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某地一廢棄多時的小鎮, 夜色降臨,濃霧瀰漫,黑色的柏油公路一片死寂, 兩道的白樺林外形很像一個赤/裸的女性。
這讓人們想起流傳於歐洲的一個白樺樹妖的都市傳說。
傳說曾經有一個女巫被燒死在白樺林里, 她的骨灰深埋地底, 被白樺樹的根系吸收, 靈魂寄居在樹身里, 以樹為軀幹,假如有人獻祭召喚它就能使它成為自己的母親, 幫助自己剷除不聽話的異端。
五輛軍用卡車穿梭於白樺林,疾馳而過, 士兵們觀察環境,看到電線杆和電線連綿不絕, 從此處蔓延至遠處的電塔。
從這兒看遠處的電塔和成排的電線杆,無端產生一種巨人靜立的恐懼感。
約瑟華上校扛槍抽煙,眺望遠處蕭瑟的山巒,因寂寥和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而產生的心慌由心臟擴散至五臟六腑, 緊張得腎痙攣。
他的右手手指指腹覆蓋很厚的繭子, 都是行軍多年用槍耍刀留下來的痕迹。
旁邊的親兵問他:「上校, 我們這次臨時接到的緊急任務是什麼?透漏點唄。」
其他親兵圍過來表示很好奇, 他們都是兩個小時前突然接到任務,連幹什麼都不清楚就匆忙上車,這會兒還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裡。
約瑟華上校指著中間那輛卡車說:「教廷驅魔神父組成的糾察隊。」
親兵愣了下:「不會讓我們驅魔吧?」
其他人哄堂大笑,卻見約瑟華上校表情冷漠,逐漸意識到他沒說笑。
約瑟華上校說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名叫巴迦嶺小鎮, 有人當即驚呼上帝的甜蜜家園,接著對不知情的人科普這個地方, 最後說:「據說巴迦嶺小鎮開業不到半年,陸續發生意外,死了很多人,逼得附近鎮民搬家,很快整座小鎮規模的主題樂園倒閉。
難道那些詭異事件是真實的?」
約瑟華上校抽著煙:「真的,機密檔案里記載著。」他碾滅煙頭,突然說:「到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抬頭看去,卻見前方是一座能容三輛大卡車并行開過去的橋樑,中間一道懸崖峭壁,橋的這頭是森林、另一頭則是小鎮規模的樂園,中間一塊傾斜的木牌用猩紅色的油漆寫著『巴迦嶺小鎮』的單詞。
卡車緩緩開進小鎮,約瑟華上校領著士兵沉默地下車,目視中間一輛卡車走下三十名頭戴鳥嘴醫生面罩的驅魔神父。
為首的驅魔神父是紅衣主教的級別,他來到約瑟華上校跟前說:「我們要找到玩偶屋屋主,祂有可能是作者。祂和祂豢養的怪物都很危險,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剷除巴迦嶺小鎮這個五級高危禁區。」
是的,禁區。
約瑟華想起一路寫著的『禁區:禁止入內』的警戒牌,心中一凜,憑著戰場多年廝殺的經驗培養出來的直覺,被囊括在禁區內的白樺林很危險,中心區的巴迦嶺小鎮更危險。
紅衣主教:「謹遵注意事項:1、絕對禁止大聲喧嘩。2、遇到怪物,立即躲藏或逃跑,因為沒人提供救援。3、收起你們的好奇心,收起你們的貪婪,絕對禁止私自探索、偷拿財物。」
他壓低聲音說:「因為那些東西時刻能看見我們,它們正在睡覺,別吵醒它們。」
它們?是什麼樣的怪物?
約瑟華上校不知道,但他緊繃神經,嚴令親兵聽從紅衣主教的話,率先走在前面探索。
他們進入一間屋子,裡面滿是燒焦的味道,壁爐里堆積的柴火很潮濕,餐廳的落地窗正對庭院,院子中央有一個木屋蜂房。
親兵小心翼翼地準備打開蜂房的門,約瑟華上校突然制止他,拔.出匕首撬開一塊木板查看裡面,瞬間頭皮發麻、腳底生寒。
卻見裡頭密密麻麻全是胡亂飛舞的殺人蜂,幾百萬、幾千萬隻都有,屋內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蜂巢,直接約莫三米,表面密集的孔洞足以令每個密集恐懼症患者暈倒。
「嘔。」年紀小的親兵被噁心得乾嘔。
約瑟華上校抬手示意所有人立刻退出庭院,這巨大蜂房的殺傷力不亞於一枚新型炸.彈,還是會移動的那種。
「後退,立刻撤離。」
他們小心翼翼地撤離,結果還是有一個年紀小的親兵頭暈目眩中踢到花盆,發出的響動猶如滾燙油鍋里滴落的水,整個蜂房瞬間沉寂。
約瑟華上校瞳孔劇縮,猛地抓住親兵的衣領沖餐廳跑去:「快跑!」
下一瞬蜂房的木門被撞開,大群殺人蜂形如龍捲風般朝人群撲過來,約瑟華上校拽著親兵摔進餐廳,便有兩名親兵迅速舉起噴火.槍沖著殺人蜂噴過去,大量蜜蜂屍體掉落地。
約瑟華很快將門關得嚴嚴實實,一群人心有餘悸地看著殺人蜂砰砰撞著玻璃門,密集地鋪滿了一層又一層,從他們這角度還能看到木門被撞開的蜂房裡,殺人蜂飛出,一具被蟄得渾身是膿包的屍體。
殺人蜂在這具屍體築巢產卵,樣貌恐怖得僅一眼就渾身冒雞皮疙瘩。
這時一個驅魔神父走出來,見狀呵斥:「不是讓你們小心嗎?!為什麼招惹這群殺人蜂?」
約瑟華解釋清楚來龍去脈,表明他們並非故意,一切都是為了工作查詢線索。
驅魔神父冷冷地說:「跟我解釋沒用,我說過你們最好小心行事,殺掉所有的好奇心,一旦招惹怪物,它們會不死不休地跟著你們,直到殺死你們。」
約瑟華此時也有些惱怒神父的不近人情:「只是不小心得罪一群殺人蜂,噴□□能殺死它們。再不濟,一顆手榴.彈就能炸了整個蜂房。」
他還就不信一群蜜蜂能殺死所有人。
驅魔神父冷笑:「你以為只是一群殺人蜂嗎?」
約瑟華:「不然呢?」
驅魔神父意味深長:「你沒看過《上蜜園》系列書籍,可怕的不是殺人蜂,而是糖果人湯姆。」
***
「湯姆之家?」掃羅捶著掌心,恍然大悟:「上蜜園系列1的糖果人湯姆,我想起來湯姆之家的構造似乎很像這間房屋,永不熄滅的壁爐,擅長巫毒之術的海地黑人女僕,只有離異的女主人和孤僻的湯姆。
廚房裡的廚師老是喜歡熬蔬菜湯,偷看女僕和園丁偷情,偶爾趁著夜色溜進女主人的房間,天亮才離開。
這一切都被湯姆看在眼裡。
後花園有一座蜂房,是父親留給湯姆的禮物。湯姆經常被對面的雙胞胎小孩欺負,所以他寧願每天都躲在蜂房裡觀察蜜蜂。
鎮上的人們說他很調皮,因為他的手、腿和後背布滿荊棘條的傷痕,還有火焰燙傷留下的疤。鎮上的人們說他一定喜歡玩火,看到他在門口扔垃圾,袋子裡面裝著被活活燒死的貓。
學校委婉地勸退打同學的湯姆,女主人哀求校長通融,那天人們看見她哭得很傷心。
於是第二天整個小鎮都在同情女主人,她真是可憐,她的丈夫拋棄她,她的兒子那麼不懂事。
孤僻的湯姆、陰沉的湯姆,孤獨的湯姆,死在玫瑰花開的清晨。
女主人為他舉辦葬禮,人們來到教堂弔唁,看到醜陋的湯姆、可怕的湯姆,不成人形的湯姆。
蜜蜂飛來,將他的身體當成巢穴,人們似乎聞到了湯姆身上甜膩的味道。
他們舌尖流滿甘甜的毒汁,他們看到女主人哭倒在陌生男人的懷抱里,他們瞭然、同情。
哦,可憐的湯姆,他其實沒那麼壞。」
黑羊搓著胳膊,牙齒打寒顫:「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段故事,我還是感到不寒而慄。」
大衛猜測:「故事裡的湯姆被母親虐待,性格變得陰沉,但人們以為他性格頑劣、虐待小動物,不僅沒有及時幫助,還將他推入火坑。聯想糖果人的都市傳說,要麼湯姆誤入蜂巢,全身塗滿蜜,被蜜蜂蟄死。要麼他母親在他身上塗滿蜜,殺了他。」
黑羊:「大致沒錯,糖果人湯姆的核心是虐童。系列書的每一本都有時下關心的核心問題,虐童、男女平等等問題。他剛才說的那段只是可怕事件的開端,後續糖果人的黑暗報復才是正文。」
岑今:「怎麼報復?簡單陳述,別費口舌。」
「……」黑羊想了想,還真兩三句話陳述帶過:「湯姆死後,屍體被當成蜜蜂巢穴,從墓穴里爬出來,回到蜂房裡,兩三天的時間就變成一個巨大的蜂窩。
女主人和情夫試圖燒死蜂窩,不料摔進蜂蜜桶里,被螞蟻蜜蜂等活活蟄死,死狀凄慘。
事後但凡有小鎮里有人虐童,對著蜜蜂連聲呼喚:糖果人,湯姆就能聽到並殺死大人們。」
岑今:「結局呢?」
掃羅:「結局是蜂巢被毀,糖果人消失。但不是永久的消失,只不過是他出現的媒介被毀了,他暫時出不來而已。」
岑今:「蜂巢還是蜜蜂是糖果人的媒介?」
掃羅:「超9成的書迷們認為蜂巢才是糖果人的本體,是他和生靈世界聯繫的媒介。」
岑今:「懂了。」
大衛瞥了眼岑今,抿唇沒說什麼,只引開話題:「還是先解決這個玩偶之家的故事。廚房和餐廳都解決了,客廳有一個玩偶,四間卧室只有兩個玩偶。」
他說他剛才進卧室搜查過了,現在能說完整個故事,不過有個疑問:「既然你們都看過原著,不需要搜查也能解決玩偶屋的故事吧。」
掃羅和黑羊同時點頭:「我們確實可以。」
黑羊:「但你看我,我變成這裡的工作人員,這說明光解決玩偶屋行不通,還必須找出屋主。作者說過,屋主是誰的線索就藏在每一個系列故事裡,玩偶屋跟每個系列故事有聯繫,所以我們還是得仔細搜查每個玩偶。」
大衛從口袋裡拿出三份身份牌:「玩偶的,卧室是夫妻,客廳是祖母。祖母老眼昏花,藏有巨額遺產,夫妻倆謀划祖母意外身亡,然後奪取遺產。沒什麼特別的。」
黑羊點頭:「這是湯姆之家裡屬於鄰居的故事,他們有一對雙胞胎,經常欺負湯姆。」
大衛把玩著身份牌說:「玩偶屋裡的『湯姆之家』對應系列書1的糖果人湯姆,雖然寫著『湯姆之家』,實際是鄰居家的故事,而且這屋裡所有玩偶都有對應的身份,唯獨沒有主人『湯姆』。」
掃羅:「對!書迷們猜測玩偶屋是鏡像世界,對應『湯姆』心中的渴望,他其實很渴望自己成為鄰居家的孩子,很嫉妒欺負他的兩個孩子。
所以在玩偶屋裡,兩個孩子被黑人女僕殺死,廚師和人偷情,整個家被燒毀,對應著湯姆內心深處的渴盼和嫉妒。」
大衛數著時間:「黑羊,你快把積分給我。」
黑羊當即給他兩積分,大衛趕緊朝門口走:「兩分鐘快結束了。」
岑今追問黑羊:「湯姆之家被探索后就會關閉嗎?我下次還能再進來嗎?」
黑羊急匆匆地奔走:「當然可以再進來,但沒有積分,說故事時間和結束玩偶故事離開的時間砍掉一半,非常緊迫,一般沒人會再回來。」
岑今明白了。
一行五人跨出門口,客廳和卧室的玩偶立刻咆哮著衝過來,黑羊急忙將門關上,聽著裡面驚悚的動靜嚇得雙腿疲軟。
「操操操嚇死人了!」黑羊拍著胸口,驚魂未定。
還好沒人傷亡。
他們回到客廳,其他人聚攏過來,原本二十三人+一個突然出現的丁燳青,進一趟玩偶之家再出來只剩下十九人和丁燳青。
一個女生失魂落魄:「我們四個人一起,當時我在客廳,三個同伴在卧室內,他們猜出發生在玩偶身上的故事,沒有及時離開,還對著玩偶嘻嘻哈哈,嘲笑和踢打,工作人員制止也沒用。然後,然後那裡面的玩偶就突然活過來!它們活過來了!」
她突然情緒激動地尖叫:「我的同伴全死在裡面了啊!」
紅鞋小姐臉上掛著惡意的笑:「我早就說過,遵守注意事項,你們為什麼不遵守?」
女生怒瞪她:「你是罪魁禍首,你們都是幫凶!」她忍不住撲上去:「我要殺了你!」
紅鞋小姐一把踢倒女生,掐住她的脖子提起來:「再加一條注意事項,無故傷害工作人員視為惡意攻擊,有權清除。」
岑今和大衛同時出手,攻擊紅鞋小姐,後者急忙後退,將那女生扔在地。
「你和我們一樣都是被困在這裡的玩家,無權制定規則。」岑今說道。
紅鞋小姐盯著黃毛,忽地露出甜蜜的笑容:「你說的對,我無權制定規則,不過能殺人。你們,千萬別落單哦。」
眾人毛骨悚然,連工作人員都害怕地遠離紅鞋小姐。
金髮萊妮說:「半個小時休息時間,之後繼續,請勿在大廳逗留,會有玩偶出來透氣。」
這一句直接堵死打算賴在大廳等雨停的部分人的心思。
丁燳青一直跟在身邊,岑今覺得他很奇怪,但不排斥。他在角落裡休息,留意到紅鞋小姐和金髮萊妮時不時落在身上的視線,還有大衛衡量的目光。
岑今用手背拍了拍丁燳青的大黑雨傘,示意他蹲下來。
丁燳青俯瞰他,冷漠地拒絕下蹲這種有損形象的姿勢。
「……」黃毛嘀咕:「死講究、老古板。」
他只好站起,踮著腳尖在丁燳青耳邊說:「我感覺這兒不太真實。」
丁燳青耳朵有點癢,乜著岑今:「還有嗎?」
黃毛:「我覺得我應該很厲害。」
丁燳青:「然後?」
黃毛:「我想弄死那個紅鞋和金髮工作人員。」
丁燳青:「好志氣。」
黃毛眯起眼:「玩偶屋和巴迦嶺小鎮有點意思,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巴迦嶺小鎮。總覺得這裡像有一頭巨獸在沉睡,我們佇立在平靜的海面,海底深不可測,危險叢生。」
丁燳青:「透徹。」
「……」黃毛偏頭看著他:「你捧哏呢。」
丁燳青抬手攬住黃毛的肩膀輕聲細語地說:「我贊同你的觀點以及你發表的每一句話,所以你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你不姓黃這件事?」
黃毛沉默片刻:「我就說這名字很陌生。」他把玩著工作牌,又斜著眼看丁燳青:「你跟我什麼關係?」
丁燳青面不改色:「情侶。」
「狗屎。」黃毛不信。
丁燳青五指伸進黃毛的頭髮里,用了些力氣的揉弄,暗忖岑今總在不該警惕的時候防備心那麼重。
這時候掃羅朝他們這邊走過來說道:「我等會能不能還跟你們這組?」
丁燳青:「我聽他的。」
黃毛:「隨便。」
掃羅大鬆口氣,心安定下來。
人□□換過信息后,飛快地拉攏看過原著的人到他們隊伍里,很快半個小時過去,岑今這一隊有個年輕女孩子替換大衛加進來,工作人員則由黑羊換成紅鞋小姐。
紅鞋小姐沖岑今露出燦爛天真的笑容:「將由我來帶領諸位參觀玩偶之家,想必你們都知道注意事項,我不重複了,那就請你們務必遵守注意事項。」
她這次帶領岑今等人去二樓,踩在樓梯上,木板嘎吱嘎吱作響,站在最高一個台階,紅鞋小姐回頭:「還有,千萬不要落單哦。」
同隊伍里的女孩名叫勞拉,聞言趕緊躲在掃羅身邊,小聲說紅鞋小姐怎麼那麼可怕,她很害怕。
掃羅安慰她,岑今多看這女孩兩眼,覺得她這麼說話可能會惹怒小心眼的紅鞋小姐,果然一抬頭就見她陰惻惻地掃了眼勞拉。
勞拉表情僵硬,不知怎地,有點後悔剛才那番得罪紅鞋小姐的話,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真的會殺人。
紅鞋小姐停在一扇房門前,說:「歡迎來到666房間的玩偶之家。」猛地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臭味撲面而來。
岑今皺眉正要進屋,卻聽掃羅聲音顫抖地問:「能不能換個房間?」
紅鞋小姐慢慢扭頭:「不可以。」
掃羅後退,臉色蒼白,布滿驚駭,勞拉見狀便意識到這房間很危險,於是不敢進屋。
紅鞋小姐冷冷地注視他們:「你們想違背注意事項在樓道里停留的話,隨意。」言罷她就要關門。
房間很危險,廊道同樣危險,相比較起來,可能房間還有生還的機會。
掃羅在門即將關上前衝進去,勞拉無奈,只好跟進去。
這間房沒有湯姆的玩偶之家那間房屋複雜,開門進來就是客廳。中間一面書架隔出卧室,入口在左側,開放式廚房和餐廳也在左側。而浴室在客廳右側,陽台則在卧室的右側。
結構一目了然,傢具裝飾是簡潔的現代風。
房間內很乾凈,一塵不染,一覽無餘。
勞拉緊張地問:「這房間有什麼問題?」
岑今:「問題不是很明顯?」
「什麼?」勞拉有些不滿黃毛胡亂說話嚇人,她知道這人沒看過原著。
岑今:「沒有玩偶。」
勞拉愣住:「不是好事嗎?」
掃羅搖頭:「666房間很兇邪。6是魔鬼的象徵,3個6是魔鬼從地獄爬到人間的意思。如果說其他房間是幽靈鬼怪作祟,這個房間就是魔鬼的住所。」
岑今:「上一個房間的主語是『湯姆』,這個房間的主語是『666房間』,也可以理解成魔鬼的房間對吧。」
「是這意思沒錯。」
勞拉深感恐懼:「那我們怎麼辦?沒有玩偶怎麼找出玩偶的故事?」
掃羅:「房間里有玩偶,但我們得找到它。我記得房間里有便利條提示,就在冰箱門——」
「是這張嗎?」岑今撕下冰箱門的便利條,得到掃羅肯定回復便念出來:「死了一個男人,一個沒出息的男人。懶得動手把他埋在墳墓里,頭滾落在床下,四肢散亂在房間里。」
勞拉:「什麼意思?」
掃羅搖頭說他也不知道,玩偶之家這本書寫到『666房間』的時候,沒寫出便利條的字。
岑今下意識看向丁燳青,丁燳青接過他手裡的便利條說:「《鵝媽媽童謠》里的一首童謠,字面意思。」
「有個男人死在房間里,沒人埋他,任由他的頭和四肢爛在房間里?」勞拉好奇地分析:「所以有一個玩偶像童謠里的男人一樣,需要我們湊齊它的手腳和頭顱?」
「不對,童謠里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岑今說:「字面意思,正常或意外死亡的男人怎麼會屍首不全?除非他被分屍。這裡的『懶得動手埋他』,誰犯懶?死了的人怎麼偷懶?」
勞拉低聲驚道:「這是一起謀殺案。」
岑今扭頭看向掃羅:「666房間對應前面哪個系列書?」
掃羅深呼吸:「囚籠之花。」他在房間里煩躁地走來走去,時而掀開桌布,時而趴在沙發下檢查,半晌無用功,將自己摔在沙發上說道:「我們出不去,書里說過,沒人能在666房間里找到魔鬼。」
「能不能找到不是作者說了算。」
「那是作者的設定。」
「我覺得寫崩了。」
掃羅覺得黃毛過於自信,不符合外表的喪氣。
黃毛:「是你們這些書迷反覆強調根本找不到玩偶屋屋主,每個故事裡都有屋主出現,貫穿《玩偶屋》,但你們所有人都找不到,難道不是寫崩了,他瞎說忽悠你們的嗎?」
頓了頓,黃毛眸光閃爍,若有所思:「……也不是沒可能。」
掃羅作為書粉,不滿黃毛『作者寫崩』的假設:「你什麼意思?」
黃毛:「沒什麼,收回我剛才說的話。抱歉,請先告訴我『囚籠之花』這個故事。」
掃羅還需仰仗岑今,到底沒敢真發脾氣,對方也道歉,他便釋懷地說:「『囚籠之花』講述的是一個女人被囚禁、被謀殺的全過程,和藍鬍子的故事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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