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之而後快
墨樺生都如此說了，張獻還能說什麽。
扯著嘴角漏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實則是氣的說不出話了。
皮笑肉不笑看著二人離開書房，還好心讓一旁師爺送出縣衙大門。
人一走，轉身就剛桌上的茶盞掀翻在地，劈裏啪啦的摔的震天響。
又拿腳在碎片上跺了幾腳，好像將碎渣當成言楠燼墨樺生在踩。
早晚有一天本官要讓你們為今日所為付出代價。
眼神陰狠的盯著門口，咬牙切齒。
直到師爺進門才收回火氣，優雅的理理官服，正了正烏紗帽。
“大人，您先消消氣，免得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師爺也是有眼色的，看著地上的碎渣也知道張獻肯定受了氣的，趕緊讓人上了新茶杯，親自填茶，遞給張獻。
抓過茶杯還想摔，可抬眼一看這不是自己最愛的琉璃茶盞麽。
一時有些舍不得了，這茶盞可是得來不易，皇帝也不一定用的上，就這麽為的那兩個人摔了，當真是不值得。
這麽一想，忽然也就不氣了，優雅的端著茶盞抿了一口，周身的氣息溫和，不似剛才暴躁了。
師爺見時機成熟，才緩緩問道，“大人，剛才那土匪丫頭都說了什麽？”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什麽東西，一群土匪還想要房要地。
還想一人五百兩的撫恤銀，怎麽算也得五萬兩，果然是土匪窩裏出來的，怎麽不直接來搶，如此本官反倒省心了。”
心裏卻想，她敢來搶，就讓她有去無回。
不過這個想法也隻是想想罷了。
如今提起言楠燼張獻火氣又上來了，再喜歡的琉璃茶盞也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師爺一聽，眼珠子一轉，他可是深知張獻為人。
別說一人五百兩，就是全部五百兩都不可能拿的出來。
因為他貪財啊，一天天扣著百姓的牙縫也要擠出一些錢來的人。
如今如此大數目的讓他往外送錢，張獻怎麽會甘心呢！
所以師爺計上心來，左右看看，小聲在張獻耳邊說著計謀。
張獻一聽，眼睛亮的發光，連說三個好。
“知我者乃李貴也，師爺快快準備，定要趕在那丫頭回去之前血洗言家寨。”
剛還宜想著如何整治那丫頭，沒想到他的師爺更絕，竟要滅了整個寨子。
嗯，孺子可教也。
“是，大人，下官這就去準備。”
二人誰沒注意到門外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快去離開。
師爺低著頭，眼神滿是陰謀得逞的陰冷，八字胡的的嘴勾起一個殘忍的笑。
師爺離開後，張獻拍著肚子，舒坦的躺著太師椅上，哼著曲子。
心想，這回好了，不用出錢還能升官，完美。
師爺李貴出了書房駕馬匆匆離開了縣衙，他等這一天等了十年，今天終於有了結果。
想想當初還是少年時，親眼目睹家人被強盜殺死。
後來多方打聽才知曉竟是紫荊山的言家寨，為了報仇他發奮圖強。
考了秀才當了師爺，本以為可以借官府之力報仇，卻發現縣令卻是個貪財的軟蛋，根本不敢剿滅言家寨。
若不是今日被逼急了，想來也是不會同意他的計劃。
還好他早有準備，五年前收攏江湖高手，加上縣衙的力量，隻要再花些銀子多雇些人，不怕拿不下他言家寨。
然而這一切，言楠燼是不知道的，現在還拉著墨樺生逛鋪子。
吃吃喝喝玩了很久，天抹黑的時候才想起正事。
要了幾壇女兒紅，麻溜的跑進裁縫鋪，隨手點了一堆好看的花布，讓老板包起來。
“老板老板，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個。都包起來，本姑娘有的是銀子。”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好。”
遇到大主顧，老板自然是歡喜的，趕緊將言楠燼點過的收到一起。
還介紹了好些最新進的布，言楠燼一看，好家夥，雪白的玄絲金線，大手一揮，“包了。”
最後在老板樂嗬嗬的笑容中抱著七八卷布出了裁縫鋪，拿不下的墨樺生也幫著分擔了不少。
“還有什麽沒買？爺爺的酒，春草等丫頭們的花布，還有我的，還有個什麽呢？”
布卷高的擋住了言楠燼的臉，隻漏一雙疑惑的眼睛，左右觀望，試圖找到忘記的東西。
“還有春丫的點心。”看她實在想的可憐，墨樺生忍不住開口提醒。
聞言言楠燼眼睛一亮，“對啊，還有這個好吃的家夥，怎麽把她給忘了呢。這丫頭的點心要是沒買，回去不得嘮叨死我。”
左右看了看，發現還有一個大嬸的點心攤沒收，趕緊湊上去。
“大嬸，每種點心都來一點。”
“好嘞，姑娘稍等。”大嬸一聽來生意了，趕緊著手準備。
中途抬頭一看，看見一對俊男美女，一人抱一堆禮品，自是以為小夫妻回娘家呢！
“買這麽多東西是回娘家啊，新郎官不錯哦，跟我老頭年輕時一樣英俊。”
說話的都帶著喜氣。
可言楠燼瞪大眼睛，非要跟大嬸一掙長短，“大嬸，話可不能亂說的，我跟他認識才一天，怎麽可能是夫妻啊，大嬸你看錯了。”
大嬸聞言一愣，“不會啊，大嬸我的眼光不會錯的，你們呐即使現在不是夫妻將來也會是的，大嬸是過來人，有沒有夫妻相，一看一個準。”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邊的點心包起來，又看著墨樺生道。
“這位郎君覺得小婦人說的是也不是？”
墨樺生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靦腆的笑了笑。
大嬸以為他是害羞了，覺得自己說對了，心裏美滋滋的。
反觀言楠燼在一堆布卷裏偷偷看了墨樺生一眼。
其實大嬸說他們是夫妻她還是挺開心的，也許她與墨樺生真的有可能呢？
“給，拿好咯，品種多，給你包個大的，吃好了再來啊！”
說著將盆大小的油紙包遞給墨樺生。
因為她看著言楠燼手裏東西太多都拿不下。
“好的大嬸，好吃的話以後會常來的。”
買完點心，二人叫了馬車，快馬加鞭趕往紫荊山。
車上，墨樺生好奇的問道，“買這麽多點心你是把春丫當豬喂呢麽？”
“什麽呀，春丫聽到這話非得跟你急，我做為大姐不能厚此薄彼啊，給春丫帶了，春草她們也得帶點。”
言楠燼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駕車的墨樺生。
點著東西，生怕漏了什麽，數了幾遍確認沒漏了誰，才安心靠在馬車上休息，今天跑一天還真挺累的。
墨樺生聞言一笑，不在說話專心駕馬。
而另一邊師爺李貴已經上了山打破言家寨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