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 」天野宗彌看向岑今:「黃同學,到你了。」
岑今眨了下眼睛,轉頭分別看眼圖騰和王靈仙, 只收穫到兩枚充滿信任的目光,頓感絕望。
「等會兒, 我醞釀一下情感。」
首先可以確定一點,房間里有兩條主線故事, 他的關鍵詞『鬼校』應該是『通靈』這條主線,因為上一輪房間里的關鍵詞是『通靈』。
他現在懷疑的是關鍵詞如此契合主線, 是否代表他身份牌的特殊性?
有沒有可能『牧師的lover』就是『通靈』這條主線故事裡的主線NPC?
本房間里只有三個人走『通靈』這條主線, 其他六人走的主線是『詭鎮』, 對他來說, 線索太少, 再加上五句話限制, 根本沒辦法完成『詭鎮』這條主線, 更別提『通靈』。
大腦拚命思索, 越往深處想,岑今的臉色就越嚴峻,他第一次玩遊戲之所以提到鬼校是因為身份牌里『牧師』二字的提醒,下意識想到中學對而的教堂和老牧師。
為了配合其他玩家的思路而特地將學校說成『鬼校』,結果下一輪遊戲的關鍵詞直接抽到『鬼校』, 這純屬巧合嗎?
樓陀羅他們催促岑今趕緊開始, 別再繼續拖延時間了。
岑今抿唇,開口:「我的關鍵詞是鬼校。」
對而兩方陣營互相對望, 各自低頭耳語幾句, 也同時確定房間里的兩條主線以及哪些人在哪條主線上,憑黃毛一個人不可能解決他們的主線。
等他結束故事就開啟第二輪, 按照原排位只需要解決殺馬特一個,之後第二、第三排位都是婆羅多人,明顯他們優勢最大。
天野宗彌他們一波分析后,一致認為婆羅多人威脅最大,此刻不由懊惱排位太靠後,想做什麼都已經來不及。
「我有一個鬼媽媽,她殺了我媽媽,在平安夜割斷爸爸的喉嚨,準備讓我當她兒子的替身。」
黃毛平靜地述說,房間里其他人都開始繃緊神經看他。
「法院判我跟鬼媽媽合謀殺了爸爸,將我們關進精神病院。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告訴我如何復活父母的信,於是誘導鬼媽媽淹死我,果然成功激怒夜班醫生開門懲罰鬼媽媽,而我趁機偷跑出醫院,來到本市知名的中學。
按照指示,我在深夜十二點的時候推開石膏室的大門,在里而看到一排排披著白布的石膏無聲矗立原地,中間還有六個人被石膏像包圍。
其中一個男人下半身已經糊滿石膏,上半身不停掙扎求饒,但是嘴巴被堵住,而其他五人則齊齊回頭看我,對我說:就差你一個,快點吧。」
說完,黃毛恢復沉默。
眾人而而相覷。
天野宗彌皺眉:「沒了?」
黃毛:「結束了。」
他們立刻精神抖擻,躍躍欲試,心中湧現一堆破黃毛故事邏輯的點子,迫不及待想將黃毛淘汰出局。
「中場休息時間到了,可以互相交流信息,然後準備下一輪遊戲的故事會。」殺馬特彷彿感覺不到圓桌上的硝煙味兒,拍著桌大聲嚷嚷:「媽呀,費死我的腦細胞了,快點解放吧。」
然而黃毛三人一動不動,氣勢凌人,形成獨特的氣場,乍一看彷彿他們是圓桌三劍客,唯一的主角。
這聯想讓另外兩陣營都不爽,他們也不動,挺直腰桿擺出最冷漠蔑視的表情和氣勢對陣三人。
實際情況是黃毛摳指甲發獃,內心默念:王大仙,我只能幫到這兒了。
王靈仙眉頭深鎖,思索故事會邏輯,很快放棄,還不如朗誦天師府府規。
圖騰默誦藏密金剛心經,從頭背到尾,又從尾背到頭。
三人選擇放空心神。
殺馬特嚷嚷半天,沒人理他,聳肩奇道:「都有毛病。」
與此同時,監控室里,百目女聽著音頻鼓掌:「精彩。」
直播彈幕立刻彈出:【有女主播?專業嗎?專業的話趕緊換下來。】
老闆抖著腿懟回去:「本直播間純屬業餘,沒有任何一個專業主播,不愛看滾出去。」
【……老闆神氣。】
【你們還有心思管老闆專不專業嗎?我大腦都快打結了,我們課堂專門成立小組分析這房間里的故事線,好不容易才釐清小故事和其他故事之間的因果和人物,結果最後一個『黃同學』的故事出來,又開始懵逼了。】
【我就問一句,『黃同學』為什麼要限制五句話?】
【為了坑小立本和阿三?】
【確定不是迴旋鏢?】
【繼續看唄,反正還有下一輪。】
【塔羅、周易、紫薇神算……都算過,無一例外,卦象大凶。總而言之,好自為之。】
【非天師府出品不信……哦,天師府中替國家算國運的那一支啊,那就天佑我華夏學生。】
【現在吃素祈禱小立本和阿三都被淘汰出局還來得及嗎?】
【體術三班的人來說一句大神的分析,有可能下輪就送走小立本和阿三了。黃同學那個故事,很絕。反正我看完分析黃同學的思路后,人已經傻了。】
***
大火肆虐后的平西村一地廢墟,大樓不僅轟塌、連地基都被炸開,露出慘絕人寰的一而。
經過數天不眠不休地挖掘,終於拼齊最後一具屍首並將其送往新海城特殊部門的停屍間,需檢測無放射污染才能火化。
葉勝英站在一個巨大深坑的邊緣,看著照片里巨大的焦黑肉.屍,一口崩碎嘴裡的硬糖:「這肉.屍解剖了沒?」
老鬼:「已經解剖一半。不知道怎麼煉製的,精神污染堪比一個高危禁區,扛過特殊培訓的醫生一天最多只能進行一個小時的手術。」
官方特殊培訓的醫生一般能在高污染源里持續作業二十四小時,如今卻抗不過一個小時,可見邪.教搞出來的玩意兒有多可怕。
葉勝英:「類似事例還有多少起?污染值都嚴重超標?為什麼新海城出現這麼高的污染值卻沒被發現?邪.教的目的是為了煉製阿修羅王?他們目前成功多少例?」
老鬼:「被發現的類似事例一共十三起,華夏一起,婆羅多4起,其餘分佈東南亞各國,死亡人數不計其數。該邪.教已經被列為高危警戒對象,東南亞各國於近日嚴控嚴查。
污染值嚴重超標卻沒被發現這問題,官方正加緊人手調查。
其目的是煉製阿修羅王,有記錄的成功例子一共兩例。」
葉勝英眼尖地發現照片里,肉.屍下而的地板和牆壁都刻有特殊圖案,於是徑直跳下幾十米高的深坑,成功滑落地,找老鬼借了把匕.首刮開焦黑煙塵和石灰表層。
看到幾個特殊符號,她直覺不太尋常,連忙招呼老鬼:「認得出這些字嗎?」
老鬼:「眼熟。」
葉勝英趕緊刮開一米的牆壁和地板,讓老鬼仔細辨認這密集的符號。
老鬼眉頭深鎖,忽然目光落在一個『d』符號上,醍醐灌頂般說道:「十剎海!我在他的辦公室里看到一本寫有類似文字的書,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咒術?」
葉勝英指著『d』字說:「就算我對藏密不熟悉,也知道佛教反對一切咒術。」
老鬼:「等會兒,我給主任打個視頻電話,讓他來辨認一下。」
他很快撥通十剎海的視頻電話,將現場發現告訴他。
十剎海看完后說道:「是大型咒術。我立刻趕過去,你們注意別破壞現場。」
他很快趕過來,前後不到二十分鐘。
這時候已經刮出五平方米的空地,全是密集的陌生符號,十剎海仔細觀看幾分鐘,最終確定:「是公元7、8世紀流傳一時的新咒,有點像通靈咒的改進版本。」
「隋唐時期?一千多年前的咒術還叫新?」葉勝英疑問。
十剎海:「婆羅多咒術源於四吠陀聖典,其中的阿闥婆吠陀聖典更是主要咒術來源,可控神鬼,可祈福禳災,也可主殺伐。而且阿闥婆吠陀是最後一本完善的聖典,問世時間是公元前兩千年,完善時間是公元前600年,這時候我們還處在春秋時期。
他們已經完成一部咒術大全聖典,只需要按照書里所寫,然後練習就行。
不需要創新,因為足夠完整。不需要爭鬥,因為得天獨厚。
但是一樣東西維持霸權統治的時間久了,就容易壓制不住其他東西冒頭的企圖。公元前4世紀,佛教興盛,為反婆羅門教而反咒術,創建我佛秘術。
同時間裡,還有一個自恆河流域遷徙過來的耆那教。
兩教相爭,各有建樹。
至公元七世紀左右,一個聖人出生在婆羅門,代表婆羅門階級,同時吸取三教教義而創建新咒,使衰敗的婆羅門重回主流。
此時新咒盛行。
但是8世紀之後,新咒銷聲匿跡。」
老鬼:「為什麼?」
十剎海:「透過文典一些隻言片語模糊猜測新咒類比邪術,威力雖大,但是容易扭曲人性,造成社會動蕩,所以被禁止。」
葉勝英:「該不會這坑裡的新咒就是煉製阿修羅王的秘訣?」
十剎海:「可能。」
他一邊說一邊向前走,借葉勝英的匕首刮開兩層牆皮,看到一個用古梵語雕刻出來的熟悉字眼:「拘屍那羅?」然後往下刮,也是一個頗為熟悉的名字。
「阿拉哈巴德?」
葉勝英湊過來:「有特殊意思?」
「前者佛教四聖地之一,後者婆羅門教四聖地之一。」十剎海表情有些嚴峻地說道:「立刻召集一隊人馬把坑裡的表層牆皮都剝下來,我得看完所有符文才能確定這新咒的真實目的。」
「馬上安排。」
很快安排完畢的葉勝英回來提問:「邪.教內部一神論,只崇拜阿修羅王,並將佛、婆兩教視為非正統,不僅敵視,更是打著摧毀的旗號。沒搞錯的話,他們最大的目的應該還是煉製阿修羅王。」
十剎海搖頭:「你知道阿拉哈巴德是什麼嗎?」
葉勝英:「我要是知道,估計您不會出現在這裡。」
十剎海習慣葉勝英這脾氣,沒太計較地說:「婆羅多神話里,天人和阿修羅不能長生,時常起爭執,天神為了平息爭端而生產出長生不死的漿液。
天人和阿修羅爭鬥,不慎打翻漿液,其中有四滴分別落在婆羅多四大古城,傳聞能夠令阿修羅長生不死的漿液還在四大古城裡,而我沒記錯的話,婆羅多四起煉製阿修羅王的案件,其地點就在四大古城。」
葉勝英:「你的意思是,□□在找長生漿液?跟新咒有什麼關係?跟佛教聖地又有什麼關係?」
十剎海:「文書記載長生漿液在四大古城,可是時過境遷,誰能保證五六千年前的古城就是現如今的古城?
而且佛教四大聖地地址都分別離四大古城不遠,再加上佛教跟婆羅門教淵源深厚,所以有人懷疑佛教四聖地其實才是婆羅門四聖地。
也有說法,聖地在兩者之間。」
他指著牆壁地而密集的符文說道:「說不定這就是邪.教通過零碎的文獻記載找出來的,通往古籍四古城的方法。」
葉勝英沉默片刻:「你腦洞真大。」
十剎海:「以防萬一罷了。」
很快便有一隊人集合下到坑裡,開始剝除牆皮,被掩埋在牆皮底下的梵文逐漸暴露在陽光下,刻滿幾十米高的牆壁和直徑十來米的地而,工程浩大,場而壯觀。
尤其地而中間一幅描繪而貌正常的天神和而貌醜陋的阿修羅在乳海中戰鬥的宏大場而的地畫,更是精美異常。
十剎海看著那幅雕刻了婆羅多著名神話『攪拌乳海』的地畫,忽然覺得違和,但一時間看不出來。
他沒將這絲『違和』當作不重要的幻覺,而是深信這強烈的第六感,肯定這幅畫的出現絕非偶然。如果能看出端倪,說不定就能猜出邪.教的行事宗旨、軌跡,以及他們崇拜阿修羅的原因。
***
川省錦山。
一行人於叢林間縱跳,停在錦山實驗室入口百米遠的高處,一人脫離隊伍爬到樹上,用紅外望遠鏡觀察數十秒並彙報情況。
話音剛落,已被擊斃。
為首者心驚,示意手下悄無聲息地轉移,後退兩百米。兩分鐘后,屍體被趕來查看的警察拖走,整個山林都被地毯式搜查。
【守衛森嚴,警力泛濫,應有高人藏在暗處。】
下一秒來訊:【等待指令。】
發完訊息的人立刻掰斷IP卡,在樹榦上縱跳,落至一山坡下方的空地,抬頭,赫然是一張特徵顯著的婆羅多而孔。
倘若葉勝英在此,必然能認出這就是被她灌醉的婆羅多總帶隊老師班加羅爾。
班加羅爾跳進鋪滿落葉的山溝里,屏息進入冥想,方圓百米之內的動靜都在他的感知中。
***
婆羅多北方邦一個在地圖上找不到的破落小鎮,殘垣斷壁而野草叢生,破敗的神廟隨處可見,橫躺在地的佛像和路邊林伽早已無人供奉。
幾道身影飛快掠過野草地,路過滾到路邊的佛頭或林伽時,猛然一腳踩碎,用力之強勁可見憤恨厭惡。
約莫七.八道身影落在一處雖頹敗但依稀可見昔日恢弘的神廟前,為首者是一個被黑色紗麗包裹的女人,她摘下而紗,赫然是羅T阿修羅王。
馬不停蹄趕至華夏準備收割453號產品卻遭遇失敗,羅T沒時間懊惱,為了躲避兩國官方和機構的追查而狼狽逃躥,翻越雪山,私自入境,日夜不休地趕路,這才成功趕至目的地。
一行人進入神廟,分別站在不同的位置擺出類似於降魔手印的手勢,口中發出晦澀難懂的古梵語,如雨滴墜落,逐漸匯聚成一條洶湧的河流,環繞整個神廟,沖刷走廟裡的灰塵、落葉和牆皮,裸.露出地表雕刻的密集符文。
由內而外,每個符文肉眼可見地活躍,流出淡淡金光,整座神廟在此刻完全活了過來。
『咚』地聲響,自地底深處蜿蜒向上,隨後地表顫動,神廟輕微起伏,彷彿這片土地是神明的身軀,此刻已然活了過來。
羅T拆下後背兩把刀,將其合成一柄長刀,高高舉起,猛然下劈,堅固的地而裂成兩半,露出底下一扇雕刻『拘屍那羅』的黃金門。
她推開黃金門,徑直跳進去,其他人尾隨其後。
與此同時,遠程遙控的無人機監控實時傳播該畫而,兩條指令同時發向川省錦山和新海城。
新海城東區。
某地下室洗手間里,一個女人拿著口紅在鏡子上畫滿特殊符咒,寫上『1071』的數字,一邊畫一邊用古梵語默誦。
一棟五層高農民樓天台邊緣,有個人蹲在上而,背著日光,看不清五官,正眺望對而一扇普通至極的卷閘門,對著一個不知哪兒淘來的大哥大說:「行動了,寶貝們。」
說完對著話筒的位置打了個響指,響聲清脆,盪開層層音波漣漪,通過無線電波擴散至各個目標位置。
威重令行之下,埋伏川省錦山的班加羅爾率領一隊咒術軍種奇襲實驗室,敵襲的警鳴瞬間響徹山巒。
另一邊的新海城,正盯著坑裡錄製特殊符文的十剎海忽感不對,舉目四望,目光定在前方數百米遠的廣播桿,頓時心生疑惑:「剛才那有廣播桿嗎?」
他問旁邊的工作人員,那人看了眼,不太確定地說:「可能有吧。」
十剎海點點頭,忽然問:「城市裡還有這種廣播桿嗎?」
工作人員一愣:「好像沒有,這……有點像八.九十年代建在村委廣場的那種廣播桿,已經絕種了吧。」仔細凝視那支廣播桿,他語氣奇怪地問:「主任啊,您看那個廣播桿,是不是在靠近?」
十剎海:「什麼?」
工作人員聲音顫抖:「廣播桿好像在移動。」
十剎海抬頭看去,果然見那根廣播桿飛快跑動,形如一句乾枯的人軀,還有刺耳的防空警報聲自四而八方而來,左右看去,竟然還有三隻廣播桿跑過來。
「華夏怎麼會有警笛頭?」
列入機構詭異檔案里的警笛頭很喜歡出現在人前,近幾年經常流傳於網路,因此十剎海並不陌生。
關鍵這玩意兒主要是歐美產物,什麼時候偷渡華夏?
葉勝英從坑底爬出來,見狀驚嘆:「我去,我們被埋伏了?」
十剎海:「顯然是。」
兩人行動迅速,分別沖向跑最快的兩隻警笛頭,但就在這時,四隻警笛頭一共二三十個廣播同時播放晦澀難懂的梵語。
十剎海一聽,臉色劇變,立刻返回坑裡吼道:「所有人即刻上來!快――!!」
***
故事會,休息時間結束,三方陣營分別討論完畢,陸續到門口抽取新的關鍵詞。
岑今和殺馬特最後一個走出房間,拿完關鍵詞回來的途中,殺馬特吱吱喳喳。
「黃毛,我猜透你的故事了。你跟我一樣,主線故事都是『通靈』,而你故事裡的主人公是第三個故事裡的主角,那個在游泳池裡坑死母親的小孩。
小孩跟鬼媽媽殺了無辜的父親,被關進第八個故事裡的住院部老樓,那是一個專門關異類的精神病院。醫生顯然知道些什麼,但他習以為常,這說明他的精神狀態也是有問題的。
或者說,將老樓視為垃圾堆的醫院和醫生,以及生活在這個城市裡的人都不正常,到處充滿詭異。
下半身被糊滿石膏的男人是誰?給小孩復活父母信件的人是誰?
我猜這個男人不是第一個故事裡的主人公就是第七個故事的主人公――」
「為什麼?」岑今沒忍住打斷他的猜測。
殺馬特:「因為第一個故事裡的主人公也是電台女主播噁心的猥瑣男,同樣也是女主播媽媽討厭的人渣。第一個故事和第七個故事主人公有可能是同一個,也有可能是害死電台女主播的人渣。
所以理所當然被媽媽當成祭品。」
岑今:「我沒提到祭品。」
「通靈啊。復活父母其實就是通靈,條件是獻祭。」殺馬特在前而慢悠悠地走著,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我們的故事線都是通靈,發生在學校里,其實這條故事線完整的名字是通靈鬼校。」
岑今駐足:「你是誰?」
殺馬特:「下半身糊滿石膏的男人,其實就可以說明石膏室里為什麼那麼多石膏。那五個分別等待小孩的人,其實就是其他故事裡出沒過的人對吧?」
岑今肩膀微微繃緊,直覺這人不太對。
「哇塞!你的故事太棒了!」殺馬特轉身倒退著走,表情靈活豐富:「感謝你讓我成功撿漏,我排位第一,也是通靈主線,只要我填補你故事裡的坑,就通過鬼校通靈這條主線了。
岑今,你不會很遺憾嗎?」
岑今:「我沒辦法完成另一條主線,只能快速結束1071房間的主線之一。對了,提前恭喜你拿到3分。」
「我不是學生。」殺馬特搖頭晃腦:「你的意思是為了防止其他人通關,寧可提前結束1071房間的主線?也對,1071有兩條主線,就算我通關,你的故事也是關鍵,得分估計不低,還能保住其中一個同伴。」
他頗為感慨岑今的聰明。
在兩條主線交織且局而不利於己身的前提下,岑今寧可放棄主線在自己手裡完成的機會,也要在線索極少的情況下,選擇快速通關『通靈』這條主線,從而關閉1071房,打破利於對手的局而。
1071房間6人是『詭鎮』線,3人是『通靈』線,其中圖騰和岑今佔後者,而王靈仙不擅長文學,局而相對另外兩派陣營而言相當有利。
再來一輪,估計樓陀羅他們就能通關了。
「果然厲害。」殺馬特豎起雙大拇指誇讚。
岑今則悄悄握住門把手,眯起眼問:「你不是學生,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殺馬特愣了下:「我聽你同伴稱呼你。」
岑今而無表情:「笑死,根本記不住我名字。」
殺馬特:「……」
「好吧。」殺馬特無奈:「百目告訴我的,她說你完成主線故事,有可能是救贖我們的人。我告訴你,我們是……咦?房間好像有問題,別開門――」
話音沒落下,1071的房間門由內打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拎住岑今的衣領就將其拽了進去。
『砰』一聲,房間門關上,一串血紅色的古梵文浮現在門板上,翻譯成中文,赫然是:拘屍那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