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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會(6)(植樹造林)

  「我中學是一所初高中一體制的私立學校, 因為免學費+高獎學金誘惑,所以我去了這所私立中學。」黃毛頂著喪氣的臉緩緩敘述。

  「城裡地價高,校領導就把校址搬到郊外, 所以佔地面積很廣,學校很大, 跟大學相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我在這所學校讀完初中、直升高中,終於轉換到高中校區。

  高中宿舍區在校園最深處, 得穿過初高中的宿舍、教室、綜合樓和食堂操場等,還得穿過一片茂密的荔枝林才能看到坐落在小山坡下的宿舍。

  大家都抱怨宿舍距離校門太遠, 做什麼事都很麻煩, 只有我不覺得。

  因為我在這裡住了三四年, 早就摸清學校的結構, 所以我知道宿舍東南角盡頭有一道被兩米高草叢包圍起來的小門。

  門後面正對一座教堂, 裡面有一個牧師。」

  說到此處, 岑今停頓了一下, 有些猶豫, 眼裡流露出一絲迷茫,不過很快就被破開,緩了緩語氣繼續說。

  監控室里,聽到岑今提及牧師時,丁Y青抬眼, 定定地看著他, 可惜不能讓攝像頭靠近一點,好讓他仔細地看著岑今的表情是否有變化。

  老闆正在吃雲吞面, 側頭看向丁Y青和他前面的顯示屏, 目光落在操控台一個音響上,不由撇嘴, 十幾個參賽選手的房間,他就放黃毛那個房間的音頻,還不肯外放!

  戴著藍牙耳機自己聽,整個一孤寡老頭的做派。

  切,誰稀罕黃毛的故事?

  一邊內心不屑一邊不停偷看黃毛口型,試圖猜出他的故事,可惜攝像頭不給力,早知道就在桌子中間安裝一個針孔攝像頭懟著人臉拍!

  老闆扼腕,但也好奇他們這房間到底是什麼故事,黃毛拿到了什麼身份牌,他到底會說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他最終會解出誰的故事線?

  他端著雲吞面在丁Y青身邊走來走去,拖鞋踩得噼啪響,終於吸引丁Y青的注意便趕緊指著顯示屏問:「黃毛他說什麼?」

  丁Y青:「他說讓你吃面的時候不要大蔥大蒜生拌著吃,不然會忍不住弄死你。」

  老闆:「……」OJBK。

  老闆比了個手勢,抖著上半身蹲到牆角剔牙,順便登陸全球論壇看各國學生的反應。

  一上去,密集的爆紅貼,隔幾秒刷新一次就會飆出兩三個帖子,然後因為髒話過多而被管理員刪除。

  其中被提及次數最多的,當然是丁Y青。

  從直呼他名字並問候他全家的帖子被秒刪,到拼音首字母再到『那道五彩斑斕的黑』等代稱,學生跟打游擊戰似的,堅持不懈地問候丁Y青。

  管理員人手不足,也有疲於應對的時候,再加上校領導考慮到莫名其妙錯過競賽的學生確實冤枉,便讓人睜隻眼閉隻眼,留給人發泄的地方。

  於是就有了一萬以上高樓的貼,貼名『誠摯問候那道五彩斑斕的黑』,底下每隔幾分鐘就有人來打卡。

  老闆暗戳戳地跟著問候,但是又很猥瑣地換了別人的號進去補充一句『說不定明天的你們會為今天說過的話道歉並誠摯祝福老丁』,成功被學生圍攻。

  看著學生指天發誓絕不打臉的樣子,老闆嘿嘿笑,頭也不抬地說:「反正我這故事會連開五天,就讓其他錯過競賽場的學生分批進來唄。

  讓他們知道除了運氣,還有實力的差距。

  這在網上口吐芬芳、激情開噴一整晚,咋不趁早多跑兩圈?

  這一場個人積分賽頂天了給3分,之後掙積分的機會多得是,再不濟還有他們學校領導、老師想辦法給他們爭競賽和競賽名額。」

  不住搖頭嘖嘆,老闆說:「這屆學生沉不住氣,跟咱們當年比起來差遠了。

  心理素質差成這樣,還不如個個都像黃毛一樣喪氣,一個愛崗敬業,對人世毫無欲.望的員工/學生就是最完美的模板。」

  丁Y青問:「你這故事會能通關嗎?」

  老闆一愣,說道:「我也不知道。」

  ***

  「牧師每天會在小教堂外面的花園裡采露水,回去后擺在天主像前面的桌子供奉,到第二天將其當作聖水收起來。

  我經常看到有人花高價來找他買聖水,但是都被拒絕。

  牧師把聖水都積攢下來,等集滿一大桶的時候,就會將他供奉的天主像放進桶里,使石像全身被聖水浸沒。

  我有時候會去教堂門口坐著,偶爾幾次遇到教堂大門打開的情況,看到裡面與人等身高的天主石像永遠都被一張白布遮蓋,心裡生出好奇。

  為什麼要遮蓋住天主石像呢?為什麼窮到鞋底膠壞了,還不肯賣出一瓶聖水?為什麼教堂的門永遠緊閉、甚至不允許人們進去禱告或懺悔?為什麼那麼多人狂熱地想要聖水?

  我見過很多人來,有開著一輛破舊計程車的司機,也有穿著樸素但氣質不凡的夫婦,還有氣色極差、兩頰瘦削,瘦得像一具乾屍的少年坐在一輛輪椅,被家裡人推到門口,祈求牧師的聖水拯救他們中邪了的兒子。

  某天,我在宿舍的陽台――我住在六樓,陽台正對著教堂,奇怪的是我搬進來之前,陽台被密密的厚紙板封住,光線和空氣都被阻隔在外面,廢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才打開。

  宿舍里沒人對那座教堂感興趣,只有我一開始會好奇地觀察它。

  高三那年,課表很擠、功課繁忙,每天在教室複習到深夜才回宿舍,第二天天剛亮就得起床,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我再也沒關注那座教堂。

  直到五月初的某天,難得的假期,舍友們都回家了,只有我還留在宿舍。

  那天我去陽台接水,無意間抬頭看到教堂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臟衣服的環衛工。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也不是故意想侮辱環衛工,但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很臟。

  說不上來的臟。

  我第一反應是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剛從泥地里爬出來,不小心沾得滿身滿頭都是虱子,特別癢,嚇得我趕緊放下水杯準備去洗澡。

  說來奇怪,一進屋,那種感覺立刻就沒有了。

  我當時沒想太多,還得繼續複習,只有高考考出好成績才有可能拿到學校獎勵金,不然大學學費都夠嗆。一直埋頭複習到大中午,肚子餓了,於是去陽台拿飯盒準備沖泡麵。

  結果一抬頭,看見教堂門口又多了一個人!

  除了感覺很髒的環衛工,還有一個仿若干屍的男生,那男生穿著球衣短褲,露出瘦得像竹竿一樣的手和腳,骨頭非常突出。

  我下意識看了眼太陽,再低頭看去,有些晃眼,恍惚看到男生背上似乎趴著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女生,再打眼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就是一個環衛工和一個球服男生肩並肩,低著頭面對教堂的門。」

  說到這裡,其他人再傻也知道黃毛指的誰了。

  他們都不敢置信地瞪著眼看他,不會吧?這黃毛打算將所有人都編進他的故事裡?

  除了邏輯bug多而即將被淘汰的兩個學生妹妹,一共還有六個人,每個人的故事裡都還挖著沒填完的坑,難道他打算助人為樂?

  他以為自己在植樹造林嗎?

  不是――

  等等,如果他把所有人的坑都填上去,等於每個人的故事線都完整了,那算是他們通關還是被淘汰?

  應該不能算他們通關吧,犧牲自己成全他人,這黃毛哪有這麼好心?

  感覺情況不太妙的眾人當即打起精神,全神貫注地尋找黃毛故事裡的邏輯漏洞。

  黃毛眼神飄忽,彷彿在摳桌縫。

  「我吞咽口水,直覺有些不對勁兒,大熱天里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退回宿舍,剛才的心悸感一下子消失,再回想那畫面就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估計是想用苦肉計求到聖水。

  說實話,牧師的聖水真的那麼有用嗎?

  我不理解,決定還是去校門口外面的小攤吃飯。

  門口的餐店關了很多,僅有的兩三家幾乎沒有顧客,我進入其中一家點了份肉丸面,眼角餘光留意到角落裡的三個學生,穿著本校校服,料想他們也是假期選擇住校,不確定是高中生還是初中生。

  面煮得很快,我帶回宿舍吃,然後午睡,風扇在頭頂呼呼地刮著,忽然感覺到悶熱。

  我直接在地面鋪了竹席,正對著風扇,按理來說不會熱的。

  難道是停電了?我心想,可是不對,風扇的聲音那麼響,該不會是被擋住了吧。

  過了一會兒,我在心裡嗤笑自己,風扇在天花板上面怎麼擋?拿什麼擋?

  我的腦子告訴我,應該睜開眼睛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但是身體特別沉,四肢像灌了鉛一樣,連挪動手指或者喊一聲都艱難。

  身體起不來,腦子很清醒,我以為自己是做夢,可我分明清楚地聽到風扇工作的聲音啊,我還聽到走廊外學生的說話聲,還聽到宿舍里舍友穿著拖鞋走來走去的聲音――

  不對,宿舍里哪來的舍友?!

  我舍友都回家了!

  那麼現在那個在我身邊走來走去的東西……是什麼?」

  在場每個人都是學生時代過來的,或多或少聽過許多刺激的學校驚悚傳聞,比如好朋友背對對,廁所里難產而亡的女同學,操場籃球架吊死的老師……

  但是最恐怖的還當屬發生在宿舍里的靈異事件,因為那是他們睡覺的地方,而人在睡覺的時候是最脆弱、最無防備的時候。

  鬼壓床,一直關著門的廁所有一天突然傳出怒吼,有可怕的東西從裡面爬出來,或者僅有一人的宿舍里,突然傳出走來走去的腳步聲……都貼合他們的現實經歷,越想越驚悚。

  尤其兩個還在讀高中的學生妹妹,滿臉欲哭無淚。

  學生妹妹:「是……是什麼?」

  黃毛:「你說呢?」

  學生妹妹連忙搖頭:「我不想知道。」

  黃毛:「我也不想知道。那一刻,我只想暈死過去算了。但是很快,那道腳步聲停下來了。我才剛鬆一口氣,突然想起那道腳步聲就停在我身邊。

  換句話說,宿舍里的『東西』,此刻就停在我的頭顱上面,看著我。」

  兩個學生妹妹:「我們倆能先走嗎?」

  「為什麼?」黃毛有些驚訝:「聽完再走啊,我這是一個關於愛與和平的溫暖故事。」

  「……」

  草。

  縛日羅看他的目光都有點不一樣了,難不成這位分校的兄弟是有點心理毛病的?

  黃毛見眾人都有點坐立不安,便趕緊加快語速說道:「別打斷我,我很快說完。當我察覺到身邊停著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時,我當然感到莫大的恐懼,拚命掙扎著想爬起來奪門而逃。

  心裡什麼哈利路亞、南無阿彌陀佛都念一遍,卻在下一刻猛然感覺到更恐怖的、密集的視線籠罩在我身上,而這股密集的視線來自於頭頂,也就是風扇的位置。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天花板也趴著一隻東西吧。

  那隻東西遮擋風扇,所以我才會悶熱。

  我全身都在恐懼,汗毛豎起、背脊發軟,手腳沉重,渾身都是冒出來的冷汗,頭頂和天花板的視線逐漸在我大腦里具象化,幻想出頭顱邊站著一個高大的怪影,而天花板的位置是一團漆黑的影子,裡面密布紅色的眼睛。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悲傷淹沒恐懼,讓我無暇顧及宿舍里的東西,等回過神來,那些東西都不見了。

  這次我終於睜開眼,氣喘吁吁地環顧宿舍,除了我之外空無一人,水盆、飯盒都在原地,風扇對著我賣力地吹,外面的太陽猛烈,而時鐘停在下午兩點。

  跟入睡前一樣,彷彿剛才就是噩夢。

  我說服自己,那就是噩夢。

  於是一邊擦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複習,當我拿起夾在書本中間的圓珠筆時突然愣怔,我什麼時候將圓珠筆放在書本里了?

  由於家境不好,小學學費總是湊不齊,經常從垃圾站撿別人丟掉的課本,養成我十分愛惜書本和筆記本的習慣,書籤、折頁或是在合起的書本里夾圓珠筆這種事,絕對不會出現在我的書桌上。

  而且我有檢查書桌的習慣,更不可能漏掉書里的筆。

  所以,這筆是誰放進去的?剛才不是一場噩夢?

  我在那麼一瞬間,驟然若有所感地看陽台,心想好像明白上一屆學生為什麼要用紙板封住陽台了。

  帶著這個結論,我再次來到陽台,卻看到教堂門口又多了三個人,一個戴著帽子的黑衣男人,大夏天裡全身裹得密不透風。

  一個衣著精緻乾淨的女人,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而教堂門口停了兩輛車,一輛豪車,一輛破舊的計程車。

  他們一共五人肩並肩站在教堂門口,我不知道那麼狹窄的門口怎麼容得下這一排五人,可他們就是詭異地站在那裡,低著頭,全程沒有交流,像死屍一樣。

  我死死盯著他們,搬把椅子就坐在那裡看著他們,我知道他們詭異、危險,可就是好奇,太好奇了,我想知道他們會站多久?為什麼站在那裡?牧師到底是什麼身份?

  因為看得太入神,上半身前傾,結果一條水柱落在我頭頂,我下意識往上面看,看到一張同我一樣充滿好奇的面孔,但是那張面孔在下一刻變得恐懼,並迅速撤離。

  我疑惑不解,回頭繼續看教堂門口,瞬時頭皮發麻,卻見原本背對著學校宿舍樓的五人同時扭過頭看著我這邊,明明距離很遠,但我就覺得我能看到他們慘白的臉,沒有表情,危險而可怖。

  當即嚇得我腿軟宕機,過了好一會兒才迅速轉身逃跑,衝到樓梯口的時候,跟樓上一同學相撞。

  那同學就是樓上偷窺的,告訴我他是十幾分鐘前才發現教堂門口奇怪的五個人,出於好奇而盯著看,沒想到會被發現,並說他們已經朝這邊過來了,他要去其他宿舍避一避。

  我連忙跟著他一起去。

  宿舍有兩個門,前後兩邊樓梯,我們兩個跑前邊的樓梯,準備去下一層樓的宿舍避一避,但是剛跑到下一層樓時,我遠遠看到後邊樓梯起來一排人,最前排是一個環衛工。

  她年紀看上去不大,約莫二十五,但是脖子那裡長著許多顆黑色的瘤子,看上去非常恐怖。

  其次是球衣男生,這次我非常清楚地看到他後背背著一具滿身泥濘的乾屍,那具乾屍的頭髮卻異常有光澤,纏在球衣男生身上,似乎在汲取男生的生命力,才導致他那麼瘦。」

  縛日羅皺眉,他知道岑今這故事裡的球衣男生就是他的主人公,而乾屍便是機場黑巫師背著的那具,原本在他的故事裡應該了結因果。

  沒想到岑今還能抓住其中一條因果而將其編寫進故事裡。

  這條因果應該是塗抹死者屍泥而中邪。

  縛日羅無聲嘆氣,是他處理不夠妥當,不過黃毛邏輯思維還挺縝密啊。

  短髮女一聽環衛工就知道是她的故事,便興緻盎然地看著黃毛,很想知道他會怎麼說。

  反正黃毛的目的如何,她都不會有大損失。

  只有她自己知道『河柳』這故事邏輯脆弱,勉強撐到第二輪也會被淘汰。

  「第三個就是全身包裹嚴實的男人,我記得他是那輛計程車的司機。」

  帽子少年和長發女同時一動,顯然這名司機和他們有關,而長發女更是從短髮女的肩膀上抬起頭來,目光有一些奇怪地看著他。

  「第四和第五,衣著光鮮,但是神色萎靡,其中女人的腳上穿著一雙尤其鮮艷刺目的紅高跟。他們一起排隊上來,間距一樣,連走路的頻率、步伐也是一樣的――」

  「為什麼沒有我?」紅唇女人開口問。

  「你怎麼知道沒有?」岑今反問。

  紅唇女人皺眉,思及牧師和緊閉大門的教堂便就安靜下來,繼續聽他說。

  「我目送他們上樓,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找我們。

  我不知道被找到將會面臨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沒有跟同學去其他宿舍躲避,而是趁現在趕緊跑到對面的教堂,從後面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鑽進去。

  這是我的秘密,而我會開一些結構不複雜的鎖。

  我曾經因為好奇偷跑進來看這座小教堂,直到有一天,我躲在教堂櫥窗下面的一排柜子里,不小心睡到深夜,醒來看見牧師著迷地親吻天主像的腳。

  白布被掀起一角,我隱約看到那隻腳像被剝了皮,流著膿、淌著血,而牧師親吻過後,張開嘴一把咬下去――我緊閉雙眼,不敢再看。

  等牧師一走,瞪著天主像慢慢靠近,掀起來一看,卻是石膏像。

  我確信自己不會看錯,可是也沒有勇氣再逗留,跑到校門的時候回頭看,見到教堂門口出現牧師的身影,正安靜地看著我,我駭得幾乎魂飛魄散,連滾帶爬跑進宿舍,從此後再也不敢去教堂。

  可是今天,我再一次走近教堂,躲進柜子里,然後聽到陸續進來的腳步聲。」

  紅唇女人聽到這裡,表情已經不太好了。

  「我該不會是天主像或牧師?」

  「不是。」

  所有人表情微妙,黃毛是準備一個故事淘汰所有人,還是讓所有人淘汰他?

  說了這麼多,鬼校在哪裡?通靈在哪裡?

  縛日羅也有些迷惑了,他的故事和帽子少年的故事裡,主要交匯點在於『d』和拘屍那羅,都與佛有關,他原本準備在下輪故事好好利用這點的。

  但黃毛這故事裡的教堂、牧師,跟他們佛教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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