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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會(2)(個人積分賽...)

  老闆新奇地打量丁Y青, 對上他眼睛時愣住:「你眼睛怎麼了?」

  丁Y青不答反問:「你在這裡貓了二十年?」

  老闆甩著胳膊,抽出兩根煙,遞給丁Y青一根:「治療精神崩潰的地方, 以前死正經的老李頭、張老狗他們都來。」

  丁Y青沒收他遞出去的煙,老闆嘀咕一句『還是不抽煙』, 便將煙夾在耳朵上,點燃另一根就吞雲吐霧地數落:「以前邀請過你幾次, 你都不來,這次怎麼就親自來了?為誰來的?」

  丁Y青:「我沒想到你會把故事會搬進電玩城, 還讓一群普通人玩。」

  老闆不在乎地說:「反正他們不會像我們當年那樣直接被刺激瘋, 再說我搬的故事都比較簡單, 在人類可承受心理閾值內, 不會打擊到他們。」

  丁Y青:「算上這次, 故事會一共開四次, 每次都有一個人在場, 我可以認為你是為了某個人特地開這場故事會嗎?」

  老闆:「那這個人選多了去。」

  他弄來一張椅子、一瓶二鍋頭和一碟花生米, 一邊抖著拖鞋一邊指著屏幕一些生面孔說這個來四次,剛好碰到開故事會項目,那個也是來四次、次次碰到故事會,而且今天故事會還是在他買門票后臨時決定開的,一定是有特別的緣分, 才讓他們在電玩城裡相遇。

  「如果一定要說是為了某個人而開故事會, 我覺得應該是右下角的紅唇女人。」老闆表情嚴肅,一秒變猥瑣:「因為她最神秘性感哈哈哈……沖全場的樣子颯爽不失妖艷, 你看對面那個黃毛被沖得蔫頭耷腦, 感覺隨時準備舉白旗。」

  丁Y青冷冷瞥他。

  老闆猥瑣兼嘲諷的大笑逐漸變小,慢慢收起, 盯著丁Y青半晌才故作恍然大悟狀:「哦……你是為了黃毛而來,我剛才果然沒看錯,你一直在關注黃毛。」

  丁Y青收回目光,看向右下角的岑今。

  顯示屏發出的光亮在他臉上形成光影,讓他看上去像沉默的雕像,藝術家廢寢忘食、傾注心血,廢掉上萬塊石頭才在最後一刻一氣呵成的那種完美雕像。

  老闆的表情緊繃著,因為用力過緊,甚至能看到臉頰肌肉在輕微抽搐,他拿下嘴裡抽的廉價土煙,兩塊錢一大包,濃烈嗆鼻,吸一口能明顯感覺到從口腔到肺腑都是濃煙。

  他有些煩躁地斥責:「你怎麼還瘋著?」

  丁Y青面色冷淡,眼中流光一閃而過,忽地笑了聲,充滿蔑視不屑的意味。

  老闆頓時炸毛:「笑什麼笑?所有人都認清現實,只有你還沉浸在虛幻里,丁Y青你腦殼有包、病得不輕!現實里沒那段歷史,也沒你想找的那個人,你他媽現在就是移情作用!我艹,你消失那麼多年不干事,也就李道一那一本正經的傻逼堅持在機構協會留你的名字,否則你早被剔除了。

  還傳奇大佬,我呸!

  唬弄現在不懂事的小孩罷了,你丫就是一妄想狂,精神分裂重症患者。」

  丁Y青:「你不是也躲了二十年?」

  老闆:「我這叫積極療傷,等病養好,我立刻出山。」

  丁Y青回頭,兩個奇詭的瞳孔鎖定老闆,後者出現一瞬間的僵凝和冷汗。

  「我記得你這電玩城連未滿十八歲都不準放進來,怎麼當年還雇傭童工?是對岑今特殊關照,還是也對他產生移情作用?」

  「岑今?」老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黃毛?他當年瘦骨嶙峋、生活貧困,幹活積極從不偷懶,我格外關照點怎麼了?」

  丁Y青的情緒一瞬間變冷,變得滿不在乎,應對老闆時也開始漫不經心。

  老闆感覺自己正在面對一個忽冷忽熱的渣男,不由遙想當年的丁Y青……好像沒太大差別,但是總的來說,沒現在這麼陰晴不定、脾氣怪異,讓人在面對他時,彷彿看深淵裡的一頭不知名凶獸。

  「好吧,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第一次故事會確實是看到黃毛才開始籌備的,但是跟什麼移情沒關係,就是那種有感而發你懂吧?」

  老闆乾巴巴地解釋,彷彿欲蓋彌彰。

  「但是他不給我面子啊!我一個項目開五天,客流量爆炸,人人狂熱,但是在這種狂熱氛圍中,只有黃毛置身其中卻事不關己,埋頭工作,員工從半價到免費,其他人都跑去玩盡興,只有他穩若泰山。」

  「然後?」

  「然後我就跟他杠上了,非得引誘他親手打破自律不可。雖屢戰屢敗,但這次我成功了。」老闆很驕傲。

  丁Y青提醒:「他這次沒兼職。」

  老闆:「閉嘴。」

  監控室內瀰漫著令人尷尬的氛圍,半晌后,老闆重新說話:「說來我跟黃毛有緣,他激活的超凡之術是重力掌控,跟我一樣。」

  說來巧合,岑今在論壇里看到的第一篇出自傳奇大佬之手的『重力掌控』論文,作者就是老闆。

  丁Y青另起一個話題:「我現在還有許可權制定小組賽場地和時間吧。」

  「是有。」老闆問:「說這個幹嘛?」

  丁Y青:「借你場地一用,開始第一場個人積分賽。」

  老闆:「?不是,亞洲至少五百名學生參賽,還有兩百多人在路上,兩百多人現在就在新海城某個地兒睡覺,你啥都沒提前說,突然開第一場個人積分賽不是坑人嗎?就十七人蔘賽,讓其他四百多人怎麼辦?」

  丁Y青:「至少我沒開團體賽。」

  老闆:「你還驕傲了?突然開賽,你用什麼正當理由?」

  丁Y青:「運氣在競賽里一樣重要。」

  老闆:「你他媽偏心偏到屁股去了。」

  老闆罵罵咧咧,但是沒阻止丁Y青,以前正常的時候就打不過、勸不了,何況現在是個清醒理智的瘋子,他也確實有許可權,還用了頗為正當的理由。

  雖然預料到這場賽事通知下去,全亞洲參賽學生哀鴻遍野,估計還有無數人咒罵丁Y青,還會啟發不少頭疼賽事怎麼準備的命題人,但是十七人里首先華夏分校就佔了八人,勉強算既得利益者的老闆選擇閉嘴打call。

  ***

  電玩城房間里,拿出骰子的校服女生說:「你們選個數字,從1到9,搖到10到12三個數字則廢棄,重新開始。到搖剩下六人時,為節省時間,每個人可以挑選兩個數字。」

  她問:「有異議嗎?」

  這算是目前來說比較公平的方法,無人異議。

  其他人陸續說完自己的數字,縛日羅選擇1,他笑嘻嘻地說1是他的幸運數字,岑今知道他們婆羅多人喜歡奇數,1是最常用、特殊的奇數,會被當成幸運數字很正常。

  「你呢?」校服女生問岑今。

  岑今:「3。」沒有特殊意義,因為今天周三。

  所有人全部挑好數字,校服女生開始搖骰子,第一被一個十六.七的帽子少年拿去,他當即大喊『lucky』,然後是精英男,縛日羅拿到第三,他說『看吧,1是我的幸運數字』,四、五號分別被岑今右手邊的一對同.性情侶拿去,反倒是紅唇女人拿到不滿意的第六位。

  之後就是校服女生和她的同學分別拿到七、八號,岑今第九,收穫一致的默哀。

  帽子少年:「我的故事叫司機。我是一名工作多年的司機,因為和乘客發生爭執,被投訴到總部而丟飯碗。於是我準備在一個雨夜開車回家鄉,半路撞到一個奇怪的生物。

  我趕緊下車查看,奇怪的是,沒有發現屍體和血跡,因此我認為是疲勞產生錯覺。

  我原地抽了一根煙提神,然後繼續開車,路過一個城鎮,一直看一直看,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說不上來,很快將城鎮遠遠拋在後面。

  這時,我開到一段無人公路,兩邊長滿樹,黑暗中像一個個畸形的人影。我覺得太安靜,所以打開收音機,轉到一個正在播報殺人事件的新聞,手心嚇出冷汗,趕緊關了。

  突然汽車開過一個岔路口,那裡插著一塊路牌,牌子寫『拘屍那羅路』。」

  岑今觀察每個人的表情,發現縛日羅在帽子少年提到拘屍那羅時,眉頭一皺,顯然知道這幾個字有特殊含義。

  帽子少年繼續說:「我眼裡死死盯著『屍』這個字,錯覺里,它好像在滲血。直覺告訴我,那是一條死路,我絕對不能走,所以我趕緊開另一條路。」

  紅唇女人不耐煩地抱起胳膊,帽子少年這故事平淡無奇,儘管他試圖營造恐怖氛圍,但在場都是密逃、恐怖屋等愛好者,一聽少年的開頭就能猜到下面的故事。

  不外乎司機心虛,路上的恐懼和擔驚受怕都是個人臆想,因為他殺了人。

  首先工作多年的司機說被開除就開除,可見平時要麼人緣不好,要麼累積投訴太多,總公司忍無可忍。其次,假設撞到奇怪生物是錯覺,已然產生這麼大的幻覺,他還堅持疲勞駕駛,路過城鎮都不敢停下來歇息。

  以及,他為什麼疲勞駕駛?著急趕路嗎?為什麼趕?

  因為在逃命。

  疲勞駕駛、恐怖幻覺、可怕寂靜的環境沒讓他恐懼到手心冒汗,反倒一個殺人新聞讓他害怕,因為那是一個警方通緝新聞。

  至於拘屍那羅,或許指代地獄。

  這就是眾人分析出來的帽子少年的故事邏輯。

  需要確定的一件事是他的邏輯里,是否允許非人類智慧生物的存在。

  岑今的關鍵詞是『通靈』,正常情況來說,邏輯里有非人類智慧生物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帽子少年說:「看似漫無止境的黑夜總有結束的時候,陽光出來,司機停在一個小鎮鎮口,下車看到車頭有一個碗口大的凹坑,不過他很快想到之前和乘客發生爭執就是因為車禍,所以並沒有多想。

  他回到座位,在陽光的照耀下,終於放鬆的進入香甜的夢鄉――終於講完了!」

  少年笑嘻嘻:「我的關鍵詞是『幻覺』,輪到你啦,精英大叔。」

  岑今一愣,幻覺?

  故事裡嚴格說來只出現一次幻覺,司機誤以為撞到重物,可是有這麼簡單嗎?

  但凡上過學就該知道一個故事必須圍繞核心展開,頭尾呼應、突出中心,而項目以『故事會』為主題,自然是要求會講『故事』。

  帽子少年這故事細思其實還蠻恐怖的,比如撞到重物也有可能不是幻覺,他看到一個陌生城鎮為什麼覺得奇怪?怪在哪裡?

  他看到的拘屍那羅牌子是幻覺還是真實?最後停的小鎮鎮口是哪裡,為什麼逃亡中的他,終於可以放心睡覺?

  最後太陽出來的一幕,是幻覺還是真實?

  岑今看到精英男和紅唇女等人原本漫不經心的態度在反應過來后,變得認真,帽子少年的故事表面平淡無奇,實則挖了很多邏輯相關的坑。

  而且這些坑隨時能被填平回來,一旦違反邏輯,立即淘汰。

  他們小看了帽子少年。

  學生妹呢喃:「果然能夠玩到這裡的人,實力都很強。」

  岑今下意識看她,左手手腕被人戳了戳,側頭去看縛日羅。

  縛日羅露出友好的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知道『拘屍羅那』指代什麼,我們要不要合作?」

  岑今剛開口,手機立即震動,縛日羅的手機也同時間發出響動,兩人接起手機一看,表情立刻變了變。

  與此同時,其他房間里的學生不約而同收到總機構+總官方+總校三方聯合通知的簡訊。

  縛日羅惋惜地說:「抱歉,合作提議失效。我得全力以赴拿到積分。」

  岑今倒無所謂,對積分也沒太大興趣,畢竟不是團體賽,不需要對其他人負責,所以個人積分無所謂拼搏。

  縛日羅打量他,忍不住說:「個人積分如果不夠的話,也會被踢出小組賽的。」

  岑今條件反射回應:「全球預賽不還有一次組員調整機會?」

  說完他就愣住,抬頭看向縛日羅,這是試探他?

  然而縛日羅沒什麼心機地說:「你果然不想參加競賽,其實我也不想,最後就算打入決賽,也必須為掩護樓陀羅而退居第二。再說決賽人才濟濟,我說不定4/1決賽就被刷下來。」

  他皺著鼻子說:「但是為了讓太子成功登基,我還是得先當上顧命大臣。」

  岑今:「你對華夏文化挺了解。」

  縛日羅哈哈笑:「真的嗎?其實我分別在立本和華夏修習東密、藏密,你知道的,國外普遍認可東密才是真正的唐密,但是只有認真修習過的人才能明白區別。東密發展至今,進展緩慢,而藏密發展快速,多聽多思多辨,甚至發展出『即身成佛』的密乘佛法,所以我一經接觸,驚為天人,便對藏密和華夏文化非常感興趣,在華夏藏密住了幾年。

  我真的很喜歡華夏文化。」

  他嘰里呱啦十分熱情地說了一堆,岑今聽得暈頭轉向,艱難地捋清其中關係。

  「謝謝。」

  縛日羅:「不用不用。」

  「喂!你們說完了沒?」同性情侶之一的短髮女不瞞地呼喝:「不會玩請自覺出去,在別人開始的時候竊竊私語,手機還不靜音,懂不懂禮貌?」

  岑今和縛日羅連忙道歉,關手機靜音時發現,網路被屏蔽了。

  估計是為確保公平性,競賽場斷網了。

  精英男頂著眼鏡說:「我的故事叫手指。我是一個幫助別人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在行業里頗有名聲。這天,工作室接收到一個女人的離婚財產訴訟單子,通知我去委託人家裡。

  我開車過去,路上遇到車禍,路被堵住了,我遠遠看到一群人圍在路面中間吵架,地面一灘黏稠的、厚厚的黑色鮮血緩緩流出人群,像一條小溪水一樣。

  當時心裡疑惑,怎麼死了人卻沒有報警?

  但我趕時間,沒有過去湊熱鬧。汽車過不去,沒辦法繞路,好在離委託人的住所很近了,所以我下車跑過去,在委託人小區門口被一坨鳥屎打中。

  太晦氣了,我心想,被鳥屎砸中代表前期運氣差,今天的單子不會太順利。

  委託人住在十七樓,電梯維修中,我不得不爬上去,真的累死了。爬到十六樓的時候,我聽到上面乒鈴乓啷的巨響,仔細辨別發現是委託人家裡傳來,心想尷尬了,碰到離婚夫妻大打出手,直接進去估計會被遷怒,但是出手相助能贏來委託人好感。

  猶豫片刻,我百米衝刺上去,奇怪的是聲音沒有了。」

  精英男以冷淡的語氣說著一個有點懸疑的故事,終於將氛圍渲染出來。

  有了帽子少年的鋪墊,其他人聽故事時,難免多想,便細思極恐了。

  「非常古怪,那麼巨大的、響亮的聲音居然一秒消失?非常突兀,我前腳還聽見,後腳突兀地聽不見,而且異常安靜,是『死寂般的安靜』這種描述,我甚至聽不到爬樓梯的回聲,和我爬了十六樓的喘氣聲。

  我站在原地,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當然空空如也。

  只是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樓下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呼嘯著狂奔過來。不瞞大家,我當時真的,脊背發軟、生寒,腿肚子莫名其妙軟了,差點一頭栽倒。」

  紅唇女人嗤笑:「確定不是爬樓梯爬到腿軟?」

  精英男直勾勾看過去:「我當時也這麼想。」

  紅唇女人的笑僵硬住,不自在地坐直身體,垂下眼睛,怎麼覺得這編造的故事好像是在自述?

  「呼吸緩過來后,聽覺也回來了。我去開門,等了半天,聽著裡面的腳步聲胡思亂想,委託人脾氣性格看來都不好,明明聽到鈴聲,就是故意不來。

  無聊之際,我盯著貓眼發揮想象,有一個關於貓眼的經典恐怖故事,透過貓眼看到一片血紅,後來才知道是屋主在門後面上吊,眼睛充血,剛好對著貓眼。

  我當時就想,如果湊上去看會看到什麼?

  裡面的腳步還在客廳徘徊,一會兒去廚房,一會兒又去廁所、卧室,我想委託人到底在忙什麼?

  好奇心驅使我湊近貓眼觀看,結果發現貓眼是單向的,只能裡面看外面。

  我嘆氣,低頭,無意間瞥見門縫,心想可以趴下去看啊。

  於是我趴在門縫看向裡面,一瞬間頭皮發麻,因為我看到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正對著門縫――有一個穿紅高跟的女人一直貼在門後面,透過貓眼看我!」

  「艹!」紅唇女人變臉。

  兩個學生女生緊緊攥著手,同性情侶那對,膽大的短髮女捂住膽小的長發女,反倒是帽子少年膽子挺大,聽到這裡眼睛亮了起來,岑今猜測大概是他可以通過這裡的靈異元素將精英男投出局。

  縛日羅低低感嘆:「嘩,好精彩。」他指著胳膊上大片雞皮疙瘩說:「我有被嚇到。」

  岑今無言地看他。

  精英男面無表情地環顧一圈,繼續陰冷地說:「我嚇得摔癱倒在地,滿頭冷汗中,聽到『叮』地一聲,維修中的電梯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驚訝地看著我,問我為什麼坐在她家門口。

  我愣住,顫抖地問她是不是委託人。

  她驚喜地看著我說事務所辦事效率高,怪不得評價優秀。

  我越來越恐懼,問她難道屋裡還有其他人嗎?

  她說沒有,愛人搬回其他女人那裡住了,而他們沒有孩子。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屋裡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了,眼睜睜看著委託人推開門,『吱呀』地門響,裡屋的情狀慢慢展露在我眼前,只見玄關盡頭靜靜放著一雙紅高跟,而客廳里正開著電視。

  此時新聞播放到一起車禍事故,是我路上遇到的那起。

  委託人直勾勾盯著電視,唇角勾起一個詭秘的笑,低聲喃喃:屋裡的垃圾終於處理掉了,萬事輕鬆。真是lucky呢。

  我聽到這句話,心裡忽然放鬆,非常認同。

  是啊,今天真是幸運呢。」

  岑今聽到這裡,眉頭已經深深皺起,沒等他先開口,縛日羅就舉手問:「所以這個故事為什麼叫手指?」

  其他人都詫異地看他,學生妹妹問:「你是第一次玩故事會嗎?」

  縛日羅點頭。

  學生妹妹耐心解釋:「故事會有很多輪的,每個房間兩輪,中間會有交換信息的休息時間。每輪淘汰三個人,兩輪過後還留著的人,繼續前往下一個房間,將你的故事和其他房間的故事串到一起,直到找出你身份牌的這個人的故事線。」

  縛日羅:「所以下一輪,他的故事還叫手指?」

  學生妹妹:「當然。」

  縛日羅:「好複雜。」

  學生妹妹認真點頭:「不然怎麼會吸引那麼多人玩呢?」

  「你還挺幸運。」紅唇女人說:「第一次、第一場,居然能選中後半段的2080房,你才是真正的『lucky』吧。」

  縛日羅撓頭:「嘿嘿,我的確運氣很好。」

  岑今注意到紅唇女人跟帽子少年匆忙間交換一個眼色,頓時明了,這裡面除了他跟縛日羅,估計其他人已經結盟。

  而縛日羅暴露新手身份,估計會成為集火目標,率先被合力淘汰出局。

  不過,鹿死誰手不一定。

  看上去傻乎乎的人,也有可能是carry全場的殺神。

  岑今:「所以,你的關鍵詞是什麼?」

  精英男忽然笑得溫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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