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嬪醒來,看著周圍左右,自己躺在溫柔的大床上,看著帷帳垂落,又聽到身邊有洗東西的聲音,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文嬪娘娘,您醒了!”
小太監十分興奮,一邊的董鄂煊燁與阿巴若也是回頭,見文嬪醒來,自是興奮。
“文嬪娘娘!”
“我的兒子呢,肅煬呢?”
兩位太醫互相對了一眼,誰也不願意發聲。
“太醫,我的兒子呢?”
文嬪睜著眼睛,不知腦袋裏在想什麽,感受不到渾身火辣的疼痛,巴望著周圍,滿心都是自己的九阿哥。
“文嬪娘娘,九阿哥尚在昏迷,情況還不穩定。”
“肅煬,肅煬……”
文嬪不顧自己身子,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下地看看兒子一眼。
“九阿哥剛剛移去配殿呢,文嬪娘娘,您的身子還不宜行動。”
煊燁勸慰,文嬪睜著大眼睛,搖頭,看不透眼睛裏有什麽,卻是陷滿了恐懼,隻是一門心思想起來,掙紮著看著遠處。
“文嬪娘娘,文嬪娘娘!”
文嬪摔在床下,毒素剛被清理完,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隻是一灘沒用的血肉,抓不到肅煬的衣角。
“怎麽樣,肅煬怎麽樣?”
文嬪被扶上床邊,此時皇後,鈕祜祿氏等也一同進來了,煊燁與阿巴若才好抽身去配殿。
“皇後娘娘,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怎樣了?”
文嬪拉扯著皇後,想問出肅煬的情況,皇後更是一言難盡,訴不完訴不出難言之隱。
“沉音,九阿哥,九阿哥身體裏毒素還未清理出來……”
說到這,皇後怕文嬪激動,狠狠拉住文嬪。
“不過你放心,隻要毒素都清理幹淨,就像你一樣,也還是可以醒過來,沒有性命憂慮的。”
而另一頭,湯他多倫與昭妃宮裏頭的池子帶領一群下人,將懿祥宮裏頭的人一個個都搜羅出來,帶去蕪房,宮女兒由秋葵安排脫衣檢查,太監則是銷池監督,一時間熱鬧起來。
另一頭,流芳宮裏,易琛,睿妃,昭妃一同等著。
茶涼了又換下一盅,玉斟無心喝茶,卻見昭妃隨性,仿佛並不在意。
“睿妃嚐嚐,妹妹這裏的新茶,說到底,睿妃還未來過流芳宮好好兒地品一次這兒的好茶呢!”
昭妃垂頭飲茶,玉斟卻從牙縫裏蹦出話來,不見嘴唇動彈。
“昭妃向來冷傲,哪裏邀請過別人?”
說完玉斟端起茶盅聞了聞,哼笑了一聲,十分不屑。
“茶再好,也沒有姐姐在時的香醇,不過是物是人非。”
玉斟故意提起玉酌,昭妃黑了臉,放下茶水,也不願意再看玉斟,扭過頭看向門口。
“皇上,睿妃娘娘,昭妃娘娘,奴才查到了!”
說著,隻看外頭池子提進來兩個人,太監樣子,摔在地上.
這兩人瘦瘦小小的,乍眼一看,玉斟都沒看出來這是自己宮裏頭的,略微細看,才認清楚他們,原來是外邊伺候,做些粗活計的。
“睿妃,你可認得?”
“你是來子,你是……?”
玉斟認不得清,仔細回憶起來,卻見湯他多倫在後頭跟上,回明情況。
“皇上,二位娘娘,這是懿祥宮裏頭的來子與慧子,這二人身上,卻是有被毒蜂蟄過的痕跡,並且已經敷上藥膏。”
說著,讓下手拉出來子的胳膊,隻見有一排潰爛,還有慧子後脖頸的膿包,隻不過來子的傷勢因敷藥的緣故已經好了許多。
“看這傷的,好久以前就有了,睿妃還真是仁心,沒殺了你們不說還給你們醫治!”
那兩個太監自然不敢說話,悶頭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說,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兒?”
易琛發怒,嗔罵二人,二人依舊閉緊嘴巴,眼睛卻不住瞟著玉斟。
“說!再不說就砍了你們的狗頭!”
易琛茶盅砸了過去,二人嚇怕了一個拚命磕頭,而另一個,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地小聲咋咕。
“大聲點,啞巴嗎?”
湯他多倫一個大耳帖子,打翻那個小聲說話的慧子,慧子這時沉不住氣,看向玉斟。
“是,是,是我們自己出宮,不小心被外頭的蜂子蟄了……”
“可內務府裏,並沒有你們出宮的記錄?盛京皇城,還能有太監不遞牌子就能出去啊?以為這是在你們家呢?”
昭妃指著二人,掄圓了聲兒大罵,慧子被嚇著了,嗚嗚哭了起來。
“是,是睿妃娘娘吩咐奴才們做的!”
來子認得快,玉斟不怒反笑,看著二人從頭到尾都在演戲,也沒有說別的。
“睿妃怎麽指使的你?”
昭妃瞪著眼問向來子,來子唯唯諾諾地盯著玉斟,玉斟眼波不動,死死凝固在來子眼球上,微笑蔓延,如同來子身上的恐懼。
“睿妃,睿妃安排奴才們養蜂子,在等著昨日放蜂子,奴才們不知睿妃娘娘有什麽意思,奴才們隻是供給睿妃娘娘安排吩咐,不敢問不該問的。”
慧子這時候也起來,同樣說著。
“是,睿妃娘娘好心,見奴才們被蜂子蟄傷,還親自送給奴才們藥膏塗抹。”
“睿妃這麽多事情,不交給貼身的江平,湖藝,交給你們作甚?”
易琛有意思維護玉斟,看了玉斟一眼,又看了地上的下人。
“江平,湖藝都是睿妃貼身的人,更是懿祥宮出頭露臉的,這要是身上有了被蜂子蟄傷的疤痕,豈不是很快就讓別人發覺?”
昭妃說出這話十分陰狠,玉斟一時間也還不了口,隻是向易琛辯白。
“皇上,臣妾沒有做出這等狠毒的事情。”
易琛沒有說話,低著頭,玉斟看不到易琛的眼睛,更不知易琛想了什麽,是不是已經懷疑了自己。
“睿妃,端親王送來的賀禮,還有你與你宮人養的蜂子,一前一後,這是想要了九阿哥和文嬪的命去嗎?”
“昭妃,你再敢胡說,本宮撕爛你的嘴!”
玉斟眯著眼睛,如同一隻被激怒的老虎,向昭妃低吼著,即便是撥弄詭譎的昭妃也免不得心下畏縮。
“睿妃,本宮也不相信你做了這些,更希望你是無辜的,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了惡事始終會有破綻,會有漏洞可尋的!”
易琛則起身,也不願意看玉斟,指著兩個太監。
“把這兩個東西送進慎刑司,告訴嬤嬤們,隻能對身下用刑,睿妃,你涉嫌其中,還是好好兒地回宮閉養,這件事兒還會在查!”
昭妃看皇上要走了,更眼見皇上並不立刻處理玉斟,恐夜長夢多,跪在地上道。
“臣妾以為人證物證俱在,睿妃脫不了幹係,還請皇上看在九阿哥與文嬪,不要讓她們白白擔了這份痛苦,懲處惡人!”
玉斟望著昭妃,又看了看易琛的背影,沒有什麽作為,靜靜地想著這個局,這個陷阱有怎樣地紕漏。
“朕現在更關心九阿哥,別的事兒昭妃你去查就是,睿妃禁足懿祥宮,朕現在隻想去看看九阿哥!”
易琛離開了,玉斟也一並離去,沒有在瞅昭妃現在什麽神色,隻是留下一句話。
“昭妃,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個人作惡,終會有痕跡給人尋著的!”
說完,玉斟麵無表情地離去。
昭妃就在原地,芷薈扶住差點兒沒起來的主子。
“厲害,真是厲害,真想看看她能有什麽手段從本宮的手心兒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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