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寶重出江湖,四方風雲湧起.
少年人盡管危機四伏,但是還是一臉堅毅緊緊的抱緊那個麻布世包裹的行李。
這或許是他最後的家當,所以他必須死死的護住,他害怕一無所有。
這個世界,誰都害怕一無所有。
他兩隻眼睛憤怒的瞪著眼前這群人。牙齒咬的嘴唇都微現白色,一臉的無助,茫然。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真的是太殘酷而又橫蠻無理。
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可是卻被無端端的追著搶。
而且這些人還是個個滿口仁義道德的江湖俠客,個個都自己標榜自己行俠仗義,專打路不平。
“小子,識相的自己交出來,不要爺動手。再說你一個砍柴燒炭的,要這個幹嘛?砍樹嗎?”一個衣冠楚楚的錦衣公子譏笑道。
“嗬嗬,哈哈哈”周圍的人被少年人窘態和這個錦衣公子的說話逗得哄然大笑。
“我就不給,有本事你就來搶,反正你們也追了這麽遠了。”少年人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麻衣雖然就,但是也漿洗的相當的幹淨整齊,說話雖然聲音不大,卻也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朗朗乾坤,昭昭天理,我就不信會沒有正義之士了。”
“哈哈哈哈,正義之士?你是說正義之士?”錦衣青年笑的腰都彎了。轉身朝自己身後圍住少年人的一班同道說“弟兄們,你們說我們是不是正義之士啊?,嗬嗬,哈哈哈”
“唉,難怪村裏的先生說君子無罪,懷玉其罪,你們一路追來無非是覬覦我說拿的東西,我不給,你們就明搶,既然這樣,那我隻好奉陪到底了。”
布衣少年看了看這群人,這群橫蠻無理的人。
他緩緩的打開了那麻布包裹的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不得不這樣做。
有的東西,越是公開,越沒有神秘感,越沒有人掛念。
阿牛想去阻止,被陸小鳳摁住了。
因為陸小鳳想看看這個是什麽。
好奇。
陸小鳳和別人一樣好奇。
阿牛回頭看了一眼陸小鳳,轉過去依舊看著布衣少年。
因為他知道不會糟糕。
有陸小鳳在,事情至少不會太糟糕。
陸小鳳沒有吭聲,看著布衣少年慢慢的打開那一層又一層麻布。
這應該是一件很貴重的物品。
陸小鳳想。
因為實在是裹得太多層了。
至少在布衣少年人眼裏是很貴重的,不然他不會這麽神情凝重。
而且把這個東西精心過這麽多層。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神情凝重的看著布衣少年。
包括那些將布衣少年團團圍住的錦衣青年和他的同夥。
“咦”東西終於打開了。
人群中有人鄙夷不屑的咦了一聲。
唉,所有人都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因為這東西看上去實在是太普通了。
一把黝黑的大刀。
遍身都是黑的,唯有刀鋒那裏兩指寬的距離被磨得有點點雪白,冷冷的透著一絲寒意。
“這個玩意也太普通了”錦衣青年試圖走前一步,“都不知道老八哪裏搞的情報。”
布衣少年緊握刀柄,微微的退讓了一步,始終和錦衣青年保持一點點的距離。
陸小鳳隱約的打量這把刀,感覺還真沒什麽特別,弄的一幫人追這麽遠。
這刀可以說沒有一個地方吸引人。
就連刀把都是一根普通的茶樹棍。
陸小鳳和別人一樣有一些失望。
“阿牛,叫上你朋友,去莊上,我先走,要幫花大俠煎藥。”陸小鳳把手裏的藥微微提高了一點點給阿牛看,提醒他自己先走了。
“哈哈哈哈,就你這個樣一把破刀還裏三層外三層裹了六七層破麻布,唉……。”
錦衣青年差點被布衣少年氣暈了。
枉費自己跟了這麽久,跑這麽遠。
現在,居然是這樣的一件勞什子。
“我一直以為象你們這樣的江湖俠士,一個個肯定俠義好爽,快意恩仇”布衣少年舉起了刀揚了揚,抓了幾下刀把,似乎是找更加合適舒服的抓刀方式“沒想到你們也是個個貪的無厭,凶狠手辣之輩。”
布衣少年抓好了到,忽然對錦衣青年說“今天刀已經出鞘,你一直也窮追不舍,我看我們之前也有必要做一個了斷了。”
布衣少年忽然有一點神情凝重“其實我不是江湖中人,不懂你們江湖的規矩,我隻是一個砍柴的,也沒有想過要揚名立萬,但是隻是受人之托,要把這樣東西送到一個地方去,沒想到你一直要跟著我死死不換。我們鄉下砍柴的小夥伴的規矩是,決鬥解決,既然你一心想要跟住我,那我們來一場決鬥吧,我輸了,東西給你,我走,因為我沒本事把東西安全送去。但是你輸了,你就得帶領他們離開,不要再騷擾我,讓我完成使命。”
布衣少年說話擲地有聲,有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真棒”阿牛看著布衣少年的神態嘖嘖讚歎。“哈哈哈,好有大俠風範。”
“嗯,不簡單。”陸小鳳聽了阿牛的評論,也對布衣少年讚口不絕。
“你”錦衣青年一聽布衣少年的話,一臉惱怒。
這不是一種侮辱嗎?
一個砍柴的居然向自己挑戰。而且是當街,當著自己一眾兄弟和一大群人的麵。
陸小鳳暗暗得運氣,準備隨時出手。
這布衣少年太幼稚了,簡直沒有一點點的江湖經驗。
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江湖人士,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麵,可能會一招致命,不遺餘力。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音響起。
陸小鳳一驚。
雖然看不出這錦衣青年的路數,但是他手上的這柄劍也不是普通的劍。
長劍通體銀光,隨這劍身纏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金龍口正好銜著劍柄,隨著劍的舞動,仿佛是一條龍在遊動,不時還有清脆的嗡嗡聲。
“出招吧!”布衣少年居然看也不看錦衣青年。一副大家風範。
錦衣青年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對方竟然要自己先出招,隻差沒說要讓他幾招了。
“無知小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死,是你自己找的。”
人影一閃,一團金光與龍吟聲將布衣少年罩住。
沒有電光火石,沒有飛沙走石。
“當”一聲清脆的響聲,錦衣青年呆立當場。
那柄不錯的劍斷成了兩節。
眾人目瞪口呆。
金龍變成了兩段。
一段在錦衣青年的手裏,而另一段卻掉在了地上。
直挺挺的,象一條斬斷了的金龍。
“你……”錦衣青年滿臉羞愧,漲紅了臉。
這是自取其辱,還是被這個布衣少年無情的羞辱。
錦衣青年心裏象打翻了調味罐子,五味雜存。
刀依舊是那把到,烏黑沒有一點光澤。
除了刀鋒有一絲絲冷冷的光,其他真的是沒有什麽特別。就連刀柄都是普通的不能太普通的雜木。
“劍在人在。劍毀人亡”錦衣青年的同夥忽然為了攏來“成少,我們的麵子丟大了,再不動手,這江湖我看以後就沒的我們走的了!”
“是啊,想我堂堂錦衣派的弟子,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他弄的顏麵掃地。這小子太會裝了,扮豬吃老虎。”錦衣青年被稱著成少的神情黯然,落寞寂寂。
“錦衣丐?”陸小鳳一驚。這可不是小事,丐幫從來都不做這種見利取財的事,怎麽到了這後起之秀竟然會做這種見利忘義的事。
陸小鳳正思量著,沒想到錦衣青年成少忽然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你們還看什麽,還不好好的跟我修理他,把我剛才的找回來,想讓我在江湖羞死嗎?”
布衣少年危在旦夕,一場惡鬥已經在所難免了,他,已經禍福難料。
“現在,你叫什麽名字?”錦衣青年成少一個同夥見成少發話了,持劍上來幾步,一臉傲慢的問布衣少年。
布衣少年有一點緊張。雙手緊抓刀柄,汗珠從身體各個部位滲了出來。
他每一個手指都鬆了一下,緩解一下快要痙攣的手指。有一點結巴地說“在下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林二狗子是也。”
布衣少年沒出過遠門,在這之前,出的最遠就是村口那座山,還是因為牛不見了,怕被他老爹揍,才麻起膽子戰戰兢兢進山的。
剛才這句話,那還是聽村口大榕樹底下說書的夫子那裏偷學的。
“你……”成少同夥被氣的臉都通紅了“竟然敢戲弄本少爺。”
“沒有啊!”林二狗子一聽對方這樣發火,忙解釋說“真的,我全村人都這樣叫我,要是絕對太麻煩,不適合江湖上用,那就叫林二狗吧,咱爹說這個就是我的學名,可是我一天學也沒上,沒派上過用場,現在我也要行走江湖了,那就將就用著吧。”布衣少年語氣非常誠懇。
陸小鳳回頭看了一下提著食品盒的阿牛。
“沒錯,我也是這樣叫他的,他說他叫二狗子,但是沒說他姓林。”阿牛也是一臉惶恐。生怕陸小鳳誤會自己騙他。
陸小鳳沒說什麽,這江湖初出茅廬的初生牛犢,真的令人羨慕。沒有虛偽,沒有隱瞞,沒有爾虞我詐,但是,這正是他們在江湖的軟肋。“唉,最好不要出江湖,但是,這又是江湖逼的。”
“接招吧!”成少的同夥疾風驟雨之勢刺出了一劍。就這樣一劍,也足夠要了林二狗的命。
林二狗沒有動,依然站在原地,慌慌張張,橫七豎八的一頓亂劈。
“哐當”一聲脆響。
成少同夥的劍。
這個是成少同夥的劍。
它的命運和成少的劍命運一樣,一聲脆響之後斷成了兩截。
“你,你……”成少同夥一臉蒼白,這或許是他人生輸得最慘的一次,敗在了一個名不經傳的無名小子的手下。
一個剛剛出道還不到一盞茶久的毛頭小子手上。
好像他們都是來送金的。
不遠千裏,把金送過來。
然後毫不猶豫的往這個出江湖不到一刻的被叫著林二狗的布衣少年臉上。
“我苗家玉今天算是栽了,一個劍客沒有了劍,就不是劍客了,但是,我想輸的明白,心服口服,閣下到底是什麽功夫,出自何門何派?”
苗家玉在眾目睽睽之下丟盔卸甲輸的徹徹底底,已經臉麵蕩然無存。現在想找一個台階下,萬一對方出自名師,又身懷絕學,那自己的輸又當是另當別論了。
剩下的幾個同夥見這個情況,個個已經是劍拔弩張,躍躍欲試的了。
“我,”布衣少年林二狗見這個陣仗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喉結一上一下的蠕動。“我沒門沒派,我的功夫也沒什麽絕學,隻是自己砍柴的功夫。”
“哈哈哈,”圍觀的群眾再也忍不住了,一陣哄堂大笑。“江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
“你”成少和苗家玉幾乎一口同聲“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所有成少和苗家玉的同夥忽然一哄而上。
“住手,”陸小鳳一聲大喝,騰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