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隻想為你彈琴
【致河北的芙蓉小姐】
大學裏,其實很多事情都變得美好起來。
我住在一個有花園的小洋樓似的宿舍裏,我覺得每天都很忙,忙碌不代表充實,但是充實就一定比較忙碌。
所以我可以和你說,這三年裏我很充實。
因為忙的都是我喜歡的事情。比如交很多很多其他學院的朋友,比如課餘時間排情景劇,寫部門活動的策劃,每天都有很充裕的時間寫日記……
我終於可以無須為了高考,被迫用日記來鍛煉自己的寫作水平。
無須再寫那些華麗娟秀、纏綿悱惻的文字,來表達自己血濃於水的情思。
有的時候,平淡,往往更深入人心。-
我去敬老院幫老人打掃衛生,去解元坡小學支教,為了校運會的經費在外麵整天拉外聯,在學校裏接受模特禮儀隊的魔鬼訓練,還要組織班級活動,收錢、填表格……
有的時候,要做個有責任心的人,是要花費時間、精力、甚至金錢的。
參加這些活動,短信費都不知花了多少。
但是在這中間,我認識了不少的朋友。
形形色色,或優秀或平凡,或開朗或內向。
其實自從認識了你,才讓我意識到,深厚友誼的建立,往往與時間的長短沒有太大關係,關鍵是兩個人心靈碰撞所擦出的火花。還記得我高三的時候為你寫的詩嗎?
很特別對吧,因為你在我心中是特別的。
你還說要把我寫的所有詩集合起來去投稿,賺一大把稿費。
我每天都在和一些新麵孔一起工作,我們從陌生到相識,從相識到相知。
我知道,工作是暫時的,朋友是永遠的。-
你是那麽的了解我,你知道我吃粉總是要放很多很多辣椒,你知道我不喜歡男孩子頭發太短,你知道我和狐狸的革命情感是怎樣建立起來的……
我真的很懷念有你在的那些日子,也很期待你會給我打電話。
我還記得我們會在輔導室聊上一個中午,你說你很愛聽我說話,因為我說的內容你都喜歡聽;
我還記得你每次跟我講笑話,沒有一次不是自己先笑到半死的;
我還記得我們晚自習下課都要去球場走好幾圈再上去繼續我們的數理化;
我還記得我說要送你小白的dvd,你那高興得像孩子一樣的神情。
是呀,那dvd已經絕版了,但是我還是要送給你,因為我喜歡把對於我來說同樣重要的東西放在一起。
我是個熱愛音樂的人,我愛彈鋼琴,也愛唱歌。
我知道你也一樣,雖然很多歌你唱不出來,但是我知道你愛聽。
在音樂協會會員大會上,會長說:“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音樂,因為有音樂在,你們的靈魂,就不會寂寞。”
我不知道音樂對於我而言有怎樣的意義,我隻知道我不能離開它而正常的學習工作。
還記得暑假你來我家坐在沙發上我為你彈的那些曲子嗎?
我騙你在練琴,其實我是想彈琴給你聽。
除了表演,我隻為我喜歡的人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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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總是會很興奮跑來我家和我說,你居然買裙子了,還是短裙;
你會很晚了從河北打電話給我,說你買高跟鞋了,你開始留長頭發了……
是呀,我們都開始從那段隻會穿校服和運動服的日子走出來了。
我也是一樣的,我不知道我要從女孩變成女人需要多少時間,但是我在努力。
我必須用一些時間來改變自己。
你對我說過,我對於你來說,像新鮮的蔬菜一樣,跟我在一起,每天都是新鮮的。
所以,隻有適當的,定期的改變,才能讓我繼續新鮮下去。-
還記得很多以前同學講的很多零星但是經典的話。像羅智明說:“營養物隻能增加你的體重,不能增加你的智力。”
梁康說:“對於別人來說,美是相對的,對於冼楠來說,美是絕對的。”
狐狸說:“當失明成為一種習慣,就不存在失明了。”
景蔚說:“為什麽我的手指不能穿過你的手掌?”
我很感謝有校內網,因為這樣的網絡,我找到了我小學、初中、高中幾乎所有同學;
因為校內網,我們彼此將再也不會陌生,因為我們每天都分享著同樣的視頻,同樣的文章,同樣的相冊;
我們永遠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彼此的動態,彼此的心情。
高中,那些沒有講完的故事,開始變得蒼黃而模糊。
那是十六歲的花季,十七歲的雨季,十八歲的黃金歲月……
我們一生中最好的年華,幾乎都泡在了數理化的海洋裏,而海洋上那一片片的白帆,就是我們曾經的歡聲與笑語。
那片又一年盛開的藩石榴花,那些在走廊上還沒談完有不得不因學習而匆忙結束的對話,還有那意猶未盡的8、9班的集會……
時光匆匆而逝,我們可能會逐漸忘卻那些我們在操場上跑步時所喊的口號,逐漸忘卻羅智明在課堂上突然冒出的那些冷笑話,逐漸忘卻ld那爛到不能在爛的教學水平是如何抹殺我們高考的物理分數……
一路輾轉反側,惜剪剪碧綠葉,很年年贈別離,未來總會有別的喜悅,就讓時間翻開嶄新的一頁,我們去遠行了,為了更開闊的明天。
2011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