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霸氣回歸
回到他們山裏的家,冷孤月想最後再好好看看,看看這個他這輩子唯一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李青青站在門外等他,他一個人進了屋。
看到屋裏的一切,似乎哪裏都有何晟楠的影子。他的心空落落的疼,生疼。
他多希望他的楠兒隻是在廚房,在房子北麵的菜地裏,在池塘邊,在院子裏,在哪兒都行。隻要他喊一聲,她便能回答他。
他多希望這兩天隻是夢一場,醒來何晟楠還在。他們還能挽著手在去鎮上趕集市,晚上在院子裏看星星。他給她吹笛,她為他做畫。
那些美好,那些點點滴滴,還曆曆在目,就像昨日他們還剛剛去鎮子裏轉了一圈。為什麽?為什麽轉眼她就不見了?
冷孤月真的無法接受。
看著桌上針線筐裏何晟楠還未縫好的小衣服,那是她的寶貝,是為他們未出世的孩子準備的。他們本來有個幸福的家,轉眼間竟什麽都沒了。
他拿著那件小衣服,珍惜的抱在懷裏。就像抱著何晟楠,抱著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他無聲的痛哭著,哭的不能自已。沒有聲音,卻又那麽撕心裂肺。
他在屋裏泣不成聲,李青青站在門外替他心痛不已。
這一年多的幸福就像做了場夢一般,太短,醒的有點快。轉瞬間,一切不複存在了。
是誰奪走了他這一切?是誰戳醒了他的夢?
一個從小活在深淵裏的人,好不容易被人拉上來,卻又被人再一次推了回去。為什麽總有人在逼他,為什麽不給他活路?
既然那麽多人想他死,既然那麽多人見不得他好,那,大家就一起毀滅吧!
既然不給他做好人的機會,那他就做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讓那些毀去他幸福的人,同他一起,墜入地獄!
誰,都別想跑!
冷孤月拿出他的麵具,重新帶在了臉上。梅花莊莊主回來了,冷孤月回來了,蕭冷回來了,唯獨冷冷,從此消失了。
他的回歸,便是那些人噩夢的開始。
看見冷孤月帶著麵具出來,李青青渾身一震,她知道,昔日的公子,終於回來了!
將房門上了鎖,冷孤月站在院子裏最後看了看這熟悉的院落。他的家,他的夢,他的幸福!一起在這兒上了鎖!
握著玉笛,使勁兒攥了攥拳,心一橫,冷孤月離開了。
……
冷孤月與李青青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京都。
兩人一進莊子,其他人都傻了眼,一直待在莊子裏的小九和小十見了,以為自己做夢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噗通一聲給冷孤月跪了下來。
小九先紅著眼道:“莊……莊主!真的是您?”
冷孤月一撩衣服在主位上坐下,把弄著他的玉笛看向他們兩人道:“是,本莊主回來了!從今天起,我要重回梅花莊,你們可有異議?”
小九和小十一聽,兩人臉上盡顯激動。
兩人忙磕著頭道:“沒有!我們二人日日念著莊主,終於把您給盼回來了!”
他們兩人雖然隻聽冷孤月說了一句話,但他們已經感覺出了冷孤月聲音裏的冷。
現在莊主的冷與以往不同。以前莊主雖對人無情,但他對莊子裏的人向來溫和。而現在的莊主,除了冷,聲音裏似乎還透著一股死氣,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以前他臉上那張麵具最多也就冷冰冰,而現在看著那張麵具,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他的麵具似是散發著猙獰的殺氣。
小九和小十雖然對冷孤月的突然回歸有些好奇,但看著現在的冷孤月,他們都沒敢問出口。
兩人都感覺出了,重新歸來的莊主似乎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冷了,變得更可怕了。
冷孤月看著小九問道:“現在梅花莊什麽情況了?”
他已經離開了一年,離開時他曾允許各分部獨立,現在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他目前的境地。
小九答道:“回莊主,現在的梅花莊已大不如前,但也沒有很差。當日您允許各分部想獨立可以獨立,所以除了我們梅花十三煞的地盤,有不少分部已經獨立出去自立門戶了。我們各地梅花十三煞所守的區域現在還都歸總部管轄。您當日囑托不讓把您退隱的消息散布出去,但我們梅花莊發生這麽大的動蕩,旁人不會無所察覺,很多地區均有受到過昔日與我們結仇的門派的騷擾與攻打。不過我們京都的根基還在。這一年多我與小十一直守在京都,不曾讓他人占過一絲一毫的便宜。”
冷孤月聽完點了點頭,接著他道:“把本莊主回歸的消息散布出去,昔日梅花莊的地盤失去的全都搶回來。那些獨立出去的分部,如有想回歸的,歡迎他們回來,如不想回歸的,沒關係,可以讓他們繼續保持獨立,但總部用得著他們的時候,必須全力配合,否則一律殺、無、赦!”
“是!”小九和小十聽的身心振奮。莊主一回來,他們終於又要大幹一場了。
小九出去安排事情,冷孤月看了看小十又問道:“最近皇宮有沒有什麽動靜?”
小十忙道:“翁昱和十一在南疆打了勝仗,昨日剛班師回朝。翁昱被封為了戰南大將軍,這下他們翁家又重新站起來了。不過好在十一也被冊封立府了,十一現在有十萬兵權在手,而且宮裏的護衛兵還歸他管,隻是親衛軍到了衛一閣手裏。不過十一說衛一閣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此人可以為我們所用。”
冷孤月聽完點了點頭。等處理好莊子裏的一切,是他該回宮的時候了。
突然冷孤月盯著小十,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因為冷孤月突然發現,小十都快瘦的脫相了。以前小十雖然瘦,但一看就非常硬朗健碩,整個人帶著陽光,而現在的小十,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了。
小十聽了,忙低了頭,有些吞吐道:“回莊主,小十.……小十……”
支吾了半天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其實是因為他這一年活得太頹廢了。梅花莊有小九在打理,而他,原本就沒從缺少一臂的陰影裏走出來,緊接著冷孤月和何晟楠離開了,他整個人失去了活下去的方向和意義。整日裏抱著個酒壇子,天天跟酒打交道。最後都把自己喝脫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