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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青梅恩怨煮酒論

  “竹清可在慎刑司說了什麽?”


  萬貞倚靠在軟錦雲榻上,捧著書一卷一卷地翻著。


  湯他多倫躬身道。


  “該用的刑都用了,竹清卻什麽都沒說,大呼睿妃娘娘冤屈!”


  這般說著,小太監箐子來報。


  “皇上,元妃娘娘,靜妃娘娘,大阿哥求見!”


  “怎麽元妃來了,快讓她們進來!”


  說著元妃,靜妃,肅明圖等人都進來行了禮問了安,這才由元妃緩緩而談。


  “玉酌,你這身子還未好,怎地就這麽出來了,也不怕受了風寒!”


  元妃臉色蒼白,卻也強打精神。


  “臣妾若不來,大阿哥可是要受好大委屈了!”


  玉酌坐在軟織絨麵的榻子上,咳嗽不停。


  “慢慢說,慢慢說!”


  萬貞又端過茶水來,玉酌飲了口漱了漱才好許多。


  這邊靜妃與大阿哥也坐好,靜妃斜眉凝視著萬貞與元妃,不是個好滋味。


  “今日大阿哥下學,無緣無故被靜妃在懿祥宮門口扣下,居然要讓兩個閹人教訓大阿哥,臣妾是肅明圖的庶母,更是她的姨母,臣妾不能坐視不管,這才來叨擾皇上!”


  “元妃姐姐和我來的一樣巧,都是衝著懿祥宮門口來的!”


  “本宮知道睿妃被禁足,放心不下大阿哥,便一早派人跟著大阿哥,生怕他被人欺負!”


  元妃衝著靜妃斥責。


  “靜妃就因著一包治腹瀉的藥就想掌摑明圖,臣妾怎麽能不阻攔?”


  “好言好語我怎會掌摑大阿哥,分明是大阿哥小輩兒不敬長,不尊長,辱罵臣妾,臣妾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說著,靜妃盈盈就要哭出來,萬貞聽了心煩,指著肅明圖不悅道。


  “混賬,因著你的德行害得你的二位娘娘生氣煩憂,實在不孝!”


  “若說兒臣不孝,的確讓元娘娘擔憂傷神,可對靜妃娘娘。兒臣沒有不孝!”


  肅明圖已經跪下趴在地上,不肯起身抬頭。萬貞聽了生氣一腳上去,踢開肅明圖。


  “皇上這是做什麽,本來就不怪孩子!”


  元妃也生氣了,拉起肅明圖,對著靜妃道。


  “若不是靜妃存心在懿祥宮門口刁難找事,大阿哥現下晚膳都用了!”


  “我?皇上明鑒,你是不知道大阿哥對著臣妾都說了什麽,說臣妾是令人作嘔的東西,臣妾,臣妾……”


  靜妃哭哭啼啼得更加讓萬貞心煩。


  “要哭滾出去哭,別在這吵著朕!”


  靜妃也不敢哭了,元妃才說話。


  “肅明圖,你說,為何要對靜妃說這樣的話?”


  “兒臣從不敢不敬靜娘娘,可是,可是她汙蔑額娘是罪人,更說兒臣也不是好東西,用一包藥侮辱懿祥宮上下蛇鼠一窩,兒臣聽不下去,所以才頂撞了靜妃娘娘!”


  “什麽藥?”


  萬貞盯著肅明圖和靜妃,靜妃不敢多置喙,忙讓晗升遞了過來。


  “就是這包藥粉,臣妾怕睿妃還有害人之心,更怕大阿哥被利用,所以,所以…”


  “靜妃倒是能耐不小,守著懿祥宮來抓人,可見得派了多少人窺伺著朕的兒子!”


  萬貞的氣息似冬雪的狂風,靜妃也不敢抬頭。


  “皇上,衛太醫在安寧宮外正等著請脈呢!”


  湯他多倫老精明,自然明白現在該做什麽。


  衛太醫走進,驗了藥方,鎮定道。

  “微臣驗過,就是一般治腹瀉的方子,無毒!”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靜妃心下慌了,暢嬪派來的人十分篤定說這方子就是有問題,竟然真的隻是治療腹瀉的方子。


  “靜妃娘娘若不信,還可以另請高明,微臣確信是同一個結果!”


  “靜妃,這你怎麽說?”


  衛太醫下去,萬貞怒極反笑。


  “臣妾,臣妾無能!”


  “朕的後宮怎會有你這樣興風作浪之人!來人,把靜妃拖回佳鏡宮,無事不得出來,後宮的事皇後會料理好,也不需要一個協理六宮的空名頭了。”


  “皇上,皇上,臣妾無心,臣妾無心之失啊皇上!”


  靜妃拉著皇上的腿跪在地上,卻被皇上一腳踢開。


  “滾,朕不想看到你這潑婦,滾下去!”


  靜妃被帶走了,元妃也被萬貞帝派人好生送了回去,一時間安寧宮就隻剩下肅明圖和萬貞。


  萬貞摟著兒子,揉著肅明圖的背,有些不忍。


  “都青了,是皇阿瑪不好,剛才心急了。”


  “兒子不怪皇阿瑪,今天這件事兒子也有錯,兒子太衝動了,聽著靜娘娘那樣羞辱額娘,兒子心裏就有火,沒控製住自己!”


  肅明圖枕在萬貞腿上,閉著眼,顯然有些疲憊。


  “你,你額娘……”


  萬貞想說話,可話到嘴邊又出不來,索性咽了回去。


  晚上,肅明圖回到懿祥宮。


  “主子好厲害,這法子卻是好好教訓了靜妃!”


  “暢嬪不偏不差和我撞上,我就留了個心,又想起你們說那日暢嬪也來作證,索性就讓你把方子藏進鞋子裏,不讓她們看見!”


  “主子還特意真的開了一副治腹瀉的方子迷惑暢嬪和靜妃,想必她們現下還糊塗著呢!”


  “我知道,額娘剛被禁足,我要是貿然出來給額娘辦事,一定會惹來許多眼睛,想要渾水摸魚,也是費了心神!”


  一旁的延慶宮,暢嬪品著茶盅裏香醇的普洱,哼唱著元曲兒,拿著一金盒子仔細擦拭著。


  “娘娘,靜妃被禁足在佳鏡宮了!”


  “靜妃這隻惡狗,到處亂吠亂咬,本宮實在心煩,這樣也好了,宮裏也能清靜幾許了!”


  “清靜也是旁人的,娘娘您今日這般安排,怕是會得罪靜妃得罪狠了!”


  “今天本宮傳話,就是看看睿妃的大阿哥和靜妃誰更厲害,沒想著還是懿祥宮的人聰明,靜妃一門心思往前衝,活該被大阿哥反製!”


  暢嬪撫摸著金妝奩裏的眾多翡翠寶石首飾,輕蔑一笑。


  “說到底,這幫人本宮都很厭惡,本宮和本宮的宜甯當初差點兒被算計死,除了一個西西覺羅氏隻不過是弄死一隻蛆蟲而已,後頭的成嬪當日用了法子嫁禍給富察氏,可見她才是元凶,不過成嬪以前也住在佳鏡宮,靜妃也不見得沒害過宜甯和本宮,這些人統統都得死!”


  月光自映於金匣玉釵寶石,光澤又泛在烏蘭烏尤的俏麗的麵龐上,清冷如心中的堅硬,更如月光珠翠無情的顏色。


  “這沈陽城原來就是我們烏蘭一族的,所以阿瑪囑咐過我,不要輸給博爾濟吉特氏和那古斯特氏,自然,靜妃要害睿妃本宮為何不推波助瀾?”


  “可是如今您這睿妃招惹了,靜妃也得罪了,這兩邊都撈不著好處的!”


  “不怕,我自然有辦法與睿妃同仇敵愾,與靜妃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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