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動了殺心
這夥計心思不小，見周圍有不明情況的路人駐足觀看，更是有意放大了聲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貴錦樓多麽厲害，多麽委屈似的。
??洛呦呦今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見此情景，感覺就如同是吃了一隻蒼蠅似的，活的死的都惡心人。
??但如今終究是說不清楚，她平白無故被人潑了一盆髒水，也隻好暫且忍耐，憋著火氣被蕭雲謹拉走了。
??見她臉色不好，蕭雲謹趕緊帶著她回府。
??一杯涼茶下肚，洛呦呦才又喘過氣來，忿忿不平道:
??“究竟是誰如此可惡，若真被我查出來，我一定要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蕭雲謹被她這副氣鼓鼓的模樣逗得微微勾起嘴角，安撫道:
??“既然做了錯事，那就一定會露出馬腳，現在急也急不來，不如等到晚上再去那貴錦樓一趟。”
??此時也別無他法，洛呦呦長歎一口氣，算是應答。
??入夜。
??洛呦呦與蕭雲謹皆是一身黑衣，靠著貴錦樓的高牆坐在月下，偶然有人群的歡鬧之聲傳來，原是聽罷了絲竹的晚歸人。
??二人所選之地還算隱蔽，也不必擔心說幾句話便會輕易暴露行蹤，洛呦呦伸了個懶腰，隨意靠在蕭雲謹肩膀上，無奈的感歎道:
??“這般好時節，就該在府上飲酒對月才是，你我二人卻淪落至此，坐在人家牆邊喂蚊子了。”
??等了一會兒，見蕭雲謹沉默不答，洛呦呦有些疑惑的抬頭，正對上他有些冷冽的認真神色。
??順著蕭雲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遠遠走過來一個人影，是位身量不高的女子，看著更是平平無奇，即便扔在人堆裏頭，也很少會引人注意。
??洛呦呦心中卻咯噔一聲，隻因這女子今日還與眾人碰過麵，嘴臉很是張狂，想必是隨了她那不懂規矩的主子了。
??“是柳兒。”蕭雲謹神情專注，低聲道。
??“這大晚上的，她不在府裏待著，跑貴錦樓來做什麽?”洛呦呦緊緊盯著柳兒，見她果然進了樓中，更加奇怪道。
??按理來說，柳兒即便是一個丫鬟，也不該在深夜獨自一人出來。
??此時可不比現代，風氣一向保守，若是被人認出來，連李欣茹隻怕都會有所牽連。
??但看今日情況，柳兒對自家主子可很是忠心耿耿，不像是會惹出事端的人。
??如此想來，的確另有隱情。
??一炷香後，柳兒從樓裏出來，洛呦呦便帶著蕭雲謹一路跟隨。
??隻可惜這柳兒是個很聰明的，回府路上故意舍棄了近路，而是挑了一條滿是人的，熱鬧無比的夜市走。
??這夜市裏吆喝聲四處不絕，偶然還有孩童嬉戲打鬧，洛呦呦與蕭雲謹二人本就走的不便，柳兒卻仗著骨骼纖弱，在一眾人群裏頭如魚得水，走了沒幾步便不見蹤影了。
??忙活了一晚上，眼看著徒勞無功，洛呦呦心中頗為失望，連眉眼都染上了幾分疲憊之色。
??蕭雲謹便買了一串糖葫蘆遞過去，安慰道:“妹妹不必擔心，總會水落石出的。”
??次日，天剛蒙蒙亮。
??半遮半掩的月亮都還沒褪下去，洛家幾口便被武館的小廝吵醒，說是出事了，請老爺趕緊過去看看。
??原本洛呦呦心中就隱隱覺著不妙，到了一瞧，果然又是李欣茹不肯收手，搞出來的幺蛾子。
??那日在湘水鋪，即便李欣茹是堵的眾人鴉雀無聲，最後乘勝而歸，但始終記著洛呦呦不願屈服，不肯輕易認錯的倔強嘴臉。
??她李大小姐順風順水這麽多年，被禮部侍郎疼愛，捧在手心裏頭，親生父母更是將她視若珍寶，含在嘴裏都怕化了，何時與人如此對峙，下過臉麵?
??更何況，洛呦呦在她眼中不過就是一個鄉野村夫罷了，不就是同螻蟻一般，輕輕一捏便死了的賤東西麽？
??因此，李欣茹回府後又是撒嬌又是鬧脾氣，柳兒更是添油加醋一番，直叫禮部侍郎也沒了法子，生怕自己的小侄女受了委屈，當即便向官府報案，隨手加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官府一向欺軟怕硬，勢力勾結，眼看著禮部侍郎在上頭施壓，諂媚討好都來不及，自然不敢怠慢。
??這不，一大早就帶好官吏，堵在武館門口要盤問了。
??這些官兵鬧出來的動靜不小，許多街坊鄰居皆被驚醒，探頭觀望了好一會兒，想起這兩日盛傳的風言風語，不禁議論道: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武館門口圍了這麽多官兵，這是惹什麽事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罷，是洛家女兒惹得事呢，聽說是抄襲了別人家的東西，還不肯認罪，惹了禮部侍郎家的人，這下好了，吃不了兜著走了罷.……”
??“洛呦呦?”
??“可不是麽！”
??“她平日裏老實本分，前幾日還幫我送了菜呢，我看著也不像是會惹事的啊.……”
??“可別把話說太滿，知人知麵不知心呢，這一家子剛來京城幾日，你怎麽知道他們從前是做什麽的！”
??“也是.……”
??一時間流言四起，眾說紛紜，但無一不是說洛呦呦做了錯事，這才惹得官府都前來探查。
??洛呦呦終究是一個女子，即便心再大，聽了這些越傳越過分的謠言也難免不舒服。
??眼看著洛呦呦日漸消沉，嘴上不說，背地裏還不知是要怎麽難受的呢，蕭雲謹心痛難忍，稍打探了一番，便攔住了巷子裏頭柳兒的去路。
??如今蕭雲謹早已不似年幼時，出落的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一掃下眼看，柳兒便下意識一咽唾沫，心虛道:“你，你還要打人麽，若是被我家小姐知道了……”
??蕭雲謹卻不為所動，一手握住柳兒纖細的脖頸，逐漸加重了力度，威脅道:
??“你和你主子那些破事，我若真要查，自然是能查出來的。”
??“但我今日不想費時費力，你若是識相些，便趕緊一一說出來，也省的受皮肉之苦！”
??柳兒卻很是嘴硬，在他手底下艱難喘息道:“我，我若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大可以試試看，”
??淩厲的眉眼透出幾分掩蓋不住的寒意，仿佛已命奪九歌。
??蕭雲謹壓低了聲音，如同惡鬼猙獰，恐嚇道:“試試我究竟會不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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