燃燒我一樣,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火焰嗎?看來她的火元素親和力極高,要不然她頂多隻能看到紅色的圓點而已。老人開心的想著,希望她的精神力也可以令人滿意。“孩子,按我教的咒語使出火焰球。”


  女孩朗聲念出大段晦澀艱深的古咒語,吐字清晰流暢,聲音悅耳動聽宛如黃鶯在歌唱,咒語大意如下:“跳躍在父神皇冠上的火之精靈,請不吝伸出援手帶我逃離暗夜之黃昏,我願真誠地與你締結神聖的契約,共同見證父神的榮光。火焰,爆!“紅色的一抹光一閃而逝。


  老魔導師滿意的直點頭,第一次就能清晰地背誦出魔法咒語說明女孩真的很有天賦,不過速度還是慢了些。老魔法師正在苛刻的挑剔著。絲毫沒意識到一束凶猛的火焰突兀的席卷到他珍愛的胡須,他因沒有頭發而瘋狂的蓄須以“取長補短”。等到老人反應過來時他的寶貝胡須已經損兵折將過半了。


  女孩看到自己施展魔法造成的惡果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我真是個白癡。”


  “孩子,你是個魔法的天才快告訴爺爺,你叫什麽名字?”老魔導師絲毫不介意自己焦黑的胡須,興奮的問道。


  “貝麗絲汀·露易絲蘭德·洛斯羅曼向尊貴的智慧爺爺問好,請尊駕不吝告知您的姓名,我將不勝榮幸。”女孩恭恭敬敬的行了最罷嗬嗬的笑起來。


  貝麗絲汀第一次被人這麽親熱的稱呼,不禁羞澀的紅了臉。這時阿努比先生在他的懷裏發出不滿的喔喔聲,似乎想要出來透透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閃電衝進了貝麗絲汀的懷中。一陣騷亂之後阿努比先生被咬住脖子拖了出來。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隻巴掌大的小東西,高高的將阿努比先生扔到天上,張開小口一下子就把比自身龐大無數倍的大公雞吞下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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