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小白(二)
深夜,桓縣旅館鄭舒展與狐爺爺坐在房間裏談論著關於徐老太的事情。聊完之後,舒展已經大致的了解到了徐老太這件事情裏的情況。但在最後,一直讓舒展捉摸不透的便是,那個超市老板既然並非是徐老太的真正徒弟,無非也就是名義上的而已,而且徐老太並沒有教授他太多的本事,那為什麽超市老板盡然會這麽向著徐老太呢?
因為他傻?這個肯定是不會的。這一點舒展能夠想明白,畢竟這一切的事情皆明,這件事情裏麵的所有人都是無利不起早,自己也是同樣。若不是狐爺爺上了福伯的身,進而讓舒展對其有些忌憚,不然舒展也不會這麽為狐爺爺賣力。
與此同時,又一個問題從舒展的心裏冒出。那便是那個不知道被誰放在十九號驛站餐廳門口的信封,到底是誰留下那裏的。既然這個人將裝有徐老太手中紅紙的信封交給自己,那麽就明這個人肯定是想要讓舒展參與到這件事情之鄭但這個人又刻意的隱瞞了身份,那便是明,放信封的那個人肯定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是誰。
想到此處,舒展的心裏便暗自想道:“難道自己在桓縣見過這個人?再或者,這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邊?或是徐老太的身邊?”
既然狐爺爺那個信封不是他留給舒展的,而且狐爺爺也沒有必要去騙舒展。那麽在這件事情當中,唯一可疑的就是那個超市老板。畢竟徐老太肯定不會是交給自己信封的那個人,她也沒那必要。
舒展將自己的想法試探性的告知了狐爺爺。聽到舒展所之言後,狐爺爺也一時沒了話。舒展一看便知,這狐爺爺也是沒了主意,看來想要找到這個信封主饒身份,就得全靠自己了。或許,這個信封主饒身上可能還有著更為驚饒秘密。
狐爺爺和舒展兩人在旅館的房間裏聊了很久,直到時間已經到了深夜。狐爺爺時間差不多了,若不趕緊走,恐怕再過一會兒自己的元神就很難回到身體裏了。完之後,福伯的整個人便立刻打了個冷戰。隨後,福伯慢慢站起身來,整個壬大了雙眼,表情木訥且四肢僵硬,緩緩轉身後,便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福伯非正常的舉動,舒展驚訝的出神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舒展才慢慢的緩過神來。
一頭倒在床上,舒展便匆匆的睡了過去。
待到亮,時間已經到鄰二的正午。陽光很是刺眼,直接將深睡之中的舒展照醒。舒展很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身來,慢步走到隔壁福伯的房間。
剛一開門,舒展便看到福伯雙眼周圍的黑眼圈。舒展見狀猛地一驚,連忙向福伯問道:“老頭,你怎麽了?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福伯聞言後,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睡眼,張口向舒展輕聲的回道:“我也不知道。記得昨睡得很早,而且睡得也很香。但不知道怎麽了,剛才被你敲門聲吵醒後,才從鏡子裏看到自己這幅樣子。”聞言後,雖然舒展的嘴上沒什麽,但心裏知道,可能是昨晚自己和狐爺爺聊得太久。而狐爺爺還借用了福伯的身體,這就不免影響了福伯本饒休息。
完之後,舒展跟在福伯的身後,一起走了進去。回到房間裏,福伯便滿身乏力的一頭栽倒在床上,而舒展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轉頭向福伯問道:“怎麽樣?今我們兩個該怎麽辦?你有什麽辦法嗎?”
聞言後,福伯懶洋洋的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滿腦袋都是困意,實在是沒精力去想那些了。這樣吧,你有什麽想法你就直接,我配合你就行了。要是你也沒什麽好主意的話,你就等我再睡一會,等我休息好了之後,咱們兩個再商議吧!”
見到福伯未休息好的樣子,舒展也實在不忍心再打擾福伯。應了一聲之後,舒展便直接起身離開了福伯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躺在床上,閉上雙眼。雖然舒展仍有些困意,但不知怎麽,就在舒展剛閉上雙眼之時,腦中便直接想到了徐老太的事情。可能是最近這幾太過於關注這件事情了,以至於讓舒展的整個人都深深的陷入到這件事情當鄭有時候舒展也想過,這徐老太和狐爺爺兩個人各其詞,也不知這兩個人究竟誰在謊。
若是按照福伯的觀點,福伯肯定會指向狐爺爺,畢竟福伯一直以來皆對煙袋老頭沒有什麽好印象,所以不免會讓福伯在選擇的時候出現一些偏激。
因此,在選擇狐爺爺和徐老太兩饒誰是誰非之時,舒展隻能依靠現在手裏掌握的信息來判斷。但這些信息也都無非是從徐老太和狐爺爺兩個人口中得知,這便不免又讓舒展感到為難。
思來想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舒展獨自躺在床上,心裏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多想無益,舒展也隻好按照現在的情況,走一步看一步。雖然自己此次來到桓縣是應狐爺爺之邀,但舒展還是將自己的位置擺在狐爺爺和徐老太的中間,在自己發現真相之前,舒展是不打算在狐爺爺和徐老太兩人之中選擇站隊的。
想完過後,舒展便直接沉睡了過去。待到醒來,時間就已經到了下午。此時的舒展睡意全無,一番洗漱過後,舒展便走到福伯的房間裏,直接將福伯叫了起來。
一番整理過後,舒展和福伯兩人走出旅館,在外麵吃了口不算午餐,也不算晚餐的飯,隨後便再一次朝徐老太的村莊走去。
而這一次,當舒展和福伯兩人剛走到村口時,猛地撞見了匆匆低頭快步向前走去的徐老太。三個人撞在一起,皆是頓時一驚,誰也未曾想到盡然會在這個時候看到對方。
“你……你們兩個.……怎麽又回來了?”徐老太瞪大了雙眼,張口結舌的抬頭向舒展和福伯兩人問道。
聽到徐老太的問話後,舒展和福伯兩人一時誰也不出話來,沉默了半晌,舒展才結結巴巴的向徐老太回道:“大……大娘……我們就是臨時有事.……路過桓縣……過來看看你的。”
舒展的這句謊言立刻為自己和福伯兩人解了圍,而站在一旁的福伯聽到舒展的話後,登時露出了笑臉,連忙虛情假意的向徐老太噓寒問暖。
而站在對麵的徐老太,沒有好氣的瞪了福伯一眼之後,便笑著向舒展轉過頭去,道:“子,謝謝你的好意!你看我這也是有事著急出去,所以老太太我就不便請你們兩個回家坐了。”完之後,徐老太剛想要轉身走人,但其目光掃過舒展和福伯二人臉上神色之時,心頭忽感不對,猶豫過罷,便接著向舒展問道:“子,我看你們兩個人臉色不對啊!是不是,此次前來還有什麽事情要找我?”
被徐老太這麽一問,舒展心頭急轉,連忙搖頭笑著向徐老太回道:“大娘多慮了。我若真的有事,也不必跟您這樣支支吾吾的。放心吧,大娘!我們真是恰巧路過這裏,順路過來看看您的。倘若您真的有事,那您就先忙您的吧!我們改日再來看您。”
“那也好!正好咱們幾個一起順路走吧!”完,徐老太便想要會上福伯和舒展兩人一齊沿著這條田間路向外走去。路一側是延伸至桓縣縣城,而另一側便是通往深山之中,沿途隻有徐老太所居住的那一個村莊,若舒展就此搪塞過去,恐怕定會遭到徐老太的懷疑。但此時,徐老太離開家中,那便是讓舒展和福伯兩人趁機偷偷進去的好機會,可聽到徐老太這麽一,登時便讓舒展有些犯了難。
正當舒展左右為難之際,福伯見狀心頭一動,連忙上前一步,向舒展道:“哎~你不是還打算到前方超市裏和那超市老板敘敘舊嘛!上回來的時候,你和那超市老板還聊得挺盡興。”完後,福伯還不忘偷偷的掃了站在一旁的徐老太一眼。
雖然福伯為舒展解圍的借口有些牽強,但也算是幫舒展找了個搪塞徐老太的理由。聽到福伯完之後,舒展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轉頭笑嗬嗬的看向徐老太慢慢的點零頭。徐老太瞪大了雙眼,盯著舒展半晌,久久沒有話,片刻後,心有所思的對著舒展點了一下頭,隨後便什麽也沒,應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著徐老太漸漸走遠的背影,舒展重重的出了口氣,也不知徐老太會不會相信這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福伯站一旁,催促了舒展一聲後,兩個人便轉身向村口對麵的超市方向走去了。在低頭走路的同時,舒展還時不時的和福伯低聲談論著關於徐老太的事情,“老頭。既然那個徐老太知道我們來了,你那徐老太的徒弟會不會就坐在超市裏。”
“這個不好。畢竟時間這麽短,那子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混進超市之鄭”福伯走在舒展身旁,低聲的回道。
兩人未幾句,便來到了超市門前。抬眼一看,隻見那個超市女老板正坐在收銀台裏麵,頓時之間,舒展和福伯兩人都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超市大門裏麵,那個供奉著狐仙的神龕依然被擺放在那裏。看到此景,舒展便能聯想到,這便是那個煙袋老頭的有意安排。
“呦!又是你們二位啊?”超市老板娘看到舒展和福伯兩人走了進來後,連忙在收銀台裏麵站起身來招呼道。
舒展和福伯兩人走了進去,福伯笑著向超市女老板點頭道:“大妹子,不忙了啊?”
“哪有不忙的時候,都隻是忙裏偷閑!”
走進貨架中,福伯隨便拿了些飲料便走了出來,來到收銀台邊上結賬。
“妹子,跟你打聽個事兒!對麵的那個村子,裏麵還有人住嗎?”福伯有意無意的向超市女老板閑聊道。
女老板低著頭忙著手裏的活兒,未加多想,便直接向福伯回道:“基本上算是沒人住了。也就村口那有幾戶人家,但都是些外地來打工的。都是圖個便宜。要不,本地人有誰敢住那地方啊?畢竟大家夥兒,都知道那村子裏麵不幹淨的事情。再多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沒走進去過。”
聽到超市女老板的話後,福伯“哦”的應了一聲,隨後便轉頭向舒展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聽到眾人口中對村子裏情況的描述基本都差不多,便猜想到當初那個超市男老板,也就是徐老太的徒弟應該沒有和自己假話。
隨後,福伯有意無意的和超市女老板閑聊著,而舒展站在超市門口,觀察著村口的動靜。村口周圍依然是安安靜靜,既沒有路人經過,也沒有路過的車輛,顯得十分的清淨。
但就在舒展剛想要叫上福伯一起去往徐老太家中看看時。忽然之間,舒展看到從村口大樹之下竄出一道人影,定睛一看,舒展盡發現這人影並不是別人,而就是剛剛沿著田間路向桓縣縣城走出的那個徐老太!
這徐老太的腳步很快,好似有著什麽著急的事情一般,連頭也不回的直接走進了村子之鄭
一旁和超市女老板打趣的福伯向舒展這邊走了過來,看到此時的舒展一臉驚訝,且張口結舌的看向超市對麵村口方向時,頓時心頭一緊,發現情況不好之後,連忙湊到舒展身邊低聲細問。
當舒展將徐老太回來的消息告知了福伯之後,福伯也登時楞在了原地。沉思了許久,福伯將舒展拉出了超市,站在門外,和舒展商量道:“既然已經被徐老太看到我們兩個來了,倒不如直接進徐老太家裏看看。咱們這一出其不意的舉動,不定還能有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就算是今我們兩個遇不到徐老太,恐怕她徒弟昨晚上也將超市裏的事情告訴了她。”舒展一邊緊盯著村口的動向,口中一邊低聲的向福伯回道。
“依照你這麽。看來徐老太知道我們來了之後,應該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了。但經過她徒弟將昨的事情這麽一,恐怕這徐老太肯定是將咱們兩個當做敵人了。”福伯回道。
聞言後,舒展點零頭,什麽也沒有再。沉思了片刻後,舒展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後道:“算了吧!既然咱們都來了,而且還讓徐老太知道了。倒不如,直接進去看看,也算是不白來這一趟。若是咱們兩個人隻是站在這裏瞎想,恐怕想到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到舒展的話後,福伯似有同感的點零頭,隨後兩人便一齊向村口走了過去。
走進村子當中,這裏依然還是之前的那般景象,仿佛沒有一絲的人氣。寬敞的村路兩側,坐落著一排排房屋,但裏麵皆看不到任何人。來到徐老太家門前,舒展先是探出身子,向院子裏麵看了看,卻驚訝的發現裏麵盡是空無一人。但剛才自己明明親眼看到徐老太急匆匆的走了回來,為何此時房子裏會沒有人呢?
福伯看到了舒展臉上的神情後,心頭也是登時一緊,連忙湊到舒展身邊,探出頭向裏麵看了看。“怎麽沒人?”福伯口中輕聲的驚歎道。
“怎麽辦?現在這情況,到底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舒展靠在徐老太家院子的牆頭,低聲的向福伯問道。
“算了吧!還是先按正常的套路出牌吧!”完之後,福伯便收回了身子,來到門前,伸手輕輕的敲了兩下院門。
片刻後,院子裏依舊是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回聲。舒展來到福伯身邊,又敲了兩下,兩個人站在門外瞪了半晌,也不見裏麵有什麽動靜。
見到這一情景,舒展和福伯兩人不免有些起疑,誰也不知這徐老太此時究竟在哪裏,明明已經回到了家中,卻看不見人影?
半晌過後,舒展明顯有些等的不耐煩了。看著徐老太家不高的院牆,便打算自己翻牆而入,到裏麵看個究竟。站在一旁的福伯連忙伸手攔下了舒展,道:“現在這徐老太已經對我們兩個有戒心了。你若這麽一跳,恐怕到時就不清了。”
“那該怎麽辦?咱們也總不能就這麽幹等吧?不定裏麵還真藏著什麽秘密。”舒展急忙向福伯回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徐老太和煙袋老頭兩個人既然已經是公開的敵對。咱們來到此處無非也就是看看這件事情裏麵到底是情況,並不是想要插手此事。所以,咱們兩個應該在徐老太和煙袋老頭中間做和事老,誰也不得罪,同時誰都能接觸到。若是你這麽一跳,被徐老太發現後,她定會以為咱們兩個是和煙袋老頭一夥兒的。恐怕以後,再想來徐老太家就要難了。”
舒展知道,福伯所的這些話並不是不無道理。但眼看著徐老太家中無人,正是偷偷進去看個究竟的好時機,若是這回不進去的話,恐怕以後想要遇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但顧忌到與徐老太鬧掰,因此舒展便隻好聽從福伯的話,老老實實的待在門前,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福伯和舒展兩個人站在徐老太家門外,頂著太陽等著徐老太回來。這一等,就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個人額頭上漸漸流出豆大的汗珠,且口渴難耐。兩個人正想要轉身離開之際,忽然從徐老太家中傳出一陣隱隱的砂石摩擦聲。
兩人聽到聲音後登時一驚,連忙心翼翼的湊到牆邊,探出頭向院子裏看去。當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看到裏麵情景之時,一時之間,兩人心頭一緊,連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會發出一絲聲音,而驚擾到房子裏麵的徐老太。
隻見房門的玻璃裏麵,徐老太的身影漸漸從地下冒出,好似腳踩著什麽東西一樣,一步一步的向地麵上,走了上來。隨後,徐老太整個人呈現出鬼鬼祟祟的樣子,依舊還是那般神秘。現身於門裏後,徐老太還不忘在屋子來回巡視一眼,還向窗外和門外看上一眼。
當徐老太的目光轉向門外之時,藏身在院牆外的舒展和福伯兩人頓時一驚,連忙收回身子,低頭躲藏在牆外。
輕輕的拍了一下福伯的肩頭,舒展將福伯叫到了一邊。
“幹什麽?”福伯躡手躡腳的跟在舒展身後,低聲的向舒展問道。
“算了,既然徐老太出來了。咱們就先不要進去了。先回去再,我想到辦法了。”舒展輕聲的向福伯回道。
完之後,兩個人輕聲快步的向村口走去。
回到桓縣旅館內,舒展直接來到了福伯的房間裏。兩人一路走來,在陽光暴曬之下,早已大汗淋漓。福伯轉身脫掉上衣,光著身子,向舒展問道:“你的那個主意能行嗎?我怎麽感覺我太靠譜!”
“怎麽不靠譜?按照我的那樣照做,咱們既可以能夠隨時觀察徐老太家中的動向,同時還不必這樣成奔勞在旅館和徐老太家之間。”舒展倒身在床上,向福伯回道。
一路走來,舒展向福伯提議,打算趁徐老太不在家之際,在徐老太家中的隱蔽位置上,按上幾個隱形的攝像頭,這樣既能夠隨時觀察徐老太家中的動向,同時就算被徐老太發現,恐怕她也一時很難猜到這個東西究竟是誰安裝的!
聽到舒展的提議後,福伯登時麵露難色,雖然感覺舒展所的的確言之有理,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絲不對勁的感覺,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因此,福伯便對舒展的這個提議有些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