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再遇宮闈恩否怨
“快，快，你們娘娘快生了，趕緊叫太醫！”
本來玉斟與瓦硫哈氏好好地說這話，卻不想瓦硫哈氏突然腹痛，顯然要生了，隻不過還是不足月，沒有度過危險期。
“皇上，皇後娘娘，靜妃娘娘，春嬪娘娘，成嬪娘娘到―”
緊接著，萬貞與皇後，靜妃等人前往鍾熙宮。
“怎麽樣了，生產可否順利？”
春嬪急切，畢竟是在鬼門關裏生孩子，自然害怕極了。
“還不知道，皇上，皇後娘娘先坐下慢慢兒等吧！”
內宮不停有嚎叫聲，女人的痛苦聲，接生婆婆的加油聲，聽著都一陣頭大。
“玲琅妹妹怎麽好端端就要生了，才九個月出頭，不足月生產怎能容易？”
靜妃雖然被解了禁足，可嘴巴依舊快言快語。
“回靜妃娘娘，奴婢們也不知道，我們娘娘好好地和睿妃娘娘說話，結果突然就要生了！”
“睿妃？”
皇後在一旁撚著佛珠，閉著眼睛，疑惑著問下去。
“回皇上，皇後娘娘，是臣妾與鍾熙宮妹妹說話，本來也好好地說著今晚吃什麽，結果玲琅妹妹突然腹痛不停，臣妾才叫了太醫來！”
玉斟自知自己有嫌疑，現在解釋清楚也好，以免一會兒在被有心人借題發揮。
“好好說話就是最好，別是刺激了玲琅妹妹，惹得她情緒激動從而小產！”
靜妃說話毫無收斂，玉斟起身衝著靜妃反擊。
“靜妃妹妹出來了，嘴巴也跟著不老實了？”
皇上瞪了眼靜妃，後者剛要張口卻看見萬貞目露不善，訕訕一笑。
眾人等著，卻聽裏麵的太醫出來，滿身是汗。
“皇上，皇後娘娘，本來鍾熙宮娘娘是可以順產的脈象，現如今久久落不下胎，微臣怕是要用催生藥催下龍胎！”
“那還愣著幹嘛，去啊！”
萬貞焦急，太醫也是連禮數全然不在意，慌慌張張準備藥方去了。
“讓董鄂明光一同跟過去！”
玉斟偷偷地同櫻芬說著，櫻芬明白，悄悄退下。
“玲琅，玲琅~”
外頭隻聽索綽羅佩蘭的聲音，顫抖無力，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皇上，我要去看看玲琅，我要去看看她！”
“糊塗東西，太醫嬤嬤正在接生，你進去鬧什麽？”
萬貞帝一腳將索綽羅氏踹倒，自上次索綽羅氏汙蔑玉斟後，萬貞格外厭棄索綽羅氏。
“玲琅妹妹為何會生產，我日日問玲琅的胎，都是好好的，就是你，要害玲琅！”
說著，索綽羅氏瘋了一般抓住玉斟，玉斟一陣惡心，幹嘔出來。
“賤婦，滾出去！”
一個大巴掌，萬貞發怒，命太監將索綽羅佩蘭拽出去。
“斟兒沒事吧。”
“謝皇上牽掛，我無事！”
萬貞拍拍玉斟的背，靜妃撇了撇嘴巴。
“這可是鍾熙宮娘娘的香包？”
皇後剛才坐得匆忙，不小心壓住了一個東西，梅素眼尖怕什麽東西硌著皇後，趕忙拾起，卻看著是個香包的東西，一聞，更是心驚。
“裏麵的香味濃鬱，有點兒古怪。”
“我說剛才睿妃娘娘突然幹嘔得那麽厲害，怕是這東西有問題！”
惠嬪捂著嘴用手指那香包，萬貞看了，拿了過來。
“一會兒等太醫來看看這東西。”
董鄂明光和專門照顧萬琉哈氏龍胎的太醫薛厄一同開始準備藥方，而另一個小太醫則過來查看這個香囊。
小太醫打開香囊，又觀摩又輕嗅，才得到令眾人驚悚的結論。
此香囊裏除了花草香料外還有分量不輕的麝香。
玉斟尤其驚嚇，感覺身體冰涼，手指尖顫抖個不停。
因為那香包分明是她的大宮女櫻芬的。
“這是怎麽回事？”
萬貞問著眾人，隻見萬琉哈氏的一個伺候宮女，名沉燕的忙著跪下。
“奴婢知這香囊，好像，好像是睿妃娘娘宮裏櫻芬日常貼身佩戴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裏來的好像！”
靜妃一個打耳光抽了上去，明明是抽在宮女臉上的，卻仿佛是疼在玉斟臉上一般火辣灼燙。
“是，奴婢看得清楚，原先奴婢和櫻芬聊天，知道這個香囊就是櫻芬的！”
眾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紛紛看向玉斟，奈何玉斟也是隆著肚子，萬貞則讓她坐著說話就好。
“櫻芬的香囊裏怎麽會有麝香，臣妾的身子可並無什麽不妥！”
“或許是一場誤會！”
惠嬪假笑著，卻被靜妃一個回懟。
“香囊裏的麝香也是誤會嗎？”
“睿妃娘娘也是有身孕的，櫻芬香囊裏怎會有麝香？難到竟連自己家主子也不避諱？”
春嬪幫襯著玉斟說話，靜妃一隻眼上柳葉眉飛舞。
“也是了，若是覺著自己家主子四個多月胎像穩固用了此招，居然能說得通！”
“嘴巴胡亂亂！”
皇後斥責一聲，又是張望左右。
“剛兒還瞧著櫻芬在呢，現下上哪去了？”
“皇後娘娘，櫻芬剛剛去請太醫，現下臣妾著人去找。”
湖藝被玉斟派下去，櫻芬這時才回來。
“怎麽了，主子這麽著急？”
“出事兒了，你的香囊裏被查出麝香，一會兒你說話可得走腦子！”
“啊？”
櫻芬嚇得差點背過氣，習慣性地摸著衣角處，果真沒了那香囊。
“皇上，諸位娘娘，櫻芬到了！”
“奴婢給皇上，各位主子請安！”
“櫻芬呐，這裏有一個東西。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皇後拿起香囊，繡著一朵嬌嫩的櫻花，旁邊還鑲著一顆綠豆大小的金珠子。
“這……”
櫻芬端詳了一會兒，點頭道。
“是奴婢的東西！”
“你的東西什麽時候離得身？”
“這，這奴婢不記得了，奴婢是做粗活的，沒時間料理這身外之物。”
“皇後娘娘仁慈！可這麽問能問出什麽？還不去拉進慎刑……”
“大膽！”
玉斟猛然起身，暴喝一聲。
“靜妃，上次就是你讒言將竹清打入慎刑司，才讓竹清丟了性命，如今你故技重施，又來了動起本宮宮女的念頭了？”
“好了，這事兒也差不下去，即便是櫻芬香囊裏的麝香，也不能證明就是櫻芬和睿妃做的，靜妃你還是消停些，這件事等玲琅平安生產完在議！”
萬貞有意幫著玉斟，伸出手拉住玉斟冰涼的手，讓她坐下。
“怎麽還沒生出來？”
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天色也黯淡下來，惠嬪接連打著瞌睡，眼睛一眯一眯的。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六阿哥平安降世！母子平安！”
“恭喜皇上！”
眾人齊聲喝到。
正當皇上笑嗬嗬，眾人恭賀，玉斟暗自呼出一口氣時，砰砰兩腳，隻看見董鄂明光脫出兩個接生嬤嬤踹了上去，後頭跟著乳母抱著六阿哥。
“怎麽回事？”
“回皇上，這兩個惡婆娘就是鍾熙宮娘娘難產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