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很有錢
雖萬千人吾往矣的場景,聽起來就讓人熱血上湧。
宋英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這一去是去親戚家串門似的。
欒飛認為,與宋江的金牌打手李逵相比,宋英不但一樣的純粹,指哪打哪,而且宋英又多了幾分頭腦。
相比之下,梁誌就滿臉便秘的樣子,顯然他打心裏不敢過去,但剛才欒飛悄無聲息殺死了那殺手,也把梁誌的小心髒嚇得不要不要的。所以,他此刻唯恐一言不對觸怒了欒飛,因此就滿臉恐懼的望著。
欒飛輕飄飄的說:“你也一同去。”
梁誌機械性的點了點頭。
欒飛轉身上馬,他倒不是非得領梁誌去,畢竟梁誌這樣的廢物帶去,就是個累贅。
不過欒飛覺得,以自己與宋英的手段,保護梁誌還是不在話下的。
帶梁誌一起過去,至少可以讓梁誌的心靈備受摧殘,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讓梁誌在以後給自己使絆子的時候,慎重考慮一下個中的成本。
當下三人撥轉馬頭,來到城北郊外。
遠遠看去,果然荒原數裏,一個破敗的宅院坐落在那裏,顯得極為突兀。
三人拍馬過去,徑直趕到門口下馬。
欒飛踏步趕到跟前,敲了敲門,裏麵卻無甚動靜。
欒飛看了一眼宋英,宋英倒是幹脆,走到跟前,飛腿抬起,哐當一腳踹過,轟隆一聲,門應聲而倒。
梁誌心裏早就七上八下了,如今更是打了個冷戰。
欒飛暗暗苦笑,這夥殺手也真夠可以的,竟然選擇了這麽個破敗的地方作為活動點。按理說殺手都不差錢,本來過得刀頭舔血的日子,花起錢來更是大手大腳,沒理由讓自己居住條件如此清苦。而這夥殺手仍然選擇了這麽個破敗的地方,隻能說明另有原因。
欒飛當先踏入,隻見院子裏雜草叢生,哪裏看出有人居住的樣子。
這等場景,倒是讓欒飛心裏起疑:“該不會是那殺手誆騙我吧?”
徑自朝正麵那間屋子走了過去,隻見門庭緊閉,欒飛走到跟前,右手握緊長劍,左手輕輕一推,放眼望去,也是空無一人。
欒飛走進屋裏,四處裏仔細搜尋一圈,隻見地上兀自殘存著一些淩亂的腳印,心念一動,轉身出來,又朝左邊的屋子逐一搜尋起來。
一連三間屋子,都是毫無人影。
到了第四間屋子的時候,剛剛推門,立即刀光閃閃,一柄樸刀迎麵砍來。
欒飛猝不及防,樸刀已經砍刀了眉心,好在關鍵時刻欒飛身子向後一閃,一側宋英樸刀砍過,劇烈的撞擊下,硬生生將那柄樸刀隔開。
這一下生死關頭,真是險到了極處。
欒飛暗道一聲僥幸,自己一時大意,竟然險些掛彩。
宋英身子搶到裏間,砰砰聲中,欒飛看去,隻見宋英正殺得起勁呢,不由得暗暗苦笑,看來這宋英也是個不安分的主,這些天跟著自己每天過太平保鏢日子,手中的樸刀的都饑渴難耐了。
欒飛徐徐走進屋裏,隻見六個男子正瘋狂圍攻宋英,宋英雖然武功高強,但好漢不敵人多,況且對方也個個武功很強,一時之間,宋英顯得頗為狼狽。
欒飛沉聲喝道:“且慢!”
那夥殺手聽了,愣了愣,竟然不約而同的收住了武器。
宋英暗暗鬆了口氣,他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要再這樣下去,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自己就要完犢子了。
如今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宋英趕緊把樸刀收緊,然後故作牛叉的站在欒飛身側。
那六個男子收住武器後,也都是滿臉詫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顯然也有點蒙圈,你妹的咱們又不是這廝的大頭兵,憑什麽他一喊且慢,咱們就真的停下來了?
想通這節,那六個男子一個個朝欒飛怒目而視,意思很明顯,你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出來,休想活著離開這裏。
欒飛暗道一聲慚愧,沒想到這夥殺手如此實誠,那就好忽悠了,便笑嘻嘻的說:“我叫欒飛,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很有錢,我也不差錢,請給你們山東分舵的舵主傳個話,就說我要跟他好好談談。”
六人聽了這話,麵麵相覷,都是一臉蒙蔽的表情。
而宋英則是差點一口噴出來,你很有錢,你不差錢,但也要看是跟誰,這可是一群十惡不赦專門靠殺人賺錢的人,你不會是異想天開要養活他們吧?養活這種人,恐怕你家開工印錢,都得破產。
短暫的沉默後,居中一個殺手打了個哈哈,笑了笑說:“欒老板果然財大氣粗,呂某佩服,不知道我們的那位兄弟怎麽樣了?”
欒飛問:“是被我刺傷肋骨的那個嗎?”見姓呂的那人沒有吱聲,便說:“幫你們解決了。”
姓呂的那人聽了,登時怒容滿麵。
欒飛卻一副不知好歹的架勢:“唉?那人都把你們出賣了,我幫你們清理門戶,你怎麽連句感激的話都沒有?”
姓呂的怒道:“我們殺人坊自然有我們殺人坊的規矩!殺人坊的叛徒自有我殺人坊來清理!用不著外人來代勞!”
欒飛搖了搖頭,輕輕一笑問:“如果我非要代勞呢?”
姓呂的那人一呆,詫異的望著欒飛,這人剛才不還一來就財大氣粗抱著合作的態度來的嗎?這怎麽一轉眼,又耍起橫來?
欒飛冷冷的說:“你們財迷心竅,竟敢收錢來殺我,就準備這樣一了了之嗎?把他殺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姓呂的打了個哈哈,沒有說話。
欒飛悠悠的說:“況且,你們的規矩我也清楚,那人死在我的手上,最起碼少過了許多痛苦,否則落到你們的手上,恐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樣才真的痛不欲生呢。”
姓呂的那人冷冷的看著欒飛,徐徐的問:“你究竟要怎麽樣?”
欒飛仰天一笑說:“話我已經說過一遍,不想再多費唇舌!讓你們的山東分舵舵主來跟我談!”
姓呂的那人悠長一笑問:“我要是不肯答應呢!”
欒飛冷冷的盯著那人說:“那我就把這裏搗毀,夷為平地,逼他來見我為止!”
姓呂的那人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好像此時此刻在他眼前,自己的這片場子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似的。
許久,那姓呂的才終於一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好,我可以向我們舵主轉達你的意思,約個時間,讓你去見他。”
欒飛盯著姓呂的那人,一字一頓的糾正:“不,不是我去見他,是讓他來見我!”
姓呂的那人聽了,臉上布滿了震驚,隨即,震驚化為了無數的憤怒,他握著樸刀的手也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