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端藥丫鬟
中正園,岩傲山莊莊主高岩傲的住所。
高岩傲前兩天突然昏迷不醒,高管家連夜讓高三趕去風城報信。高韶君一路快馬加鞭,等回到岩傲山莊時,高岩傲除了微弱的心跳,什麽都如死了一般毫無生氣。
數天前,高韶君離開時,父親還興致勃勃的讓他去玄宗大會爭奪南風堂堂主之位,可他才走沒多久,父親怎麽就突然昏迷不醒了。
高韶君一直守在父親身邊,衣不解帶,用盡了各種辦法,卻始終都不見起色。
沒有中毒的跡象,沒有任何傷口,高韶君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父親,滿鬢白發,垂垂暮年,他怎麽會如此蒼老?!
“藥好了嗎?”高韶君問道。
旁邊的一個小丫鬟,雙手發顫的端上藥。
高韶君端起藥,發現已涼,冷聲道:“藥涼了,拿去熱一下。”
誰知小丫鬟竟嚇得普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打哆嗦。
“來人啊?”高韶君喊道。
一直伺候高岩傲的高金趕忙跑了進來。
高韶君斥責道:“莊主病重,能否找些手腳伶俐的丫鬟來?趕緊去把藥熱一下。”
“是,少主。”高金走到小丫鬟跟前,接過藥,對小丫鬟怒道:“還不出去,沒眼力價的。”
小丫鬟害怕的爬起來,接過藥慌忙離開。
“綠翠和紅煙呢,她們不是一直在照顧莊主,怎麽現在不見人影?”高韶君問道。
高金神情中閃過一絲慌亂,答道:“稟少主,綠翠和紅煙照顧莊主不力,還企圖偷竊,被二夫人趕出山莊了。”
好呀!這個二夫人說趕誰就趕誰,還真想隻手遮天了。
“我走的時候,不是二叔一直照顧莊主嗎?怎麽就突然昏迷不醒了?”
“稟少主,二老爺一直精心照顧著莊主,也不知為何突然就這樣了,二老爺說到寒孤山去采續命山參,也許有幫助。”
高金是岩傲山莊的一等家奴,一直跟隨著莊主,忠心可鑒,其言應不假。
“寒孤山,那裏山勢險惡,毒蛇猛獸常有出沒,二叔有沒有多帶些人?”
“帶了,高木和高火都去了。”
等中藥熱好,再端上來,又換了一個小丫鬟,這個小丫鬟瘦瘦弱弱的,戰戰兢兢端著藥碗,總害怕她下一秒就把藥碗給打了。
高韶君心中狐疑,接過藥碗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來的山莊?”
小丫鬟低著頭,小聲道:“俺叫春桃,昨天剛來的。”一口濃鬱的地方口音。
高韶君放下藥碗,說了聲下去吧,小丫鬟如釋重負的跑了。
“照顧莊主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何讓新來的乞丐孤兒做?”高韶君聲音冷寒。
“這……確實是二夫人剛帶回來的……這兩年,二夫人都會收留一些乞丐孤兒。”高金聲音支吾。
“讓他們幹什麽?”
“就是做一些雜役,丫鬟,藥童的活。”
“二夫人是否覺得伺候莊主可以敷衍對待?!”高韶君冷聲質問。
“不是,不是,因為先前照顧老爺的丫鬟們,都被二夫人趕走了,說她們照顧不周,心存歹意,還不如新來的。”高金聲音有些發抖。
“知道了,讓人好好教教她們。”
高韶君回到自己的韶軒園,已經三更天,他把高三叫了進來。
“二夫人這次帶回來多少乞丐孤兒?”
“少說也有一百個!少主,真不知道二夫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哪有那麽好心收留乞丐孤兒!假仁慈!”高三一臉不忿。
“讓半影隱秘調查,看看二夫人究竟在搞什麽名堂。還有,派人去找一下被二夫人趕出去的綠翠和紅煙,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
“你和半影去竹林,查的怎麽樣?”
“還真像小江兄弟說的,黑白無常被殺了,半影說致命傷是喉嚨上的毒針,見血封喉,這種毒針很常見,查不出具體所出,其他就沒有任何發現了。”
“江明月找到了嗎?”如果高三不提小江,他都快把她給忘了。
“還沒有,快把風城掘地三尺了,也沒有找到。”
“這個江明月慣用偽裝,總愛往臉上塗得亂七八糟的,繼續找,一定要找到。”
“是。”
馬廄柴房。
“阿嚏!”江明月狠狠打了一個噴嚏,誰在想她?
“阿月姐姐,冷!”小櫻桃蜷縮著,瑟瑟發抖,這山裏的春天,還很涼,小櫻桃又衣著單薄,柴房又處處漏風,不冷才怪。
江明月躺過去,抱住小櫻桃,希望她能暖和點。
從柴房的小窗戶,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特別明亮,不知道姥姥和高俊,是不是可以看到同一片星空。
“哇!”江明月突然驚叫一聲,把小櫻桃立刻嚇醒了。
“怎麽了?怎麽了?”
江明月害怕的指著門口:“蛇!蛇!”,隻見從門縫下鑽進來一條黑蛇,吐著信子,看向她倆的方向。
她最害怕蛇,害怕老鼠,害怕蜘蛛,害怕蠍子,害怕蜈蚣,害怕毛毛蟲,總之女孩怕的她都怕。
“哇!哇!”小櫻桃叫的更慘,緊緊抱住江明月,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可能那條蛇也被她們嚇著了,就隻迂回了兩圈,然後從門縫又鑽出去了。然後就聽見馬廄裏一片騷動,馬兒嘶吼幾聲,應該也是被蛇嚇的。
江明月和小櫻桃牢牢抱成團,一晚上都沒睡好。淩晨快睡著時,公雞又開始打鳴,無奈兩人隻得頂著熊貓眼起來了。
這破地方,今天一定要離開!
“阿月姐姐,你會打掃馬廄嗎?”小櫻桃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問道。
“馬廄會打掃我!”江明月哈欠連天。
天微微亮,天邊一絲魚肚白,山裏的清晨是真冷呀,兩人哆哆嗦嗦朝馬廄走去。
“這馬兒比咱們幸福,躺在地上睡的真香。”江明月羨慕道。
“好像不是睡著了,它一動不動。”小櫻桃拽著江明月的衣服,躲在她後麵。
“你別嚇唬我。”江明月從馬屁股後麵躡手躡腳的繞過去,生怕被踢一腳。
躺在地上的是一匹小白馬,神情痛苦,眼睛睜著,似乎在落淚,它的肚子和頸部有輕微的顫動,很微弱,真的不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