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明月心事
葉暖回到酒店，迎上明月和雨瑤有些擔憂的目光，微微紅了眼。
看她這樣子，明月歎了口氣，終究沒有多問，隻道：“洗個澡，早些休息吧。”
翌日清晨醒來，窗外已經覆了一層薄雪。
和明月、雨瑤一起隨意吃了些早點。禁不住雨瑤的軟磨硬泡，便打算去上海市區逛逛。
徐家匯的商業街可謂繁華非常。年輕男女，人流如海。
雨瑤和明月一臉興奮的試著衣服。雨瑤一貫勤儉，明月則因為離家出走斷了經濟來源，但這絲毫不影響二女的興致，隻見她們挑著這件，揀著那件，隻試不買。
唯有葉暖站在試衣間外，神情有些落寞。這時，突然走過來一個男子，麵容俊美，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葉小姐，請相信無論那個人做了什麽，或者隱瞞什麽，都是為你好。普通之下，除了你，沒有人能左右他，所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
那人隻是淡淡說了這樣一句莫名奇妙的話，便微笑著離開。卻正好與從試衣間出來的雨瑤，擦身而過。
“秦……秦……”雨瑤支吾了半天，終於沒有喊出那個名字。到嘴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不錯，那人正是秦痕。也是黃泉鱷魚。櫻宸殿複出，他不放心所以跟過來看看。
不放心雨瑤。
更不放心夜梟。
看著雨瑤望著那人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葉暖忍不住問道：“瑤瑤，你認識他？”
隻見雨瑤咬著唇，過了許久，才微微笑道：“不認識。對了，他剛跟你說了什麽？”
葉暖微微歎了口氣，道：“他說，讓我相信戰歌……”
雨瑤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認真的道：“小暖，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她知道，秦痕是一個有秘密的人。一直知道。她不知道他和戰歌是什麽關係，但是，她相信他。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那樣的話。她希望小暖幸福。
這時，明月也換好衣服出來了。嗯，不錯，紫色很襯她的膚色。然而，葉暖還沒來得及讚賞一番，便見明月突然嚇得花容失色，東張西望半天，又匆忙躲進了試衣間。
葉暖有些不明所以，回頭一看，卻見孫懿正含笑看著這邊，而他身旁，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深灰色的西裝，透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儀。
葉暖愣了愣，旁邊雨瑤卻拉了拉她，上前甜美一笑，禮貌道：“明伯父好……”又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孫懿，微笑道：“孫先生好。”
葉暖恍然。這就是傳說中明氏集團的董事長嗎，難怪明月姐會嚇得落荒而逃。
明董事長對雨瑤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衝葉暖微微一笑，和藹道：“你就是葉暖？不愧是葉勝和君妍的女兒，果然漂亮。”
葉暖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這時，明董事長看了看四周，問道：“明月那丫頭呢，沒和你們一起嗎？”
葉暖幹笑了兩聲，暗自扯了扯雨瑤，示意讓她說。那邊，孫懿已然笑道：“明月小姐此時應該在試衣間內換衣服。沒關係，咱等等她吧……”
隻見明月暗暗歎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從試衣間走出來，訕訕一笑，乖巧道：“爸，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孫懿，沒好氣道：“他怎麽也在啊！”
明董氏長有些愛憐的摸了摸她腦袋，三分責怪七分寵溺的道：“你這丫頭，真是越大越沒禮貌了……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的懂事，我也就放心了……”說罷，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個小女兒，完全被他給嬌縱壞了。眼高於頂，都二十多歲了，連男朋友也不曾帶回家一個。
讓她去和沈家相親吧，居然還幹脆離家出走了。沈家什麽身份，虧得沈天那小子脾氣好，不予計較，不然讓他這張老臉往哪放。不過倒是聽管家說，沈天那小子，最近追明珠追得殷勤。
要說這大女兒啊，雖然隻比小女兒早出生那麽一分半鍾，卻從小懂事聽話，溫柔有禮，從來不用他操心。若真能促成這樁美事，也不枉他和老沈當年的交情。
隻是他膝下無子，一心想讓長女明珠繼承事業，若將明珠嫁入沈家，這偌大的明氏家業，難不成要指望……想到了裏，他深深的看了明月一眼，不由又歎了一口氣。
這邊，明月正一臉忿恨的看著孫懿，顯然不滿他拆穿自己。突然，一位美女店員走了過來，打斷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這裏的衣服不能穿出去，您要是喜歡，就買下吧……”
明月愣了愣，頓時大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見孫懿微微一笑，很自覺的跑去結賬，還不忘讚道：“這件衣服確實很適合明月小姐。”
明月有些惱怒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謝謝孫叔叔！”表麵上禮貌，心裏卻是把孫懿罵了一百零八遍。
葉暖一驚。氣氛一時尷尬。倒是孫懿淡然自若道：“論歲數，孫某確實擔得起明月小姐這一聲叔叔，但論資格，倒是孫某高攀了……這件衣服的錢，倒也花的不冤枉。”說罷，與明董氏長相視一笑，接著道：“明董，我看，我們還是繼續我們的事，不妨礙她們年輕人在這逛了。”
葉暖心裏笑笑。這才是孫懿。似乎沒什麽事能激怒他。她當然知道明月是故意的，若論年歲，孫懿也不過長了她們十一二罷了。
看著那人離去的身影，明月有些忿忿道：“咱回酒店，逛什麽逛，有什麽好逛的！”說罷，轉身就走，連衣服上的吊牌也懶得去剪。
葉暖和雨瑤麵麵相覷，跟在後麵，忍不住笑出了聲。
……
回到酒店，無所事事，葉暖和明月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雨瑤則在房間裏上網。
明月看著電視裏有些恐怖的血腥畫麵，忍不住問了一句：“小暖啊，你說這個世上真的有忍者嗎？”
葉暖微微一愣，搖了搖頭，笑道：“我哪裏知道，或許有吧。曆史上存在過，現在就不知道了。不過就算有，應該也不會像電視裏演的這麽誇張吧……”
明月微微點頭，嫣然一笑，道：“嗯，怕什麽，反正到最後，也會有中國大俠出來，把他們虐的滿地找牙！”
葉暖看了她一眼，有些無語，拜托，這隻是演電視好吧！
“不過……”明月突然話鋒一轉，道：“我倒覺得這些忍者挺可憐的，從小接受非人的訓練，被人洗腦，連是非都不分，隻知道聽從命令，成為上位者的工具，而且往往都下場淒慘……”
葉暖看了看同情心有些泛濫的明月，淡淡道：“忍者，不就跟殺手什麽的差不多麽？”
明月突然湊了過來，慎重其事的問道：“誒，小暖，你可知道……這世界頭號殺手是誰？”
葉暖一愣，她好像記得孫懿曾跟自己提過，當時沒放在心上，現在怎麽也想不起來。她其實並不感興趣，但又不想掃了明月的興致，於是問道：“不知道，是誰？”
隻見明月清了清嗓子，一臉慎重的說：“是夜梟。”語氣中甚至有些崇拜的意味。
頓了頓，又補充道：“相傳，夜梟是一種不祥之鳥，每當夜幕降臨，夜梟便會出現在瀕死之人的家裏，一根一根的數著那人的眉毛，待它數完，那個人也就死了。”
“哦。這樣啊。”葉暖顯然沒什麽興趣。那個人，是人是鳥，祥與不祥，跟她有什麽關係？
這時，明月突然歎了口氣，幽幽道：“不過據說，夜梟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葉暖看著明月一臉遺憾的樣子，有些好笑道：“不會的。那個人肯定還活著。”
明月一驚，忙問：“你怎麽知道？不過我也覺得他可能沒死……”
葉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這時，雨瑤捧著筆記本從房間出來，衝葉暖喊道：“小暖，你快過來看看！”
葉暖微微一愣，湊過去看，天曜官方論壇的首頁，赫然滿滿都是關於戰歌議論之聲。不過，不再是單純的謾罵，而是多了很多正麵的聲張。
先是，沈天做出解釋，當年他退出月闕，乃家族問題，與戰歌無關。接著，蒼穹也發表聲明，戰歌從未惡意PK，樓主純屬誣陷中傷。否則，網上怎麽可能幾乎沒有他的戰鬥視頻？就連，不問世事多年的風華也出麵證實，戰歌絕對是中國人。敢問所謂的匿名揭露者，居心何在？
看完，葉暖歎了口氣，無奈一笑，也沒說什麽。其實，昨晚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想過，若說戰歌是日方奸細，有些說不通。她隻是生氣，生氣他不肯給自己一個解釋。
這時，明月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是風家打來的，說風老太爺設宴請所有參賽玩家吃飯，讓她們過去。
葉暖也沒多想，便和明月、雨瑤一起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