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辭舊迎新
眯著眼睛，想睡覺，可肚子咕嚕嚕的唱了空城計，什麽都能忍，餓肚子不能忍。
忍著瞌睡的念頭，穿上大氅跑去廚房找吃的。
新年將近，廚房也被翻新了一下，處處透著喜氣。
言楠燼到廚房的時候，廚娘正帶著活計們忙活著過年用的食材，魚類肉類經過狡詐鹵煮後會會放在專門的房間儲藏起來，現在這樣的天氣隨便放都不會壞。
“夫人來了，可是想吃些什麽，奴家給您做一些？”
廚娘李氏，用圍裙擦著手，小步跑來，慈祥的笑臉讓人很是親切。
“我有點餓了，想隨便找點吃的，李嬸也莫要麻煩了，有什麽現成的吃食給我拿點就好！”
說著眼神滴溜溜的轉著，那些案板上的鹵肉，油亮亮的，看著就想咬一口，還有一根超大的火腿，想想那勁道的口感，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李嬸能給切點火腿不，一點點就好。”
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能離開大火腿，李廚娘看的偷偷捂嘴。
“當然可以的，小容兒快給夫人切個大塊火腿，弄上蘸料，熱一壺小酒，在弄兩個小菜。夫人您看這樣安排行不？”
叫小蓉兒的女孩子揮著菜刀刷刷兩刀削了一盤火腿片，又弄了鮮香麻辣的蘸料。
菜都是現成的，一切就可下鍋。隻見銀白色的菜刀哐哐哐與案板來了幾次親密接觸，兩個小菜一葷一素就搭配好了。
灶上架起大鐵鍋，倒上少許的脂肪油，一個小姑娘拉扯著風箱呼呼的吹著，火焰高升。
刺啦一聲，菜入鍋中，大鐵鍋貼著火焰翻炒，陣陣菜香飄入鼻中，肚裏的饞蟲再次被驚醒。
“好香啊！”
言楠燼癡癡的模樣，看的眾人偷笑。
言楠燼來的這兩個多月，墨府上下都默認了她就是未來女主人，對於她的口味自然是了如指掌，有肉有酒這才是她的標配。
而且夫人欺負很好，從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責罰下人，跟夫人相處讓他們覺得自己不在是下人，也可以與主人家做朋友。
墨樺生可能都想不到自己府上的人早已經偏到言楠燼那邊了。
“夫人，菜齊了。”
兩碟子小菜，一碟火腿片，一壺溫酒，完美。
“再來兩大饅頭。”
言楠燼二話不說端上托盤坐到一旁的小桌上，夾起一塊火腿肉塞進嘴裏，伸著兩個手指含糊不清的比劃著。
廚房裏又是一陣笑聲，小容兒打開籠屜在一片雲霧中撿出兩個拳頭大的饅頭，裝盤遞給李廚娘。
“夫人，饅頭來了。”
兩個冒著熱氣的饅頭擺在言楠燼麵前，不用手卻是用筷子串起，像個大號的糖葫蘆。
“嗯嗯，多謝李嬸……啊嗚”
話音未落，一口咬在饅頭上，這才滿足的滿滿咀嚼。
李廚房笑了笑，悄悄退下，領著大夥繼續忙碌著。
不知今天是真的餓壞了還是小容兒的菜太好吃了。
兩個饅頭三盤菜外加一壺小酒，如今已經全部裝進了言楠燼的肚子裏。
“嗝～”
打著飽嗝，摸著鼓起的肚皮，在一眾廚娘小丫頭的笑聲中，悠哉悠哉的回了去了書房。
本想回去睡覺，可走到一半發現瞌睡早就不知所雲，於是打算去書房看看有沒有好看的話本什麽的，拿來消遣消遣。
到了書房卻發現房門緊閉，湊近還能聽到說話聲，不過才靠近門房就被發現了。
“誰在外麵？”
突然一隻帶著殺氣的毛筆破們而出。
房門上被戳了個洞。正對著咽喉而來。
萬幸的是言楠燼躲開了。
這時書房的門也開了，劉義卻是一臉警惕，看到是言楠燼才鬆了一口氣。
“劉義哥哥，門外是誰啊？”
人未到聲先到，可卻是個甜美的女聲。
言楠燼聽著這個聲音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劉義也沒差，不過比言楠燼好一點，許是聽多了習慣了。
墨樺生的書房有女人？
她是誰？
她來幹什麽？
她與墨樺生什麽關係？
三個問題盤旋在言楠燼的腦中，直到見到聲音的主人，什麽問題都忘了。
那是個清冷甜美的姑娘，淺金色衣裙襯托的她肌膚如雪般白淨，五官精致的讓人嫉妒。
上半身樣式是貼身的，並且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線，垂在兩邊的袖子也僅僅隻是一層紗而已。
下半身確是飄逸的紗質長裙，一層一層的就想九天上的仙女。
可言楠燼很好奇她穿那麽少不冷嗎？
“言姑娘，這位是……”
劉義正想介紹一下，免得言楠燼想岔了誤會了公子，可他哪有那女子速度快啊！
“你好，我叫洛霏雪，是墨染哥哥的未婚妻。”
洛霏雪的話讓劉義瞪大眼睛，這不是真的。
而言楠燼微笑凝固在臉上，剛才的好心情在這一刹沒了……
“外麵冷，穿上衣服……”
此時墨樺生手裏拿著一件厚實的披風出來，作勢要為洛霏雪披上，直到抬頭對上言楠燼的眼神，手中動作一頓。
“弦卿，我們……”
一句話未出口，被橫衝直撞的墨昌明打斷了。
這次不是一身黑，卻是尊貴異常的淺金色祥雲紋繡的華服，看著就感覺不是人間產物。
“嫂子好，我回來過年了，嫂子有沒有想我？”
一聲嫂子叫的甜，可場麵更是尷尬了。
台階上洛霏雪重新打量言楠燼，她本以為這個女人不過是墨染的侍女。
卻能墨昌明喊一聲嫂子，想當初她可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得到墨昌明勉為其難的認可。
如今才多久就變卦了，這個女人到底使用了什麽妖法。
“墨染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啊？”
沒有去問為什麽，而是轉身抓起墨樺生的手，讓他為自己披上外衣。
“墨染哥哥，叫的好親呢！”
以從未有過的溫柔淺笑麵對墨樺生，心裏的火焰卻是騰騰的上漲，險有壓製不住的感覺。
“弦卿，你聽我說……”想解釋，言楠燼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瀟灑轉身，最後看了一眼墨樺生，那一眼堪比冰原上的寒鐵，心涼透了。
墨樺生心中一痛，她不信他。
言楠燼走了，墨昌明白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啊，有些心虛了看了眼大哥。
雖然現在還是凡人之軀可餘威猶在啊，若是恢複了記憶他還能活不？
“我的事你們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便讓那什麽戰神之子永遠都回不來。”
這個女人他本來也不熟，總共見過不到兩次，每次都以未婚妻自居，以前就算了，可這次他怎能由著她胡鬧！
“墨染哥哥？”
洛霏雪被甩開了手，有些不敢置信的。這個男人還是那個要與她成婚的戰神之子嗎？
竟然會為了一介凡人女子冷落無視她？
為什麽？
“墨昌明，你最好哪來的回哪去，明天我不想看到你還在我府上。”
甩著袖子，目光冰冷的盯著扮無辜的墨昌明，院子裏沒有傻子，都知道這話明顯是說給洛霏雪聽的。
“我才是你未婚妻，我不會走的！”
洛霏雪對著墨樺生遠去的背影大喊，卻是沒有得到回應。
“霏雪姐，我們回吧，你知道大哥的脾氣，萬一……”
這個萬一墨昌明不說，洛霏雪也明白，仙界戰神之子何等尊貴。
脾氣雖好，可若觸及了底線，翻臉無情，就像此刻，剛才還體貼的為她添衣，現在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那個女子是誰？憑什麽你也叫她嫂子，那我呢？我是什麽？”
望著天空飛雪，不知是問墨昌明還是問自己。
“她是大哥的救命恩人，也是大哥喜歡的女子，他們曾經曆經生死，情比金堅……”
“夠了，不要說了。”
墨昌明僅僅說了幾句，洛霏雪都無法忍受。
“我追隨墨染數百年，這其中也是曆經磨難，他雖未曾許諾於我，卻也沒說厭惡我。”
伸手，雪花似感受到召喚一般聚攏在她手中，漸漸形成一頓水晶冰花。
光影閃爍，仿佛其中就是曾經那幾百年所有的經曆。
“所以我不會放棄墨染，至於那個女人……。早晚會死，幾十年而已，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