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起,鳳舞九天
沒門。
沒有門的房子。
準確的說,是有門,但是不關門的房子。
花滿樓,花神醫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司空摘星抱著陸小鳳瘋一樣的往內廳衝。花滿樓的家丁根本沒有來的及通報。
陸小鳳也有失敗的時候。
陸小鳳首先他是人,然後他才是陸小鳳。是人就有失敗的時候,陸小鳳不是神,所以陸小鳳也不例外。
金無赤足,人無完人。
或許這一次陸小鳳失敗,陰溝裏翻船會讓他明白一個道理。
女人有時候也是一種可怕的動物。
痛,已經在周身漫開。陸小鳳微微的合上了眼。
他管不了那麽多了。無力也無助。
陸小鳳合眼前這一劍不是被靈犀一指夾住的。因為陸小鳳已經無力再用靈犀一指了。
但是,劍還是被擋住了。是被一隻酒杯擋住的。
林曉婉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劍明明已經劍陸小鳳團團罩住,水泄不通,劍怎麽會還是被擋住了,沒有刺進陸小鳳的身體。
擋住林曉婉劍的是一隻杯子,就是陸小鳳合眼前掉落下去的杯子。林曉婉幽怨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劍被他黏住了似的,停頓在那裏。
更令林曉婉可恨的是,那人居然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笑的讓人琢磨不透,心生懼怕。
“你不知道天下事好多你不能管,也管不了的嗎?”林曉婉想抽回劍,仔細端詳這個矮個子。
但是,這一刻她根本無法抽回劍,劍被吸住了,宛如磁鐵一般。
粘字訣?林曉婉心裏一驚。
“你不知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嗎?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來人用嘴朝陸小鳳擼了擼。麵帶著微微的笑意,林曉婉忽然感覺有些冷。忽然想避開他的眼光。
林曉婉臉色微紅,薄如蟬翼的霓裳下酥胸起伏。
“你到底是誰?”林曉婉已經騰起了一絲怒火。
“收”
來人一聲輕喝,林曉婉噔噔連退了幾步。
林曉婉左手輕輕一揚,發出數點寒光。
“你是司空摘星?”話音未落,人已經彈出船倉。她明白,陸小鳳身邊的人隻有司空摘星有吸星大發!誰碰上了都會倒黴。叫他摘星,不僅僅隻是他會空空之術,更有一層意思是,他是災星,誰遇上,誰倒黴。
林曉婉明白自己這一次是失手失定了。還是撤的好,躲開這個災星。
司空摘星忽然一聲驚呼,似乎聞到了硫磺的味道,急忙抱起陸小鳳向岸上掠去。
“砰”的一聲,司空摘星剛踏著實地,身後就傳來一聲悶響,花船已是火光衝天了!夜幕中的河麵已經被映紅了半邊。
遠處,山寺中的鍾聲沉悶而又悠長。
來人正是司空摘星。
江湖人間人怕,鬼見鬼愁。所以有人說,那哈都好,就是不要被賊惦著。
司空摘星盡管經常來花府,花家家仆早已經司空見慣,但是這次是背著陸小鳳來的,而不是陪著陸小鳳來的,所以大家有一點奇怪,不由都圍了上來。
“怎麽了”
花滿樓在家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老偷兒今天這麽緊張。”花滿樓因為與司空摘星太熟,所以每次見麵都不忘調侃他。
“陸小鳳受傷了”
司空摘星也顧不了那麽多,不去理會花滿樓。
“什麽?陸小鳳?”花滿樓眉頭一緊,當今之世,沒幾個人能傷的了陸小鳳,所以花滿樓感覺事情不簡單。
“嗯”
花滿樓號完脈,嘖了一下。
“怎麽樣?”司空摘星看著花滿樓,他相信花滿樓,也懂花滿樓。這一聲嘖,有文章。
書童鋪開了針器,花滿樓一邊施針,一邊問司空摘星。“司空大俠,這個到底怎麽回事?”
司空摘星一聲歎息,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一樣茫然的看著花滿樓“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花船上的又跑了,當時急著就這隻死雞,就沒有去追。”
“司空兄怎麽會知道陸小鳳有危險?”
“唉!還不是看到這隻瘟雞發的信號。”司空摘星看陸小鳳沒什麽大礙,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幸好來的比較快,毒沒有散發出來,看來陸小鳳昏迷之前已經用盡全力護住了自己的心脈。”
花滿樓坐下來,一陣微微輕咳。
“什麽毒這麽厲害”司空摘星一片茫然,“居然能讓陸小鳳中招?”
花滿樓搖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失明的雙眼睛朝著窗外,喃喃自語“四川唐門會和陸小鳳有過節?”
東方已經泛白。
“什麽毒這麽厲害?真的是唐門的嗎?”
花滿樓把扇子收了攏來,回身渡了幾步。
“本身不算是毒,此物應該是一種花,產於波斯,但是當人吸入這些香氣,再喝酒了的話,就會產生藥效,讓人昏迷,失去內力,形同廢人,任人宰割。”
陸小鳳沒見過這樣的花,所以陸小鳳中招了。
“這死毛蟲,看你下次還去花船不”
司空摘星似乎明白了什麽。卻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明白。
“江湖沒有寧日了”,花滿樓暗暗的說。“就連陸小鳳都陰溝裏翻船了。”
花滿樓嘩的打開折扇,“司空摘星,你說誰這麽恨陸小鳳,居然非要置陸小鳳於死地?”
“難道真的是四川唐門?”
“可是陸小鳳和唐門沒什麽恩怨啊”花滿樓來回踱步。
“嗨”司空摘星跳到桌子上坐著說“肯定是死毛蟲欠的風流債。”
花滿樓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
司空摘星有點被花滿樓整懵逼了“花神醫,您聽說沒有,最近江湖出來很多事啊,”
“嗯”花滿樓走到窗前,側耳聽著林子裏的鳥叫。
“天下第一莊昨夜夤夜,一夜滅門,三洲十四縣的庫銀一夜之間同時被到,還有威遠鏢局……”
“嗯”
花滿樓若有所思。
“你說,這事和陸小鳳被暗算有沒有聯係?”司空摘星一下靠到花滿樓身邊,仿佛一下就想從花滿樓那裏得到答案。
“不知道,一時間也不好下定義,我昨天也受到了恐嚇。”
“你?”司空摘星一萬多個問號圍住了,下巴都驚的快掉了下來,簡直就是不敢相信。
兩天前。
也是陸小鳳在花船喝酒的那天。
通常,花滿樓撫琴是要有月亮的。
可是,今天,花滿樓忽然想撫琴,盡管沒有月亮。
滿園的花開的比以往都要茂盛。花是花滿樓的命根子,是花滿樓的靈魂。
沉香典雅而又寧靜,花滿樓凝神貫注陶醉在琴聲中。
琴聲悠揚悅耳,如天際來音。
似行雲流水,泉水叮咚。
如鬆濤竹海,萬馬奔騰。
如微風輕撫,耳鬢呢噥。
餘音繞梁三日,幽香一縷牽魂。
忽然,琴聲嘎然而止。炫在一聲沉悶的聲音中斷了。
花滿樓隨手一揚,一道寒光閃過。
“不知何方神聖,夜訪寒舍,既然來了,怎麽的也得打聲招呼啊”花滿樓側耳聆聽,身形偉岸挺拔。
花園裏多了一個人。離花滿樓不遠,一身黑衣,蒙麵。
花滿樓一抬收,一縷寒光在花滿樓手裏停住,這才看清是花滿樓的扇子。
來人一作揖,“多謝花大俠手下留情,在下也隻是跑跑腿,替人送上一樣東西。”
黑衣人從胸前掏出一個錦囊畢恭畢敬的教到了花滿樓的手裏。
“閣下何人”花滿樓接過來人奉上的錦囊不解的問。
“我是何人不重要,但是我家主人說花家見到錦囊知道該怎麽著”說吧雙手一作揖“我的使命已達,告辭”人影躬身一彈,已經消失黑夜之中,花滿樓暗暗一驚。來人明顯深藏不露。卻對自己如此謙虛恭卑不知到底是和用意。
夜,在寧靜中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