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證據
正穿過街口，就見見到跌跌撞撞跑來一個人，似乎是受了什麽驚嚇，路也不看，直直的就要在撞在洛呦呦身上。
??“姑娘，這是怎麽了？”
??洛呦呦一把扶住她，看這女子弱柳扶風，還以為是被旁人給欺負了。
??卻不料這女子開口驚人，慘敗著臉色連連搖頭，忽然又一指前方，聲音微顫:“死人了，那裏死人了。”
??蕭雲謹和洛呦呦順著那方向看去，心中齊齊暗道一聲不好，那被人群層層包裹，嘰嘰喳喳議論聲不停的，不正是武館麽！
??二人來不及思索，趕緊大步流星上前，果然見武館門口站了好大一大群人，烏泱泱的一片。
??最中間的地上坐著個幹瘦老漢，神情悲憤絕望，身旁放著輛板車，那板車用白布嚴實罩著，裏頭擱了什麽眾人心知肚明。
??此刻老漢一抹眼淚，粗糙的大手在車上拍了又拍，直指剛剛帶人出來的洛大校:“就是你們，就是你們殺了我的兒子！”
??這話喊的莫名其妙，洛呦呦隻好詢問了在場幾個看熱鬧的，這才勉勉強強將此事拚湊出來。
??原是這老漢家境貧寒，年輕時做了一輩子苦力，媳婦兒也在生下孩子後元氣大傷，一病不起。如今他年紀大了，本想靠著家中唯一的兒子在外打拚，安度晚年，卻不料天降噩耗，兒子竟然被人在巷子裏頭給活活打死了。
??那巷子又偏僻，若不是今早有兩個好心人碰巧經過，瞧見那一地的血，他老漢隻怕還被蒙在鼓裏，仍以為兒子是在外做工才未歸家呢！
??聽到此處，還有幾個認出那老漢來的吐露，說他家兒子前幾日剛和別人說上親事，眼看著就能娶新娘子過門了，卻攤上這麽一檔子事，好好的人命說沒就沒了，真是可憐。
??“你們憑什麽殺我兒子，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那老漢大吼一聲，忽的掀開白布，嚇得在場眾人一陣驚呼。
??“我的天爺啊，這人死相怎麽如此慘！”
??“可不是，也不知這孩子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竟然被人打成這副模樣，臉都花了。”
??蕭雲謹站在洛呦呦身側，見她渾身僵著，便知道這小姑娘心中還是害怕的。
??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裏，遮住了一雙不自在的眼睛:“別看了，死相是慘烈些。”
??一旁的洛大校也被嚇了一跳，但事情不知始末，他總不能任由這髒水潑到武館身上，隻好上前澄清:“老先生，你這可是誤會我們了，我們武館行的端做的正，學習武藝更是為了強身健體，懲惡揚善，怎麽會當街行凶，害人性命呢？”
??那老漢一聽，怒目圓睜，起身便罵:“好啊，好啊，你們打死了我兒子不承認，還想拿懲惡揚善做借口，難不成，我那吃苦耐勞兒子就是你們口中說的惡麽！”
??“真是可憐了他大好的年紀，無妻無子，就這麽讓我一個糟老頭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說完，老漢頹然坐倒在地，扯著袖子就開始哭嚎，幾個跟來的本家親戚更加難纏，洛大校沒有法子，隻好緩和語氣，再度調解:“老先生，有什麽話咱們起來再說.……”
??“不可能！”
??老漢直指洛大校，步步緊逼，高聲質問:“我告訴你，今日你們武館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不可能起來！”
??“你說老頭子我冤枉了你們，那你們就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就在這兒長坐不起，我到要看看這人心涼薄，你們能做到哪一步！”
??聞言，洛大校一緊眉頭。
??他們武館沒殺人，又能拿出什麽證據來證明沒殺人，實在是荒謬。
??可老漢卻不覺得，還頗為自己的口才過人而滿意，轟轟烈烈的說完，又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叫在場眾人主持公道。
??不少人見他衣衫破舊，麵色蠟黃，起了惻隱之心，又被那幾個親戚煽風點火，也就被帶動起來，跟在那老漢身邊叫喊。
??若不是門口有人攔著，這會兒隻怕都衝進武館裏頭去了。
??見狀，洛大校一歎氣，想將那老漢先攙扶起來:“老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鬧這一出豈不是叫人看笑話嗎？”
??老漢看他一眼，連連擺手:“你也不用再說這些場麵話，今日你們武館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想讓我走，要麽給五百兩銀子，要麽我就去報官，叫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此處，洛呦呦才回過味兒來，敢情這是靠著死去的兒子在這兒套錢呢？
??撥開層層人群，洛呦呦棲身上前:“老先生，那板車上的是你兒子？”
??“那是自然！”
??“他是被誰人打死？”洛呦呦又問。
??老漢被問了百八十遍，態度極其的不耐煩:“自然是被這武館的人，你個黃毛丫頭是哪兒來的，這兒有你什麽事？”
??洛呦呦一挑眉，不置可否:“你方才說要武館拿出證據。”
??“可你不也是除了一具屍首不也是什麽都沒有，武館也同樣可以叫你拿出證據來，否則你就是平白冤枉好人！”
??“你，你簡直是胡言亂語，”
??老漢麵色一沉，眼中閃過幾絲心虛:“我死了兒子，冤枉他們能有什麽好處，難道我的寶貝兒子還能死而複生不成！”
??“你是死了兒子，人死也自然不能複生，但說句難聽話，誰知道你兒子究竟是被誰害死的，你今天來武館一鬧，不是盤算著能得到五百兩銀子麽？”洛呦呦冷哼一聲，語調不鹹不淡。
??話音落下，眾人這才陸陸續續的反應過來，五百兩銀子，那可算得上是天價了。
??這老漢開口就是巨額白銀，也不知是頭腦瘋癲了，還是看武館生意好，原本就是抱著這個打算過來的。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老漢掛不住麵子，正想倚老賣老，又聽洛呦呦在一旁故意說:“你當街鬧事，我也是可以到官府告上你的狀，判你擾民的！”
??“老先生你也不必怕，不過就是被獄卒抓進大牢裏頭關上幾年，缺食少水嘛！”
??老漢被她氣得吹胡子瞪眼，但又不占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麽來。幾個本家親戚看不過去了，在老漢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幾人便推著板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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