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青龍現！成年
帶窮奇離開第二軍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待在這裏本就不大讓人待見，加上白雷的關係在這裏，通報第二軍團副團長白雷的父親白猛之後便得到了兵員調動的令牌，一切都是走形式而已，這樣窮奇的離開也是名正言順的了。
在第二軍團待了幾個小時，窮奇便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裏，當我取出飛天掃帚說要帶他一程的時候直接得到了幾個鄙視的眼神，窮奇從口袋裏取出一隻飛行圓盤載著我們兩人向著神獸帝國趕回。
……
十日之後，離小朱紅成年的日子越來越近，一個多月的煎熬日子也終於快要過去，越是臨近化形，小朱紅仿佛早有預感似的越發沉穩，這幾天竟然哪裏都不去，難得乖巧的待在凰殿一待就是一整天。
如今的窮奇被封為凰殿護衛小隊隊長，以他的實力絕對勝任這一職責，而窮奇的到來則是隱姓埋名，沒有暴漏身份，凰殿的護衛們並不知道窮奇是什麽樣子，漸漸地與他關係融洽起來。
這一天，畢方、重明鳥、青鸞一同到來，“墨玄，陛下化形在即，我們也是該好好準備一下了。”
朱紅坐在一旁認真的聽著我們之間的對話，似乎心有注意，靜靜的等著。
“這幾天陛下應該是開始有所開悟，所以才會這麽安靜，這是好事，等化形的時候記憶回來的更加完整。”青鸞對朱紅的這一表現極為了解，怕我擔心才開口解釋。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朱紅的化形該有誰來做？”
朱紅涅槃之前曾經跟我提過，他的化形要在朱雀池中完成，可是沒有長者神獸引導，如何激發神獸池中的靈氣？
“不需要別人來做，陛下化形可以獨自完成。”重明鳥對於朱紅化形的步驟早有備案，取出一張寫滿步驟的錦布交到我手上。“倒時你照著引導陛下便是，陛下的化形就交給你了。”
“你們放心，我會完成任務的。”朱雀的化形也是在神獸學院上空的五神獸廣場進行，那裏我可以說是輕門熟路，經過了我自己的化形和小武的化形之後，加上手上錦布上清楚注明的化形事宜我完全可以了解。
“那就麻煩你了，等陛下恢複記憶之後，墨玄，你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功不可沒，相信陛下會獎賞你的。”
還沒做事情就算許諾不愧是重明鳥，玩弄爭執收攬人心的手段可比誰都強，就算是我這個已經貼上忠於神獸帝國標簽的人也時不時的加以拉攏，穩固人心這才長遠。
“不用跟我客氣，朱紅哥哥待我很好，知恩圖報這是應該的。”
三人客套了一會兒終於相繼離開，這時，安安靜靜的小朱紅來到我身邊，“爹爹，明天以後我就見不到你了，對嗎？”
小朱紅委屈的說著，一臉傷心的表情看我。
我怔了怔望著這個自己帶了四十八天的小孩子，雖然粘人，雖然調皮，讓我勞心勞力，可是他在的這段時間裏也帶給了我歡樂。這樣多愁善感的表情可不適合他，小朱紅應該是時時刻刻都歡樂的才對。
伸手揉了揉他那一頭紅發，他任由我將他的發型弄亂，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我，好像是要把我深深的記在心裏一般。
“爹爹，朱紅好舍不得你，朱紅不想離開你。”他撲進我懷裏痛苦的說著，瞬間便是淚水模糊了視線，斷掉的珠簾般滾滾落下。
我摟住他，拍了拍小朱紅的背，輕聲安慰，“傻瓜，你不會離開我的，小朱紅隻是要長大了而已。長大了還是會記得我的。”
“不！那不一樣！”
朱紅絕強的仰起臉，“現在的爹爹是我一個人的爹爹，可是等我長大了，或許爹爹就不再是爹爹了……”
我微微驚訝，低頭看他，“原來你都清楚！”
朱紅輕輕點頭，“我知道，在恒冰石湖看橫公魚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爹爹的身體是巨大的，綠色的，圓形的，可是我的身體是紅色的，還長有爹爹沒有的羽毛。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爹爹親生的了……”
我沉默下來，在那麽早以前他就已經發現，可是一點痕跡都沒有露出來，依舊承歡在我身邊，我行我素的做那個調皮使壞的朱紅。
“現在的我就是我，雖然你們說要我長大，可是我不想長大，長大了，那就不是我了，而是另外一個朱紅。我、我隻想做爹爹的小朱紅。”
長大了就不再是朱紅了嗎？
如果是別人聽到一定會嗤笑的，可是我卻真真正正的了解小朱紅和成年的朱紅幾乎是兩個極端的存在，他們雖然一個是幼年，一個是成年，本是一體，可在我看來已經將‘他’看做了兩個人，一個是黏在我身邊叫著爹爹的小朱紅，一個是那高高在上的朱紅陛下，朱紅哥哥。
明天，小朱紅就要消失了，變成了朱紅陛下，我不舍，卻不能做出順氣心意的事情，雖然明天朱紅的化形在我看來是我親自將自己這個‘兒子’推入死亡的穀底。
這個孩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清楚了這一切，他似乎認了命，卻不甘心，剛剛讓他在我們麵前聽著看著我和畢方三人安排他的‘消失’，我竟然做了這樣殘忍的事情。
“小朱紅，對不起。”我緊緊的抱住這個孤獨絕望的孩子，試圖可以給他最後的溫暖，他也僅僅的抓住我的衣角，在我懷裏無聲的哭泣，我知道他很傷心，清楚的了解明天便是‘他’在這個世上的極限，或許幾千年後還會出現一個小朱紅，但是那個小朱紅還是不是現在的他了？
誰也無法保證！
窗外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已經到了晚上。小朱紅哭累了，從我懷裏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望著我，“爹爹，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語氣裏帶著無盡的祈求。
“你說，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都答應你。”我認真的回答，這或許是我和小朱紅相處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我怎麽會拒絕他的最後要求。
“爹爹，你可以答應我，永遠都記住我嗎？我就要‘消失’了，希望爹爹能夠把我記住，這樣的話我也能夠一直都留在爹爹的心裏，這樣……至少可以證明我曾經是存在過的。”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心裏卻微微驚訝這個孩子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如此煽情的話竟然從一個小孩口中說出，或許這一刻將要麵臨蛻變的他已經不再是小孩，他的心智也在和成年的朱紅漸漸的接近。
……
次日，神獸學院上空的五神獸廣場中，朱雀池旁我拉住小朱紅的手站在池邊，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麒麟，這世間唯一聖獸的神獸，傳說乃是神王的坐騎，實際上他在神獸帝國的地位是超然無上的。
新一代麒麟神獸金麟院長掌管神獸學院已然數百年，朱紅的涅槃也將由他來主持。
望著朱雀池中的池水，小朱紅緊張的手心裏冒汗，卻勇敢的站在我身邊，他抬著頭目光一刻不離我身上，今天過後，我們兩個就再也不是從前的雙方了。
九尾摟著金麟的肩膀姍姍來遲，還沒走近就聽九尾噓噓的吹著口哨，“不錯嘛小墨玄，聽說你最近都宿在凰殿朱紅陛下的寢宮，沒想到你還好這口，以前真沒看出來你戀童。”
他和金麟的眼神在我和小朱紅拉緊的手上手上瞄來瞄去，我卻一點都不在乎他說什麽，那些謠言隻是謠言，我不必在意。
可我不在意不代表小朱紅不在意，聽九尾這麽汙蔑我們，小朱紅立即憤怒起來，“你胡說！我和爹爹什麽事情都沒有！”
他竟然也能夠聽懂九尾話裏的意思了。
“爹爹？”九尾和金麟同時愣了愣，金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墨玄，你竟然被朱紅陛下稱之為爹爹，這個世上恐怕也隻有你有這個殊榮了，真是…呃，難得一見，值得一提。”
“院長，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我沉聲說著，低頭看了小朱紅一眼，他抓住我的手上攥的更緊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害怕和恐懼在視線裏一閃而過。
我回拉了一下小朱紅，輕聲安慰，“別怕，沒事的，他們…不是壞人，大概以前是你的朋友吧。”
可是小朱紅卻沒有一絲放鬆，依舊是身體緊繃。他無力的忘了我一眼，“爹爹……”
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說太多也無用，反而隻會增加我們之間的不舍。
“那我們就開始吧。”金麟也不再拖延時間，從九尾身邊離開向著我和小朱紅走來，青鸞給予的錦布上有所記載，朱雀涅槃後化形隻要取麒麟神獸的一滴血液便可激活朱雀池。說到底也是異常簡單的化形儀式。
而不久之後神獸帝國的陛下就要回來了！
這時，五神獸廣場上忽然一道青光閃過，雷鳴般的聲音徹耳響起，“等一下！”
“誰！”金麟一聲斥候，轉過身去，我們同時吧目光落在聲音的主人身上，青衫墨發，威武傲然，“清傲！你這個叛徒來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