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我們在中秋
兩天的時間過的賊快,墨昌明三人都到了,正在樺府洗著一身風塵。
今日八月十五,人們期待已久的團圓節終是來了。
街上的布置紅紅火火,樺府的點綴也是喜慶,紅燈籠自是少不了的。
幾個臨時租來的仆役也在置辦妥當後,領了賞錢回家過節去了。
如今樺府就有“樺南”夫妻劉家兄弟以及墨昌明。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所以臨近傍晚,大家開始忙活晚飯了。
劉家兄弟負責劈柴填火,墨昌明孤零零的摘著菜。
墨樺生於言楠燼互相搭把手,一個炒菜一個切菜。
掌勺的是男子,這要說出去天下男子皆汗顏。
幾個灶同時開火,劉氏兄弟忙的不亦樂乎。
蒸鍋炒菜,還有一旁架起來烤肉,怎一個香字可表。
大家夥齊心協力做出來的菜肴吃起來也才美味。
忙活半個時辰,菜品上桌了。
色香味不用說的,言楠燼就沒見過做菜如此好看的人,一個男人生生搶了女人的飯碗,這讓女子何堪。
不過,言楠燼一點沒有生為女子的自覺,她沒覺得半分羞恥,反而吃的津津有味。
時不時誇讚一聲好吃。
墨樺生擦拭著額角的汗漬,這也是頭一次做這麽多菜,揮勺的手臂有些酸漲,比起打架毫不遜色。
言楠燼見此,夾起菜喂給他吃,看的其他三人開始說酸話。
墨昌明甚至端起碗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
其實真沒什麽,不就喂個菜麽至於嘛!何況人家為我們做這麽一桌子美味不該犒勞一下嗎?
你們說是吧!
墨昌明若是聽見這話定時大聲說至於,相當至於了。
你是不曉得我哥在京城那可是出了名不近女色啊,如今怎麽就讓你給撲倒了呢?
不可思議啊!
言楠燼是不知道墨昌明會是什麽想法,她現在隻是做了一件很順手的事情而已,並不覺得有什麽過分之處。
在三雙眼睛盯著的情況,言楠燼毫不避諱一口一口喂著墨樺生。直到他說飽了,才放下碗筷,自己大快朵頤。
受到如此級別的待遇的墨樺生心裏卻是樂開花了,他今天很高興。
不知為何,心裏的空缺滿了,非常滿,都快溢出來似得,看著言楠燼不雅的吃相卻是笑的像個癡漢。
三雙眼睛不忍直視,快速扒拉碗裏的飯,匆匆填飽肚子勾肩搭背出了樺府。
至於碗筷,管他呢,自有人收。
沒了外人,安靜的夜裏,一個吃著,一個看著,氛圍很是融洽。
“吃飽了。”
最後一口肉咽下去,拍著圓鼓鼓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剔著牙。
“他們人呢?”
這才發現,剛才吃的太嗨皮,竟然不知道三十大活人何時走的。
“大概出去浪了吧!”
墨樺生不忍收回視線,依舊看著言楠燼,他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不是旁人說的喜歡,但他看見言楠燼劉很歡喜。
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言楠燼你有乳名嗎?”
這話問出來有些後悔了,會不會太唐突了些?
怕是自己忘了如何當街扛人的事了,那可真的是大大的唐突。
言楠燼想了想,“爺爺叫我弦卿,或者叫燼兒,我到是覺得言楠燼就不錯,乳名嘛都是小孩子才叫的。”
“弦卿,弦卿挺好聽的,為何不用?”
墨樺生念了一句,此刻這兩個字深深刻在心裏,永不相忘。
“弦卿嫌棄,小時候大都口齒不清,小夥伴都叫成了嫌棄,最後一氣之下就不叫了,你不問我都想不起還有這個名字。”
言楠燼忽然又想起來爺爺,以及小時候爺爺喊弦卿時慈眉善目的模樣。
鼻子又是一酸,抬手揉著鼻子看著墨樺生扯著嘴角一笑。
“還有這樣一段緣由呢!那我給你說說我的乳名,也許你就不會覺得弦卿難聽了。”
她那眨眼揉鼻的動作墨樺生盡收眼底,心裏堵的慌,卻也深知言楠燼現在不需要他去揭穿那僅剩的堅強。
“你說。”
“我的乳名叫狗子。”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就算不是皇帝親生子也不可能叫狗子。
言楠燼噗嗤笑出聲,“少騙我,說真的。”
見她笑了,心口堵著一口氣也散了,這才說起乳名。
“墨染。”
“墨染,這個名字倒是詩情畫意,怎麽改成墨樺生了。”
墨染塵埃弦鎖卿,風楊柳絮惹塵輕。
不由自主做出了一句詩,卻未曾說出口。
“墨染像個女孩子太陰柔,所以義父賜名樺生。”
墨樺生沉吟片刻道處緣由,惹的言楠燼笑的人仰馬翻。
其實不好笑,但她就是想笑,至少今天不能哭。
“墨染,我們去看煙花吧!”
笑夠了,言楠燼才期待的望著墨樺生。
墨樺生一愣,“你怎麽知道有煙花?”
誰大嘴巴說出去了?
“哈哈,不用誰說,昨天我恰好看到了,你讓人買了很多煙花。”
墨樺生無奈,好好的驚喜就這樣曝光了,好沒成就感。
“快啦快啦,我等不及要看了。”
說著起身,牽著墨樺生的袖子就往外跑。
“好,就依你。”
事已至此,你開心就好。
於是二人在樺府最高的屋頂上看了一夜的煙花。
五彩斑斕的花火在夜空中炸開,為人帶來一瞬間的美好。
於是樺府附近的人也跟著看了一場盛世煙火。
一夜之間,樺炎寵妻無度的名聲就這樣傳揚了出去,惹的不少女子埋怨自家男人不夠浪漫。
一時間,樺炎成了臨海少女嫁人的標準,都照著樺炎挑選夫君。
有幸一睹樺炎容貌的,都對這個叫作南笙的女子羨慕嫉妒著。
天亮了,言楠燼醒來時已經在臥房裏了。
茫然四顧,才想起昨夜看煙火看的太晚了,不知怎麽就睡著了。
墨樺生呢?
不知從何時起一睜眼就要找墨樺生,看不到他時心裏總是空著。
直到墨樺生端著一碗稀粥幾個小菜進來,這才感覺那個空缺被填滿了。
赤著腳就迎了上去。
“什麽呀,這麽香。”
“去洗漱,該吃飯了,一會帶你去臨海周邊轉轉。”
放下托盤,見言楠燼鞋也不穿就過來了,親自拿來鞋襪,蹲在地上,為她穿上。
推著言楠燼去洗漱。
吃不到,有些掃興,隨意在水裏浸了浸手,胡亂在身上抹了抹,麻溜的跑回來。
看的墨樺生直搖頭。
吸溜吸溜就著鹹菜喝了粥,速度的換了身衣裳,顏色有些粉嫩,但是為了節省時間她來不及挑了。
一手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走吧!”
屁股剛沾地的墨樺生被她的速度驚到了。
一時有些楞。
“去哪?”
“你不是說去玩嗎?我好了可以走了。”
“不急,你可以再吃點。”
“不用不用,這些已經夠了。”
說著咬著包子出了房門。
墨樺生愣神一下,將粥碗蓋上,關上房門跟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