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隻有口供

  聽到張先的話三皇子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麵色有些陰騖地道：“大理寺？”


  好一個大理寺，好一個蘇禦，還有太後那個老太婆，竟然還真的敢就這麽將這罪名扣在他的頭上！

  他並沒有因為被彭元指認而感到害怕，別說此事壓根就不是他做的，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他也絲毫不擔心康平帝真的會怪罪他。


  張先看著三皇子的臉色變化不禁也是心中疑惑，“三殿下，陛下讓老奴前來就是想先問問您此事.……”


  聞言，三皇子看向張先，神色凝重，他倒是真的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說過這句話，“還請公公向父皇稟明，此事並非我所為！”


  三皇子這麽說，張先心中也算是相信了七八分。


  他在康平帝身邊伺候多年，對於這位備受聖寵的三皇子殿下自然也是極為了解，這些年三皇子犯下的事幾乎都是由他出麵處理的。


  也正是因為張先對於三皇子的了解，在聽到他否認的時候也就相信了，當著他的麵三皇子沒有必要隱瞞，既然沒有做，此事就好辦的多了。


  就真的是三皇子做的，康平帝都會將其保下來，更何況這一次還是被冤枉的。


  “既然不是殿下做的，等會到了陛下麵前殿下應該知道該如何說吧。”張先垂眸道。


  另一邊，大理寺眾，江鴻軒剛剛得知消息已經走露，甚至他還收到了宮中太後已經將惠貴妃禁足在鳳陽宮中的消息。


  此時的江鴻軒正在大理寺發著脾氣，在他看來定是那蘇姀將此事提前稟報了康平帝。


  而當宮中人前來宣召之時，江鴻軒也是毫不猶豫地就隨著宮人入宮去見康平帝。


  既然不能在早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此事說出來，在康平帝麵前他也要盡力一爭。


  被宣入宮的三人之中，反倒是穆翀最為鎮定，他像是早就預料到此事一樣，沒有絲毫意外。


  早在彭元供出三皇子之時，穆翀就知道此事並不簡單，他他壓根就沒有完全相信彭元的話，所謂的同意江鴻軒做法，也是因為他覺得這幕後操縱之人不會就這麽簡單的目的。


  從一開始在宮門前行刺大皇子就已經造成不小的騷亂來看，此人應該是覺得此事鬧得越熱鬧越好。


  並沒有讓康平帝等太長的時間，三人就已經陸續入宮到了承明殿。


  此時的承明殿之上，除了蘇姀、蘇禦，以及剛剛被康平帝召入宮中的三皇子、江鴻軒、穆翀三人之外，還有一人，工部尚書夏文彬。


  此人的出現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他若是不出現才會有人覺得奇怪。


  要知道，惠貴妃就是這夏文彬入了族譜的妹妹，這三皇子也算得上是他的外甥了。


  如今妹妹被禁足，外甥被指認殘害兄長，他身為兄長、身為舅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當所有人都到齊，康平帝的目光掃視過階下站著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三皇子劉元承身上，隻聽他沉聲道：“承兒，你可知罪？”


  康平帝鮮少用如此威嚴的聲音問話，即便是剛剛麵對蘇姀的怒火之下都沒有像此時這樣的威嚴。


  早在張先回來之後就已經悄悄在他的耳邊說了三皇子是被冤枉的事，雖然心中有了底嗎，但是康平帝這表麵上的功夫還是不能漏下的。


  聽見康平帝的問話，三皇子躬身拱手，頗有些不卑不亢的道：“二臣不知何罪之有，還請陛下明示。”


  聞言，康平帝看向大理寺卿江鴻軒，道：“江鴻軒，朕聽聞你大理寺剛剛審問那彭元已經有了結果？”


  見康平帝問到自己，江鴻軒頓時精神一振，上前一步頗為鄭重地拱手，“回陛下，那彭元確實供出了指使他行刺大皇子之人。”


  說著，他轉頭看向三皇子那邊，繼續道：“據那彭元所說，那指使他之人被身邊手下的人稱作三殿下！”


  “一派胡言！”


  出言嗬斥的正是夏文彬，隻見他怒目瞪了一眼江鴻軒，道：“陛下，此事定是那彭元胡言亂造，三皇子斷不會做出這種手足相殘之事！”


  康平帝並沒有看夏文彬，而是再次看向三皇子，問道：“你可有何話說？”


  三皇子難得的一臉正義淩然，昂著頭一副決然地模樣，“啟稟父皇，兒臣沒有做過此事！”


  康平帝又轉頭看向江鴻軒和蘇禦，“三皇子說他沒有做過此事，不知大理寺可有證據？”


  “彭元就是人證！”江鴻軒道。


  “笑話！”夏文彬再次出言打斷他，“江大人還是大理寺卿，豈會不知審案需得人證物證俱全才能定案，如今不過隻是聽了那彭元的一麵之詞就妄下定論，是何道理？”


  聽了這話，康平帝點了點頭，又轉頭問蘇禦，“蘇首輔如何看？”


  “陛下，老臣以為彭元身為一介樵夫，又怎麽會認識堂堂皇子，若非是有人指使，又怎麽會知道在皇宮門前找到大皇子殿下，若非真的親眼所見，他又如何知道三皇子殿下？”


  言下之意彭元所言就是真的。


  “蘇首輔此言差矣！”三皇子轉頭看向蘇禦，那眼神之中分明帶著不屑，“若是彭元背後有人指使呢？”


  說完，他再次轉頭看向康平帝，道：“父皇，此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兒臣與母妃，兒臣剛剛聽聞今日一早母妃就被皇祖母禁足在宮中，可見此人用心之狠毒！”


  聽到劉元承提及其母妃，康平帝也是眉頭一皺，他今日聽說趙太後將惠貴妃禁足之後也是大怒，但是趙太後那邊就像是鐵了心不解了這禁足令，就算康平帝有心也是不能如此公然同趙太後作對。


  一想到此處，康平帝的臉色就陰沉了幾分，時至今日，趙太後還是在不斷地針對他們母子。


  他看向江鴻軒，聲音中已經生出了幾分不悅，“大理寺可還有別的證據？”


  眼見康平帝的臉色變化，江鴻軒心中一沉， 的確除了彭元的供詞之外沒有別的證據，而此事還需要什麽證據？

  當下麵對康平帝的質問，江鴻軒隻能也是搖了搖頭，“隻有彭元的供詞。”


  聞言，康平帝這才看向自從入殿就一直沒有開過口的穆翀，“穆將軍也是主審，對此案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