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9章，為你，枯守一生
勳燦凝視著聖寧的眼睛，微笑著：“我的願望就是這個。”
聖寧困惑：“啊？”
勳燦勾唇笑了，模樣好似童年時候一起玩耍，眼中三分假七分真：“男子贈女子戒指，你說，是什麽意思？”
聖寧眸光微轉，將戒指放回盒中，放在桌邊：“如果是男子送女子的，我自然不能收下。
如果是長輩贈給晚輩，我倒是可以收下。
因為母後跟皇奶奶也贈過我不少戒指。”
“一一，”勳燦拉過她的手，認真道：“你該知道你的心事都瞞不住我。
大殿下曾經斷言過，說即便我費盡心機去得到你，最終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說你一定會因為家族或者家國的利益而拋棄我。
我當時雖然毅然反駁，心中卻是顫抖的。
我知道你確實是這樣的人。
大殿下跟我，都這麽了解你，卻還是忍不住都要愛戀你。
一一，我不怕與你的愛情凋零，我隻怕從未盛開過。
若能盛開，但凡有一瞬的甜蜜記憶，也是美好的。
我真誠地請求你，考慮一下。
因為你的壽命遠超過人類的壽命，我也可以為你枯守一生等到帝師大人賜我一粒藥，伴隨你天長地久。
當我們也跟當初的爺爺奶奶一樣，幾十年後退出寧國的政治舞台、退出這個世界，我們再一起擁有我們的未來。
功德王與功德王妃可以，我與你，也可以。”
聖寧凝視著他的眼睛，眼中一點點浮現出淚痕：“你為我……枯守一生？”
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聖寧後退一步：“你才十七歲，不要這麽說！”
勳燦搖頭：“我雖然隻有十七歲，但是我愛你已經十七年了。
其實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我很感激你。
我出生的時候便有記憶，便有靈力。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但是，我真的記得呢。
我記得你一頭花仙子一樣的卷發，明媚璀璨的大眼睛，圓嘟嘟的小臉，望著我的時候，你眼中綻放的光彩。
你是那麽地喜歡我，你將我抱走。
一一，我從出生起，就是為你守候的。”
勳燦緊跟著上前，再次拉住她的手：“不要這麽快拒絕我。
我要的其實不多。
隻要你點頭，隻要你願意，隻要你跟我說一句，你的未來有我。
我便會義無反顧、甘之如飴地為你等下去！”
聖寧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她跟勳燦的婚姻，即便拿現代的婚姻法來說，是合法的，但是於世俗而言，是有悖道德倫理的。
畢竟從小到大，這麽多年，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叔侄的關係。
可……
他若真的願意為她枯守一生，將來他老了，一粒丹藥返回青春，與她一同步入傳送帶去往另一個世界……
不！
聖寧猛然搖了搖頭：“不行！還有哥哥！”
她再次抽出手，轉過身：“你別再走過來了！
我之所以可以超越人類的壽命，是因為我體內有哥哥生母的內丹！
而我吞下內丹的初衷，是為了幫助一隻失去了雙親的小靈狐平安渡劫！
勳燦，你固然愛我義無反顧，可是哥哥同樣愛我義無反顧！
我……我洛一今生今世，還是單身吧！”
勳燦急的大聲道：“你若是答應讓我等你，大殿下那邊我可以去說！
我相信他再霸道，也會知道他可以站在哥哥的立場上永遠守護著你！
一一，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
你不能嘴上拒絕我，心裏喜歡我，而我又偏偏能看見你的心！”
聖寧抱著腦袋大聲回道：“我沒有讓你看我的心！誰允許你看我的心！我的心裏沒有愛情，沒有愛情，沒有愛情！”
僵持……
勳燦眼中也有淚水落下，好一會兒，他啞聲道：“一一，你不要這麽急著拒絕我。
你，回去跟大殿下開誠布公地談一次，好嗎？
我相信我跟他是一樣的，我們都是聽從你的心的安排，唯一不願意順著你的心意的，是你自己啊！
因為我們足夠愛你，所以我們願意承受一切枯守無果的結果、冒著一切失敗的風險，隻為愛你。
愛情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容不得第三個人。
你若是真心疼惜我們，你若是真心舍不得我們，再拖下去，隻會讓我們更加受傷。
你……
你與大殿下談一次，認認真真談一次，可好？”
勳燦將戒指從盒中取出，塞進了她的小手中。
勳燦癡癡望著她的背影，緊張道：“六一那天，我們都要參加那個活動，到時候，你再給我答複。
這兩個月，你好好想透徹，給我一個徹底的答複吧！”
寧國國家中心電視台的兒童頻道，之前找到聖寧跟勳燦兩個人，想要他們在六一那天做一個國際兒童節的活動，幫助這個世上更多無父無母、無家可歸、身患殘疾或者有其他困難的孩子。
聖寧最先答應。
勳燦知道她答應了，便也跟著答應。
聖寧臉上，緩緩落下淚來：“好。六一，我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複。”
“一一，我能抱抱你嗎？”
“不能！”
下一秒，她徹底消失在勳燦的房間裏。
勳燦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捂著臉，悲悲戚戚地哭了。
他說的冠冕堂皇，大氣灑脫，但是他知道，他害怕六一，他害怕聖寧回去跟邇邇談過，會選擇邇邇而拋棄他。
因為他從聖寧的眼中看出邇邇對她有重要。
聖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掌心裏緊握的戒指，被她鎖在床頭櫃的抽屜裏。
房門響起。
沈歆旖的聲音傳來：“一一？”
“母後！”聖寧大步上前，將房門打開：“母後，什麽事情？”
沈歆旖深深看了她一眼，問：“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去藥田了。”
“哦，難怪我過來沒找到你。”
“母後找我有事？”
“帝師大人說，算出你哥哥渡劫的日子了，你哥哥在太子宮天台修煉，我本想讓你過去，陪他一起修煉。
你如果靈力大漲的話，邇邇渡劫的成功率也會大大增加。
一一，現在是關鍵時刻，如果你哥哥有什麽閃失，我跟你父皇都無法接受的，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不要再貪玩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