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三劍
沈昊驚醒坐起，渾身上下已經濕透，汗水還在不止的往外冒。
他麵目猙獰，雙眸充滿著恐懼的回憶，手腳感覺很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放。
紅袖……輕衫……手骨……脊椎……腰肢……笑容……頭骨……粉色……灰白……白嫩……骨頭……
他腦中在不停的播放著剛剛的那幕。
毫無溫度，凹凸不平的東西在沈昊渾身上下摸索，被骷髏撫摸，那一隻隻手指，沒有絲毫血肉的手掌，順著沈昊的身體，滑上，滑下。
肩胛骨不停的扭動，臂骨劃過沈昊的身體，大腿骨互相摩擦，骨盆在往後翹……
畫麵不斷的在快速重播，重播著，不停歇的快速閃動的畫麵，腦子不受控的播放，一秒數十張不連貫的圖片在快速切換，明明不應該如此快速，但是腦中不知道為何，快速，且清晰，甚至能看到每一張上麵的人物的一瞥一笑……
痛，好像這麽高的轉動讓沈昊腦袋超負荷運行了，脹痛無比，可畫麵依舊繼續轉動。
上一張是誘惑的精靈，下一張就是骷髏……
……
不知道多久，沈昊雙眸重新有了些微光彩，他的身下已是一片小水潭，臉色發黃的厲害，這是脫水的征兆。
這對於已經一階的沈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身體強悍，恢複能力極強的他竟然會脫水，要知道暗物質也能彌補水分的！
“呼……呼……”
沈昊大口的吸著空氣，不斷的回複自己的心智。
他是一個極為控製自我的人，初一休學打工，麵對的是種種的不公平，不平等，但又如何，隻能忍，隻能往肚子裏麵吞。
他甚至忘記了到底接受過多少次的不公……
被拖欠工資，同伴的報複，客人發火的頂罪羊，繁多的工作，低少的工資，排隊的插隊，突然的毆打，無辜的責罵，莫名的嘲諷，丟失物品的懷疑……
太多太多了，多到數不過來，但每次他都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將這些放在心中最深處……
畢竟……弱小是原罪。
過了好一會，他下了床，拿著桌子上的蘋果，咬在嘴裏，看著夜空上好好掛起的明月。
表情淡然的可怕，是漠然，也是茫然。
“過去不超過兩小時……”
“做夢了嗎？”
沈昊咬著蘋果，突然眼角看到了那一行行吹牛.逼的日記。
“應該是了，如果不是，那對手太可怕了。”
沈昊非常確信是人為的事件，夢，他做過，沒有那麽真實，也沒有那麽的能在腦中記憶得那麽清楚，現在沈昊都能想起那一場噩夢中的全部。
“滿足我？”
沈昊嗤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水果都吃完，看著明月發呆了不知多少時間。
待到他的心態恢複到最初的程度，在心中多加了一些心理建設之後，才再次入睡。
“還敢來？”
熟悉的聲音在沈昊耳邊想起，心態恢複的沈昊自然不會像剛剛一般，不會給被恐懼入侵的機會。
他轉過頭，依舊是胖胖的中年男子，相貌很平凡。
沈昊笑道：“不知道前輩是誰？”
中年男子也沒說話，笑嗬嗬的看著沈昊。
突然他一揮手，又是一群女人，膚白貌美，膚黑精致，精靈異類，輕薄衣裳，隱約可見，無石馬類，口丨文字幕……
沈昊在心中已經開始罵娘了，又來？好玩嗎？
表麵依舊微笑如雲，與中年男子對視起來。
一旁的成千上萬女子，一步一步向沈昊走來，沒有變成骷髏，腰肢扭動間隱秘處若現，上身的輕薄衣衫更是引人遐思……
沈昊眼神沒有去看這群女子，他不敢看，也不想去看，因為……他不想因為看一個男人遐想出來女子而心情激動……
“那是世間存在的。”中年男子突然道。
“那長耳朵，有翅膀的精靈怎麽說？”沈昊語氣充滿著極度的不信任和不相信。
“地球分為地表和地內，也稱地心。”
“你在地表，當然不知道地心之物。”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
後麵的話沈昊突然就不想了，他知道自己所想會被這中年男子所知道，所以他選擇從心而為。
周圍的風情各異的女子，手指如玉劃過沈昊的皮膚，手臂仿佛要和沈昊全身接觸，接下來是胸部，最後仿佛要將自己塞進去沈昊體內一般。
沈昊沒有動，不敢動，他將身體置於靜止，讓身體發麻，從而失去部分觸覺。
嘴中在不斷念著東西，中年男子以為沈昊是佛門俗家弟子，直到他聽到沈昊所念時，臉色一黑，將周圍的女子揮散消失。
“唧唧複唧唧，木蘭開飛機，開的什麽機？波音747！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有所思，沒錢買飛機，昨夜見軍帖，要用轟炸機，飛機十二架，架架買不起，阿爺無大錢，木蘭無金銀，願去買鋼鐵，從此造飛機。東市買圖紙，西市買螺絲，南市……”
“行了，別念了！”中年男子說了一聲。
沈昊依舊念著，他一巴掌把沈昊打飛了出去。
不到一會，沈昊竟然從遠處飛了回來，發出一連串高低起伏的慘叫聲。
沈昊摸著發痛的腦袋，看著中年男子也不說話。
打不過被欺負的時候，能走就走，不能走咱就靜靜的不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中年男子看著沈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道。
沈昊看著那微笑，心底發毛，卻不敢在心中有吐槽的想法，老實回答道：“我叫沈昊。”
鬼知道這老頭還想幹嘛，現在老實少受罪。
中年男子點點頭，道：“你很不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第三十四個弟子，你就叫爐三四。”
沈昊一聽，心中明了，你這就是那個老是吹牛.逼的人。
“怎麽？有異議？”中年男子瞥著沈昊，別以為你想的我不知道，就算你想一半，我也能知道下一半，隻是不想和你計較而已。
“沒異議，老師怎麽稱呼？”沈昊恭順道。
“人稱我為莫三劍，你可以稱呼我為莫老師。”
哦，魔老鬼……
“啊！”
沈昊再次起飛降落，莫三劍眼神充滿著警告，仿佛在說，有本事你再想想看。