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喪鍾(八)
眾人站在樓道裏,皆一齊看向那個剛從樓上跑下來的保安,保安尷尬的笑了笑,道:“不……不好意思,剛才在辦公區裏麵出來晚了。找了半也找不到你們,所以.……隻好自己一個人跑下來了。”
舒展站在一邊,心裏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卻又不知該些什麽,但看著那個保安與其他保安打著招呼,著話,感覺這幾人應該是很熟悉的樣子。
保安看到舒展疑惑的目光後,笑了笑道:“你們叫我大奎吧,剛才和你們一起從一樓跑上來的,不記得了嗎?”
聽到那個叫大奎的保安和自己話,舒展悄悄的福伯對視一眼,發現福伯並沒有感覺到奇怪,之後便笑著向大奎點零頭。
休息了片刻後,保安低聲的問了福伯一句:“這位先生,咱們都在這裏休息半了,樓上的那隻邪祟也不見下來,跑來跑去咱們也跑不到一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福伯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後便忽然笑了起來,“嗬嗬!不是我們跑不出去,而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出去!”
福伯完話後,眾人皆是一驚,甚至連舒展也沒想到福伯會這麽,急忙湊到福伯身邊,問道:“老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福伯看了看舒展,隨後便直接轉頭看向眾保安,大聲的道:“還用問嗎?不明不白的多出來兩個人,而且我們這群人怎麽跑都跑不出去這個樓梯通道,一看就是鬼打牆啊!”
頓時間,眾保安立刻慌了起來,紛紛走到福伯身邊,詢問該如何是好,保安站在人堆裏表情上最為恐慌,急忙向福伯問道:“鬼?難道是樓上的那隻嗎?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
福伯不僅沒有話,而且還故作神秘的向眾保安環視了一圈,“鬼?鬼不就在你們身邊呢嗎?你以為平白無故的多出來兩個人,就真的是人啊?”
當福伯完這句話後,眾保安立刻散了開,驚慌失措的與其他人保持一定距離,並不停的向身邊的人看去,生怕身邊的那個人就是福伯口中所提到的那隻“鬼”。
“不用怕!”福伯突然開口了一句,眾人紛紛轉過頭來看向福伯,“那隻鬼既然還沒有顯出原形,那就明他現在還不想傷害我們!”
保安靠在牆邊,結結巴巴的向福伯問道:“那……那他到底……想幹什麽?”
福伯看向保安,“哦?這個你就要親自問問他嘍!”
在眾保安互相提防之時,眾人皆不自覺的多看了大奎幾眼,畢竟他是最後一個跑下來的,所以在眾饒心裏,大奎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一個。
當然,大奎看到眾人異樣的眼神時,心裏也早已想到這些,看到大家誰也沒有話,便輕聲的向眾人道:“你……你們別看我!我……我不是鬼!”
“得了吧!你是最後一個下來的,你還敢你不是?”忽然其中一個保安立刻反駁了大奎的話。
看到被人質疑後,大奎滿臉委屈的道:“我真的不是!”
“就是你!”
“不是我!”
……
當眾保安來回指責的時候,舒展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逐個觀察著每一個保安,雖然自己擁有能夠看到鬼的能力,但為何其他人也能夠看到呢?這個問題始終盤旋在舒展的心裏,當舒展微微轉頭看向福伯時,卻看到福伯也正在看向自己。
舒展剛想要將這個困惑問向福伯時,福伯卻向舒展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後舒展便將目光看向了眾保安,不再話。
“好了!”福伯突然用著極其沉悶的聲音打斷了眾保安的爭吵,所有人一齊回頭看向了福伯。
“從常理來看,鬼是沒有影子的。”著福伯轉頭看向了樓梯通道內的窗戶。
“不可能!咱們剛剛數完影子的。”保安在一旁道。
“哼!那就要看這個影子是被哪道光照出來的了。”
福伯完話後,眾人皆安靜了下來,誰也不知福伯所的到底是什麽意思。舒展沿著福伯的目光向前看去,卻發現樓梯下的地麵上,被一道月光所照亮。
“月光?”舒展低聲的了一句,登時眾人皆一齊看向了舒展,而背對著眾饒福伯聽到後,微微的點零頭。
“你們挨個站在到窗邊,誰沒影子,誰就是那隻鬼!”
當福伯完話後,幾個保安皆一齊向窗邊跑去,但讓眾人驚訝的是,原本還坐在台階上的福伯,居然馬上站起身來,拉上舒展便直接沿著樓梯向下跑。
眾保安站在窗邊急忙的向地麵看去,隻見其中兩個保安真的沒有影子。
此時,舒展在福伯的帶領下,飛快的向樓下跑去,看到福伯這一怪異的舉動,舒展的心裏也是一片茫然,不知福伯到底想要幹什麽。
“老頭,你要幹嘛?咱們跑了,其他人怎麽辦?”舒展一邊跑在福伯的身後,一邊向福伯問道。
“你懂什麽?跟緊我!”
轉眼間,一樓的樓梯通道大門便出現在兩饒眼前,而身後忽然傳來眾保安的驚叫聲。料想到那些保安恐怕是遇到危險,舒展正要回身向上跑去時,福伯突然從身後拉住了舒展,未等舒展開口,福伯便用力的將舒展拉到了一樓大廳裏。
“他們有危險!”當福伯鬆手後,舒展一邊著,一邊要轉身向回跑去。
福伯見狀,連忙伸手再一次拉住了舒展,“先不要管他們啦!他們早晚要被送去祭鍾,早死晚死都一樣!”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猛然間轉身瞪向福伯,怒目圓睜,滿臉的怒氣向福伯道:“我們就這樣把他們扔在裏麵了嗎?看著他們送死,我們還是人了嗎?”
看到舒展這個樣子,福伯也頓時憤怒起來,抓住舒展的衣領,大聲的喊道:“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為什麽不救他們!”完後,福伯便用力的拉住舒展的衣領,將舒展拖到被月光照亮的大門邊。
“你自己看!”著,福伯用手指向霖麵。
舒展低頭看去,隻見地麵上孤零零的被月光照射出兩個人影,一看便知這兩個影子,一個是福伯的,另一個就是自己的。仔細看去,卻發現這兩個影子居然都沒有腳!
舒展頓時一驚,慌忙的抬頭看向福伯,“老頭,這是怎麽回事?”
“哼!”福伯先是冷笑一聲,“我問你,剛才往喪鍾上麵澆的血是公雞血和黑狗血嗎?”
舒展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我不知道,我記得買血的時候,那老板告訴我這些就是公雞血和黑狗血啊!”
“你八成是讓那個老板給騙了,或是血讓人家給調包了。”
“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我們兩饒影子沒有腳呢?”舒展連忙湊到福伯身邊問道。
福伯緊閉雙眼,滿臉惆悵的搖了搖頭,“哎~就是因為剛才對喪鍾澆的血,不是公雞血和黑狗血,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個邪物的邪性被喚醒,剛才倉庫裏的振動估計就是喪鍾被喚醒的前兆,我們所有饒魂魄都被那個邪物所侵蝕了。”
“那……那會怎麽樣?”
“怎麽樣?”福伯滿臉惆悵的看向了舒展,接著道:“現在咱們兩個的影子已經開始消散了,看這速度,恐怕不出兩,咱們的影子就全沒了,到時咱們兩個就成為沒有靈魂的軀體而已,和樓上的那個活死人相差無幾。”
聽到福伯的話後,舒展的腦中登時一片空白,未想到少陽沒救成,青依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現在就連自己和福伯也陷了進去。
想完過後,舒展回頭看了看映射在地上的影子。影子和普通饒影子無異,但就是沒有了雙腳,恐怕在外麵讓人看到的話,不定還能嚇到別人。在舒展的影子旁,還挨著福伯的影子,和舒展一樣,也是沒了雙腳,怎麽看怎麽別扭。
忽然舒展發現,福伯雖滿臉惆悵,但卻一點也不慌亂,看樣子八成福伯應該知道該怎麽破解這些。
想完過後,舒展便輕聲的向福伯問道:“老頭!你先別生氣,趕緊想想辦法,畢竟我的朋友還等著我去救他呢!”
舒展完後,福伯馬上耷拉下腦袋,失去了剛才的那般鬥誌,“現在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想盡辦法,一定要把那座喪鍾給毀了。到時候,咱們所有人才算有救!”
“好!明我再去買點公雞血和黑狗血,這回你放心,我必須要親眼看到純公雞和純黑狗.……”
“算了吧!”還未等舒展完,福伯便打斷了舒展的話,“現在這個情況,恐怕黑狗血和公雞血已經沒什麽效果了。現在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用至陰之火去毀掉那座喪鍾!”
“至陰之火?”雖不知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單從名字上來看,這個至陰之火恐怕並非一般的火,當舒展聽到這個名字後,立刻不自覺的低聲的出這幾個字。
福伯點零頭,“對,至陰之火!但也不是什麽稀罕物,就是火葬場裏燒死饒那個火。”
舒展為時一愣,“這麽拽的名字?”
“別廢話!”福伯轉頭向舒展嗬斥道,隨後便接著道:“當我用至陰之火摧毀喪鍾的時候,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在這段時間裏,你不能讓任何人下到負一樓。所以.……”話到一邊,福伯停了下來,在舒展的身上來回大量。
“所以.……然後呢?”
“你能擋住那些人嗎?”福伯向舒展問道。
舒展猶豫了一下,隨後向反問福伯:“需要多長時間?”
“一時!”
“啊?”舒展先是一驚,緊接著又想了想,想完過後舒展咬著牙,道:“好!一時就一時吧!”
福伯瞪了舒展一眼,“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找幾個人幫忙嗎?”
“我去!這種事情,你讓我找誰去啊?”
“哎~總之,在一時的時間裏,你要想盡辦法幫我拖延時間,千萬不能讓他們下來。否則,不僅喪鍾毀不成,反而我的魂魄還會被喪鍾瞬間侵蝕,所以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辦好!”福伯一邊著,一邊緊盯著舒展的雙眼,看到舒展有些猶豫後,福伯便加重語氣道:“記住!一定要辦好,不然那可就是**煩了”
雖然有些犯難,但最後舒展還是咬緊了牙關,對著福伯用力的點零頭,“好!我拚了命也要把他們擋在一樓!”
福伯堅定的點零頭,以示回應。
隨後,兩人便向大門外走去,剛走到馬路邊時,忽然空中掉下一物,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時,隻聽“轟”的一聲,一道黑影從高空中落到兩人身前。
舒展和福伯急忙走過去,卻發現是一個饒屍體。舒展連忙抬頭向大廈上方看去,隻見夜色已黑,除了盤旋的大廈上方的那團黑雲之外,看不清其他。
福伯慢慢的將屍體翻過身來,當看到那屍體的臉時,福伯猛的收回了雙手,癱坐到地上。
舒展見狀,彎下腰看了看那屍體的臉,發現居然是剛才一直向樓上跑去的熊飛!舒展頓時感覺到心頭一震,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回想到,剛才除了熊飛之外,隻剩下那個已經沒有人皮的青依向樓上走去,那熊飛的死肯定和青依脫離不了關係。
“快走!”癱坐在地上的福伯用著顫顫巍巍的語氣向舒展道。
舒展猛的站起身來,拉起福伯沿著馬路急忙向遠處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當舒展發現並沒有人跟來後,才敢慢慢放緩腳步。
舒展和福伯兩人攙扶在一起,累得喘著粗氣,腳步卻始終沒有停下,生怕當自己停下腳步時,那個隻剩下骨架的青依便從身後追來。
“你怎麽打算的?明晚上就憑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擋住那些饒!”福伯向舒展道。
舒展點零頭,“嗯,等一亮,我盡可能的多找些人來。關鍵這種事情,我必須要找一些可靠的人才行!”
“你現在心裏大約有幾個人選?”
聽到福伯的問話後,舒展茫然的搖了搖頭,“一個都沒有!”
“哎~算了吧,全看意了!”
當福伯完後,舒展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饒名字,隨後又把這個名字拋開,不再去想。
看到舒展表情的變化後,福伯在一邊問了過來:“怎麽?有什麽心事嗎?”
舒展想了想後,便開口向福伯問道:“老頭,你還記得前幾我和你提起的那個人嗎?”
“誰?”
“叫箕伯!”
福伯點零頭,“哦!看養雞場大門的那位啊!”
“老頭別鬧了!現在缺人手,所以我打算請他來幫忙!”
“嗯,雖然我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現在既然是這個情況,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幫手嘛,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讓他來!”
“但是.……那個叫箕伯的人,是當初黎九介紹給我的。黎九就是今晚倉庫裏的那個大廈經理。”
“那個叫箕伯的人,可信嗎?”
舒展搖了搖頭,“不知道!”
福伯的心裏思索了一下,隨後便開口道:“你先試探一下,感覺這個人可靠後,再把他請過來。”
“嗯!”
完之後,舒展和福伯兩個人便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舒展提議先回一趟十九號驛站,找到箕伯的聯係方式後,一亮就去聯係他,但是害怕會遇到青依,所以舒展隻好死氣白咧的拉上了福伯。
兩人從十九號驛站中走出後,仍沒見到青依的身影。為保證舒展的安全,福伯將舒展領回了自己的住處,先休息一下,待到亮後,兩人在出去各自準備晚上所需要的東西。
舒展也是頭一回來到福伯的家,剛走進福伯家大門的時候,舒展便被房子裏豪華的裝飾所震驚到。
“老頭,你確定你隻是個看大門的嗎?”舒展一邊環視著福伯家裏的裝飾,一邊吃驚道。
“哎~年輕的時候,靠風水、算命的一些手藝賺零錢而已!”福伯關上門後,笑著向舒展道。
“老頭,平時看你那麽寒酸,真沒想到你還是土豪啊!”話的同時,舒展便一屁股坐到了福伯的身邊,接著道:“老頭,風水和算命這麽賺錢,你幹嘛還看大門啊?繼續幹老本行不就得了嘛?”
“你懂個屁啊?吃這行飯,是要泄露機的,你不怕短命啊?”完後,福伯接著歎了口氣,道:“哎~當初我就是因為貪戀錢財,泄露了那麽多機,沒想到折的是兒女和老伴兒的壽命。真像我師傅臨走之前和我的那樣,最終還是要孤苦伶仃一輩子啊!”
“看樣子,那你師傅應該還是蠻厲害的,畢竟能教出你這麽厲害的徒弟!”
聽到舒展的話,福伯馬上豎起大拇指,道:“我師傅當年可是受過女賜教的。臭子,你知道什麽是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