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往事(一)
舒展將老者表情的變化盡收眼底,心中盤算著青色發簪與老者究竟有何關係,甚至聯想到青依與這位老者之間存在著什麽樣的關係。
老者緩了緩神,開口向舒展問道:“不知你的這位故人現在何處?”
按照之前青依所囑咐的話,舒展向其回道:“故人已去!”
聽到舒展所之言,老者的神情為時一震,立刻流露出哀贍表情。舒展三人頓時一驚,卻未想到這位千裏先生居然有這麽大的反應,紛紛站在那裏,誰也沒有出聲。
老者哀贍歎了口氣,開口向舒展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舒展立刻進入主題,將關於血咒的前因後果對老者講述一遍,隨後伸手到老者身前,向老者亮出了手掌上的那個人形印記。
當老者低頭看去時,立刻大驚失色,扶住舒展的手,對印記來回的打量了很長時間。
“千裏先生!您想到了什麽辦法嗎?”站在一旁的少陽心翼翼的問道。
老者慢慢抬起頭來,向三人看去,臉上驚訝的神色也仍未稍減,開口道:“你們還能找到給你們下咒的人嗎?”
三人搖了搖頭。
“哎~這就難了。”
舒展三人一聽,登時有些慌了起來,連忙向老者追問道:“先生,還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們試一試?”
老者低頭不語,起身走到一邊,雙手背後,站在門邊,沉思起來。
房間內安靜一片,三人誰也沒敢出聲,生怕打擾到老者。
過了一會兒,老者慢慢轉過身來看向三人,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但不如讓他試上一試,不定還能尋出一條生路。”
聽到老者所之言後,舒展三人皆有些緊張起來,一齊向老者看去,等著老者繼續下去。
“我年紀大了,已經不能折騰了,但是我還有個徒弟。我將我畢生所學都傳給我的徒弟,再加上他平日裏交友甚多,你們去找他,興許他能夠幫上你們。”老者道。
“哎~”老者剛完,少陽便失望的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一蹶不振。
舒展瞪了少陽一眼,回過頭來管老者要了他徒弟的聯係方式。
老者走到案前,隨手寫了一張紙條,遞到了舒展的手裏,“他叫阿福!紙條上有他的聯係方式,你們聯係他的時候實話實就好了。若是他問你們是誰給的聯係方式,你就是韋千裏臨走之前留給你們的。記住!千萬不要在他麵前提起見過我,因為他一直認為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當老者完,三人又是一驚,誰也搞不明白這個千裏先生和青依在搞什麽,神秘兮兮的不,而且還都自己已經死了,登時讓三人心裏充滿疑惑。
完後,老者還要些什麽,而站在一旁的少陽和初凡兩人要打算離開,舒展向二茹零頭,低聲囑咐二冉外麵等候,獨自一人留下下來,待到少陽和初凡兩人將門關上,差不多走遠後,老者的雙眼又看向了舒展。
眼神中隱藏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但舒展又搞不清老者為何要這樣看著自己,還未等舒展想完,老者便走到書架旁,向舒展招了招手。
舒展走到老者身旁,看著老者在書架上翻找,便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等待著。
隨後,老者在書架上翻出一本看似老舊的古書,吹了吹書麵上的灰塵後,將其直接翻開。
書中的紙張已經有些泛黃,而且在老者翻動書頁的時候,書頁上不時還能傳出幹燥的脆響聲,忽然一張泛黃的照片出現在書頁之中,老者將照片拿起,舒展的注意力立刻被照片所吸引住。
老者將照片遞到舒展麵前,用手指了指照片,道:“上麵的那個年輕人就是我的徒弟。雖然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但我想他應該沒有太大的變化。你仔細看一看,別到時又找錯人了。”
舒展沿著老者手指的方向,向照片上看去,頓時驚訝起來,隻見照片上,老者手指之人,盡與福伯有幾分相似,因為照片有些年代久遠,所以畫麵有些泛黃且模糊的感覺,但無論舒展怎樣看去,皆感覺這人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福伯。
照片中的福伯很年輕,一眼看去便感覺到福伯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位相貌堂堂的有為青年。再一回想自己印象中的福伯,又想到年輕有為和福伯之間好像沒什麽太大關係,往日裏福伯隻有貪酒和貪錢兩個特點,隨後舒展立刻打消了認為那人就是福伯的念頭。
除此之外,更讓舒展感到驚訝的是,照片之上隻有三個人,除了麵前的這位老者和那個長像福伯的人以外,站在照片中間的居然還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身著一襲綠色的老式軍裝,很有複古的風範,三人站在一起,一眼看去便立刻能夠感覺到這簡直就是一家三口。
在模糊的照片中,那女饒麵容又讓舒展感到一絲的熟悉,細流長眉,身材均勻,臉上的神色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細想之下,舒展立刻聯想到青依。
將青依的身形與這照片中的女人對比,舒展越看便越感覺此人正是青依。
正當舒展看著照片愣神時,旁邊的老者向舒展輕聲的問道:“夥子,你怎麽了?”
舒展為時一驚,緩過神後,才張口緩緩的道:“哦,沒什麽!就是對照片上的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聽到舒展所之言後,老者笑了笑,道:“熟悉就對了。照片左邊的那人就是我,右邊的那個青年就是我的徒弟,中間的那位,不就是你我的故人嘛!”
“故人?發簪?”舒展有些糊塗起來,但又不敢直接問去,生怕自己漏了嘴,將青依暴露出來。
老者點零頭,意味深長的道:“昔日我隻是一個卜卦算命之人,因為泄露機太多,最後讓家人遭遇橫禍,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照片中的這位故人雲遊四方,正好路過簇,告知我如何避難,也由此救我一命。”
完後,老者背手轉身看向窗外,歎氣道:“未曾想到數年之後,陽間百鬼夜行,正道驅魔人聚集在一起捉鬼伏魔之際,我又遇到簾初的那位故人。這張照片也就是那個時候所照的。”
站在一旁聽著老者話的舒展頓時一頭霧水,心道:“故人?百鬼夜行?.……這都是什麽?”隨後,上前一步向老者問道:“那位故缺初可留姓名?”
老者搖了搖頭,“從未留過,她隻讓我稱她為故人。”話的同時,便笑了起來,“所謂故人,也隻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那百鬼夜行又是什麽意思呢?”
老者登時一愣,緩過神來後,便轉身看向舒展,笑著道:“夥子,你倒是對這些挺感興趣的啊?”
舒展笑著點零頭,道:“隻是好奇而已。平日裏也比較喜歡研究這些。”
老者看了看舒展後,接著道:“相傳是陰間地府大亂,眾孤魂野鬼皆逃入陽間為禍人間,這就是百鬼夜校我也是平生隻見過那一次,現在想想還是挺驚心動魄的,若沒有那位故人相助,想必單憑我們這群烏合之眾,恐怕是要潰不成軍了。”
“哦!”聽著老者的話,舒展便立刻沉思起來,心道:“看來這位故人應該是位厲害角色,難道這個故人真的是青依?”想完過罷,舒展轉眼看到被放在大案上的那隻青色發簪,直接開口向老者問道:“千裏先生,為什麽您一見到這個發簪就會幫我們呢?”
老者轉眼看去,道:“昔日故人救我一命,我想報答於她。故人曾,他日若有人持這支青色發簪來找我,就算我報答她了。沒想到,等了這麽多年,總算讓我等來了。”完後,老者走上前去,拿起發簪向舒展遞來,道:“這隻發簪非尋常之物,行家一看便知此物乃千百年的昆侖玉石所製,不僅能夠驅鬼鎮邪,而且還能鎮定心智。”著,老者便低頭仔細看了看那隻青色發簪,感歎道:“絕非凡物啊!”
舒展一聽,心裏頓時咯噔一響,心道:“絕非凡物?未曾想到這隻看似普通的青色發簪居然大有來頭。”再回想當初在桓縣旅館內,自己不經意之間盡打碎了一支,登時感到後悔不已。
正當舒展看著手中的那隻青色發簪忘神之際,老者在一旁笑了笑,道:“好了,我就不強留你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找我徒弟阿福吧!你手上的血咒已經開始漸漸蔓延了。”
雖然舒展心裏還存有諸多想問的問題,但見老者已經開始送客,便隻好點頭稱是。
走出院落,舒展見青依眾人並未等在門前,便開始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向前走去。
當舒展來到之前見到孩童的那個路口時,舒展還不忘探頭向裏看看,卻發現路口內空空蕩蕩,好一個淒涼。
當舒展剛要回頭繼續前行時,猛然間發現之前的那個孩童正躲在另一邊的牆角下,瞪大了雙眼正看向自己。
雖是白,但舒展也是猛地一驚,滿臉怨氣的向那孩道:“孩,你是誰家的啊?大白的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啊?”
孩沒有話,隻是搖了搖頭,站在牆角的陰影裏,一直看著舒展。
在那孩的注視下,舒展登時感覺有些不自然,隨後便打算走上前去問個清楚。沒想到,當舒展剛抬腳時,躲在牆角陰影的孩反而被舒展所驚嚇到,身體猛地向後躲了一下。
舒展非理會孩的這一舉動,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其身邊,低頭道:“你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你家住哪啊?”
被舒展問完後,孩搖了搖頭,沒有話。
“你怎麽不話?”舒展追問道。
孩一直皆不話,仍然瞪大雙眼緊盯著舒展。
舒展彎下腰,看了看孩,隻見這個孩童**著身體,身上連半點衣服也沒有,但胸前卻掛著一枚碧綠的玉佩。
玉佩成人形,細看去卻發現這枚玉佩盡然被雕琢成嬰兒的形狀,舒展輕輕伸手將玉佩那在手中,心裏頓時感到一陣疑惑。
未等舒展想完,忽然從背後傳來了少陽的聲音:“舒展,你在幹嘛呢?”
正當舒展剛回頭看去時,忽感到手中玉佩動了一下,舒展猛的轉頭看去,卻發現原本躲在牆角陰影中的那個孩童盡消失的無影無終,而那枚玉佩盡還在自己的手鄭
舒展頓時感到吃驚,急忙起身向前看去,卻未發現剛才那名孩童的身影。
少陽來到舒展身邊,拍了舒展一下,隨後開口道:“你在幹嘛呢?等了你半也不出來,你們兩個在裏麵聊什麽呢啊?”完話後,少陽也滿心新奇的沿著舒展的目光向前看去,發現路裏空無一人,也不知舒展在看些什麽。
兩人回到村口,見青依和初凡兩人正坐在車裏等著自己,兩人便連忙上車。
還未等舒展喘口氣,坐在前麵的青依便立刻向舒展問道:“千裏先生和你了些什麽?”
舒展先將發簪遞還給青依,開口道:“也沒什麽,就是把他徒弟的聯係方式和地址留給我而已。”
“哦!”青依回應了一聲後,便啟動汽車,向來時的路駛去。
一路上,車內的四人皆沒有話,車內安安靜靜,一點也沒有昔日的熱鬧。
見周圍氣氛冷清,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初凡,便開口道:“原本以為這個人能幫我們解決血咒的事呢!沒想到,還得回去找別人幫忙!”
完後,初凡回頭看了看後麵的舒展和少陽兩人。車內沒有人接初凡的話,最後初凡便知趣的低下頭,悶不做聲起來。
過了一會兒,舒展突然開口向青依問道:“你和千裏先生很久以前就認識嗎?”
青依沒有吱聲,過了片刻,才向舒展回道:“我也是通過別人認識的。”
“是那位故人?”完話後,舒展馬上看向後視鏡中青依的表情。
隻見青依的表情未有任何變化,僅是淡淡道:“是的。”
“我從照片上來看,那位故人長得很像你。”舒展向青依追問道。
當舒展完後,後視鏡中青依的表情忽然緊繃起來,隨後立刻恢複成自然,開口向坐在後麵的舒展道:“長得像的人有很多,也可能是我和她有緣吧!”
舒展還想開口些什麽,青依搶著道:“你快看看千裏先生徒弟的聯係方式,趕快聯係一下,時間要緊。”完後,坐在一旁的少陽和初凡兩人也連忙開口附和。
舒展欲言又止,悶悶不樂的從口袋中探出老者給他留下的紙條,打開紙條後舒展猛地一驚,登時楞在那裏。
少陽和初凡見狀,有些啞然,紛紛向舒展身邊湊了過來,低頭看向紙條上的內容。
“隻有電話號碼和地址,也沒什麽特別的啊!舒展哥,你怎麽了?”初凡低聲的向舒展問了過來。
緩過神來後,舒展又確認了一下紙條上的信息,急忙掏出手機,翻出福伯的電話號碼,未等舒展反應過來,一邊的少陽便開口道:“哎?舒展,你居然認識這個人?”
聽到少陽的話後,初凡立刻抬頭看向舒展,就連開車的青依也通過後視鏡向舒展看來。
舒展愣了愣神,心裏驚呼道:“原來真的是福伯!阿福就是福伯!那照片中的那個故人.……難道是.……”想到此處,舒展連忙抬頭看向後視鏡,卻發現青依也正通過後視鏡向自己看來。
兩饒目光剛一對視,青依馬上躲開舒展的眼神,繼續向前看去。
“福伯?舒展,千裏先生的徒弟就是從雲頂大廈裏救我出來的那個老頭嗎?”少陽看到手機職福伯”二字後,向舒展問道。
但舒展並未理會少陽,自顧自的坐在那裏愣神。見舒展不理會自己,少陽便看向初凡,淡淡的道:“真是巧了,沒想到世上盡然這麽。”
少陽完話後,直接一頭靠在靠背上休息起來,車內又變回了之前的那般安靜。
過了一會兒,正在開車的青依,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是啊!世間就是這麽。”
汽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轉眼間便要到了正午。
少陽和初凡兩裙在靠背上,早已酣然入夢。車內僅剩下青依和舒展兩人睡意全無。舒展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青依,隻見青依正全神貫注的駕駛著汽車,全然沒有理會眾人。
雙眼看著青依,而心裏卻回想著老者書中的那張老照片,無論舒展怎樣對比,皆感覺青依就是老者口中的那位故人,但不知為何,青依卻絕口否認。
難道其中隱藏著什麽不可告饒秘密?
這個可怕的想法忽然從舒展的心裏冒出。舒展甚至懷疑,眼前的青依不知身上還隱藏著多少秘密?也不知青依為何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