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至親血脈
老六朱卜河,向來都是書呆子,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拍了拍朱瑜灝的肩膀。
“皇兄,臣弟一直被皇兄們叫書呆子。除了看書,別的什麽都不會,因此沒少被父皇責罵。其實眾皇子中,我才是最差的那個,皇兄無須妄自菲薄。”
聽著兄弟們的言語,朱瑜灝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難道這一切隻是他的一廂情願麽!
那他做這一切又算什麽呢?
“皇兄,其實,臣弟一直有個秘密,隻是你可能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其實……”
墨樺生蹲在地上,也想搭著他的肩膀說幾句話,確實被被朱瑜灝推開,蹲著本就重心不穩,所以墨樺生被推倒了。
朱瑜灝厭惡與恨的目光看著墨樺生,歇斯底裏的喊著,好似一切的不幹不願都是因為他而起。
“都是你,你明明不是父皇的兒子,你為什麽會在皇宮,為什麽要搶走我們的父皇?為什麽?”
墨樺生無從辯解,既使現在告訴朱瑜灝,不久後他就會離開蛟龍,甚至離開人間,隻怕他也是不信的。
朱煜禮從後麵扶起墨樺生,細心的替他拍打身上的灰土。
可朱瑜灝的為什麽,最終沒有得到回應,皇帝痛心疾首,一時不知該如何判他。
就在這個時候,朱煜禮從一旁的侍衛手中拔出長劍,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要殺了太子的時候。
反手刺在自己左胸口上方,距離心髒隻有一寸遠,若是偏一點,他的小命不保。
“四哥~”
最先反應過來的朱卜河,因為不管多大的事在他看來不及四哥重要,所以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朱煜禮。
當他做出自傷之事,第一個衝到朱煜禮身邊,臉上的緊張與害怕無從遮掩。
“老四,你這是幹什麽?”
朱棣文嚇一跳,老四身體本來就弱,這一劍下去可還得了。
“太醫,快宣太醫。”
近在咫尺的墨樺生也有些慌亂,運氣內力護住朱煜禮的心脈,不至於流血太快,可這樣也有些於事無補。
朱瑜灝見此也是心肝一顫,雖然之前想除了老四,可真正看著他流血的樣子,心裏一痛終究還是他的血脈至親,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想上前問一句,確發現自己最沒有資格。
至於兩個女子,已經有些頭腦發蒙,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不是在審案麽,怎麽就成這樣了?
二人無意間對視,最後嫌棄的移開視線,注視著別處。
最後一個上前的朱阮天,在看到朱煜禮胸口濕了一片血跡,一臉驚嚇的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給人的感覺就是太膽小,一見血就暈的,又因為對方是兄弟,又很擔心,不敢暈,朱阮天將兩種矛盾感表現的非常完美。
隻是他眼裏最後一絲狡詐,誰也沒看見。
“父皇,就當大皇兄是刺傷兒臣才被關了禁閉,這樣可好?”
當朱煜禮說出這句話,不止朱瑜灝,在場的所有也沒想到,他這麽隻是為了保住太子性命。
與叛國罪相比,刺殺兄弟顯得渺小太多了,可這對於情感至上,道德倫理之最的蛟龍國來說,還是非常嚴重的罪名。
朱棣文很是心疼,緊緊握著朱煜禮的手,不知該說什麽,思量之後,點頭答應了。
“好,父皇答應你。”
朱棣文同意後,朱煜禮的就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嚇的朱瑜灝眼皮猛跳。
“四弟!”
朱瑜灝哭了,在這一刻,他不在是一國太子,僅僅隻是一個擔心弟弟的兄長。
對著朱煜禮行了跪拜大禮,兩行清淚滴入泥土。
起身走到朱棣文麵前,九叩頭,之後,摘下頭上的金蟒冠,脫下跟隨一身金蟒袍。
“父皇,原諒兒臣不孝,不能盡孝父皇母後身邊,枉費皇奶奶的期望,兒臣自知罪孽深重,聽候發落。”
這一刻,朱棣文仰頭,老淚縱橫,這一瞬間,他仿佛老了十歲,眉眼間是不忍,是懊悔,是舍不得。
天下沒有哪個父親會親手,將送兒子進天牢。
“灝兒,為父……”
才開口已經開始哽咽,不能言語,重重拍著朱瑜灝的肩膀,壓抑著哭聲,至少在一群晚輩麵前不能太丟臉不是。
“父皇,宣布吧!”
朱瑜灝握著朱棣文已滿是褶皺的手,還是如小時候一樣的溫暖。
“太子朱瑜灝,嫉妒成性,刺傷胞弟,其心惡毒,今判,終身監禁宗人府,未得允許,不得探視,即日執行。”
“謝父皇不殺之恩!”
最終還是沒忍心殺了他,狠心說完轉身背對眾人,雙目禁閉。
可作為一個外人的言楠燼看來,皇帝這是國家留下了潛在威脅。
隻要還活著總有機會出來的,那到時候他若依舊賊心不死,那倒時無論誰做皇帝,都是一種無形的隱患。
不過這又關她什麽事,她現在對於他們皇家的事,是有多遠躲多遠,再不敢沾染了。
後來,太醫來了,四皇子得救了,太子,不,現在是罪臣朱瑜灝,也被關進鐵籠,罩上黑布,押送回京。
待一切都處理好後,朱棣文的目光再次看向言楠燼,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被曹公公扶著上了禦用馬車,帶著沉重回了那深宮。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
是不管她了嗎,她算是躲過一劫?
“言楠燼,你別高興太早,等陛下緩過來,依然會治罪與你。”
看言楠燼高興,司徒秋風就不高興,她很奇怪,這個女人到底什麽體質。
無論是獵場怪物,還是陛下的殺意,都被她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因此她還懷疑過,她們兩個到底誰才是神仙?
“要說整個京城最想讓我死的人就是你吧!”
語氣很欠揍,尤其是摸著黑色鬥篷的模樣。
“可是怎麽辦呢,你殺不了我。何況是當著墨染的麵,你更不敢出手了。因為你要維護在他心中的某種形象啊!。”
言楠燼頻頻撫摸鬥篷,司徒秋風才發現她身上批的是墨樺生的鬥篷,氣的臉綠了。
“言楠燼,你給我脫下來,這應該是我的。”
司徒秋風突然瘋了一般衝了上去。
她司徒秋風,不對,她洛霏雪的驕傲,如何能容忍一個女人穿著墨染的衣物,在她麵前如此不知廉恥。
哪怕作為仙女的她也忍受不了。
“你追我啊,追上就脫給你。”
言楠燼提著鬥篷,拔腿就跑,被瘋婆子追著,不跑的是傻子。
“言楠燼你給站住,把鬥篷脫下來。我讓你站住聽見沒有,言楠燼!”
司徒秋風也真的瘋了,或著說是仙女洛霏雪瘋了。
追著言楠燼額到處跑,跑過涼棚,跑出了休息區。
這樣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冬雪初化,春天的幼苗還在掙紮,道路上也滿是泥濘。
坑坑窪窪,跑起來也是一腳深,一腳淺。
原本還算幹淨的皮甲,現在被濺起糊住,看不出本來顏色。
“噗~”
才出了休息區,言楠燼感覺胸口灼燒的疼痛,一口血沒憋住,噴灑而出。
彎著腰,眼前發黑,在司徒秋風追上來的時候,一頭栽進司徒秋風懷裏,不省人事。
“喂,言楠燼,你什麽情況,喂!”
任憑她怎麽喊,言楠燼緊閉雙眼,都沒有動一下。
看著她嘴角殘餘的血跡,大概明白她肯定是受了傷了。
替言楠燼把了脈,雖然她不是大夫,但也查探到,她心肺受損嚴重。
“傷成這樣還不死,你真該慶幸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