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太過招搖

  冷孤月一聽著實有些頭疼,最近他多次收到消息師父要他回靜修寺一趟,可他大概猜的到師父找他定是為了前不久他掀起大啟內戰的事。


  師父最不願見的就是他因為私仇傷到百姓,見了麵定少不了一頓訓,所以冷孤月一直找借口不回寺裏,沒想到師父竟親自去梅花莊了。


  冷孤月拿著玉笛苦惱的敲了敲頭,有些不情願的起身,道:“走,回梅花莊!”


  說完他又牽起了何晟楠的手,拉著她一同朝門外走去。


  何晟楠著實有點不太習慣這樣的冷孤月,在這個年代她還沒看到有哪對男男女女光天化日之下手牽手走路的。


  一出二樓房間的門她便感覺到跟剛才一進來時一樣別人都在看她,就連那些接客的女子,都向她投來難以描述的目光。


  本身她一個女子來妓院就會惹人非議,現在又被冷孤月這樣牽著,她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剛下了二樓,何晟楠便把手從冷孤月的手裏抽了回來,冷孤月意識到後,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緋紅,便朝她打趣道:“怎麽?害羞了?”


  何晟楠忙低著頭小聲道:“太招搖了冷孤月!”


  她知道這是冷孤月的地盤,這裏麵肯定很多人認識他,在他屬下麵前,她還是要為他保持形象的好。


  誰知冷孤月偏偏將他往懷裏一摟,摟著她的肩道:“招搖怎麽了?我是梅花莊莊主,本就招搖慣了!”


  說完他就這樣摟著何晟楠大搖大擺的朝門外走著,如果此刻他沒帶麵具,大家還可以看到,他的臉上還一臉的傲嬌。


  那些梅花莊的內部人員見了簡直大跌眼鏡,他們莊主談起戀愛來原來竟如此張揚?這還是那個除了殺人其它都很低調的莊主嗎?

  出了醉紅院的門,何晟楠忙甩開冷孤月,衝他氣鼓鼓道:“冷孤月,你是不是故意的?剛才在裏麵我給你留著麵子呢,你是不是成心跟我那麽親密,故意破壞我女子的名節?”


  冷孤月點點頭道:“沒錯,本莊主就是要將你的名聲毀的跟本莊主一樣臭,然後別人就像避著本莊主一樣避著你,此後便不會再有人想靠近你了!”


  “你!”何晟楠氣的指著冷孤月說不出話來,最終罵道:“就沒見過你這般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冷孤月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開心的笑了。


  這時小九把馬車牽了過來,何晟楠在冷孤月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何晟楠真是沒想到,這冷孤月以前冷冰冰的,現在談起戀愛來竟然比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還開放。


  到了梅花莊冷孤月先把何晟楠送去了梅花齋,帶著小九小十去了傾雅閣。


  智仁在傾雅閣內等冷孤月,李青青守在門外,看到跟在冷孤月身後的竟然是小十,黑紗後麵的她以為自己花了眼,這真是小十?

  到了門前,小九小十自覺的停在了門外,冷孤月自己走了進去。


  李青青盯著小十,看了良久,看到風吹動著小十左胳膊的衣服袖子,袖子空蕩蕩的在風裏搖蕩,她知道這都是她造成的。


  李青青抿了抿嘴,道:“小十,對不起!”


  小十已不是以前的小十,已沒有了往日的玩笑,隻是對李青青淡淡道:“黑煞,好久不見。”


  他大底知道李青青為何要跟他說對不起,那晚他們兩個一起追出去,他讓她回去搬救兵,可最後救兵都沒去。


  隻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想再提了。


  冷孤月進了房門,智仁坐在他的書桌前,翻看著他看的書,知道他進來了也不抬頭看他。


  冷孤月忙走過去,對智仁熱情道:“師父,您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人捎信說忙完便去看你嗎?怎麽好讓您專程跑一趟!”


  智仁這才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朝他先做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接著起身道:“為師讓人捎了那麽多次口信都不見你人,沒辦法,隻好親自上門了。”


  “自你詐死後便再沒去過寺裏,你是打算此生再不見為師了?”


  冷孤月是智仁一手帶大的,小時候為讓冷孤月求得自保,便親自教他武功,帶他習讀佛法,隻可惜雖然佛法無邊,卻沒化去冷孤月心中的恨。


  冷孤月聽了忙道:“師父說的哪裏話,徒兒隻是怕師父見了徒兒不高興,不敢去惹師父心煩。”


  智仁輕輕哼了一聲:“你若如此能為為師考慮,也便不會把為師的話當耳旁風了。剛才竟見你書桌上放著《大藏經》,估計是白讀了。”


  冷孤月忙回道:“師父說的是,弟子讀佛經一向浮於表麵,但又不敢忘師父教誨,隻好還是每日讀上一二。”


  要說冷孤月在這世上還願意花心思糊弄糊弄誰,那大概就是智仁了。他知道他所做的事違背智仁的意願,但他還是想花些心思讓智仁高興些。


  他從小跟著師父長大,在他心裏智仁對於他來說更像父親。


  智仁上下打量著他,看了看他帶著的那張麵具,道:“寧願整日帶著麵具活在一個假身份裏,也不願用自己的真實麵目自在的活,值得嗎?”


  每次講到這些,冷孤月都要與智仁辯上一辯:“師父,莫要問我值不值得,重要的是我用自己真實麵目也無法自在的活,還不如現在來的快活。”


  智仁卻偏偏道:“一位仁君心中首先要裝著百姓,將百姓安危放在第一位。這次你差點將大啟置於危難之中,假如有一天你真登上大位了,捫心自問,你能給百姓帶來安康的生活?能做一個愛民如子的明君嗎?”


  冷孤月知道智仁的擔憂,但在智仁麵前他就愛像個孩子一樣理論:“師父,您以為我是天生愛殺人嗎?我也想手上不沾血,可我的親人,我的兄弟,我的處境允許嗎?如果真像您所希望的,對於我的敵人我也不應痛下殺手,我還能活到今日嗎?您總覺得壞人要加以感化,引導他們向善,可是師父,很多壞人來不及等你感化,在你苦口婆心的時候你就已經成為他的刀下冤魂了!是,為了報仇我是殺了不少人,但是我蕭冷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所殺的,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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