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親王府,端親王再度接到密報,大福晉與東西福晉等人在寢殿候著。
“如此,不如派人去請皇阿瑪回宮,解救額娘!”
大福晉薩仁起身,攙起端親王的手,一旁齊佳氏嗤鼻。
“福晉說的輕巧,可是把皇阿瑪請回來時,額娘在與不在都兩說!”
戴佳氏乖巧,也不說話,默默坐在一旁。
“事已至此,漙露你可有什麽好方法?”
薩仁美目圓睜,顯然現在是博爾濟吉特氏與鈕祜祿氏的糾纏,而齊佳氏又是鈕祜祿氏的親眷,自然現在不願意和顏悅色待東妃。
“行了!”
端親王止住了二人的爭吵,望向薩仁。
“就按照薩仁所說,本王和大福晉一起入宮,拖住皇額娘!你們二人在府中聽信!”
“你不過是皇後,怎能輕易處死妃嬪?”
皇後與玉斟對峙著,旁邊靜妃推開玉斟。
“你還算是妃嬪,你不過是罪婦庶人,算個什麽東西!賜死你留你全屍都算是皇後娘娘好脾氣了,換了我一定會讓你日日淩遲,生不如死!”
這裏頭,最想讓玉斟死的莫過於靜妃與暢嬪,靜妃與睿妃積怨頗深,暢嬪和睿妃更是深仇大恨,自然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惹得皇後更加不快於玉斟。
準備好了火把,一大群太監將玉斟綁在木樁子上,玉斟反抗卻不能,絕望崩潰,她突然想到了姐姐。
自己若沒有私心,沒有那麽狠毒,說不定,現下就是姐姐來救自己了。
一報還一報,自己的愚蠢與罪孽今日就是償還的時候。
“端親王到,端王妃到―”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見這場麵,肅明圖也忍不住衝進前頭,指著那群太監,左一腳右一拳打翻幾個太監。
“你們好大膽子!”
“端親王休得無禮!”
靜妃站起,正麵走進端親王,欲親自阻止端親王,皇後也進一步嗬斥道。
“端親王,本宮還在這呢,豈輪得你放肆?”
場麵亂成一團,玉斟隻得被暫時放下,披散著淩亂的頭發,身子沒有力氣,靠在一宮女身上。
“皇後娘娘,皇上回來了!”
皇後心裏突突一陣亂跳,旋即還是鈕祜祿氏慢慢貼耳。
“娘娘您有理,不用怕!”
萬貞接到密函發了瘋一般往回趕,直奔沈陽宮城。
在路上,又聽說八公主薨逝,三公主癡傻,不由得如被猛捶。
“給皇上請安!”
眾人跪下,萬貞也不顧,一把將玉斟摟在懷中。
“你們這是做什麽,深更半夜不好好休息,在這裏把睿妃拖出來鬧什麽鬧?”
皇後的眼神帶著萬貞環顧一周,又在另一旁盯上了那侍衛。
“皇上,博爾濟吉特氏已不是睿妃,博爾濟吉特氏心思陰毒,從宮外引入時疫害死八公主,令我的三公主癡傻,還有,還有她,她勾搭奸夫,穢亂宮闈,玷汙了皇上的清譽名聲!”
說前頭的話,皇後氣勢洶洶,因為她一心認為公主們的死傷的確與玉斟有關,而後麵,她的語氣頓時降了許多,原是自己同靜妃設局,要以一個行為不端,通奸淫蕩的罪名處死玉斟,從未設計陷害過別人的皇後心慌慌得厲害。
“皇後,朕不出門還好好地,怎麽朕一出去,你就操控不住後宮,搞得宮裏烏煙瘴氣?”
萬貞責備皇後,後頭有靜妃針鋒相對。
“皇上,皇後娘娘依宮規辦事,把後宮搞得烏煙瘴氣的分明就是博爾濟吉特氏,她引時疫入宮害八阿哥不成害了八公主,三公主,皇上您難道就不聞不問嗎?”
“你憑何認定我要害八阿哥,你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玉斟雖然虛弱,但氣勢上逼得靜妃忍不住想後退。
“罷了,先送她回懿祥宮,朕去金玉宮尋皇後議事。”
萬貞歸來,一時間宮中平靜許多,隻不過懿祥宮還是被幽禁,博爾濟吉特氏也沒有被恢複位分,更沒有處死杖殺的消息。
成嬪抱著女兒,暖洋洋的日光打在臉上,溢滿安詳的滋味。
“娘娘,皇上在安寧宮訓斥了皇後娘娘!”
春菱過來,遞過方夫餅與雪泥膏,給成嬪和宜全公主食用。
“由著她們鬧,咱們攤什麽幹係,對外就稱我不舒服,皇上皇後現下都不見才好,免得引火燒身。”
“宮裏的有頭有臉的主子大多都去了,您以前又是靜妃宮裏出來的,現在不去,怕靜妃娘娘會埋怨不快!”
春菱懂得成嬪處境,成嬪長歎一口氣。
“罷了,咱們帶著宜氛走上這一糟吧,別惹得一堆祖宗不快!”
成嬪實在厭煩這宮闈的破事兒一樁接一樁,奈何雖然是局外人可也不得不逢迎,她實在是厭惡這紅牆血色的陰謀,更是害怕哪一天被套住,與女兒一同死在宮裏……
想想都是毛骨悚然,盡快吩咐了春菱叫了宜氛公主,公主現下也有六七歲了,卻呆呆傻傻的,不知為何沒有別的孩子那麽活潑好動。
走到禦花園,望見遠遠的暢嬪烏蘭氏,見著這醜陋女子就心煩,再看她身著水色宮裙又繡點點蘭花兒也掩不住一堆贅肉,看著就想避開。
“成嬪姐姐!”
暢嬪先頭是看見了成嬪,將其叫住行了一禮。
成嬪聽著了呼喚,又是人家先行禮,出於禮數也不得不回應。
“暢嬪妹妹,在這裏欣賞春景?也不怕著了寒症,禦花園風可不小!”
暢嬪扭頭看了看被乳娘牽著的宜氛公主,迎頭混著花香的風吹拂在二人臉頰。
“成嬪姐姐難得出來一趟,現下要去哪兒?”
“聽說靜妃娘娘最近心情不順,我特意尋了上好的貢果親自送去,還想著靜妃娘娘能心平氣和些!”
暢嬪眼神閃爍,旋即鎮定下來。
“好了,那妹妹也不打擾姐姐了,先走一步!”
暢嬪走後,成嬪也不願意多停留,帶著一行四人的春菱,乳娘和宜氛公主,一同繼續走著。
走著走著,卻在假山轉角處沒看清,春菱迎麵撞上了個拿著東西行色匆匆的小太監,直接手中的貢果盒子也被撞倒,裏頭的貢果撒得到處都是。
“成嬪娘娘恕罪!”
幾人三下五除二開始撿,成嬪也不住抱怨。
“好好兒地走道兒也不會了?”
幾人正撿著,一個貢果紅彤彤地往著假山下滾去,宜氛公主來了興趣,追跑起來。
待乳娘發現,宜氛已經隻剩下陽光下的小小影子,乳娘嚇壞了,因為那個方向是秋涼湖的方向……
“公主!”
乳娘大喊,成嬪也一下子驚呆了,扔下手中貢果往著那個方向奔去。
“撲通~”
一聲落水,公主栽進秋涼湖裏,瘋狂叫喊掙紮,就仿佛那年正月的元妃,無助地撲騰著妄圖抓住什麽,可卻於事無補。
“額娘,額娘!”
“宜氛,宜氛!”
跑到秋涼湖邊兒,宜氛已經掙紮不動了,因為帶著的都是宮女乳娘,沒有帶隨行太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快把剛才那個小太監找來,讓她救公主,快!”
成嬪說完,折起一樹枝拋到公主旁邊,奈何宜氛不知為何癡癡傻傻不知道抓住長樹枝,還是一個勁兒的撲棱。
“宜氛,抓住啊!”
“來人啊,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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