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顧夢佳期
三月裏頭的風還有些寒氣，剛出來沒一會兒，姼妤被這風一吹，酒後的微醺便沒了，人也清醒了大半。
回到盛京宜有一年多了，認識他也有一年多了，但姼妤明白，她從不沒了解過他，她沒法了解，也不曾有過機會。
“小姐。”竹幽小聲提醒。
姼妤走遠了些，甚至是走入了別人的地盤。
前頭的涼亭裏有兩人影，看著身影應是一男一女，姼妤停在那沒有再往前去。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秘密，但毅然被撞破對誰都不好。
涼亭裏的男人從角落裏的身影出現就注意到她，隻是那個傻姑娘難道以為自己站那不動別人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了嗎。
很快，那女子轉身從亭子裏走了出來。那素色高挑身影，正是今日同姼妤一道走的二公主。
既是相識的，還是避開的好，想著便要轉身，卻兀的撞上男人有力的胸膛。
“啊。“聲音還未發出，唇已被堵上。熟悉的氣息，姼妤知道是他，便忍不住去回應。
竹幽見此，也悄悄退到一邊去守著了。
又突然想起，這會兒自己應該還在氣頭上。抬起手放在男人胸膛前抵著，男人穩得愈發的急切，伸出雙臂將姼妤緊緊地圈在懷裏。姼妤的那點力氣哪裏是他的對手。姼妤想著更是氣惱了，遂迎合這男人，輕啟皓齒，男人正用力地在那片芳澤裏吮吸著，掠奪者。”嘶。“蕭彧放開她，轉動了下舌頭，疼到心頭裏了，”阿妧何時學會咬人了。“說罷輕擁著她，將她抵在身後的樹上，鼻尖滑過她的發絲，她的臉頰，她的下巴，貪婪地享受著他的芳香，最後停在她的頸項上，用唇流連著。
姼妤被這種曖昧的氣氛折磨著身心，臉色微醺，好似之前的酒又上了頭。
”嗯。“姼妤疼得哼了聲。
”這是懲罰。“男人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姼妤眼睛一酸，隻覺得委屈得很，自己寫的信他沒回，一回來就這樣強迫自己，還不容許自己的小脾氣了嗎。
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蕭彧，在眼淚掉下之前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就被一股力扯住，接著跌進一個懷裏。姼妤的眼淚更是不爭氣的流著。
“怎麽了，怎麽哭了。”蕭彧從身後圈住她，抬手替她輕輕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錯了，阿妧，我錯了。”蕭彧小聲的哄著，奈何姼妤一點也不理他，隻一個勁的掙紮著擺脫他。
“都是我不好，我錯了，阿妧。”美人一雙嬌人的眼眸裏，閃爍著水光，任誰都心動。
蕭彧將她轉向自己，低頭用唇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淚吮去，輾轉於她的眼上。
“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了好嗎。”蕭彧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姼妤知道，若自己再同他鬧，也是沒意思了，漸漸止住眼淚，偶爾還有兩聲抽泣，可愛緊。
“我今日丟了支珠花。”美人微微嘟著嘴，賭氣的說著。
“我改日還你支更美的。”蕭彧承諾。
姼妤靠在蕭彧懷裏，微喘著氣。
“我得回去了。”她出來好一會兒了，再不回去該有人生疑了。
“我陪你。”
姼妤與蕭彧先後回到大殿內。
坐在姼妤身邊的二公主看向她，又看向在她後頭進來的蕭彧。
放下手裏的杯子，向姼妤打了個招呼。
姼妤看向二公主，朝她大方一笑。
蕭彧說話算話，第二日果真讓人給她送了珠花，而且送了十支，手藝都很精美。還有兩塊上好的紫貂皮子，毛色光亮，順滑。說是從廖州帶回來的柔然禦用，給姼妤做衣服。
時常又讓人送些稀奇小玩意來。顧恒銘看在眼裏，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蕭彧回來後，姼妤被太後叫進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二公主來太後這的時候也多了。
以前不過偶爾一見，如今卻是時常常能見著。
“這二公主如今時常來這，太後很是喜歡。”雲姑姑一邊撥著香灰一邊跟姼妤說著。
“二公主很是孝順。”姼妤不經意的樣子。
雲姑姑做著手上的事，不在說話。
那天晚上的涼亭裏，二公主與蕭彧，如今二公主與太後……
“二公主近日到是時常見著。”姼妤跪坐在榻上替太後揉著肩。
“近來也清閑，便來陪陪祖母，更何況，祖母一向疼我。”二公主說著替太後又斟了杯茶。
“阿妧，如今定疆王歸來，你的婚事定也快了。”崇德太後寵溺得撫了撫姼妤的手，眼鏡似有似無地看了眼二公主。
姼妤再見蕭彧，已是自那晚的大半月之後了。
“小姐，聽說定疆王來找相爺了。”阿碧替姼妤研磨，說著剛剛聽來的消息。
“你可是真心想娶我的姼妤。”顧恒銘看向坐在自己麵前喝著茶的年輕人。
“自然，這樣的美人，誰不想娶。”蕭彧品了口茶，“更何況還是顧相的女兒呢。”
顧恒銘放在兩膝旁的手緊緊的握起了拳頭，又慢慢鬆開。
“當年的事，是我一人的錯誤，你不該牽連我的女兒。”顧恒銘放低了身段，半帶懇求。
“顧相怎麽說是牽連呢，我可是一心求娶的啊。”蕭彧笑了。
“我父親的屍骨不知在燕北的哪裏呢。”蕭彧收起笑，突然認真的說。
“我已讓人擇好了日子，今日已請旨了陛下。顧相好好看看吧。”放下手中的杯子，“怪不得阿妧喜歡喝茶，顧相家的茶是不錯。”說完起身。
一轉眼看見角落裏的那扇屏風，“阿妧若是嫁給我，我定然是會好好愛她的。”一個愛字咬得極重。
顧恒銘大怒，拾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砸出去，“嘭”的一聲，碎了滿地。
蕭彧推門出去時，就看見了剛剛趕來的姼妤。
“怎麽了。”姼妤急問道，她剛剛聽見了那一聲響。
“可是想見我了，走得這麽急。”說著當著顧恒銘的麵抬起姼妤的下巴，輕吻了下她的唇。
因父親在場，姼妤羞的滿臉通紅。
蕭彧笑了下，不再為難，放開了她。
“顧叔，定疆王還有要事，快替我送王爺出去吧。”顧恒銘下了逐客令。
姼妤見父親臉色不好，也不感多言，隻蕭彧安撫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