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漲
我來到公斤料區域，這裏的料子明顯比那些磚頭料好的太多了，但是也是相對的，就拿我現在看的這一區域來說吧，六千塊錢一公斤的料子，在我們昆明就算的上是中上等的料子了，但是這些料子如果放在瑞麗，放在騰衝，那也就是兩千塊錢一公斤的低級毛料，就更別說和緬甸比了，所以說如果有錢還是要去那些地方賭，那才是賭石人的天堂，我曾經就聽我師傅說過，瑞麗曾經有過“炮響一夜不曾斷”，要知道賭漲放炮也是有說頭的，除非賭出來的翡翠價值千萬以上才放炮慶祝，一夜不間斷放炮那是什麽場麵啊，想一想都令賭石人心神蕩漾啊。
我們這賭石玩大一點的畢竟很少，主要是遊客買點幾百塊錢的居多，所有這六千塊一公斤的區域才隻有三兩個人，他們看見我過來也都沒在意，自顧自的挑著。
我看了一下這裏的石頭以後江的料子居多，我師傅和我說過後江的料子，後江都是小場口，非常的不好賭，也就是常說的賭性大，所以呢一般的情況下要不是石頭表現非常好，都是不願意賭後江的料子的。我拿起來一塊石頭，比拳頭稍大，我伸手摸著石頭上的沙礫，要區分是老場口還是新場口的料子，首先就得摸沙，行裏的話叫翻砂，如果石頭上的沙礫感比較立體而緊實，那麽這就是老場口的料子，新場口黃沙皮的料子都是皮鬆沙礫感不強。而且新後江的料子種嫩，俗話說外行看色內行看種，一塊同樣色的翡翠，種嫩的要比種老的少賣幾倍的價錢啊。
就拿我手上的這塊來說吧，上手摸著完全沒有那種緊密感，皮殼給人一種非常鬆弛的感覺，用拇指在表麵磨，也沒有那種強烈的沙爍感，這就是新後江料子的特征，所以六千塊一公斤的價格直接就可以忽略掉這塊料子了。
我繼續一塊一塊料子的看，不時的有點表現的料子我還打燈照一下，但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找到理想的，也許是我挑的時間太長了，這時候有一個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向我這邊張望，這個人四十歲左右，方臉寬眉，雖說穿著衣服，但是沒紮領帶還挽著袖子，給人一種特豪爽的感覺，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想來也是有錢有勢的大人物。
沒有太過理會，我繼續挑著料子。
突然，我看中一塊料子，是塊橢圓形料，我拿了起來一看居然有一條蘚，我連忙用師傅教我的方法用指甲蓋尅了尅這道蘚，有點軟，是一條貼皮蘚，蘚有兩種，分為內蘚與外蘚，內蘚吃綠，料子要是遇到內蘚基本上就廢了，外蘚非為兩種，活蘚和死蘚，死蘚也有可能吃進去，但是幾率不大，活蘚也就是貼皮蘚，就是現在這種情況，隻有外皮薄薄的一層，但是無論活蘚和死蘚都有一個特點，蘚下必出綠。掂量了一下料子，不是很重，也就一公斤左右，買得起，用手指一磨，皮殼緊實而且沙爍感強烈，我拿著燈往裏麵打光，皮殼很薄，很透，典型的老後江的料子，我的內心非常激動，現在老後江的料子就是在瑞麗都不多見，沒想到我居然能碰到一塊，而且還是表現這麽好的。
我拿著料子，去區域收銀台。
我問：“給我量一下這塊料子。”
服務員量了一下說：“先生，您這塊料子是六千塊一公斤的，料子重一點三公斤，您需要支付七千八百元。”
趕緊交錢，拿了收據直奔切石機。
這塊料子沒有別的疑問了，也不用磨皮了，直接切蘚，固定好機器，我小心翼翼的按下機器。隨著我的手越往下摁，我的心情也是越激動。
“翁嗡嗡！”
短短不到兩分鍾就切完了，關閉了機器，我直接就拿起了兩半料子。
“冰種！瓜皮綠！底子幹淨！無棉無裂！漲了！漲了！”我拿著料子久久不能自己。
“恭喜呀！小兄弟，大漲啊！”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剛才偷偷觀察我那個人來到我麵前。
“謝謝！”我並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也許是自卑吧。所以我除了說了句謝謝就不再說話，繼續把玉肉掏出來，後江的料子隻要出貨，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滿料，就怕變種。
這個時候楊老板也聽見了這個中年人說我解漲了，趕緊走了過來，別看楊老板身價幾千萬，但是商人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不管大錢小錢都要賺到手，上到千萬下到幾百塊的生意，他都是點頭哈腰的阿諛奉承，但是交易結束以後就立馬變臉，典型的奸商嘴臉。
“侄子！又出了什麽好料子啊！叔叔絕對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
正好我也把玉肉都掏出來了，滿料，沒有變種，我非常高興，直接把料子遞給了他。
“冰種！瓜皮綠！底子幹淨！無棉無裂！一點三公斤滿料。”我也沒開價，我看看這個老狐狸能給我什麽價。
“嗯，冰種瓜皮綠的料子也說不上是什麽上等的料子，也就是一般的料子，一點三公斤的料子去掉皮殼也就剩一點二公斤，這樣吧，我給你八萬塊錢一公斤，九萬六，然後你看，你師父死了我這店裏忙也沒去上，我再給你四千塊錢，你替我給你師傅燒點紙錢。”他拿過翡翠，一邊打量一邊對我說。
“楊老板，這樣不太好吧，這塊料子最中間部分可以做兩個鐲子，冰種瓜皮綠的鐲子我想你比我清楚價格吧，五萬起步，還能做四個牌子，一個牌子最起碼兩萬起步吧，四個就是八萬，剩下的邊角料還能做幾個蛋麵耳釘吧，少說還有個兩三萬吧。你這隻給十萬，恐怕是不想收我的料子吧？”我說著就伸手去要料子。
“侄子，好說，好說，十五萬，十五萬你不虧了吧。”他見我伸手要料子急忙說。
“行，十五萬成交，把錢打到我的卡裏吧。”我考慮一下，就答應了。然後拿出來我的銀行卡給他。
不到兩分鍾，我的手機就收到了銀行來的收款短信，看著餘額我的手不自覺的越握越緊，暗暗告訴自己，這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