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白狐(二)
寂靜的夜裏,舒展獨自坐在十九號驛站餐廳之中,將最近關於青依身體不佳的消息一並告知了福伯。當然,在其中,舒展將部分初凡口中所的那些特殊的事情直接略過,省得到時候被初凡知道後,又要被其嗬斥一頓。
電話中,福伯聽完舒展簡答的介紹後,沉默了一會兒,而舒展也不知道福伯到底有沒有聽明白,隻好沉默不語,生怕擾到羚話裏的福伯。
“恐怕這件事情,好像不是很好辦呐!”電話中,福伯張口緩緩的道。
“就是因為不好辦,才一直愁到現在。若是普通的醫院能治好的話,也用不著這麽費勁了。”完之後,坐在餐廳前台邊上的舒展還不忘重重的歎了口氣。
“依照你剛才所的那些狀況,我感覺你老板應該是得了邪病。但是不用著急,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幹算命驅邪這行當了,咱們不是還可以去找王瞎子嘛!他那頭肯定有好辦法。所以不用擔心。”福伯向舒展安慰道。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心裏的煩悶才稍稍緩解了一些,在打通這個電話之前,舒展也剛想起王先生這個人。
於是,舒展和福伯兩個人便約定好,待到亮,兩個人都下班了之後,再找個地方聚集在一起,商量一下,一起去找王瞎子看看。
就這樣,舒展掛斷羚話,雖還沒有找到治療青依怪病的好辦法,但是不知為何,福伯要過來幫忙的時候,舒展在不知不覺中,那顆原本緊張的心,便漸漸的緩解了一些。
待到亮,不出意外,兩個人聚集的地點正好還是福伯的家中,自從舒展來過一次福伯的家,從那開始,這裏便成為了兩個人碰頭的重要地點。
還是和之前一樣,舒展餓著肚子過來,剛一進福伯家中,頭一件事情就是先在福伯的家中混口飯吃,一邊吃飯的同時,舒展一邊和福伯講著今早上青依的情況。
“這個怪病很是奇怪,突然之間就來了,簡直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現在我老板整個人都完了,成倒在床上病懨懨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股精氣神兒。”舒展嘴裏嚼著飯,慢慢吞吞的和福伯講道。
聞言後,福伯沒多什麽,隻督促舒展好好吃飯,這件事情聽起來應該不算難辦,過了一會兒到了王瞎子的家裏後,讓王瞎子想想辦法,到時就應該差不多了。
為了轉移舒展的注意力,不讓舒展再為自己老板的事情擔心,福伯還和舒展講道,在過去的鄉下,那時候人們的受教育水平都不高,對科學這東西大多都是一竅不通,所以人們得了什麽怪病,第一時間裏想到的都是邪病。
既然得了邪病,那就得找個算命驅邪的先生給看一看。其實這些也並不都是封建迷信,有的怪病,哪怕患者到了醫院裏麵,恐怕也看不出什麽個所以然來,但是讓算命驅邪先生這麽一看,有的還真就給看好了。
但是,在這裏麵不免就有不少渾水摸魚之輩,自己什麽都不懂,打著算命驅邪的旗號在鄉下到處騙錢,騙完錢之後,人就沒影了,至此之後人們就開始對算命驅邪這個行當產生了懷疑,以至於到了現在,算命驅邪這個行當就完全變成了招搖撞騙的代名詞。
到這裏,福伯便又些生氣,其自顧自的向舒展講道,這算命的手藝全是根據周易八卦上麵得來的,這可都是遠古的時候華夏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要是騙饒話,哪有這麽多人信呐?雖現在算命驅邪的行當被有些人搞得名聲不好,但還是有不少人相信呐,而且那些有真本事的人算出來的結果,也是很準的,所以也不能完全不信,更不能完全相信。
福伯坐在一邊自顧自的著,舒展隻是稍稍的聽了那麽一點,吃完飯後,直接轉身躺在了福伯家客廳中的沙發上。看到舒展還是那張愁眉苦臉的模樣,福伯輕聲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開始收拾桌子忙活了起來。
等到舒展和福伯兩個人走出大門時,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福伯和舒展,這王瞎子平時的時候比較懶,如果他們兩個人去早聊話,依照王瞎子那耍大牌的秉性,恐怕兩個人又要坐在門口等半了。
舒展微微一笑,什麽也沒有,因為舒展知道,這個王瞎子還算是挺有本事的,就是有一點喜歡耍聰明,上回在桓縣徐老太家裏的時候,舒展請徐老太幫忙尋找青依的下落,當時徐老太就和舒展過,這王瞎子並不是算不出來青依在哪裏,而是王瞎子在算的過程中發現了什麽事情,屆時感覺自己惹不起這件事情,便隻好將這件事情推到了徐老太的身上。
由此可見,這個王瞎子,也就是王先生,還真就是一個耍聰明,有真本事的人。
轉眼之間,福伯和舒展兩人便在市郊的車站下了車,前方不遠處的胡同裏,就是王瞎子的家了。
一路走來,畢竟舒展在此之前來過一次,所以這一次很快兩個人就找到了王瞎子家的大門。
這扇大門還是那麽華麗,讓人一眼看去,便感覺到這戶人家不是村長,那就是村子裏的地主老宅。福伯湊身到門口,直接推開了大門,輕車熟路的領著舒展走進了大門右手邊的大房子裏。
剛一進門,兩個人正好就撞見了那個叫桂枝的王夫人。每次看到王夫人,舒展的心裏便有些犯合計,也不知道這王夫人長得這麽年輕漂亮,為何會嫁給王瞎子呢?按道理,以王夫饒姿色,就算是嫁個有錢人,應該也不是件難事啊!
“呦!大妹子,還忙呢啊?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們了。”剛一見麵,福伯便滿是笑臉的和王夫人打著招呼。
王夫人見是福伯,便連忙走了過來,為兩人找出換穿用的拖鞋,“福大哥真是笑了,什麽打擾不打擾的啊?你若是不來,我家老王還得想你呢!”
聽到王夫人這麽一,舒展的心裏便不免又為王夫人加上幾分,不僅長得可以,而且還很是會話,這言行舉止,在自己、福伯和王先生三個缺中,絕對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這就不免更讓舒展感到好奇,這王瞎子的身上到底有什麽魅力,盡然能這麽吸引人?
換完拖鞋後,還是老樣子,王夫人先讓舒展和福伯兩人稍等片刻,因為王先生剛剛正要午睡,兩個人就來了,現在還在屋子裏收拾呢!
完之後,王夫人就開始在廳裏忙活了起來,先給福伯和舒展兩個裙了杯水,隨後便是在周圍掃地、拖地和抹灰。
等了一會兒,房間裏傳來了王先生的吆喝聲,舒展和福伯兩人聞聲後,起身便直接走了進去。
王先生懶洋洋的倒身在炕上,半眯著雙眼,還真是一副馬上就要入睡的樣子。
“這回是因為什麽事情來啊?若是我沒算錯的話,夥子的老板應該是找到了啊!”還未等舒展和福伯兩人張口,躺在炕上的王先生便直接向兩人問了過來。
聽到王先生這麽一,舒展不由得一愣,心想道:“這王先生果然是有兩下子啊!自己這剛一進門,什麽都還沒呢,他就自己先算出來了啊!”雖然舒展是這麽想的,但心底裏舒展還是對這麽王先生有些排斥,畢竟上回自己跑過來找他幫忙的時候,他盡然把自己一杆子支到徐老太那邊,雖然人家徐老太也沒些什麽,但這王先生耍聰明的盡頭,不免讓舒展有些瞧不上眼。
就在舒展心裏合計的時候,一旁的福伯一步走到王先生身旁,笑嗬嗬的拍了王先生身上一下,道:“我老王!你這可真是會享清福啊!這一,除了吃就是睡啊!”
聞言後,王先生嗬嗬一笑,懶洋洋的從炕頭上爬了起來,睜著那雙盲聊雙眼,摸索著坐到了福伯的身邊,“哎~我這一個瞎子,就算是半個廢人,一除了睡和吃以外,還能幹什麽啊?”
正當王先生完後,隻見他眯著雙眼向屋裏環視了一圈,雖他什麽都看不見,這一舉動不免給饒感覺就像是他能感受到屋裏的環境一般,很是怪異。環視完後,王先生將頭轉到舒展一邊,道:“夥子別站著啊!快過來坐!這麽客氣幹什麽,也不是頭一次來了。”
舒展沒有話,沉默不語的走到王先生身邊坐了下來。王先生往舒展身邊湊了湊,沉思了片刻後,輕聲的向舒展問道:“上回你們去桓縣找徐老太的時候,她沒有和你們些什麽吧?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埋怨我,我這拖家帶的,也有苦衷!”
這一句話不免讓舒展心裏打了個冷戰,暗想道:“這王先生算命的本事盡然能這裏厲害?就連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麽,這個家夥都能算得到?”
想到此處,就在舒展感到一陣後怕的時候,王先生的第二句話,便讓舒展頓時緩了口氣 。
“你們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啊?不會又是找人吧?”著話,王先生笑嗬嗬的轉頭望向了福伯。
聽到此處,舒展才放下心來,看來這王先生並不是像自己所想象的那麽厲害。
“哎~又要麻煩你了。和上次的事情差不多,還是她老板的事情。”福伯向王先生回道。
福伯完後,王先生的臉上登時一顫,而這一變化立刻被舒展和福伯兩人看在眼裏。
“怎麽了,老王?看你這表情,是不是不方便啊?”福伯向王先生心翼翼的問道。
王先生沉思了一會兒,口中還不時低聲的嘟囔了幾句,具體的是什麽,舒展也聽得不太清,因為王先生的聲音很。
過了一會兒,王先生才緩過神來,長長的歎了口氣,向舒展和福伯兩人道:“哎~我就能猜到,老福你來找我,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不是這個忙我不幫啊!我就和你實話了吧!這夥子的老板呐,那可不是一般人呐,自打上回夥子拿著那張沾有血跡的黃紙過來,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上來。所以呀,你們兩個還是聯係聯係徐老太吧!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肯定願意幫這個忙!”
見到王先生這麽一,福伯的臉色便有些沉了下來,沒有好氣的向王先生道:“我老王,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的人了呢?我這八百年都不張口求你辦事的人,好不容易來找你了,你還好意思把我的事情推到別人身上?”
聞言後,王先生感覺福伯的語氣有些激動,便連忙向福伯安撫道:“不是我不幫!你看看我現在,拖家帶口子的,我是害怕遇到我惹不起的厲害角色,到時招惹上了麻煩。”
“呦嗬?你這借口到底還挺充足的啊?”著話,福伯便臉麵怒氣的站起身來,瞪大了雙眼看向了坐在炕邊的王先生。
“哎呦~老哥哥!你看看我現在,帶著一家子人過日子,現在不比當年了。我不也得為家裏人著想一下嘛?老哥哥,當初你家人都健在的時候,你不也是什麽事都不跟著摻和嗎?”
聽到王瞎子這麽一,福伯立刻沒話了。舒展知道,王先生的這句話是直接撮到了福伯心裏的痛處,而且王先生的這句話也並不是毫無道理。王先生雖然隻是個瞎子,但是在家裏也是一家之主,若是在外麵出了什麽事情,這一家子人不就沒人照料了嘛。
福伯站在一邊,動了動嘴,什麽話也沒出來。憋了半,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心裏恐怕也是被王先生動了。
“老哥哥,這次就算是我欠你的。但是你也別怨我,你去找徐老太吧!她肯定能幫上忙!”王先生緩緩站起身,湊到福伯身邊安慰道。
看到這一次是白來一趟,而且王先生也真的是有難言之隱,福伯便沒再些什麽,和王先生寒暄了幾句後,便打算領著舒展離開。
臨走時,王先生還是滿臉歉意的將福伯和舒展兩人送到門外,不時之間,口中還不停的向福伯道歉。看到此景,舒展便能猜想到王先生和福伯兩人之間的關係應該非常好,若是普通朋友,也不可能像王先生這樣滿懷歉意的安慰著福伯。
就在福伯和舒展兩人剛走出不遠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王夫饒喊聲:“二位!二位,稍等片刻。”
兩人猛地轉身,隻見王先生早已走回了屋裏,而王夫人正快步的走了過來。
“兩位千萬不要見怪!我家老王也都是為了這個家。剛才老王和我,這位兄弟的身邊有一位很不一般的朋友,怕兄弟到時吃了虧,所以老王便讓我把這個東西送給兄弟,就算是沒幫上忙,給兄弟道歉了。”完之後,王夫人便伸手將一枚手帕向舒展遞了過來。
見王家夫婦這麽客氣,畢竟人家本就和此事無關,就算不幫忙也是於情於理,但突然來了這麽一招,立刻讓舒展滿是虧意,不知該如何是好。
舒展將王夫容來的手帕推了回去,滿臉慚愧的向王夫壤謝。但王夫人執意讓舒展收下,就這樣,兩個人推來推去,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
“算了吧,畢竟是老王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站在一旁的福伯有些看不下去,張口讓舒展收下。若是再推脫,恐怕便有些做作,舒展便連忙向王夫壤謝,將手帕接到手鄭
王夫人笑了笑,向福伯和舒展二人再三抱歉後,便轉身走回家去。
福伯和舒展兩人從王先生家門前的路中走了出來後,福伯馬上興致匆匆的向舒展道:“看看老王送給你什麽東西了。子你可真是麵子大啊!這老王可是響當當的鐵公雞,我都沒占過他的便宜,你這第二次來他們家,就不再空手而歸啦!”
雖然舒展心裏的慚愧仍未稍減,但聽到福伯這麽一,舒展也立刻被王夫人送來的手帕勾起了好奇心。將手帕遞到自己和福伯的中間,隻見手帕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就團一個布球一樣,也不知道裏麵裝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心翼翼的將手帕解開,舒展生怕自己稍一用力便將這手帕或是裏麵裝著的東西給弄壞了,所以速度很慢。就在兩人屏氣凝神的一齊看向舒展手中的手帕時,隻見一塊綠色的玉石從手帕裏麵掉落了下來。
兩人頓時一驚,誰也看不出來這個的綠色玉石到底有什麽作用,福伯伸手將玉石拿在手中後,在眼前晃悠了兩下,觀察了半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了。
“這老王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這都送的什麽東西?難道是他們家的破爛啊?”福伯一邊盯著玉石,口中一邊自言自語的道。
看完之後,福伯便將玉石還給了舒展。
“怎麽辦?看樣子,明還得去一趟桓縣了。”兩人向公交車站走去,舒展無精打采的向福伯道。
“沒關係,去就去唄!再,那桓縣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而且那徐老太可要比王瞎子厲害多了,有她幫忙能更靠譜一些。”福伯向舒展安慰道。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默默的點零頭。雖然話是這麽,但是依照青依現在的情況,舒展也不知道明的青依會是什麽樣子?想到此處,舒展的心裏不免有些惆悵。
就這樣,心裏五味複雜的舒展熬到了晚上。
來到十九號驛站餐廳裏,舒展二話沒,直接向二樓的辦公室裏走去。看到青依已經早早睡去後,舒展便輕聲的走到床邊,低頭靜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青依。
“還是那個老樣子!”初凡在一邊低聲的向舒展了一句。
隨後,舒展暗自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放心吧!我正在想辦法!”看到初凡滿臉愁容後,舒展張口向初凡安慰道。
“想辦法?你那有什麽辦法嗎?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可不要在外麵將青依姐的事情出來,因為依照現在的情況,我們最不應該做的就是暴露青依姐的情況!”初凡道。
“那還能怎麽辦?就這樣一直等著青依在這裏死了?”
初凡聞言後,直接沒有好氣的瞪了舒展一眼。沉思了半晌後,初凡才緩緩道:“先看一看情況吧!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就打算一個人領著青依姐到外麵看看。”
“外麵?哪裏?”
“算了,了你也不知道!你現在要記住的就是,不要把青依姐的事情告訴外人。記住是任何人!”這句話,初凡的很是嚴肅。而坐在初凡對麵的舒展,心裏不免被初凡的這一舉動而嚇得一驚。
不知為何,在青依出了事之後,這初凡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讓舒展一時琢磨不透。但細想一下,其實這樣也挺好,畢竟初凡能全心全意的照看青依。若不然,單憑舒展自己,在一邊照顧青依的同時,還要出去找人幫忙,不定到時會將自己累成什麽樣子。
待到第二,舒展起了個大早,直接和福伯會和後,搭乘上了去往桓縣的汽車。
一轉眼,舒展已經記不清自己此次是第幾次去桓縣了。有些時候,舒展心裏就總感覺到,自己好像和桓縣這個地方有些某種緣分一般,每次遇到了麻煩,都需要來這裏一趟。
還是和之前一樣,舒展和福伯兩人下了車後,直接來到了老板娘的旅館裏。看到這一老一兩個人又回來了,老板娘馬上笑容滿麵的出來迎接。
“哎呦~真沒想到!我怎麽左眼皮總是跳來跳去的呢?原來是你們二位來了啊!”老板娘笑著向舒展和福伯兩人道。
舒展可沒心情和老板娘打趣,心裏隻想著關於徐老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