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麽了?可是皇後與梅素又給您委屈兒受了?”
飄桂原是指給莞柔的大宮女,也是知道些莞柔的事情的。
“混賬話多,哪裏什麽委屈,自然也是我做的不好!”
“主子為著皇後娘娘算出去自己,現下又被這群人這麽排宣,奴婢可真覺著不值!”
飄桂跟了莞柔十來年,自然懂得莞柔心情。
“哪裏來的值不值得?我本就是庶出女,大夫人照顧我也是給了我一條命,我確得好好報答皇後娘娘,為她出謀劃策!也是我這個庶出女,隻有給族姐謀命,否則活著還有些什麽意思?”
飄桂見莞柔如此悵然若失,不覺怪自己多嘴。
“奴婢多言語惹得主子不快,主子恕罪!”
“不怪你!也是我自個兒不爭氣,不能親自獻皇後娘娘一子,更無恩無寵,竟也連什麽主位妃嬪都不是,前頭不能給皇後分恩爭寵,就隻得在後頭給皇後娘娘謀算許多,用來補償罷!”
鈕祜祿氏自顧自傷感,尋了禦花園一處涼亭歇息平緩情緒,卻見一小丫頭左顧右盼神神秘秘過來。
“給主子請安!”
鈕祜祿氏正揉著眉心閉目養神,卻聽飄桂低耳。
“映紅過來了,像是有事兒稟報!”
鈕祜祿氏睜開眼,卻見映紅已經跪在亭子外頭,匆忙喚她進來。
“怎麽著了?”
“暢嬪剛兒偷偷摸摸地奔著佳鏡宮那頭去了!奴婢得知尋了個由頭,疾步出來稟報主子!”
“果然有她的份兒!走,咱們去佳鏡宮外頭守株待兔!”
原是這映紅是鈕祜祿氏身旁的人,做了心腹安插進延慶宮,時時刻刻監視暢嬪舉動的。
“靜妃娘娘,這日子過得也是瀟灑!”
暢嬪環顧一周,見鍾翎破破爛爛如同枯槁一般躺在床榻上,夏日裏蓋著冬日的被子,自覺好笑。
“你?你過來作何?”
“畢竟本宮也服侍討好過您一場,現下來看看您,不會不歡迎吧?”
“一隻哈巴兒狗,不用什麽歡不歡迎!”
“你?”
暢嬪氣性大,卻也壓下火。
“您這頭失勢能怪我嗎?是您當初鐵了心要了結睿妃,現下頭衝我發泄來?您想想,是您自己招搖太過,還反咬我一口,結果淪落這個下場!”
“別說沒用的廢話!”
鍾翎咳嗽許久,喘著氣瞪著眼。
“你來這裏,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嘴巴還能不能說出話來?你要如意自然想讓我再也說不來你的所為!”
“我勸你最好嘴巴咬緊些,事情過去這麽長時間,皇上也不會貿然查些什麽,再來……”
說著暢嬪貼近一步,鍾翎怒視她。
“再來啊,您的心肝兒還在外頭,您的手再長,您再有謀劃,能顧及的這佳鏡宮外頭去?若是肅阿勒出事兒,自是有金玉宮擔待,本宮,本宮倒能隔岸觀火看個好熱鬧呢!”
說著,暢嬪悠悠離開,換來後頭鍾翎一陣咆哮。
“賤人,你要敢動我兒子一根兒汗毛,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啊~”
暢嬪愉悅地出了佳鏡宮,門口的侍衛得到她不少好處,自然她也能遊刃有餘出入。
“行了,知道這老婦樣子,怕是不中用了,我也就安下心!”
“娘娘倒是心眼大,安心得快啊!”
前話剛出嘴,後麵就有人跟著補充,嚇得暢嬪差點從石頭階子摔下去。
“誰?”
鈕祜祿氏款款走來,沉穩知禮。
“嬪妾請暢嬪娘娘的安!娘娘吉祥!”
“是你,你來這做什麽?你跟蹤本宮?”
暢嬪一臉謹慎,明明是自己偷偷摸摸來的,怎就被人發現?
“怎敢跟蹤娘娘,不過是偶然來過這裏,看裏頭有人吼叫,好奇罷了!”
“打量著蒙騙本宮呢?佳鏡宮失了勢,周圍都沒個人影,你倒是好,反著常人來?有什麽事兒你就快說,別在這裏浪費你我時間!”
“娘娘爽利,嬪妾欽佩,隻不過還得移步一個適宜說話商量的地方,慢慢兒地道來!”
這一頭,玉斟煮好一盅白僵蠶烏雞,送去安寧宮。
“前些日子總聽皇上說批折子處理政務到深夜,痛昏雜腦脹,這一盞你親自送到安寧宮交到皇上手中,不要插手任何人!”
江平明白,端走一盅罷。
“煙桃,咱們趕去長明宮一趟,成嬪頭上不舒服,想是舊症發了,咱們帶著瓷盅過去!”
一時間到了長明宮,隻見許多人也坐著,竟是還是那些個舊人,春嬪,惠嬪,宣嬪,永嬪,還有兆佳氏。
“妹妹可來了,我這身子不好,起不來,照顧不得妹妹了!”
其他人則是行了禮,玉斟忙讓她們起來。
“什麽招呼不招呼的,都是自便才來的!”
說著靠上前來。
“姐姐覺著怎樣?”
“這些個天不晴明,連綿陰雨,我最是怕這個天兒了,陰冷又涼風,頭痛欲裂,時而想死的心都來了!”
“你且得好好活著,否則可是遂了他人心意!”
春嬪握著她的手,成嬪吃力地點了點頭,靠在枕邊清月鴛鴦。
“你也別擔心,我這頭會好好照顧公主們的,你也放心我,等你好了我在接過公主們來與你親熱親熱,省了你操心!”
但說成嬪現下兩個丫頭都在春嬪那裏撫養,春嬪身邊沒孩子,自然也無事兒許多,有力氣替成嬪於別時照顧。
“多謝姐姐了!”
出了長明宮,玉斟心裏頭總覺得不大好,一同陪著的是宣嬪等人。
“好了,我今日也覺著乏了,改日咱們姐妹們再聚!”
這一頭走回寢宮,玉斟方才問向湖藝。
“明光那頭怎麽說?”
“娘娘糊塗了,沒得什麽明光太醫了,自是有咱們煊燁太醫,娘娘可是問得他?”
“是,都是我的不是了!”
玉斟也是笑出聲來。
就是說這董鄂明光,自慎刑司大火過,宛若雛鳳欲火涅槃,特意改了名字別了過去,亦是因火得生,遂擇了煊燁二字,告別了過往。
“怎麽說?”
笑夠了,玉斟問向湖藝正事兒。
湖藝殷勤跑過來,貼著耳朵小聲嘀咕。
“成嬪娘娘這病不知怎麽越來越嚴重,先頭本摔傷頭部經脈,用些方子就是中用的,現在不知怎麽回事,竟烙了個寒氣入腦的症候,卻是慢性毒,怕是,怕是沒幾年壽命了!”
這話說出口的確寒心,想著成嬪這麽勞苦避世一輩子,終究躲不過這個下場!
“我自然奇怪,怎麽越治越病,太醫院的都是庸才不成?煊燁還說什麽?”
“自然煊燁太醫也奇怪,奈何成嬪主子出事兒時娘娘您尚在困局,昭雪解圍後卻已過了許久,煊燁太醫也查不出什麽,可太醫院定是有內鬼接應的了,相比這太醫背後的主子還是個嫉恨成嬪娘娘入骨的!”
玉斟擺了擺手,湖藝退下,卻是自己也明白,這人,除了烏蘭烏尤,還能有哪位?
可是烏蘭烏尤的這一顆棋究竟下在太醫院何處,竟是讓玉斟沉默不解……
…
www.biqiuge8./book/48060/463774397.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uge8.。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biqiuge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