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和尚你跑過堂吧
墨小白背著凃夭夭一路晃晃悠悠，偶爾手不聽使喚，有人說這是魂葬創傷的後遺症，有人信他個鬼，時不時聽到冗長的嘶叫聲。
??此時，血袍少年來到“魚來客棧”外，凃夭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白到了，你放我下來。”
??“啊……”墨小白不似裝聾作啞，半晌後，才恍然道:“到了嗎？哦，終於到了！”
??“什麽叫終於到了！”
??凃夭夭沒好氣道:“還不放我下來。”
??“放，放……”墨小白頗為嫌棄的道。
??“沒說不放，這一路可把爺們累個夠嗆，下次求我背你，二爺也不上你的當。”
??桃花姑娘徑自走進客棧，撇嘴道:“那你可得記好今天說的話，同樣的話本姑娘也送給你。”
??“笑話。”墨小白跟著她身後，雙手插袖懶散道:“二爺，吐個吐沫都能戳個地裂。”
??墨小白這還沒進門，就聽見客棧裏頭傳來一道聲音，擲地有聲道:“我等奉命辦案，閑雜人等不得停留在此。”
??“哎呀呀！好大的口氣，熏死我了，得虧沒吃早飯。”墨小白懶散的走進客棧，說道。
??打眼一瞧，霍，有十多個人氣勢逼人。
??清一色腰間懸刀“青蟒龍”，一襲玄色麒麟衣，腰纏白虎腰帶，身負強弩，頭發盡數盤起。
??唯有一個光頭極為紮眼，這些個人各自忙活，有人在盤問記錄筆記，有人急步上樓，一聽這話，在場之人頓時停了下來，紛紛側目而望，心說這人是誰？說話如此強橫。
??光頭玄衣使一字眉陡然一挑，喝道:“什麽人如此狂妄？拿下！”
??鏘鏘鏘！
??刀光掠影。
??哐當。
??一柄“青蟒龍”砸落在地，擲地有聲，驚的眾人皆是一怔。
??“就是你說的要拿下我？”
??墨小白負手而立，右手扣住他的喉嚨，淡淡地道:“你有這個實力，有這個資格？”
??“這人是誰，好快的速度，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就是，就是……”
??“嘶，是大鬧“溝渠獄”的那夥人。”
??“啊……”
??“小白哥哥。”麻花辮姑娘小跑到他的身前，忽道:“你們去哪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去你夭夭姐姐那邊去。”
??血袍少年衝著她眨眼道:“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一會帶你回家。”
??“哦！”麻花辮姑娘應聲，跑到凃夭夭身旁。
??“誤會，都是誤會。”光頭一聽陡然一驚，這人可惹不得，喘息困難，漲紅了臉，額頭青筋鼓脹，支支吾吾道。
??“我呂老虎豬油蒙了心，瞎了眼，沒瞧出是墨少俠。”
??“手下留情。”這時，楊隆窯聽到樓下動靜，還沒上樓就下了樓，見到來人眼皮猛地一跳，心說怎麽是這個煞星，抱拳笑道:“墨少俠，別來無恙。”
??“還不收了刀。”楊隆窯眼神暫時挪開一旁，冷喝道。
??“憑你們幾個，還不夠墨少俠一口氣吹的，都滾蛋。”
??“哎？別來這套虛的。”
??墨小白沒必要跟個嘍囉之氣，手臂隨意一震，光頭踉蹌出去，說道:“我們不熟，也不可能熟。”
??楊隆窯幹笑一聲說道:“不知墨少俠來此，有何貴幹？”
??“沒事兒就不能來這了？”
??墨小白挑眉道:“這“玄衣使”是什麽大小事都管呀，都管到我的頭上來了。”
??楊隆窯搖頭笑著，娓娓道來。
??“不至於，隻是“魚來客棧”的掌櫃通報，昨日深夜一間客房被砸毀的亂七八糟，隔壁的巷弄裏還死了兩個黑衣劍客，皆被利器穿心而死，鬧著人心惶惶，“玄衣使”總得要查一查不是，免得有人說我等不幹正事。”
??“那是你“玄衣使”的事，管我什麽事？”墨小白冷言道。
??咯吱，咯吱，咯吱！
??這時，從二樓走下一人，手裏拿著紫色布條包裹的黑劍，緩緩的說道。
??“柳某人沒記錯的話，這把劍應該墨公子的吧，而這把劍就在出事的那間房間裏找到的，墨公子不想說點什麽嗎？”
??“說什麽？你想讓我說什麽？”血袍少年拿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抬頭說道。
??“你看到什麽那就是什麽，沒什麽好說的，這把劍是我的，該還給我了吧。”
??”當然。”柳狂生頷首道:“墨公子就算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但是現在你不能走。”
??“怎麽，爾等要留行強下我。”墨小白索性往後一躺，笑道:”真當陸狐狸能護著，我便不敢提劍殺人。”
??“柳某人自然相信墨公子有這個膽魄。”柳狂生依舊風輕雲淡道。
??“隻不過陸大人有請墨公子“柳氏府邸”一會，卑職也是任務在身把話帶到，至於去不去在於你。”
??“陸狐狸找我？”墨小白心底微微思量，問道:“找我什麽事？”
??“卑職不知？”柳狂生上前兩步雙手遞劍，說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墨小白接過“春來”劍，轉身離去，沒有出幾步說道:“找幾個人，去城隍廟走一遭。”
??楊隆窯看著遠去的身影提了嘴:“大人，你說他會不會去。”
??“會不會，這不是我等該管的事，江湖玄魔兩道自然有陸大人處理，我等安穩百姓的情緒即可。”
??柳狂生撇過頭，對他說道:“你去多叫些人，去城隍廟瞧瞧，估摸著比這還要慘烈。”
??楊隆窯應了聲“是”，心裏納悶著:“這姓墨的小子，也太能折騰了，到頭來“玄衣使”給他擦屁股。”
??————
??呼……
??疾風吹動麻花辮姑娘的衣裳，紮著的麻花辮隨風上下擺動，眯著眼睛，耳邊疾風劃過，少女臉上笑容滿滿，連連驚歎道。
??“哇哦！姐姐你好厲害！”
??“哇哦！姐姐你飛的好高哦！”
??“哇哦！姐姐你飛得好遠哦！”
??“哇哦……哇哦……”
??墨小白耳邊縈繞不散起此彼伏的聲音，如同獅子吼震的耳膜疼，腦子也疼，威脅道。
??“你再哇哦的鬼吼鬼叫。”
??“二爺就把你扔到“青璃江”裏，哇唔，哇唔……”
??“哇……”麻花辮姑娘頓時焉了，小聲道:“哦！”
??“你凶什麽凶？”凃夭夭抱不平道:“小姑娘好奇，叫了幾聲怎麽了？不樂意聽把耳朵堵上。”
??“就是，就是。”麻花辮姑娘見有人給她撐腰，附和道:“人家還小好奇麽。”
??“……”
??墨小白被整懵了，心裏嘀咕道:“昨天還跟她不對付，莫名的敵意頗大，說話酸裏酸氣的，當我不知道？”
??“今天怎麽就跑到她那邊去了，就因為誇了她兩句？哎，這女人啊，腦子裏裝的什麽，一會一個樣，搞不懂，惹不起！”
??墨小白、凃夭夭一人抓著麻花辮姑娘一條胳膊，在山道上起起落落，那叫一個刺激，麻花辮姑娘哪裏見過這等神異奇事，自然驚歎不已，回去之後跟玩伴能吹到老。
??墨小白三人速度極快，一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桃屋山舊居”附近，他打老遠看去，卻見“桃花村”不少房屋塌陷，外麵站著好些村民忙活著，眉頭微皺，喃喃著。
??“桃花村似乎出事了，難道是昨晚雨水太大？衝毀了一些房屋？”
??麻花辮姑娘擔憂道:“啊，小白哥哥，村子不會真出了什麽大事吧？”
??“不至於！”墨小白說道:“有花和尚在出不了什麽大事。”
??不過一會進了村，一問才知道，昨夜一隻妖怪攻擊了村子，把村子裏共同買的一頭母豬給吃了。
??還好一個本事頗大的小和尚，把妖怪給打跑了，救了全村人，倒是沒人受大傷，就是驚慌逃跑的過程中，摔著腿，扭傷腳的的人著實不少。
??墨小白讓霍泥帶著“劍子幫”的兄弟，繼續為村民修建房屋，與凃夭夭一同去了荒廢宅院。
??隔老遠就聽到一人呼喊道，那聲音叫一個大，擱三裏地都能聽到，來人頂著一對熊貓眼，哭喪著臉說道。
??“二哥，你可算回來了，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麽危險，若不是小僧拚死力戰，大展佛威，這個村子可就遭殃了，你瞧瞧我這兩條手臂，都紅成什麽樣？你再瞧瞧我這僧衣都爛了。”
??“你先等會兒，有事慢慢說。”墨小白瞧著他擼起袖子，露出手臂兩條似是鞭痕的紅印子，陷入了沉思。
??“花兩生的修為與我相當，雖然沒見他真正出過手，但是那夜托著“地獄紅蓮”打向我的手段，屬實不俗，所謂的妖怪還能把他打這樣，可見不一般啊，又或者是花兩生太廢？聲音大雨點小的那種。”
??凃夭夭四人坐在破舊的桌案前，你一趴就突然倒向一邊的那種。
??“餘老弟，你可瞧見怎麽回事？”墨小白問道一旁不說話的竹餘。
??竹餘沒有見到謝鳳鳴跟著回來，二哥也沒說不言而喻，情緒低落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有人喊他，抬起頭說道。
??“就是後半夜聽到有人尖叫妖怪吃人了，然後，三哥就出去跟那個妖怪打起來了，我去幫忙疏散村民，也沒見著妖怪是什麽樣，總是隔老遠瞧著，打鬥的動靜挺大的。”
??花兩生接著話茬說:“對對對，這事他不知道小僧清楚的很。”
??“花和尚，你可看清那妖怪長什麽樣？”墨小白眼神落在和尚身上，問道。
??花和尚沉思半晌才道:“嗯，我想想，長著一個驢頭，身上遍布青色的鱗甲防禦力極強，還能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兩條比身子還要長的尾巴，像孔雀的羽毛，揮舞起來像刀劍鋒利，攻擊可怖。”
??“根據你的外貌描述，應該是一種叫“驢青雀”的妖獸，四肢強壯有力，通常隻會在夜間出沒，眼睛赤紅色，夜間發光如血。”
??“善！”花兩生好頷首稱讚道:“二哥，你可真是神了，這你都知道，當真令小僧刮目相看，原本以為你隻是耍耍嘴皮子，沒想到你學識如此淵博，著實讓小僧佩服不已，實乃吾輩楷模。”
??“少怕馬屁，說正事。”墨小白笑著擺手道。
??“哦。”花和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二哥，我昨晚上忙活了一晚上，又打妖怪，又守夜，一夜沒合眼，身子有點虛，你給我點香火錢，要求不高啊，什麽鹿茸啊？人參啊？好好補補。”
??“我讓你說“驢青雀”的事，你擱這跟我扯東扯西邀功來了，鎮妖除魔不是你一個和尚該幹的事兒嗎？再說了你一個出家人？年紀輕輕身子虛什麽虛？”
??墨小白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咬著後槽牙說道:“我問你，打跑打傷“驢青雀”出了幾分力。”
??花和尚一聽頓時一喜，從長凳上一下子躥了起來，抬起一條腿放在板凳上，擼起袖子伸出三指，神采奕奕道。
??“二哥就三分力，不能再多了，你是不知道，小僧就這麽手起刀落，刀落手起，哢哢哢，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桃花姑娘見墨小白二人黑著臉似是司空見慣，搭腔道。
??花和尚眉飛色舞，搖頭晃腦，口若懸河道。
??“話說那一夜，電閃雷鳴，冷風吹僧衣，朦朧煙雨中妖怪“驢青雀”從黑暗走出，凶戾至極似是龐然大物，卻被一空門小僧一抬手，數記手刀劈頭蓋臉，打的哇哇亂叫，齜牙咧嘴，哭爹喊娘。”
??“嘖，小僧何許人也，佛口這麽一張一合，口吐蓮花箴言語，呔，孽畜，還不知迷途返，聽佛爺號令。”
??“嘿，就見這妖怪點頭哈腰，俯首作揖，小僧這才罷了，若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一掌就拍死它。”
??竹餘看著他暗暗納悶:“這和尚昨天晚上不是這麽說的呀，出入豈止是一般的大，到底哪句話是真的？把我搞糊塗了。”
??墨小白越聽臉色越青，是真想一巴掌，拍的他阿巴阿巴得了。
??“好……好扯哦。”
??凃夭夭杵案托腮，笑吟吟道:“小白，這和尚你是從哪找來的，出家之前，是不是在茶館裏幹過活？”
??“我跟這個花和尚不熟。”墨小白撇過頭，看著凃夭夭，話鋒一轉:“哦，是今天就不認識了。”
??凃夭夭白眼道:“這話你信？跟你一個德性。”
??花兩生、墨小白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腳底下不停的抓摳。
??“好好說話。”墨小白狠狠地瞪他一眼，眼神不善良，說道:“別打馬虎眼。”
??“六成。”花兩生收到眼神立馬改口。
??“嗯？”墨小白狐疑道:“人參、鹿茸什麽的可沒了啊。”
??“八成。”花兩生一聽有戲，變更道。
??“有點像，但是不夠。”墨小白徑自言語:“餘老弟，你這些日子跟著東奔西跑，瞧著都瘦了，該好好補補才是。”
??竹餘搖頭道:“不用了吧，我又不虛。”
??“十成。”花兩生索性不裝了，小僧攤牌了，一咬牙說道。
??“那孽畜又凶又猛，你可不知道，張著血盆大嘴，太惡心了，兩條鋒利的尾巴抽來抽去，打到身上忒疼了，皮厚的緊，手段全使小僧都累的力竭了，僅僅打的它吐血。”
??“孽畜爬起來依舊生龍活虎，直勾勾的盯著小僧不肯走？看的小僧心底直發毛，雙腿發顫，渾身冒虛汗。”
??“倘若不是小僧機靈，手托十丈蓮花，腳踏熊熊烈焰，宛如什麽神佛在世，虛張聲勢恐嚇它，辱罵它，這才罷了，否則你就看不到小僧了，這年頭當個和尚我容易嗎？”
??“嘖嘖嘖，真是難為你了。”墨小白砸吧嘴道。
??“那小僧這香火錢？”花兩生問道，心說你這話也不像關心小僧吧。
??“你問竹餘要，能要多少是你的本事。”墨小白脫口道。
??“啊，不是吧。”花和尚一聽頓時焉了，眉頭一挑，說道:“就他那摳摳搜搜的樣？”
??“別這麽看著我。”墨小白不理會他苦兮兮的眼神，說道:“忘了告訴你，“驢青雀”那個驢脾氣上來，不僅凶猛可怖，而且睚眥必報，你呀，自求多福吧？說不定晚上就來找你談經論道。”
??“啊，這，這，小僧！”花兩生雙目陡然睜的老大，痛心疾首道。
??“不幹了，小僧不幹了，愛誰誰，小僧要跑路你們都別攔著！”
??花和尚裝腔作勢頗大一個動靜，結果就他一人獨角戲，好不做作，踱步摟著竹餘的肩膀，笑眯眯道。
??“餘老弟，來來來，三哥跟你商量點事。”
??“嘖，你這什麽眼神？走，出去單獨聊會，增強哥倆的深厚情誼。”
??“你沒瞧見，二哥與這女施主眉來眼去，好不晃眼，怎麽就不識趣呢。”
??“給我坐下，別東拉西扯的。”墨小白瞪著眼道:“夭夭，你給說說“天行者”究竟是怎麽一個組織。”
??“哎，小僧說了好半天口幹舌燥，誰曾想白瞎了？”花兩生念叨一句。
??“早些年聽師尊提過幾嘴。”凃夭夭想了想說道。
??“無論是“天行者”，還是“玄衣使”、“青衣使”，皆是統稱“行道使”，“行道使”衣著顏色又分為玄、青、綠、赤、紫五種，境界依次對應武道、化凡、道海、封元，悟虛。”
??“武道？”竹餘問道:“是指凡人修行的內家和外家功夫吧。”
??“這還用問？”花和尚脫口道:“不過，這“天行者”這麽厲害，究竟是什麽來頭。”
??“你算是問到點上了，來頭可不小，隻有“行道使”的領頭人，才能執掌“行道”令，比如“落梅古鎮”的掌事人，“正裏使”才會有，憑此令調遣“行道使”，“天行者”又直屬“天命司”，“天命司”則是維持江湖與俗世的秩序，“行道”令出誰敢不從。”
??“要知道，江湖上修行玄魔兩道的人不在少數，可與俗世的人數相比相差甚遠，可見“天命司”的強大、強橫之處。”
??“嘶……”花和尚徑自倒吸一口涼氣。
??“你這一驚一乍的幹什麽呢？”竹餘沒好氣道:“一點出家人的樣子，都沒有。”
??“走走走，趕緊走，這事鬧大了。”抬抬屁股驚慌道。
??“給我回來你又跑什麽？”墨小白張口喝住他:“瞧你那個慫樣。”
??花和尚頂著苦瓜臉，不解道:“昨天才打的“玄衣使”，趁著沒追究拿人，趕緊溜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凃夭夭徑自言語道:“當然了，“行道”令是不會輕易出的，尤其是對江湖的事幾乎不指手畫腳，除非影響到了俗世，或者江湖之人在俗世大開殺戒，迎來眾怒，那是要殺無赦的。”
??“聽師尊說，“行道”令最近出現還是一百年前的事，此事涉及到“期頤之亂”的七魔尊之一，那是“血魔教”攪動江湖百年的動亂年代。”
??“那人是誰？”墨小白心說能讓“行道”令出，又是魔尊定是個大人物，好奇道。
??“嗯……”桃花姑娘悠悠地道。
??“一個風流浪蕩子，桃花劍魔荼折枝。”
??“人如其名，有花不折空折枝，徒留桃花滿地紅。”
??“呸，禽獸！”花和尚一股無名之火往上頂，一拍大腿低喝一聲。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嘛？”墨小白見他生出怪異的怒氣，愕然道:“與你有屁的關係。”
??“小僧，就是感歎一下。”花和尚撓撓光頭，訕訕道:“再說了，與你也沒關係吧。”
??“看來陸狐狸的來頭不小？”墨小白不搭理他，低眉喃喃道:“當日，屋內出現的打鬥又是什麽人？想來得去“柳氏府邸”一趟了。”
??“什麽？”花和尚睜大眼，錯愕道:“你不想著跑？還往他家門口送，你想什麽呢？”
??“餘老弟，這次真沒說笑，既然二哥不跑，我倆跑路吧，路上你也有個伴，真遇到什麽麻煩，小僧也能保護你不是。”花和尚起身拽著他往外走，嚷嚷著。
??“要走你走，二哥不走我也不走。”竹餘抽回手認死理道。
??“嘿，你這個榆木腦袋，怎麽就聽不懂呢？”花和尚喪眉搭眼道，隨後一個屁墩坐回板凳。
??凃夭夭眯著眼，問道:“和尚你怎麽不走了？”
??“沒有盤纏，寸步難行。”花和尚輕歎一聲:“再說了，小僧人生地不熟也沒地去啊。”
??“你怕是不走不行哦！”桃花姑娘喃喃道。
??“什麽個意思？”花兩生心底咯噔一聲，弱弱地問一句:“你可別嚇小僧，小僧膽子小。”
??“天那，你還不知道？”凃夭夭伏案前傾著身子，一雙桃花眸子清透明亮，若有其事道。
??“小白可是全招了，說帶頭鬧事的人就是你，都是你指使，一會兒人就該到了，把你抓進“溝渠獄”，三刀六洞，蠱毒蛇咬，嘖嘖嘖，你想想這畫麵，就莫名地刺激啊。”
??“啊，這，這……”花兩生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雙目瞪的老大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瞧著墨小白。
??竹餘一抬下巴笑了笑。
??墨小白擺手道:“去去去，滾蛋，幫村民幹活去。”
??“小僧就知道，二哥怎麽會幹這缺德事呢？”
??花和尚一扭頭看著凃夭夭憋著笑，恍然眉開眼笑:“二哥，你是愛小僧的對不對？”
??墨小白咬牙黑臉，猛然抬腿虛踹一腳，花和尚倉皇逃去，竹餘暗暗的與他拉開距離，跟在身後，心說這和尚有毒。
??“鵝鵝鵝……”桃花姑娘笑出聲來，問道:“這貨到底哪來的，也太好玩了吧。”
??“撿來的。”墨小白眼神見著遠去的和尚，眼神複雜道了句:“你也知道，我這人總喜歡撿這個，撿那個。”
??桃花姑娘聽他這麽一說，笑容逐漸褪去，想必這和尚也是有故事的人。
??“你真要去找陸招繹。”凃夭夭盯著他，正色道:“那人可不好對付，手段頗為了得。”
??“既然是他主動找的我，定是有事我能幫的上忙。”墨小白想了想道。
??“何況鳳鳴和二白下落不明，我這心裏委實靜不下，不能再拖了，或許陸狐狸能幫上忙，要是那個瘋老頭在就好了，以他手中的“天機盤”定能推演出下落。”
??凃夭夭沒有問那個瘋老頭是誰，估計是他家中長輩吧，心裏也自責因為疏忽，把人弄丟了，眼睛微微泛紅，拉過他的手說:“我陪你一起去。”
??“你別跟著了，你去“青一道門”找些人來，這邊花和尚咋咋呼呼的，怕是搞不定。”
??墨小白見她有些難過，安慰道:“他不會把我怎麽樣，要真的有事，我倆一起去，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再說了我若出了事，你還能再外麵張羅不是。”
??凃夭夭聞言也是這個道理，便沒有執拗再說什麽，點頭默認墨小白的說法，而他卻發覺桃花姑娘的掌心，不知何時已經冒出少許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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