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賭石
出了校門，劉穎就抽回了她的手，抬頭看了我一眼，瞬間臉蛋通紅，看著她粉紅的臉蛋，嬌羞的模樣，我真想親一下，但我克製住了，我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不配。
“對不起，我連累你了。”她低聲地對我說。
“沒事，我們是朋友麽？別說這些了，你不是要去找工作麽？快去吧，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對她說。
“好，那我就走了，預祝我能找到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吧。拜拜！”再次抬起頭的她又恢複了那個活潑開朗的樣子，轉身就走。
但是隻有我能理解這活潑開朗的背後是怎樣的心酸與困苦，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我來到了楊老板的店裏，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那個屬於我師傅的切石機旁坐了下來。
雲南省是一個旅遊省會，而賭石更是我們這裏的一個特色，所以來這裏的遊客都是或多或少的買上一塊石頭賭上一賭，楊老板的店每天來的客人也不少，但是賭大料子的人是少之又少，一般的人都是買那種最小的料子賭一下，楊老板這個店的料子有有一百塊一塊的，還有二百的，五百的，再貴一點的就是一千塊一個的，剩下的就是按公斤賣的了，那就比較貴了，都是幾千塊錢一公斤的，賭這類石頭的都是老顧客，都是對石頭比較懂得才能玩這類，遊客就是買那種幾百塊錢的圖個新鮮。
我師傅告訴我那些一百二百的都是楊老板進貨的時候人家免費給他的磚頭料，什麽是磚頭料呢？磚頭料是指一些透明度差、雜質多、有色有綠或無綠的翡翠原料，就是比一般的豆種種粗還要差，隻能做一般的旅遊工藝品的低檔原料，但是加工費往往超過翡翠本身的價值，磚頭料通常在礦區都是扔掉的，要是花錢運輸的話有點得不償失了，所以像楊老板這種奸商每次進貨都回順帶著要一些回來賣給遊客。
思緒間，外麵進來一群人，都是二十左右歲，個個衣著光鮮，一看就是一群富二代，我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向我看了過來，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是齊瑞，此時在他懷裏還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
齊瑞看見我以後，領著一群人向我走了過來。
“哎呀，這不是我們的高材生麽，怎麽著，缺錢花呀，在這裏給人家切石頭啊。”齊瑞到我近前就大聲的說著。我知道他是想讓給多的人聽到，就是想侮辱我。
“高材生啊，好牛啊，不知道沒有錢的高材生是不是要去要飯啊。”齊瑞懷裏的女人也笑著說道。
“是啊，真可惜啊，要不然你給齊少擦擦鞋吧，也許擦的好齊少能賞你一萬塊啊！”
“你別嚇到他啊，他這種人見沒見過一萬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於他們的嘲諷我隻能忍著，但是在心裏我卻暗暗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賭石！我要賺錢！我要讓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要仰望我！
“小兄弟，你這能不能解石啊？”正在這時一位五十多歲，穿著休閑裝的人拿著一塊石頭問我。
“能，能，交給我吧。”正不知所措間，這位大叔來到這算是給我解圍了，我接過來他的石頭看了看，這是一塊三公斤的料子，大馬坎的料子，黃殼皮薄，這塊石頭可賭性強，買這塊石頭至少要花幾萬塊，要是裏麵的料子好，至少賺幾倍，但是我不能說，師傅告訴我，切石師傅有一個必須堅守的信條也是底線，就是不能評論客人的石頭好壞，參與怎麽切割，有的客人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說錯導致石頭切廢了，最後找你麻煩讓你賠償。
“這位老板，你想怎麽切？”我詢問一下。
“先在這裏開一個窗吧，看看有沒有色。”他用手指了一下石頭然後把石頭交給我。
“好。”我接過石頭也不廢話，開始磨皮開窗。這塊石頭皮比較薄，很好開窗。
一會的功夫窗就開好了，不錯糯化種，瓜皮綠。糯化種翡翠是繼玻璃種和冰種之後的另一個種分，主要特點就是透明度較冰種略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混濁的糯米湯一樣，屬於半透明範圍。糯化種又可詳細分為糯冰種和糯米種，糯冰種就是比冰種略混濁的種分，就像雜質略多的冰一樣，有的店裏就會把這種翡翠當做冰種的賣，但是其實價格差的很多。糯米種的通明度更低一些，而且在翡翠內部常會散布很多細微的雜質組分，給人的覺得不但混濁，更顯得不夠純淨。這塊是冰糯，價格不會低，不懂行的人被忽悠一下，就會當做冰種的買了，所以這塊石頭很好賣，而且如果有喜歡的人，價格其實可以在高一些，瓜皮綠其實算是綠色比較下等的色了，但是現在翡翠市場緊缺翡翠，好的就更缺了所以無論什麽色都水漲船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滿料，要是滿料就是十倍賺啊。
“老板，糯化種，瓜皮綠，恭喜恭喜啊。您是現在轉手還是繼續切啊？”老板解漲了，這個時候我們切石師傅就應該恭喜了，然後就是看老板是否繼續賭下去了，要是不賭的話，一般就是現場賣掉，然後給我們發紅包了，一想到紅包我就泄氣了，楊老板肯定不會給我的，人家一塊石頭賺幾十萬，我才掙三塊錢，這更加堅定了我要賭石的心。
“不切了，我花八萬買的，現在應該能賣五十萬了，知足了。小兄弟這是給你的紅包。”他說著就拿了幾張紅票遞給我。
但是還不等我接過去，楊老板就接過去了。
“哎呀，這位老板客氣了，恭喜呀，不知道是否要轉手，我們上樓上談談？”楊老板討好的說著。
“好吧，我也正準備轉手，走吧。”這位老板說著看了我一眼就跟著楊老板上樓了。
楊老板這個店也是回收料子的，不過好像是給哪個珠寶公司收，他賺差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