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點炮仗
在凡界蛟龍國的京城,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
大辦喜事的墨府本是熱熱鬧鬧的,可現下人心惶恐,就拍殿下一時想不開,隻因新婚當晚,新娘子丟了。
墨樺生都要瘋了,有了路姍姍的前車之鑒,他可是不敢放鬆神經,已經連番向朱阮天問過幾次了。
甚至最後連那些曾經與言楠燼有過嫌隙的人,都被問候過了,哪怕隻是拌嘴幾句也會被請去喝茶。
最終的結果都是失望而歸,甚至向皇帝借了兵在京城上下,方圓百裏都翻遍了也未曾找到言楠燼絲毫消息。
當然最開心的就要數司徒震了,他可是連續點炮仗慶祝了兩天,甚至放話出來,隻要言楠燼一天找不到,他就多放一天炮仗,隻因他高興。
尤其是對墨樺生曾經拋棄他女兒的事情仍舊耿耿於懷,所以樂的見墨樺生也被人拋棄。
是啊,新婚之夜,新娘逃婚了,這可比直接換人還要莫大的羞辱,可墨樺生已經沒精力思考這個了。
他一副心思都在言楠燼是否有危險上,隻要人沒事,哪怕是真的逃婚了,他也可以不計較。
可現在兩天了,人還沒回來,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她還能去哪裏。
唯一能解釋的清就是她是被人帶走的,而不是自己離開的,不然她沒有理由新婚之夜拋下他。
若是真的不願意與他成親,也不會答應他的求婚。
依照她的本事,隻要出了京城他又能將她如何。
提心吊膽了兩天,沒能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沒能好好吃過一頓飯,甚至一身婚服都沒來得及換。
所以現在這個形象比起往常是邋遢的很,尤其當言楠燼打開新房的門,看到他獨自坐在院中發呆的樣子。
應該是弦卿,她回來了,同樣也是沒有換衣服,卻幹淨整潔,如新的一樣,就連麵上的妝容都未曾花過。
隻是看著墨樺生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殺氣。
雖然她現在隻是個凡人,可她殺死同樣是凡人的墨染而言,太容易了。
可惜的是她錯算了墨樺生的反應能力,隻因為她的殺氣太甚,驚動了靜坐的墨樺生。
最近本就情緒不穩定,這個時候還有毛賊上門,他豈能讓他舒坦,當他回頭時,一雙銳利的眼神,瞬間化作滿腔柔情。
“弦卿?”
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覺,幾步來到弦卿麵前,直到摸到弦卿的手臂,一顆空嘮嘮的心在這一刻被填滿。
眼裏心裏全是她。
弦卿就這樣任由墨樺生抓手捏臉,甚至還被抱在懷裏,她也不知道為何,在看見他剛才的傻樣時,她的殺意已經平和了,握在手中的簪子滑落在地。
她投降了,敗給他的溫柔。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墨樺生沒有問她去了哪裏,也沒有問她為何從新房出來,更沒有問她到底經曆了什麽,隻要人回來,他就不會再放手了,更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從他手中奪走。
“你,不問問我去了哪裏?”
“不問。”
“為什麽?”
“隻要你安全了,肯回來就好。”
弦卿聞言一笑,抬起手將墨樺生抱緊,隻能說這個人的懷抱很溫暖,她很喜歡。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弦卿,也是我娘子,我們的拜過堂的,你休想耍賴。”
“我要耍賴,你又能如何?”
弦卿隻覺得好笑,這麽大個人卻像個孩子一樣,竟然怕她耍賴。
雖然她真的不記得何時與他拜的堂,她來這裏隻是為了完成母親給她的任務而已。
隻是,在見到墨樺生的第一眼,她舍不得下手,接受不了他的死,更無法想象以後見不到他的日子。
這種感覺很奇妙,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讓她的心熱烘烘的,實在不忍放棄。
墨樺生沉吟不語,改抱成扛,將逃跑的妻子扛回了新房,錯過的洞房花燭夜,也該補上了。
“娘子,我們該圓房了。”
“什麽?”
“洞房!”
“洞什麽房?”
弦卿整個人是懵的,尤其被粗魯的扔在床榻上,抬頭就看看墨樺生正在解著衣袍。
喜慶的紅色外衫,繡著龍凰圖騰的錦袍,直到最後一身紅色的中衣這才罷手。
手腳並用爬上了床,蓋著被子,看著發愣的弦卿。
“你怎麽不脫?”
“脫什麽?”
“脫衣裳啊!”
“幹嘛?”
“洞房,造娃娃。”
聽著墨樺生的解釋,弦卿一臉懵,隻因她還沒搞懂他們是怎麽成的親,更不能接受一來就要麵臨被睡的情況。
“你給我下去。”
別的不說,就是這也太突然了,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於是雙手扯著墨樺生衣襟,雙腳蹬在墨樺生的肚子上,將人踹下了床。
“言楠燼,我們已經成親了,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成親我們就造娃娃,你說話不算數。”
墨樺生突然撒潑打滾,像個耍賴的孩子,比之她第一眼看到深沉的他,完全像個腦子不清楚的賴子。
“我何時答應過你,少扯那些,我要睡覺了。”
丟下一床被子給墨樺生,自己摘掉發冠,衣裳也不脫直接蓋被睡覺。
徒留墨樺生一個人,抱著被子,傻站在那目瞪口呆。
這變化也太快了,他無從適應啊!
可誰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呢,忍吧!抱著被子走向外屋的小榻,鋪好被子正要睡。
突然一陣流光閃過,墨樺生不得已抬手捂眼,他知道能這樣來去帶光的也就是墨昌明那小子。
果然,手都未曾拿下來,墨昌明一屁股坐在墨樺生身邊,隻因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大哥一時無法接受。
“大哥,父親要你回去,我是來接你們的。”
“什麽意思?”
墨樺生不明白,“回去”不是說要等他自然死亡才可以麽,也麽現在就要他回去?難道要他提前死?那弦卿該怎麽辦?
“父親說魔界少主已經醒了,所以要提前開啟你的記憶,有必要的話可以提前結束曆練。”
也就是說,他可以以凡人之軀去仙界,有可能的話他可以早早就死掉。
這是墨樺生自己的理解,但他覺得應該相差不大。
“那弦卿呢?她可是你嫂子,難道要我拋下她不成?”
首先家屬這個問題不解決,他是不會跟墨昌明回去的,至於仙魔大戰與他而言,就是個屁。
一個存在於史書,或者雜記中的故事罷了。
“這個,嫂子當然要一起回去啊,大哥你放心,怎麽樣我也不會忘了嫂子的。”
墨昌明明白言楠燼對於大哥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拒絕,現在的問題就是盡快帶人回去就好了,至於其他的自然有父親大人在,他沒必要操心。
對於這個墨樺生還是挺滿意,隻要弦卿在身邊,去哪裏不是一樣。
“那何時動身?”
“越快越好。”
隻因實在不知魔族何時會攻上仙界,有墨染在自然又多一份勝算。
“這麽著急?不能多等兩天?”
墨樺生想著,既然要走,怎麽也該向養育他的父皇告別,總不能不聲不響的就離開吧!
可墨昌明的話明顯是沒有時間給他多做準備的。
“隻怕是不行,父親的意思是能盡快回去就不要耽擱,畢竟魔族隨時有可能攻上仙界,尤其是魔主傾城笑。”
墨昌明聽說過一個關於魔主傾城笑的故事,不過是那是一萬多年的事了,具體細節他也不慎清楚,隻知道魔主原先是從仙界離開的,後來怎麽當上魔主的他就不清楚了。
若是當年她是帶著遺憾與悔恨離開的,那麽如今帶領魔族攻上仙界也是遲早的事。
“這個魔主是怎麽回事?”
仙魔之間的事他雖然聽說了一些,但也僅僅隻是聽說,那九天之上的事他又如何能清楚的知道。
而且墨昌明特意提起魔主,自然是別有深意。
躺在床榻上弦卿,聽著墨昌明提起母親,她也很想知道母親到底為何如此執著於攻打仙界。
於是光著腳跑了出來。
“魔主以前做了什麽?”
“見過大嫂,我是來接你們回家的,大嫂你看著收拾一下,天亮就啟程。”
見言楠燼的出來,墨昌明起身行禮,順便道出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