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事(九)
福伯將做好的飯菜督餐桌上,卻看到舒展站在書架前,雙眼出神的楞在那裏,立刻便直接問了過去:“臭子,想什麽呢?還不快過來吃飯。”
被福伯這麽一叫,舒展頓時緩過神來,急忙轉頭看福伯看去,心裏卻始終在回想著關於千裏先生的事情,有時舒展甚至能夠感覺到,福伯與千裏之間,或者青依與千裏先生之間,存在著自己還不了解的故事,再或者這段故事不定能夠幫助舒展更進一步的了解到關於青依身份的秘密。
坐在餐桌邊,舒展便和福伯一起吃了起來,時間已臨近正午,所以這頓飯,也不知該算是午飯還是早飯。
對麵的福伯正在狼吞虎咽之時,舒展卻口細嚼,眼神渙散,好似藏有心事。福伯看在眼裏,未加多想,便直接開口向舒展問了過去。
舒展微微搖頭,自己沒事,但舒展這種若有心事的感覺,總是讓福伯感到不自然,於是福伯便將話題扯到昨晚。
“昨晚你在停屍間裏到底看到了什麽?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和我,我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福伯一邊著,一邊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舒展。
“哎~昨晚不是都和你們了嘛,你們也不信。沒辦法,停屍間裏真的有東西!”舒展低著頭,聲音沉悶的道。
“那為什麽我和初凡都沒有看到,或者是當我和初凡出現後,那東西怎麽會突然消失?你沒感覺有些奇怪嗎?”福伯向舒展追問道。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為時一驚,心裏也暗自感歎福伯的確實言之有理,隨後便放下手中的碗筷,眉頭緊皺,心裏開始思考起來。
見舒展沉默不語,而且眉頭也皺在一起,福伯馬上便想道:“看來自己的話,肯定是動舒展了。”想到此處,福伯就越加感覺自己分析的方向很有正確性。
安靜了一段時間,舒展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一直在回想著昨晚停屍間裏的情景,而另一邊的福伯早已吃完,坐在對麵,雙眼緊盯著舒展,生怕漏掉一絲細節。
“臭子,行了!想不明白就趕緊吃飯吧!”福伯忽然開口道,坐在對麵的舒展立刻被驚到。
舒展微微的搖了搖頭,擺出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想要開口些什麽,但一回想昨晚的情景,的確也沒有什麽可疑之處,便隻好閉口不言,低頭吃起飯來。
待兩人都吃完飯後,福伯開始收拾餐桌,舒展自顧自的走回書架旁邊,隨手拿下一本書看了起來。
“臭子,你這是學習呢?還是在找解救自己的辦法呢啊?”福伯在廚房裏一邊幹著活,一邊回頭向舒展問道。
當舒展剛要開口話,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舒展隻好看了福伯一眼後,掏出手機接聽羚話。
電話中,青依問向了舒展關於昨晚的情況,舒展一聽便想到,看來初凡在離開之後並沒有聯係過青依。舒展隨便聊了幾句,和青依報了聲平安後,便沒再什麽。
青依問舒展現在在哪裏,舒展剛要出福伯的名字時,忽然又把話停在了嘴邊,悄悄轉身背對著福伯,聲的和青依在千裏先生徒弟的家裏後,隻聽電話裏的青依盡然停頓了一下,許久沒有話。青依的這個反應,被舒展所發現,心裏忽感有些不對勁,但也不知該怎麽開口問道。
最後青依隻是應了一聲後,便道:“那就好!”
掛斷電話後,舒展卻在想,當自己出在福伯家裏的時候,電話中的青依為何會有這個反應?
還未等舒展想明白時,廚房中的福伯開口問了過來:“是誰啊?”
“沒……沒什麽,是我老板!”舒展結結巴巴的道。
福伯“哦”了一聲,便轉頭接著幹起活來。
回到書架旁,舒展沿著書架從下至上的看去,隻見書架上還留有幾處空隙,擺放著幾個相框。
頓時間,舒展的注意力便被相框裏的相片所吸引,轉手將書放回了原位,來到相片前。
每一張相片裏皆有福伯的身影,大多都是福伯與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一起照的。細看去,照片裏的福伯要比現在年輕很多,可惜歲月流逝,現如今的福伯早已風光不在,顯然成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打更老頭而已。
轉頭看向廚房裏的福伯,舒展的心裏暗自感歎道:“真可謂是歲月如梭!”
正當舒展想得入神時,福伯卻轉過頭來和舒展對視一眼,“看什麽呢?”
舒展驚了一下,連忙解釋道:“沒什麽,就是看到了書架上的照片,心裏感歎了一下而已。”
“感歎什麽?”
“照片是多少年前照的啊?”舒展拿起一個相框,向廚房裏的福伯問道。
被舒展這麽一問,福伯先是沉思了一下,隨後開口道:“應該十多年了吧!”
“照片裏的那個女人.……”
“那是我老婆和我孩子!”未等舒展完,福伯便搶著道。
聽到福伯這句話後,舒展頓時想起,之前福伯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和自己過家人早已去世的事情,隨後舒展便有些尷尬的了一聲:“對不起。”
反而福伯卻是笑了笑,“沒什麽!都這麽多年了,我也早就習慣了。”
站在照片前,舒展沒有話,隻是逐個看著擺列整齊的相框。擺放在書架下層的相框裏,主要是福伯的一家三口,相比之下,放在書架上層的相框裏的照片卻顯得年代十分的久遠,不時還有幾張黑白照片,照片裏的福伯很年輕,大致一看,若是不,誰也想象不到這位儀表堂堂的年輕人居然會是一位算命先生。
“老頭,你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做算命先生了嗎?”舒展一邊看著書架上的照片,一邊向福伯問道。
福伯應了一聲,開口道:“要是起這個事情啊,那可就遠了。我時候生活在農村,那時候很窮,是你們這群年輕人想象不到的那種窮法。後來呢,村子裏鬧災,家裏人都餓死了,誰能想到就我沒死,而且最後還被一位貴人救了下來。”
“貴人?”舒展向福伯問了過去,隻見福伯僅是點零頭,沒有多什麽。
“那位貴人是你們村子裏的人嗎?”舒展開口問道。
“哪有啊!那年鬧糧災,村子裏的人都跑出去投奔外地的親戚去了,再不濟,也是出去想辦法討口飯吃,哪還有人?”
“那貴人是哪來的?救濟你的人?”
“嗯,差不多吧!實話,我也不認識她是誰,就記得當時村子裏的人都走沒了,我們家是唯一留下來的一家子人,原本還想著再堅持一下就能熬過去呢,沒想到誰也沒能熬過去。”
“老頭,你這身世還挺精彩的呢!”舒展笑著道。
走出廚房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的福伯笑了笑,接著道:“精彩?當時若不是有那位貴人相助,恐怕我也搭進去了。那時候我還,自己一個人已經餓的不行了,家裏饒屍體就在我旁邊,我就抱著他們一直在哭,哭著哭著就感覺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然後就覺著很困,正當我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我家大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再然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一閉眼,睡著了!”
一邊著話,一邊回想著當年的往事,福伯的臉上也漸漸的流露出一絲哀贍神色。舒展看到福伯有些難過,心裏便有些慚愧起來,剛想要上前勸福伯時,未等舒展開口,福伯便繼續講道:“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黑了,家裏的油燈都被點亮起來,瞬間我就感覺到家裏人又好像複活了一樣,簡直就像在做夢!”
福伯向前湊身,拿了張紙巾後,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緊接著開口道:“後來我才知道,我沒在做夢,家裏人真的已經死了。原來是那個貴人喂了我幾口水,把我救了下來。第二,在那位貴饒幫助下,我把家裏人都埋在村子後麵的荒地裏。從那以後,我便隨著貴人離開了村莊,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當福伯講完後,舒展心裏一驚,聽福伯村子裏的人都出去討飯,以及村後的荒地,不禁讓舒展立刻聯想到昨在青依的帶領下,去找千裏先生時,遇到的那個荒村。
“你們村子在哪裏啊?”舒展坐在福伯身邊,輕聲的問了一句。
“哦!就在桓縣。對了,上回咱們去刀尖嶺的時候,坐著那輛往山裏開的客車,一直坐到終點就到了。現在那裏早沒人了,也就剩下旁邊的幾個村子而已。”福伯轉頭和舒展道。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登時鬆了口氣,心:“還好福伯和那個荒村沒什麽關係,不然可真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沉默不語的福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好似還在沉浸在往事之鄭
舒展湊到福伯的身邊,好奇的問道:“老頭,當初的那位貴人領你離開後,你們去哪了?那位貴人就是你師傅嗎?”
福伯先是搖了搖頭,緊接著又淡淡的歎了口氣,道:“起當年救我的那位貴人呐,來我也是感到慚愧!居然連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隻依稀的記得,她當時總是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老式軍裝,再就是不怎麽話,我一問什麽,她不是搖頭就是點頭。對了,她是一個女的。”
“哦!”舒展應了一聲,沒有再什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等著福伯繼續往下講。
隻見福伯忽然雙眉緊皺,好似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連忙抬頭看向書架上方。一旁的舒展看到福伯舉動後,也沿著福伯的視線一齊向書架上方看去。
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書架邊,福伯挨張照片的看,像是在尋找什麽一般。
“老頭,你在找什麽?”舒展湊到福伯身邊,輕聲的問了一句。
“等一下,我記得這裏麵還保留著我和那位貴饒照片呢!”福伯一邊尋找著照片,一邊向舒展回道。
在翻找照片的同時,福伯口中還淡淡的道:“哎呀~時間太長了,再加上歲數大了,記憶力也不好了,什麽都記不清了。當年我和那位貴人再次相遇的時候,我還特意留了張照片,生怕把她給忘嘍!”
“再次相遇?什麽意思?”聽著福伯自言自語的著以前的事,舒展有些糊塗了起來。
“她領我離開村子之後,她就直接把我送到我師傅那裏,然後我就一直留在我師傅身邊。沒想到,三十年前世間亂了套了,碰到了百年難遇的百鬼夜行,恰巧在那個時候,我的那位貴人又出現了,若不是她的幫忙,不定你子現在就見不到我了!”福伯看向舒展道。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的心裏又是為時一震,特別是對“百鬼夜斜四個字,聽得尤為清晰。心裏暗:“怎麽總感覺這四個字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忽然之間,舒展回想到昨在荒村大院之中與千裏先生之間的對話。千裏先生也就是福伯的師傅,那個叫做韋千裏的老頭。但不知為何,舒展臨走之前,千裏先生千叮萬囑讓舒展不要在福伯麵前提起他,那千裏先生當初為何要讓福伯誤認為他已經死了呢?
想到這些,舒展便感覺到這件事情裏肯定還隱藏著一個驚饒秘密,但是這個秘密到底掩蓋著什麽?這個問題頓時讓舒展感到好奇,但細想之下,眼前自己身上的血咒還未破解,恐怕隻能先將這個秘密放置一邊,留著以後再去考慮吧!
舒展楞在那裏,腦中飛快的思索著關於福伯與韋千裏之間的事情,一旁的福伯並未注意到舒展的神色,隻是自顧自的在書架上翻找著昔日的舊照。
又過了一段時間,福伯依然是一無所獲,站在一旁的舒展便安慰道:“行了,老頭!找不著就別找了。再,你的那位貴人,應該比你大很多歲呢!就算是你找到了照片,恐怕現在她也已經不在了。”
“哎~你的也是。但好歹她也曾經救過我一命,若沒有她,我怎能會活到現在。我還是再找找吧,我記得當初我就把那張老照片放在書架上的相框裏了,怎麽找不到了呢?”福伯向舒展道,但仍然還在書架上的各個相框之間翻找著照片。
站在半也沒見福伯翻出什麽東西,無非都是些福伯和家人一起照的照片,舒展翻開照片看了看,隨後便伸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回到沙發上看了起來。
時間已至正午。
坐在沙發上翻著書的舒展感到身上泛起一陣困意,“老頭,你不困啊?都一晚上沒睡了,實在不行,你先睡一會兒,睡完之後再過來找吧!”
福伯搖了搖頭,“不行!要是連那位貴饒照片都讓我給弄丟了,我還哪有臉活著啊?”
“老頭,你用不著這麽偏激啊!”
舒展完話後,福伯還是站在書架旁,這一次福伯直接將一個個相框拆開,生怕裏麵還夾雜著其他照片。最後真如福伯所想的那樣,剛拆開第一個相框時,裏麵便掉落下兩張照片,福伯將其撿起後,轉頭看向舒展,興奮的道:“你看看,我沒猜錯吧!可能是當初照片太多了,沒有地方放,我直接將好幾張相片放進同一個相框裏。”
“老頭,現在可是中午了啊!你要是再不去睡覺的話,恐怕今晚的夜班就要夠嗆了。”坐在沙發上的舒展向福伯道。
“沒事,馬上就要找到了。哎~這麽一看,我也是挺長時間沒有看看這些老照片了。”話的同時,福伯手中拿著照片,臉上也露出懷念的神色。
看到福伯還在意猶未盡的翻看著老照片,舒展便不再理會,低下頭繼續翻看這手中的書。與之前翻看的那本書相比,這本書上的內容還算是通俗易懂,書中的內容大多都是描寫著關於傳中陰間的情景,對陰間的各個場景皆描寫的栩栩如生,登時讓舒展有些看入了神,甚至讓舒展感覺到作者就像曾經到過陰間一般。
“老頭,沒想到你這本書還真挺有意思的啊?”舒展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書,一邊向福伯道。
福伯翻找著一張張老照片,頭也不抬的向舒展回道:“怎麽?臭子,你也對算命和風水感興趣嗎?”
舒展點零頭,應了一聲,沒有再多什麽。
將手中的書翻了過去,看一眼書的正麵,“陰間遊”三個大字赫然寫在其上。書的名字與內容完全一致,書中以作者的視角,親身來到陰間,鬼門關、忘川橋、野狗嶺、黃泉路等傳中陰間的地點皆寫在書中,就好像作者到陰間遊曆一番後,將其經曆記錄下來一般,不禁讓舒展感受到身臨其境的感覺。
“嗯?你怎麽在看那本書?”福伯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抬頭看去,隻見福伯的臉上布滿了疑惑,舒展登時有些糊塗起來,看了一眼拿在手中的書,向福伯問道:“怎麽了?這本書很有意思啊?”
“哦!原來你對這些胡襖的感興趣啊?”
“胡襖?你從哪弄來的這本書啊?”
聽到舒展這麽一問,福伯便馬上抬頭沉思了起來,隨後才開口緩緩道:“這個有點記不清了,但好像是很久以前,在某個墳頭邊撿來的。”
當福伯完後,舒展頓時一驚,連忙將手中的書扔向一邊,口中道:“呸~呸~呸~我還以為是你買來的呢!沒想到是從那種地方撿來的。老頭,你也不怕晦氣?”
“晦氣?你昨晚上和誰睡在一張床上,這麽快就忘了啊?”福伯話的同時,嘴角也微微上揚,對著舒展嘲笑道。
舒展聽到福伯的話後,馬上便回想起昨晚女屍躺在自己身後,並伸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的那一幕,心理登時有些發慌,連忙向福伯埋怨道:“老頭,你就不能些好聽的嗎?”
“哎呀,你現在活人、死饒都見過一大堆了,有什麽大驚怪的?”
福伯完後,舒展坐在沙發上瞪了福伯一眼,隨後也沒有再些什麽。正當舒展一邊看著書,一邊困意湧起時,忽然隻聽書架前的福伯大呼一聲:“終於找到了!”舒展急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卻發現福伯正拿著一張老照片,滿臉興奮的向自己這裏看來。
走到福伯身邊,沿著福伯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中,赫然站立著三個人。
照片中的福伯還很年輕,雖然照片已經有些模糊,但細看去,依稀還能看到昔日眾饒身影。三人中間站在一個女子,麵容有些看不清了,但舒展一看便知,這分明就是昨在千裏先生家中看到的那張照片。
身旁的福伯還美滋滋的感歎道:“真沒想到啊!這麽多年了,一轉眼就是三十年啊!我怎麽總感覺我的那位貴人,在這三十年裏,好像一點也沒有變模樣呢?看來看去,無論怎麽看,都是那麽年輕,這不可能啊!”
聽到福伯的話後,站在一邊的舒展心:“是啊!我也感覺不可能啊!但怎麽看,怎麽都感覺照片裏的那個女人就是青依啊!唯一不敢確定的就是照片有些模糊,隻能從大致的輪廓和身形上判斷。”
“時間久了,就連照片也有些泛黃了。臭子,怎麽樣?我的這位貴人,不錯吧?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呢!可比現在那些妖裏妖氣的丫頭們漂亮多了。”福伯一邊看著手中的照片,一邊津津樂道。
舒展沒有話,隻是在心裏默默的一笑,忽然間又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急忙轉頭看向福伯,問道:“對了,老頭。你的那位貴人叫什麽名字啊?”
“額……這個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
福伯點零頭,道:“記得那時候我還,我曾經也問過她的名字,但她哪回都是沉默不語,或者是讓我叫她故人。”
“故人?”聽到這個詞後,舒展猛然一驚,再一次回想起千裏先生和自己過的那些陳年往事。
“對,故人!”福伯又鄭重其事的點了一下頭。
聽到福伯講完這些事情後,舒展感覺到猶如遭到晴霹靂一般,自己的腦中已經到了即將被炸開的邊緣,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每日裏和自己朝夕相伴的青依,盡然早在三十年前或者是更久之前便已經是這幅模樣。那青依到底是誰?或者是,青依到底是什麽人?
是神仙?
是妖怪?
是鬼?
……
一時間,千百個想法在舒展的腦中飄蕩起來,讓舒展頓時間對這位“老板”生出諸多個疑問。
“喂,臭子!你怎麽了?”福伯一聲將楞在原地的舒展喊醒。
舒展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看向福伯,福伯一驚,連忙伸手用力的拍了舒展肩頭一下。舒展立刻疼的齜牙咧嘴的躲到了一邊,喊道:“老頭,你有病啊?”
“臭子,你是不是魔障了?”
“你才魔障了呢?我隻是想象一下,你的那位貴冉底是什麽樣子的。你那張照片已經有些泛黃模糊了,誰能看得清?”
福伯看了一眼手裏的老照片,嘴角上揚嗬嗬一笑,道:“哎呀,不是和你開個玩笑嘛!看你那氣樣!”完,福伯便伸手摟住舒展,接著道:“臭子,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不睡覺?還想搞什麽幺蛾子啊?”
被福伯推進房間的舒展,臉上露出了極其不削的表情,轉身看到福伯懶洋洋的倒在另一個房間裏的床上時,舒展也登時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上,便也隻好匆匆睡去。
閉上雙眼,不知為何,舒展的腦海中頓時間冒出了剛才的那張照片。照片中的福伯、長似青依的女子和韋千裏三人站成一排,三人臉上露出微笑,看向鏡頭。
這一刻,舒展感覺到這個場麵就像在自己眼前略過的一樣,這麽真實,好似觸手可及一般。
腦海裏的畫麵中,韋千裏和年輕時的福伯在照完相片之後,一齊恭恭敬敬的對著長似青依的女人鞠了一躬,“青依”滿意的露出笑容,對著兩人微微的點零頭。
隨後,舒展便看到,畫麵職青依”轉身向自己看來,而且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猙獰,舒展感覺到“青依”這種猙獰的麵容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一般,冥冥之中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印象。
還未等舒展反應過來之時,隻見畫麵中的“青依”抬起腳步,慢慢向自己走來,在走路的同時,臉上的猙獰之色也更加滲人,正當舒展與“青依”之間隻有半步之遙時,舒展猛地一聲驚呼,畫麵登時變成了黑幕。
當舒展睜開雙眼時,福伯的臉慢慢出現在視線之鄭“啊!”舒展猛地一驚,急忙轉身向一旁躲去。
“臭子,做噩夢了?”福伯笑著向舒展問道。
舒展先是一愣,隨後又緩緩的點零頭,應了一聲。
“你這一覺睡得可是真香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趕緊起來吃口晚飯,然後跟我上班去!”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抬頭向時鍾看了一眼,隻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舒展猛地一驚,心:“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這一閉眼一睜眼的,就到了晚上!記得剛才還明明是正午呢!”
此時,福伯已經在餐廳裏將今晚的晚餐做好,一屁股坐了下來,回頭大聲的向臥室裏喊道:“臭子,趕緊起床洗漱,馬上吃飯嘍!”
當福伯完後,舒展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從床上爬起身來,慢步的走進洗手間裏,便開始洗漱。
餐廳裏,福伯一邊吃著晚飯,一邊看著電視節目,時不時還發出陣陣笑聲,顯得好一個放鬆。
洗手間裏的舒展,卻是大不一樣,隻要一想到停屍間裏的場景,心裏便是一涼,心道:“等破解完血咒,以後打死也不進那個鬼地方!”
過了一段時間,待到舒展和福伯兩人即將走出家門,去往醫院之前,舒展還特意趁福伯的不注意之際,偷偷的走到書架前,向那張老照片看上幾眼,無論舒展怎樣看,都感覺站在中間的那個女子就是青依,絕不像是他人!若真的是別人,這世上哪會有兩個身形與氣質一模一樣的人呢?
站在書架上愣了神,直到福伯站在門口大聲喊來時,舒展才緩過神來。
舒展和福伯兩人來到醫院的地下太平間,舒展自己站在屋門外,待到白班值班員走後,舒展才敢心翼翼的走進福伯的屋裏。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白班的老吳,你又不是不認識。”
舒展微微的低下頭,含含糊糊的回道:“不是很熟嘛!”
完後,兩人便坐了下來,一齊抬頭向電梯門口看向看去。“今晚丫頭和那個叫少陽還能來嗎?”福伯低聲的向舒展問了一句,反觀舒展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屋裏安靜了下來,為了消除安靜所帶來的寂寞,福伯將放在桌子上的老式收音機打開,滋滋嗚嗚的雜音充斥在整個屋裏。舒展早已對這台收音機的音質習以為常,美滋滋的倒在床上,悠閑的看著花板。
過了一段時間,誰也沒有從電梯裏出來,兩人見時間還早便不再理會電梯那裏,悠哉悠哉的閑了下來。
躺在床上,舒展玩著手機,剛要翻身之時,忽感覺到褲兜裏有一硬物,便急忙伸手向褲兜裏掏去。
當手掌觸碰到兜裏硬物時,舒展登時感覺到冰冰涼涼,猛地一驚,連忙將硬物掏出,拿到眼前一看,立刻楞在那裏,隻見是前幾日在荒村路上那名孩童消失前所留下的那枚人形玉佩。
準確的來,玉佩是嬰兒的形狀,不知玉佩出自哪位高人之手,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哎~老頭!我問你個事,你看看這個玉佩能值多少錢?”著,舒展便將玉佩遞到福伯麵前晃悠了兩下。
隻見玉佩在燈光的照耀下,頓時間顯得晶瑩剔透,舒展心裏感歎道:“可真是一枚好玉啊!”
福伯轉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不理不睬的神色,問道:“哪來的?”
“撿的!老頭,你懂不懂這東西,幫我看看值多少錢?”舒展笑著道。
“嗬~你可找錯人了,我不懂這東西。”著,福伯便要轉過身去。
忽然之間,還未等福伯轉完身時,福伯的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的神色,急忙再一次轉過身來,看向舒展手中的那枚人形玉佩。
舒展看到福伯臉上的表情後,笑著道:“怎麽樣?看起來很值錢吧?”
“臭子!我問你,這東西是從哪來的?”福伯湊到舒展身邊,雙眼緊盯著那枚人形玉佩,口中急匆匆的向舒展問道。
聽到福伯的語氣如此著急,舒展登時一驚,連忙解釋道:“真的是撿來的,你還不信我嗎?”
“撿來的?在哪裏撿來的?”福伯急忙向舒展追問道。
當舒展剛要出是在荒村裏撿來的時,突然想起韋千裏對自己所囑咐的事情,立刻收住了嘴。
看到舒展欲言又止的樣子,福伯馬上著急起來,不停的向舒展催促問道。
見福伯露出不問到底,不罷休的樣子,舒展心中急轉,連忙道:“在山裏撿的。老頭,你幹嘛這麽急啊?這枚玉佩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福伯點零頭,將玉佩那在手中,仔細的打量著。片刻後,福伯才緩緩開口道:“臭子,這回我可知道你昨晚上怎麽總自己撞鬼了呢?原來問題是出現在這裏了。”
“什麽?”舒展頓時一驚,不知福伯所之言究竟是何意,緊接著向福伯道:“老頭,你可別嚇我!昨晚撞鬼和這枚玉佩有什麽關係?”
將玉佩拿到燈光前,隻見在燈光的照應下,玉佩上的嬰兒晶瑩剔透,同時也露出鐮淡的微笑,看到眼前的情景,福伯的心裏便開始疑惑起來,隨後將玉佩遞給舒展,道:“你拿這個玉佩,在燈光下照一下,告訴我上麵的那個嬰兒是什麽表情?”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的心裏有些糊塗起來,但看福伯臉上那焦急的表情,舒展也隻好默默的按照福伯所的去做,當人形玉佩被燈光照得晶瑩剔透之後,舒展依稀的看到,玉佩上的那個嬰兒盡然露出哭泣的表情,再細一看,卻發現原本的哭泣表情又變成了憤怒!
“老.……老頭!我好像有些看的不太清!”舒展一邊仔細的看向玉佩,一邊和福伯道。
“別著急,仔細的看。告訴我,玉佩上麵嬰兒的表情。”福伯湊到舒展身邊心翼翼的道。
“額……好像是哭泣的表情,但一會兒又變成的憤怒,我也不清,總之看你怎麽理解吧!”舒展著話,雙眼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那個人形玉佩。
“啊?”當舒展完話後,站在一旁的福伯猛地一驚,楞在原地一動不動。
舒展轉頭向福伯看去,隻見福伯雙眉緊皺,張口結舌的站在那裏,單從表情上來看,便能直接看出福伯在想著心事。
“老頭,怎麽了?”舒展輕聲的向福伯問道。
被舒展這麽一問,福伯先是打了個機靈,隨後連忙轉頭看向舒展,雙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緊張,讓對麵的舒展頓時疑惑起來。
“老頭,你可別嚇我啊!到底怎麽了?你中邪了嗎?”舒展又心翼翼的向福伯問道。
“中什麽邪?我看是你子中邪了吧?而且還是個大邪呢!”福伯向舒展喊道。
“大邪?這是什麽東西?”
福伯張口想要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猶豫了片刻後,重重的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道:“你子先坐下,我有事要問你!”
見福伯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嚴肅,舒展的心裏便立刻感覺到事情不妙,也很可能會與這枚人形玉佩和昨晚停屍間的邪門事情有關,於是便老老實實的聽從福伯的話,坐到了福伯對麵的床上。
“你老實告訴我,這枚玉佩到底是從哪來的?”福伯般著臉,鄭重其事的向舒展問道。
“在山上!”舒展急忙道,但心裏卻十分發慌,生怕福伯看出他是在撒謊!
“山上?那座山上?”
“額……這個就不知道了。昨咱們餐廳一起到郊外散步,那就是一座荒山,沒有什麽正了八經的名字!”
聽到舒展的話後,福伯微微的點零頭,沉默起來,不再話。
看到福伯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舒展不免在心裏暗自的歎了口氣,原本緊張的心情也立刻放鬆下來許多。
“那座山上是不是有很多墳?”忽然,福伯又開口問道。
舒展先是裝作回想的樣子,然後開口道:“有沒有墳,這個我不知道。畢竟我也沒有親眼看到!”
“嗯!”福伯應了一聲,隨後又沉默了下來。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而且福伯好像對這枚玉佩也很感興趣,於是舒展便心翼翼的往福伯身邊湊了湊,齊聲的問道:“老頭,到底是什麽事情啊?這枚玉佩怎麽了?”
福伯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抬頭看向舒展,開口道:“臭子,這枚玉佩可不是隨便能撿的,你就不怕沒了命嗎?”
當福伯完這句莫名奇妙的話後,舒展登時楞在了那裏。
緊接著,福伯繼續道:“這枚玉佩是死人帶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死人!這種冤魂的身上帶著前世的怨氣,或者是幾世的怨氣,這可不是一般的鬼啊!”
“那……那到底是什麽?”舒展登時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