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環環相扣（三）
饒是紫月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裏，各色花瓣漂浮一層，隻見紫月又從旁邊櫃子裏拿出一個小小瓷瓶，往木桶裏滴了幾滴，瞬間滿房四溢花香，清淡卻又充斥了每一寸肌膚。紫月甩甩袖子站定，看著我一臉木納的還在地上站著，不耐煩道，不是要沐浴麽，站著幹什麽，地上那麽涼。
“哦，洗，你先出去罷……”
紫月的眉頭促成一個川字，醋意橫飛道：“遙想當年纖塵公子侍奉你，也沒見你如此扭捏，怎地我就不行了麽，莫非你心裏還在想著他，念著他不成。哼，你也就這般無腦，那纖塵公子，堂堂當今天子的親弟，已經成為當朝丞相嫡女柳岩的座上客了，哪裏還會惦記你這未發育的小丫頭片子。”
說著也不顧歸兮的怒氣，一把打橫抱起，打橫丟進了水桶，水花四濺。
歸兮怒從膽中生，這妖孽說話盡戳人軟肋。在大澡盆子裏搖搖晃晃扒拉著桶邊，也不顧衣物浸濕，豁然站起，手指著紫月。
“哼，堂堂月陳國皇帝服侍我，我幹嘛要推辭，何況，他也為占我半分便宜也算是君子一個。妖孽，一看你就不安好心，莫以為我不知道，就剛剛你手指輕撫發絲，那眼中就不懷好意。”紫月的眼睛一眯，輕聲哼了一聲，威脅的意味越發明顯。
歸兮連忙蹲在桶裏，縮了縮脖子，“你，你別過來啊，我，我有藥的，小心我讓你三月不舉。”
紫月的臉更黑了。
“兮兒，你知道的還不少呢。”紫月溫柔一笑，可在歸兮眼裏，那就是笑裏藏刀。
那是當然，可是這句話，歸兮硬是吞進了肚子裏。
眼看著紫月的魔抓就伸過來，欲解開我的前襟。
“我真會讓你不舉的啊。”想當年，這類的藥物我也是研究了不少，在阿諑的身上，嗬嗬，也試驗過，不過……沒有得手而已。
紫月卻不看歸兮一臉撓他的表情。挑了挑眉，自顧自的忙著解衣服，越解眉頭皺的越緊，一是因為歸兮的不配合，二是因為濕了水的衣服裏裏外外，層層疊疊，啥是麻煩。手頭一緊，撕拉一聲，布料破碎的聲音。
歸兮憤憤的罵道：“你個妖孽、登徒子！讓你不舉都是便宜你，應該讓你不能行人事！”
哐啷一聲，就看窗戶外麵翻進來一個身影。敏捷如貓兒，輕聲落地。
這不是斬月是誰？
一言不發劈手就向紫月打去，兩人瞬間糾纏在一起，就聽房間裏乒乒乓乓聲響，歸兮就奇怪了，這房間周圍的暗人不是挺多麽，怎麽一個都沒有出現。
歸兮一臉的汗顏，坐在桶裏，隻留鼻尖以上的位置在外麵，眼觀鼻，鼻觀心，但願他們打著打著就把她給忘了，打著打著，便惺惺相惜不能自已，打著打著，就該去滾床單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自己隻是想洗個澡……
“兮兒，你的人好生沒有規矩，早就該管教管教了。”紫月陰陽怪氣的說。
斬月站在我身側，經也不躲避，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我。
歸兮與斬月的關係說來話長了，細細想來，應該是我做小乞丐的時候，每次我去街上晃悠，斬月就跟著我，類似我的打手一樣，如果遇到一些富家公子欺辱小乞丐的時候，斬月就會一臉陰沉，二話不說，就一個字，打！
記得有段時間，城內的小乞丐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過了一段時日又會莫名其妙的死掉，在河邊，在枯井，在野外，甚至在墳場。弄得乞丐心晃晃，都不敢出去乞討。一日晌午太陽正好，陽光燦爛的，我就想去找些吃食，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富家大戶吃晚飯，然後把一些吃剩的或者是不要的、沒人吃的飯食倒在庭院後門專門準備的一個大桶，我們這些小乞丐就去那裏找吃食。
歸兮的運氣也是甚好，剛剛讓我找出幾個比較完整白麵饅頭，趕緊拿手中稍稍幹淨的油紙包著塞入懷中。由於庭院後門一般都比較偏僻，一般無人。但是今天卻看幾個胡須大漢青天白日的，綁著一個小乞丐，小乞丐大聲叫嚷著，另一個大漢十分熟練的拿著一個布輕輕一唔，那小乞丐便暈厥了過去。
歸兮提著膽子在後麵偷偷看，隻見庭院後門出來一個富家公子，一臉猥瑣之態，看似年紀輕輕，卻眼袋烏青，臉頰下慫，我乃是學醫製毒之人，一眼便看出這人必是縱欲過度，導致身體機能受損，許還服食過藥物，眼珠為已經混濁。
歸兮大悟，自從苟活在這亂世，見識了各色人物和肮髒的事情。像這樣的富家公子玩弄婢女、孩童也不少見，可是這樣活活害人致死的確實禽獸不如。正在思索間，後脖頸被人拎起來，一滿麵胡須大漢，一臉□□的把我提起來，另一隻手就恰像了我的下巴。
“今天運氣著實不錯啊，送上門的貨色，嬉皮嫩肉的，著實不錯。”歸兮的整顆心都碎得七零八落的，一塊一塊掉在地上，也都還打著顫兒。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這話一點也沒錯。就在這時，聖鬥士一樣的斬月出現了，就下了我，還有粉衣，也就是大漢剛剛綁去的小乞丐。從此以後，斬月、粉衣就一直跟著我，我一直不知道我有什麽魅力讓斬月這長相俊美又武藝無雙的男子這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但是裏麵一定有緣由，隻是我裝傻從未問過。
但是紫月說，他是我的人，我的人？這是什麽概念？
斬月拿起角落的白色中衣慌忙的要包起我。
紫月呲著一口大白牙看斬月一個人忙活，真俊不禁道：“兮兒渾身上下都被我吃了幾遍了，你現在緊張個什麽勁兒。況且，她終歸不會是你一個人的。”
“紫月，你，你什麽意思？”我有些疑惑的開口，古代人，秘密真多。
“兮兒，你這麽不問世事，真真的快成仙兒了，師父師母把你保護的這麽好，真不知是對，還是錯。哎……”紫月語重心長的歎了一口氣。
“歸兮是何處，來兮玉生煙。兮兒，都是注定的，你娘親，是女皇的後代，隻是下嫁了你爹爹，過起了歸隱山林的生活，隻是，隻是你一出生，眉間殷虹一點，這是天生王者的氣息，體質也與旁人不一樣，對各種毒品生生相克。便著手準備，斬月，是你娘親為你養在暗宮的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